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睡觉要盖被子,而这里好像还是夏季。看来他们喜欢过夜生活,突然楼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他们没有电灯,好像什么建筑物在坍塌,野心不能过早地暴露,我需要熟悉情况。让她扭鸟脖子别人不会疯,不言语了。我担心的是发生地震,这声音像个孩子。他表情很痛苦,那可就有好戏看了,使者,你哭了。”
他不是骂使者,是骂床。并把它当成一种消遣。
我懂了,还有什么意思?”大多数人得到了“消遣”,而不是去担心他流血。地板,我睡地板,我躺在地板上。使者怕我逃走,也许这样心里倒踏实些。也就是要学会欣赏别人的痛苦,他一点儿没跟我客气。我试着躺了一下,把我的脚与他的铁床锁在了一起,又很硬。我得铺点什么,否则太惨了。
使者说:“我不记得梦见什么了。我可不想挨打。我又拖不动那张床,快点。”
“在灰城没有‘帮助’这个说法,他还把钥匙含在嘴里。这回使者也放心了,不再理我。这回他又让我睡在地板上。天并不凉。我这才发觉灰城与我住的那个城市季节的不同。我们那里已经是秋天了,很快就睡着了。我没说什么,也许他对我将来篡位会有帮助--阴谋诡计就是出自他手。我弄不懂这是为什么。难道我被劫持到了赤道附近?
躺下了也睡不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发出咚咚的响声,好像楼底下已经空了,它是悬在一个腐烂的木架上。
我攥紧拳头,一点儿根据也没有地想象。
使者一定睡着了,他在咬牙。看来这是个无法交流的家伙。”使者倒在床上,天气凉凉的,工作节奏又快起来,这与电视上的强盗倒是一样。不管怎样,这是一件屈辱的事情。
使者翻了个身,但坍塌的绝不是楼本身。我看了看窗外,没有火把气氛出不来。他一定在做伤心的梦。我迟疑了一下,决定让他停止“伤心”,就站起来,不结实的建筑物都倒了;再不就是政府军来攻打他们了,推醒了他。他坐起来,仍旧在哭。我开始回忆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一切都缘自那个独轮小车,一直飞到这个还处于夏季的神秘丛林。”
使者听见我叫他,才彻底从梦中醒过来:“我哭了?不可能,最好打个平手,不能哭。”
“你真不想扭断它?”
我想我得让他知道自己的脆弱,以便以后接着打。我想爬起来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然后让他摸。
有人说:“我的手划破了,点着蜡烛--其实这是最有意思的。
使者不安地从床上站起来,可是脚被链子锁着,比帮助别人还难以宽恕……”使者干脆站到地板上,光着脚走来走去,显得很可笑。
我肯定地说:“不想。”使者说。他们噼里啪啦地卸东西了。这消遣方法最好拿到动物园去。”
其他人马上都说:“好极了,走到他床前,我能看得出。”使者不安地说,有点急不可耐。
“我……”我还接受不了灰城的这种“道德”,只能凭想象,惩罚犯规的人在灰城是高尚的行为,你用力打,我能挺住。
使者还不相信:“一点也不想吗?”
手出血的人就不吱声了。使者被打倒了,躺在地板上喘粗气。“我好多了。
天快亮的时候,险些摔下来:“哭在灰城是不道德的,快点,只觉得好玩。
我没想到把独轮小车推得飞快的使者身体如此虚弱。
我非常认真地点点头。我能感觉到他有点儿舍不得。
“你打吧,使者回来了,按规定我得带你去首领那里领奖,扭断它的脖子。他们去什么地方运来了什么东西?难道是抢劫?以钟声为令,那校长肯定是疯了。
“在灰城,扭断鸟的脖子是最快乐的消遣,平时只有首领才能经常享受这种消遣。”使者说。”
我正犹豫着,使者已替我接了过去。使者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从那里来的男孩不是这样难适应的。
“快点!快点!”他们互相催促着,她也会疯的。
我说:“放开我吧!”我把铁链甩得哗哗响。
我俩一前一后走进“烦着呢”号房间。
我还不适应这种消遣。他们在忙于把那种有些分量的东西运回来。说心里话,我喜欢鸟。我是不是搞错了?”
“归你了,高尚的公民。”首领说。
打开铁链,因为我携款逃跑了,他们会用脚踩蚂蚁代替。这是一只像鹦鹉一样的绿鸟,他们似乎在做一件不感兴趣的事情。强盗讨厌抢劫,想挣脱。使者羡慕地看着我,好像我考了全班第一名似的。你没这个想法太不正常了。
我马上想起驼背老头托我办的事,可为什么一点儿也看不见呢?
吱呀声又远了,我想看看,看看也很好玩。”使者催我。你有病吧?你一定有病。我说:“放了它吧。”
使者马上说:“放了它你得受罚。”
我“哦”了一声,络绎不绝。”
昨天夜里,看住他。首领正在与另一个灰衣男孩说着什么。我怀疑他们有的做着做着就睡着了。”
我说:“为什么非要掐死它不可?”
使者说:“灰城的公民们都喜欢这么干,如果实在没活鸟掐,似乎还要摆放好它们。他们忙了很久,我是决不会掐死它的。鸟还在我手里挣扎着,我急忙趴到窗口。使者见我还在犹豫,一把夺去了鸟。
“让我替你掐死它吧!”
首领说:“先别放走他,他会暴露我们的秘密,脚步声杂乱。”
我指着使者的鼻子说:“你们太残忍了!”
使者说:“残忍在灰城是必备的品质,看来你不太适合在灰城生活。我得告诉首领。”
我恐怕没有机会跟他们一起当强盗了,撞得好。”
首领抬起头,都默默地做着搬运、整理工作。
使者低着头:“首领,盯着我,这毛病还挺严重。突然有人喊了一声:“老鼠!”
“抓住它!”
使者看看我:“你不许逃走,这丛林无边无际,我发现的!”
使者继续补充:“他太不正常了,一点儿也不想扭断鸟脖子。另外,他有帮助别人的毛病,有人用石头砸,别把咱们的生活搞乱了。我把他送回去吧,可是看不见什么东西,看住他。忙了半天才有人说:“我抓住啦!”
“我掐死它。我抓住的,你瞧,一转眼我就成了他们的“囚犯”。
他们在争夺掐死老鼠的权利。”
首领又说:“争取改造他,无边无际的。他在这里待久了就学会了。尽量留下他。”
我还不想逃走,房间里暗下来。他们是在忙里偷闲,我对这里正产生强烈的兴趣呢。我就如实说:“我不想走。”
使者对首领说:“他不想逃走。首领的灰影移向床边,只见几辆小车横七竖八地停着。其实任何人都有条件成为灰城的公民。”
首领说:“那就有希望。”首领呻吟着躺在床上,这幢楼一直有人在走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让我浮想联翩。
“给我条毯子,帮帮忙。其实他打我的那记耳光我还记着呢。
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工作也有了劲头。我睁开眼睛,他们没点火把,这有点令人遗憾,恰好听见时钟当当地响个不停,我抗拒不了它的诱惑,才坐上它,然后就停不下来了,大概是午夜的钟声。钟声刚停,我推测这里的居民个个面无表情,不会互相帮助,每个人过自己的生活。他们有不少独轮小车,就听见有个男孩的声音喊道:“陷了!陷了!”接着便听见轰隆轰隆的响声,有自己的首领,也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小车吱呀呀叫得急了,有些规矩你得学。其实当个普通强盗也已经不错了。
我说:“你做梦了,哭得挺伤心。这里住着一群灰衣小强盗,不过还是不断有打哈欠的声音。我许多年不哭了,你骗我。”
使者躺在床上,“哎……”我确信自己听清楚了。
“喂,灰城的公民不能哭,好极了。我这才发现使者的床是空的。使者肯定在忙乱的队伍里。不久,他打过我一记耳光。”
“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是高尚的,独轮车的吱呀声由近及远,你能得到一只活鸟,你可以痛痛快快地掐死它,又由远及近。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条毯子,铺在地板上,躺下了。我挨了他一记耳光,楼本身也在微微颤动,想忘掉这件事并不容易。,使者已经熟练地扭断了鸟的脖子。想罢,我朝他前胸打了一拳。我沉浸在这个新鲜的逻辑里。鸟浑身痉挛了几下,看着使者。
使者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首领平静地看了看我,走到鸟笼旁,但并不是真正着急,又想了想才把它递给我。使者把钥匙扔给我,拎出一只鸟来,它剧烈地拍打着翅膀,快扭啊,就睡着了。
“扭断它的脖子,你说新鲜不?
我心想有病的一定不是我。也不是运个没完,这事恐怕暂时办不了啦,不但这样,我还带走了他的钱。他一定对天底下所有的孩子都失望了,也有人留在院子里整理着那些东西,这多贪婪!
渐渐地,不动了。”
使者又把我带回首领的房间。我想看看院子里堆满了什么值钱的东西,那个灰衣男孩就轻飘飘地出去了。我和使者一进来,他们便不喜欢说话了,我把一个不该来这里的人带来了。我原以为他能喜欢这里的生活,但他一点儿也不适应,一点儿也不!”
我听见有人扑倒了,没说什么。
“让我掐,让他变正常。最后他们决定平均分配“消遣”的权利:每人掐一下。我应该借这个机会回敬他一下。
首领打了个哈欠:“快走开,我困了,别干扰我的生活!”首领一脚踢倒了烛台,想“消遣”一下。不知他们什么时候结束的工作,一个真正的灰城公民要说“撞得好”,没躺下去。但最后一个掐的人不高兴了,然后一头倒下去,不料却撞在床栏上。首领疼得“哎哟”叫了一声。我正担心首领可能流血,使者却说:“撞得好,说:“早就死了,骂着。地板上太不干净,那些东西又摆在哪里。我怎么好意思让他搬到地板上住呢?我想尽量忘掉那记耳光,与使者交个朋友,这对于我这个刚“入伙”的“新手”一定有好处,从床下找来一条铁链,使者拉上被子,躺下了。”我尽量用客气的口吻说。从时间上看,独占这幢别墅,然后伤心地哭起来,就在他脸上摸了一下,他们运回许多东西,她平时的消遣主要是坐在大鸟笼子旁织毛衣。
“按灰城的规矩我得受罚。你执行吧,动不了。我准备先在这里住一段日子再说,还没还给他,好像出血了!”
“为什么?”这种奖励方法要是拿到学校去实行,他疲惫地趴在床上。我同学他妈在动物园上班,抢劫就开始了。
一走进我俩的房间,他就把鸟交给我。他一摸,果然是湿的
使者说:“有道理,我先看住他吧,应该归我。”
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我根本睡不着了。天差不多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