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哪里放心就走呢,刚要说话,雪鸢就挡住道:“雪雁只管听姑娘吩咐,回去后潜心练功,不可再三心二意了。”雪雁没法只得答应了下来。
黛玉望着雪雁愁苦的面容直笑:“这下想要偷懒是再也不成了。”“姑娘就会笑话我。”雪雁不依地跺了跺脚,可也知黛玉说的是实情。
就这样,黛玉又养了几日,觉得身子也好了,这天,便到了贾母处给贾母请安。
贾母见黛玉过来,忙将黛玉揽至怀里说道:“怎么这么早就过来,如今天也凉了,也不怕再病了。”
黛玉娇笑道:“玉儿病了这几日也没能来给外祖母请安,还累得外祖母替玉儿担心,今儿觉得身子好多了,若再在屋里呆着,只怕闷也闷出病了。”
贾母还是有些不放心道:“不如再让王太医来给你瞧瞧,若真好了这才好。”黛玉摇摇头:“外祖母,真得好了呢。不用请王太医了。”
贾母见黛玉执意不肯也只得依着黛玉。又嘱咐紫鹃:“这次你们姑娘病的事情也就算了,日后若再不精心,这府里也不用你再呆着了。明白吗?”紫鹃吓得忙跪了下来。黛玉十分不忍:“外祖母,这次不怪紫鹃,是我自己不听她劝的。”
贾母搂着黛玉说道:“虽是这样,那她也有错,若是她精心一点给你拿件衣服披上也能好些。这次就看在玉儿的面上,也不处罚她了,只革她三个月的月钱,让她长长记性。”
凤姐在旁边忙答应了,接着对紫鹃说道:“这次老太太算是开恩了,日后要记住这次的事,还不快给老太太磕头?”
紫鹃含着泪谢过贾母后,退到了黛玉身后。
贾母对此结果很是满意,凤姐虽说不是第一次见到贾母如此发落人,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凤姐看气氛有些冷,便说些别的,看能不能转移话题。
王夫人也处理完自己的事,过来给贾母请安,见黛玉在这里,便有些不冷不热地问了几句就不再理会黛玉,对贾母说道:“刚珍哥儿媳妇派婆子来说,说是明日想请老太太去那边逛逛,不知老太太意下如何?”贾母想了想说道:“这几日我也有些乏竟不去了,明日你和大太太带着姑娘们去吧。别让她们整天闷在房里。”
王夫人只得答应了:“去那边只怕是要吃了午饭才得回来,如此不知道大姑娘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了?别病刚好又躺下了。”
黛玉听王夫人说这话,心里暗暗好笑,亏得她还算是大家出身,竟因厌恶之心,连掩盖的意思都没有,这不是诚心招老太太的气吗?不过她能这样说,难不成还有别的用意?
黛玉有些好奇,可嘴里还是诚恳地说道:“二舅母说得正是这理儿,我身子才好,只怕也累不得,明日我就不去了。”
王夫人不由地有些高兴,贾母也拍着黛玉说道:“可不是,玉儿还得好好养上几天,这几日病得越发有些瘦了。明日就二丫头三丫头和四丫头去吧,凤丫头和珠儿媳妇也陪着一起去。”
王夫人一听单单不说宝钗,心里有些急了说道:“宝丫头好歹也住在家里,明日也叫她一起过去才好。”
贾母心中大怒,脸上依旧平静:“宝丫头眼看就要入宫参选了,只怕忙还忙不过来,依我说,竟不要给她们添乱才是。”
黛玉早就不想听这些话,便说回去还要吃药。贾母一听忙让黛玉先回去。
黛玉回到家后,雪雁便将药端了上来,紫鹃端到黛玉面前服侍着黛玉喝了下去。见黛玉喝完后,紫鹃才说道:“这是最后一付了,姑娘不用再日日发愁要喝这药了。”
黛玉笑道:“可不是,一见喝药我就头痛。”说完后,黛玉一脸歉意地说道:“我没想到外祖母竟会如此发落你,这真真委屈了你,那三个月的月钱,就从我这里出吧。”
紫鹃忙推辞:“姑娘快别这么说,姑娘这次病本就是我的错,老太太罚的有理,我并没有怪老太太,更不会怪姑娘,请姑娘放心吧。”
黛玉看了紫鹃一眼,见她眼中确无别的意思,黛玉也就不再说什么。便让紫鹃下去休息。
今天贾母这通发落,让黛玉也明了这是给大家看看这个家依旧是她做主的,而这效果也显而易见的。紫鹃这边也会感觉到,若想在这个府里呆下去,是必须要听贾母的,要不然就是自己也保不住她。
这对以后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坑。黛玉不会儍傻地往下跳。让贾母左右了她的生活。可是若要为这动用别的势力,只怕会耽搁了大事。还得另想法子才是。
黛玉在这边想着对付贾母的法子,晋王那里也在雪鸢走后的第二日进了宫,先是去给盈贵妃请安,但生气的模样,让盈贵妃暗暗好笑。
自己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可仿佛什么也打动不了他似的,唯独一件事能让他变脸,那就是林如海的宝贝女儿了,盈贵妃在很早以前曾见过黛玉,心里也着实喜爱。更为高兴的是能看到儿子破功的模样。更是让盈贵妃将黛玉疼在心里。
今儿看到儿子这般模样,便知又为着谁了,盈贵妃也不理他,只管坐在那里品着茶。绿萍看这母子二人斗法,也不说什么,只在旁边低头伺候着,晋王对自己的母妃那耐性是少有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最后到底是盈贵妃忍不住了,开问道:“今儿怎么有空来给本宫请安?”
晋王也不揭破,只说道:“母妃难道是在埋怨儿臣不孝顺吗?”盈贵妃恨恨地道:“难为你还知道自己多少日子才进宫一次,这一进宫也不说话。”
晋王奇道:“儿臣竟不知母妃有这么多怨言,想来父皇对母妃的宠爱还是不够。”盈贵妃还没反驳,就听外面传来怒气冲冲地声音:“看样子晋王很闲。”
盈贵妃一见是皇上来了,忙从座位上起来迎了上去行了宫礼,皇上忙扶起她来,皱眉道:“说过多少次了,在你这儿不用向朕行礼。怎么总记不住。”
盈贵妃温柔地说道:“不过是行礼吗,何苦总提呢。”晋王在旁边凉凉地来了一句:“母妃总在宫里坐着,走一走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