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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当家主母

说完,贾政挥袖而去,将王夫人晾在了一边。王夫人被摞了面子,更是气得不行。本想着抬了宝玉逼着贾政去给贾母说,将黛玉送走,可没想到贾政竟在这里等着她。这再没别人,定是赵姨娘挑唆的。

王夫人又将这帐算在了赵姨娘的头上。日后对赵姨娘百般刁难,而探春也发现了这点,对赵姨娘也从不假以辞色,而对王夫人曲意奉承,王夫人这才慢慢改变对探春的想法,将探春视若已出。这已是后话了,此处暂且不提。

凤姐又去了黛玉的院子,王太医也已看过,只说是风寒卧上几日开几付调理一下也就是了。

凤姐一听黛玉没有大碍,也放下心来,让贾琏请了王太医去书房开药方,自己进去看了看黛玉。

黛玉躺在床上,见凤姐进来,便要起来,凤姐快走几步道:“快别起来了,躺着休息吧。一会着了风病更要加重了。”

黛玉咳嗽几声看着凤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让二嫂子费心了,如今我病着,也不好去外祖母那儿,就请二嫂子替我向外祖母说一声,让外祖母不要太担心了。”

凤姐听着黛玉的话,也有些伤感,黛玉才多大呀,正是在父母怀里娇宠的时候便到了贾府,更有着二太太在明里暗里的为难着黛玉。

凤姐怜声说道:“林妹妹不必太担心了。老太太那儿我自会去劝的,只是林妹妹在这里也要好生将养才是,若让林姑父知道林妹妹如此不爱惜身子,只怕更要操心了。”

黛玉红着眼眶看着凤姐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只轻轻地点点头。凤姐更觉得黛玉可怜了,可是知道若自己还在这里呆着,只怕黛玉更是休息不好了,便又劝了几句就说该走了。

黛玉正准备让紫鹃将凤姐送出去,刚巧雪雁将药端了过来,黛玉见是药就有些头痛,雪雁低声笑道:“姑娘,药凉了就更不好喝了。”

凤姐见黛玉一付不愿喝药的样子,也禁不住笑道:“林妹妹竟怕吃药?”黛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竟让二嫂子看笑话了,从小吃药,论理是不怕的,只是我实在闻不惯这药味。”

凤姐劝道:“让紫鹃端点蜜饯来,喝了药吃颗蜜饯,只怕嘴里能好受点。”紫鹃听凤姐这样吩咐忙说道:“我这就去拿。”

凤姐叫住紫鹃道:“你不必去拿了,等会儿我让平儿给你们端些来。”黛玉低声谢过,凤姐摆摆手说道:“这又值顾什么呢?”

凤姐出了院子后,先让丫头回去给平儿说一声,将蜜饯拿些过来。自己又去了一趟贾母那儿,贾母见凤姐又过来,便知王太医已经诊过脉了。忙问道:“凤丫头,太医说什么了没有?”

凤姐见贾母是真心为黛玉,忙回道:“王太医已经诊过脉了,说是林妹妹只是着了风寒,静养几日,又开了几付药,才刚雪雁已经熬好了一付,正伺候着林妹妹喝呢。我见林妹妹怕苦,便让平儿送些蜜饯过去。”贾母露出微笑道:“难为你能这么细心。”

凤姐低头说道:“林妹妹也怪惹人怜爱的。哪里能不疼她呢。刚林妹妹还说她这一病只怕又要让老祖宗纠心了。还让我劝老祖宗不要太担心呢。”

贾母叹道:“你林妹妹是个聪慧的,这几个月住在这里,只怕也能发觉二太太并不喜欢她,而我对她又好,她怕二太太多心了吧。”

凤姐第一次听贾母说这样的话,她知道贾母是对她放了心的。可是王夫人也毕竟是自己的姑妈,又如何能说她的不是。

凤姐劝道:“许是太太怕林妹妹分了老太太对宝玉的宠,这才有些不高兴的,等时间长了,太太自会明白老太太的心。老太太也不用太操心了。”这话说出来别说贾母信不信,就是凤姐也觉得是不可能的。贾母摇摇头说道:“那都是陈年往事了,就是前因后果连我也记不清了,以后你多替玉儿操操心吧,二太太那是不中用的。”

凤姐赶紧答应了一声。贾母也没心思说话,让凤姐就先回去了。

凤姐回到家后,见平儿在家里,以为平儿没有去送,忙说道:“刚让丰儿给你说,让你给林妹妹送蜜饯,你怎么还不去?”

平儿解释道:“怎么没去,奶奶刚使丰儿来说,我就搁下手中的活送了过去。”凤姐这才放下心,平儿见旁边也无旁人这才问道:“奶奶不是说不愿让二太太看见吗?怎么这会子就忘了?”

凤姐也有些头痛道:“虽是这话,可是二太太总是过了些,若是我再不赶紧弥补,只怕日后两边都不落好。”

平儿听这话中有话,忙问是怎么回事。凤姐将刚才贾母嘱咐的话说了一下,然后说道:“老太太这一说,只怕对我是才起了信任之心,日后二太太那儿,肯定是落不了好了。”平儿担心道:“现在是二太太当家,若是奶奶这样,那奶奶日后也要艰难了。”

凤姐疲惫地说道:“这么些日子,你还没看出来吗?这明里看着是二太太当家,可是遇到大事,哪一回二太太是自己作主的?”

平儿细想想,可不是这么着,平日里二太太能作主的就只限于家事,遇到对外的事,二太太是半点也不能作主,都是回明老太太才办的。可老太太年纪毕竟大了,平儿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凤姐只笑而不答。让平儿翻来覆去地想,也没想出头绪来。

凤姐见状不由地笑了出来,这才说道:“虽说老太太年纪大了,可是若依傍着老太太,那这当家之权最后落在谁的手里还不一定呢。”

平儿猛然看向凤姐,凤姐点点头。平儿这才放下心来:“奶奶虽说有这打算,可是太太的吩咐也不能不办才是。”

凤姐白了平儿一眼说道:“我哪里不知道这。你小心地也太过了些。”这时,贾琏正好进屋,听到凤姐这句话,顺口问了声:“谁又太小心了?”平儿赶忙上前服侍着换了衣服。

凤姐将自己和平儿的话给贾琏说了一遍。贾琏笑道:“你倒想得清楚。原先怎么不这么想?如今吃到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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