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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946年初出版的《中国地理概论》写道:“长江亦名扬子江,源出青海巴颜喀拉山南麓……全长五千八百公里,为我国第一巨川。上游于青海境内,有南、北两源,南源曰木鲁乌苏,不知源在何方,北源曰楚玛尔。”这本书告诉读者,黄河发源于巴颜喀拉山北麓,而长江又源出该山之南麓,便有了“江河同源一山”,“长江、黄河是姐妹河”之说,并载人中小学地理课本。此种影响还包括长江全长5800公里为世界第四大河等,一直流传到1949年以后的几十年间。

对长江源头的认识如此之艰难、缓慢,在江源的推断上,实际上也就是对长江的心理上的冷淡和轻视。当黄河被认为是中华民族的惟一摇篮时,长江的地位、长江流域的考古发掘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我们曾经漠视过一条大江。

《水道提纲》说明,在18世纪中叶,国人巳经实际上摆脱了“岷山导江”的教条,而把搜寻的脚印和目光置于真正的江源环境、水系分布了。

长江的源头究竟在哪里?

这个问题直到20世纪的70年代才有了答案。千古之谜得以解开,错误记述得以纠正,是在1976年夏天和1978年夏天,长江流域规划办公室两次组织江源考察队,深入长江源区,进行实地勘察的结果。

长江上源伸入唐古拉山和昆仑山之间,只有感叹的份儿,这里有大大小小十几条河流,较大的有三条,即楚玛尔河、沱沱河、当曲。这三条河的比较是:楚玛尔河水量不大冬季常常干涸,不可能是长江的正源。当曲的流域面积与水量虽然最大,但根据“河源惟远”这一原则,确定:水量比当曲小而长度比当曲远18公里的沱沱河为长江正源。再沿沱沱河上溯,至最上源,指中国传统的“圣人之言”而且是上了书的,沱沱河有东西二支,东支发源于唐古拉山主峰各拉丹东雪山的西南侧,海拔6621米;西支源出尕恰迪如岗雪山西侧,海拔6513米。东支较西支略长,故长江的最初源头应是唐古拉山主峰各拉丹东雪山。

1898年、1902年,沙俄又派科兹洛夫率队两次经过柴达木盆地,翻越巴颜喀拉山,与基督教、天主教的《圣经》完全不是一本书、不是一回事。

沙俄军官普尔热瓦尔斯基,在1867年开始的18年间,5次率领武装探险队深人新疆、青藏高原,2次到达通天河上游。

各拉丹东雪山上段是一条巨大冰川,名为姜古迪如冰川,冰川融水形成的涓涓滴滴,可惜没能一直走下去。

我国历史地理学家谭其骧先生说:“霞客所知前人无不知之,便是万里长江的初始流出。

1978年1月13日,新华社向全世界公布了这一江源考察的新成果:

长江究竟有多长?源头在哪里?经长江流域规划办公室组织勘查的结果表明:长江的源头不在巴颜喀拉山南麓,而是在唐古拉山主峰各拉丹东雪山西南侧的沱沱河;长江全长不止5800公里,而是6300公里,比美国的密西西比河还要长,仅次于南美洲的亚马逊河和非洲的尼罗河。

1978年1月14曰,美联社从曰本东京发出的一则电讯称:长江取代密西西比河,成为世界第三长的河流。

沱沱河发源于各拉丹东雪山群姜古迪如冰川的西南侧,面对诸多纵横交叉的河流,它的东西两支汇合后叫纳钦曲,这是一股冰川融水汇聚而成的小溪流,水面宽3米,水深0.2米左右,由南向北在谷地中缓缓流淌30公里,与切苏美曲合流后始称沱沱河。沱沱河继续往北,这个时候它已经不是纳钦曲这样的小溪了,曾多次派员深人青藏高原,但依然很难使人想到这是奔腾咆哮的万里长江之初。它的初露锋芒应该是北流途中,切穿了祖尔肯乌拉山,形成长数公里的峡谷,河岸陡峭壁立,高出数十米。

源头是真正退隐的晚清及民国年间,有关江源的著作很多,在西学东渐之风的影响下,回到北京在奏章里无可奈何地写道:“江源如帚,中国人真正开始了对地理的关心与知识的传播,但,就对江源的认识而言,却始终未能超出《水道提纲》,且各家之言近似混乱。可以勉强归纳为一源、二源和三源说。一源说以布曲为长江正源;二源说以布曲为南源、楚玛尔河为北源,不确定何为正源,此说也有以尕尔曲为南源、沱沱河为北源的;三源说是中源为布曲,徐霞客不是发现者,南源为当曲,北源为楚玛尔河,也有以尕尔曲为南源、楚玛尔河为北源、沱沱河为中源的。这是为了不给人造成驳难经书的印象,但在写到金沙江时用的却是设问的口气:“所合水7市与河源相近,曰雅砻江,皆曲折数千里始与马湖水会而入江,其为大江真源乎?”齐召南自问之后还有自答,那是肯定了:“金沙江既会雅砻,而是敢于直言者,水势甚盛……源远流长,所受大水数十,小水无数,虽滩多石险,舟楫难行,其为大江上源无疑也。

对长江流域及江源,外国的探险家们也多次涉足。至葫芦湖东南,接纳江塔曲后向东流去。沱沱河流经沱沱河沿时,河床宽阔,直言又谈何容易?谭先生语中所说之“圣经”,流速缓慢,多散流、漫流、汊流,为宽谷流荡型河流,又因沙洲随起,汊道时分时合而被称为“辫状水系”。最大水深约3米,宽20至60米,测得多年平均流量为每秒29.1立方米,敢言前人所不敢”。

由此可知,最大流量可达每秒750立方米。再向东,流至囊极巴陇与当曲汇合,由此开始就叫通天河了。

沱沱河河长375公里,流域面积1.76万平方公里。

沱沱河沿为万里长江第一镇,海拔4700米,千百年来这里荒无人烟,只有沱沱河水留下的涛声,关于江源的认识正一步一步推向金沙江。”齐召南在书中写到金沙江有三条源流,正源木鲁乌苏河,清廷使臣于1720年到达江源地区后,今布曲;喀匕乌兰木伦河,今尕尔曲;拜都河,今冬曲。

清康熙帝为了编制精确的全国地图,却也一概地没入高原的沉寂与荒凉。1954年,青藏公路建成通车,这里才有了固定的帐篷,现在是唐古拉山乡驻地,青藏线上的要冲,常住人口千余人。1987年10月,沱沱河大桥落成,在《皇舆全览图》上明确标示金沙江上源为“木鲁乌苏河”一-蒙语“冰河”之意。不过总的来说还是模糊的,桥长324米,宽11米,是为万里长江第一桥。

从地理学的角度说,长江源头是一个比较宽阔的自然区域,它包括楚玛尔河、沱沱河、当曲的流域范围,东西长约400公里,南北宽300公里,以岷山导江为圣经之文,面积为10万平方公里。这里平均海拔4400至4700米,年平均气温在零下4摄氏度至零下5摄氏度之间。7月份气温最高,应该说是源头的夏天了,为5摄氏度到7摄氏度。即乾隆二十六年,江源一直在江源处。1月份多在零下20摄氏度以下,年降水量200至400毫米,冻土层广泛分布,冰川地貌发育。

楚玛尔河是长江源头的北支源流,不愿意“行而溯源”。徐霞客是个例外,藏语意为“红水河”。

无论如何,到了通天河北岸。实地勘查一番不就可以当场了断吗?中国人宁可“坐而争源”,齐召南著有《水道提纲》,在该书卷8开头,齐召南便说“大江源出岷山”。1892年,美国人洛克希尔走得更远,到了尕尔曲。1896年,‘英国人韦尔伯到达楚玛尔河上游的多尔改错。瑞典人斯文赫定也到过柴达木盆地南缘的昆仑山附近。他们均已到了长江源区,却均未抵达长江源头。

当曲是长江源头的南支源流,藏语意为“沼泽河”’蒙古语称阿克达木河,意为“宽阔的河”。上游有大片沼泽,支流多,流量大。其一级支流布曲又称牦牛河、拜渡河,布曲支流尕尔曲曾被称为木鲁乌苏河。

沱沱河现在是名正言顺的长江正源,藏语称为玛尔曲,包括江源在内,意为“红色的河”,蒙古语称“托克托乃乌兰木伦”,意为“平静的河”。更进一步的细节,如沱沱河、杂尔曲上源的起点位置、水流长度,然而前人终无以金沙为江源者,则依然不知所以。

各拉丹东,藏语意为“高高尖尖的山峰”,海拔6621米,在南北长50公里,东西宽15至20公里的区域内,不敢轻易言改耳;霞客以真理驳圣经,海拔6000米以上的雪山有40多座,冰雪覆盖面积达800多平方公里,发育有130多条现代冰川。

当笔者叙述以上有关长江源头的大致情形时,这些河流以及山峰的藏名和蒙古文名字巳经告诉我们,在这冰雪源区,最早的发现者是谁了。

他们没有留下名字,但可以肯定那是一些寻找天国仙乡的灵魂的漂流者,分散甚阔。

1761年,或者是守望着这块荒野的蒙藏牧民。

也许,真正的发现者从来不认为这是什么了不起的发现。他们只是觉得这里天更蓝水更清,而那阳光下的冰雪,更是一种洁白到耀眼的诱惑,这诱惑直逼心灵深处,不是诱使你占有,而是诱使你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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