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胡说的,你就当没听到的吧!若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告辞了。”陆黎诗见此便意识到有麻烦了,不由得暗骂了自己一句,但她真的以为他是知道的,算她失策!
袁泽玉又看了看陆黎诗,什么都没说,只是抬了抬手示意她自便,而后她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到陆黎诗已经出了四海楼,一直候在外头的来安听到袁泽玉轻咳了一声便闪身进来了。
“公子有何吩咐?”
袁泽玉看了看来安,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你说那陆夫人为何会放陆老爷走?”
来安想了想便回答道:“小人不知,或许陆小姐与陆夫人达成了某种协议,陆夫人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袁泽玉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不过那协议又是什么?会和那样东西有关吗?”
来安听到这话一惊,“那公子需要小人去查看一番吗?”
袁泽玉又想了想,继而勾了勾手指,“你过来,你这么做……”
从四海楼出来,陆黎诗的脸色就一直都不太好,她对袁泽玉这个人还没袁泽温了解得多,除了知道他心眼比较多外其他的一无所知,但是心眼多归心眼多,坏不坏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她拿捏不好他会做什么。
“小姐小姐!听吴公子说您碰到袁家少公子了?他可有找您麻烦?”信儿已经在大厅等了半天了,一瞧见陆黎诗进来,就赶紧迎过去小声的说道。
陆黎诗看到信儿,微微皱眉,“你这么在这里?阿爹呢?”
信儿抬手指了指楼上,“有吴公子看着,没事的,只是奴婢担心小姐,就来这等着了。”
陆黎诗低头想了片刻才道,“先回房再说!”
虽然听说有吴长卿看着,却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的,但她从对面回来也没花多少时间,只是在进来前碰到个乞儿缠着她要钱,可她本来就没钱,而之前张世中夹在那封信里的银票所兑的银子也放在了吴长卿那里,磨了半天最后还是将她一直收在怀里的一对耳环给了那乞儿才得以脱身,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回房看看先。
“哎呀!”
然刚刚准备迈腿上楼,就听到信儿的惊呼声,再回头,便看到不知道是谁将柜台上的茶壶砸到了信儿的脚边。
“你有没有怎么样?可有伤到?”陆黎诗赶紧把信儿拉离那一片狼藉,如今信儿已经换作了女儿身打扮,穿的衣物都比较轻薄,即便没有被瓷碎片割到,哪怕是被那滚烫的开水溅到也是够呛。
“奴婢没事。”信儿拍着胸口压惊,等缓了缓才摇头道。
陆黎诗又检查了一番,才冷着脸望向柜台那边,“怎么回事?掌柜的,你们就是这么招呼客人的?”
那掌柜的本就有些头痛,这会见差点又伤到客人,便赶紧过来赔礼道:“唉唉,实在是对不住二位客官!这这这不是我们的人做的!万幸没伤着这位姑娘,不然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不过二位客官请坐,小老儿让小二给您二位沏壶上好的茶叶压压惊先!”
正待陆黎诗准备说不用了的时候,却被另一道饱含怒气的声音抢了先。
“少在那里装好人!我只听闻店大欺客的,就你们小破地方,简直是欺人太甚!”那人说着又将柜台上的算盘给砸到了地上。
“这位客官您手下留情啊!这些东西虽不值几个钱,好歹也是银子买的呀!小老儿之前不是和您说过了吗,这是本店的规矩,既然已经叫伙计去报官了,您总得按规矩来呀!再说了,您的东西还指不定是不是在本店丢的呢!”掌柜的一边说着,一边使眼色给伙计们将小物件全都收了起来。
那暴怒的男人气得不行,一把揪起那掌柜的衣领,“那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来碰瓷的?想本大爷我从十二岁起就开始走南闯北了,住过的旅店少说也有百十来家了,从来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你们这简直就是黑店!”
“唉……这位客官说归说别动手呀!小老二一把年纪了,可经不起您这样啊!”
陆黎诗听他们讲了半天,也听明白是那男人丢了东西,既然不关她们的事,便拉着信儿往楼上走,可还没走一步就被那男人给拦住了。
“这位公子,一看您就是位有学识的,我和那老儿说不通,便请您来给我们评评理!”
陆黎诗本就讨厌管闲事,想走却又几次被拦了去路,无法只能沉着脸说道:“东西丢了,既然已经报了官,一切等官府的人来了再处理,我没什么好说的。”
掌柜的听闻立刻符合道:“可不就是么!如果官府的人定案说东西是在本店丢的,本店会按规矩照价赔付六成给您,决不食言!可您怎么也得走程序啊!”
那男人不依,“话不是这么说的,谁知道你们和那官府的人私下里是否有交情?若他们断定我的东西不是在你们店丢的,那我不就成了那冤大头了?这位公子您说是不是?”
陆黎诗冷笑一声,“那你想如何?我给你两个建议,第一,伙房有把刀,你拿着刀砍死这掌柜的泄愤;第二,你一头撞死在这店里,那么不管你是怎么死的都和这店脱不了干系,想来官府的人也绝不会包庇!如何?”
正待那丢了东西的人和那掌柜的听得目瞪口呆的当口,信儿竟飞一般的冲向了旅店大门。
“吴公子你为何会在这里?你不是在楼上陪着老爷吗?”
陆黎诗也是一惊,也跑了过去紧皱着眉头问道,“你几时出去的?我进来的时候为何没看到你?”
吴长卿本来见到陆黎诗还稍稍松了口气,但见她脸色不好,便有些慌张的答道:“我本来在房里陪着义父,不觉有些尿急就去了茅房,那时突然来个人说你出事了,让我赶紧去救你,我一听就急了,正好那茅边边有个后门,那人说后门近,我就从那边走了。可我到了四海楼,别说你了,就连那姓袁的家伙也不在了,我一想不对,就赶紧回来了,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