只听“色狼啊!”一声尖叫,皇甫北辰右眼立刻多了一个黑眼圈,一头倒在床上,连窗外的五色羽也被吓得无法维持优雅的姿态,情不自禁的抖了抖。
皇甫北辰以为凤栖梧是个练武之人,第一反应应该是运力挣脱,而不是杀猪一般惨叫一声,再随手给他一拳……
失误啊!皇甫北辰躺在床上哀嚎,凤栖梧跳开老远,戒备的望着躺在床上挺尸的人。
可能是凤栖梧刚才那一嗓子着实吓人,虽然她交代过不准人随便进来,还是有几个下人进来询问。
“王妃,发生什么事了?”
“有个淫贼……”
“都退下吧,是本王!”不等凤栖梧说完,皇甫北辰赶紧从床上爬起,一手捂着右眼道。
他放下右手,想义正言辞的告诫这些下人不要随便乱说,可是他顶着黑眼圈的样子,着实有失他北辰王的形象。
那几个下人强忍着笑意,匆匆退下。
想他皇甫北辰刚恢复英明神武的形象不久,便被人撞见因偷爬自己王妃的床,而被揍的鼻青脸肿,还差点被当作淫贼抓走,想想他心里这个郁闷啊!
凤栖梧不敢置信的走上前,看着他黑黑的右眼,不禁也有些忍俊不禁。
“嘿嘿,呵呵,哈哈……”
“你还敢笑,还不是你!当真要谋杀亲夫啊!”皇甫北辰不乐意的揉着自己的右眼。
“你还怪我,谁让你进来的时候一点动静都没有,还,还,还……”不知怎的凤栖梧难得的竟然结巴起来。
“什么我进来没有动静,根本是你想事情想的入神,还什么还?”皇甫北辰叫屈道。
“那,那你也不能摸人家胸啊!”凤栖梧怒道。
听了这话,揉着眼睛的皇甫北辰一下子愣住了!
难怪刚才他觉得手里软软的,原来是胸!
凤栖梧气冲冲的走上前,怒问:“你没事到我这里干嘛!”
皇甫北辰好像突然之间不委屈了,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嬉皮笑脸的凑上前:“来看媳妇啊!”
凤栖梧被他说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娇嗔道:“谁是你媳妇!”
皇甫北辰一脸委屈道:“阿梧,你可不能赖账啊!咱们可是拜了天地,入了洞房的呀!”
凤栖梧翻了个白眼,不搭理他,将手中的纸条放在蜡烛上烧了。
“阿梧,天机阁跟你什么关系?”皇甫北辰望着烛光折射下的她瘦削的背影问道。
“死老头托你来打听的?”凤栖梧回首望他。
“不是,只是,我希望能对你和你了解一些。”皇甫北辰一本正经道。
凤栖梧却不说话,将皇甫北辰的身子拉起,床板翻开,拿出了那个百宝包袱。
从里面拿出一颗羊脂玉一般的珠子,再拿出一瓶药膏,来到皇甫北辰面前,帮他揉眼睛的淤青。
“你怎么一点也不吃惊,我床下藏着这么个东西?”凤栖梧一边帮他揉一边问道。
“我知道你的一切,只是我想等着你告诉我。”皇甫北辰突然握住她的手,眼睛里有着浓浓的失落。
大清早,很多人还沉浸在早晨最后一波的酣睡中,而北辰王府外却停了一辆马车,马车夫一脸不情愿的立在晨风中,焦急的等待着。
不一会,北辰王府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小丫头鬼头鬼脑的探出头来打探,见没人,才将门看大了些。
“夫人,现在没什么人,咱们快些走吧,若是再过些时候,怕是人就多了。”小丫头扶着一名衣饰华丽的女子从大门后迈出。
那女子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头上罩着帽子,看不见模样。
两人赶紧爬上了马车,那小丫头吩咐一声:“去端门。”
那车夫也不多问,当初雇主找到他的时候就跟他说,让他今日早些在北辰王府门口等着,其他的别多问,更不能多说。
本来这马车夫是挺不乐意的,谁愿意大早上接活啊,不过那人给了足足一百两银子,他也就答应了。
虽然没问,但是这端门是皇宫东侧的偏门,这位贵妇人又是从最近风头正紧的北辰王府出来,马车夫心底也难免犯了嘀咕。
若是这位贵妇人真出了什么事,他有几个脑袋也保不住啊,真后悔当初贪心那一百两银子,如今是骑虎难下,不行也得行了。
马车夫连忙上车,奋力一甩马鞭子,马车便快速往端门奔去。
等马车渐渐消失在街角,北辰王府西北角的一处屋顶上,一个黑色的影子快速奔向皇甫北辰的寝殿。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进入,便被人拦了下来。
皇甫北辰只穿着一件雪白的内衾袍衣,一头墨发未扎未束,悉数垂散在背上,足上也未穿鞋,只穿着一双发旧的白袜子。
黑影看清了来人,微愣了愣,便低下身子,单膝跪在皇甫北辰面前。
不等开口,皇甫北辰先在唇畔比了个噤声的姿势,然后还犹不放心的往寝床那里看了看。
皇甫北辰没说话,径直走向寝室外的大殿,随意往凳子上一坐,微眯起一双睡眼,幽幽道:“凭风,怎么了?”
那被叫做凭风的男子这才单膝跪在皇甫北辰面前,低声道:“主子,柳云儿进宫了。”
皇甫北辰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甚至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只幽幽道:“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既然慕容老妇人如此耐不住了,咱们不防将计就计好了。”
凭风不解的微微皱起了眉头。
皇甫北辰突然睁开了双眼,一双眸子璀璨夺目,张扬不羁,他吩咐道:“你去告诉流风,一定要看住慕容驭那个老匹夫,若是有什么动静,让他可以自主决定,不必来请我的旨意了。”
凭风虽不解,却依然坚定道:“是。”
长青殿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服从,至于为什么,不需要知道。
“凭风。”
就在他要走之际,皇甫北辰却突然叫住了他。
他的身子停了停,却没有回身,问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