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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恶魔”小子の爱斗大(2)

我问完这个问题之后,她们俩个已经失去了再陈述事实的兴趣,显然的,她们已经把答案都告诉我了。于是,在我做了十秒钟的思考之后,像一阵风刮出了教室,直奔佑骏学长的教室,气喘吁吁的跑到他的教室门口我才想起来作为体育特长生的张佑骏学长是很少在学校出现的,大多只有在社团活动的时候,校园里才会有他的身影,证实了这个事实之后,我的脸部表情都挤在了一起,懊恼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很不适时地响了起来……

是姜智焕。

“你在哪,我想见你。”他说。

我冷吸了一口气才意识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做姜智焕的人存在。

“呵呵呵……”我对着电话傻笑。

“我在你的学校门口等你,限你在三分钟之内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不然……”像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酝酿出来的话,“……不然你死定了!”

我想自己一定属于欺善怕恶的人,当姜智焕说了这句话之后,我的心里突然有那么一点害怕,尽管脑子里已经想象出了等一下见到他说不定会被他的那一群跟班狂殴一顿,可是脚步还是很不怕死的朝着校门口挪动。

我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但当我确定学校门口的那家士多店门外只站着姜智焕一个人的时候,霎时有种大跌眼镜的感觉,他穿着干净的格子衬衫站在那儿,目光柔和的看着我,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这真的是那时候宋言希哭着闹着打电话给我,说自己因为劈腿被XX帮的老大绑架了的那个老大吗?

哇。果然是好狼狈的恶男势力。我实在很难不去质疑那天废弃工厂发生的事情是不是精心排演好的一场戏。

“你来了啊。”他说。

我点了点,暂时就当自己是遇到了一个另类的黑社会老大吧,啊,果真好牵强。我盯着姜智焕的脸,这是我第一次那么仔细,那么近距离的看他的脸,心扑通的跳了一下,忽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没错,是熟悉,绝对不是套近乎。

或许这个人我在什么地方见过?

【4——我想为你书写最美的童话故事】

当我和姜智焕在一起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小时候我曾希望自己有一个能够像黑社会老大一样神奇的男朋友。

于是,我在脑海设想了很多威风的情景。

比如说,他一定会以超级无敌的飚车速度带我去海边看风景。可是姜智焕却连机车都不会开……

“要去海边约会!”我在电话里对无法决定约会地点的姜智焕说。他很爽快的答应了,我在家门口满怀期待的等着他开着轰轰轰的机车来接我,可是却看到他骑着哐啷当的单车满头是汗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去海边根本就不可能,最后约会地点成了我家附近公园里的人工湖边。

比如说,他一定会带我去灯光闪耀的夜总会看着无数人群在舞池里豪放的舞蹈。可是姜智焕却连喝酒都不会……

夜总会的门口写着:未满十八岁的青少年禁止入内。

我以为姜智焕会潇洒的拦住我的肩膀,一群跟班为我们开路,门卫都会被我们的架势吓倒,不敢询问什么,但事实也不是这样。

姜智焕指着门口的牌子,担忧的看着我,然后偷偷摸摸的拉我进去,结果还是被门卫发现而阻拦住。

什么舞池、什么豪情干杯根本就没有见到,姜智焕灰溜溜的拉着我去了练歌房,他连唱歌都要很丢脸的破音。

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常常玩人间消失,每次他解释起来都说因为帮派里太多事情要处理,需要他打斗出面的事情实在太多。于是,随着我们交往时间的拉长,我们交往地点频繁的定在了医院。可是,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打架受伤住院不会鼻青脸肿,难道都跟中国功夫一样,中的是内伤吗。

不会像别的情侣一样说甜到腻的情话。

姜智焕对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恩娴,你看我脸上的这几道疤痕。每次我都不愿意听他讲下去,总要匆匆忙忙赶去学校参加社团活动,于是,我总认为这几道疤痕是他哪次打架时候留下的刀疤。仔细想起来,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姜智焕和人打架。

姜智焕对我说过最肉麻的话就是,朴恩娴,其实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喜欢你了。我总觉得他这句话漏洞百出,他总会说,很早很早以前是上辈子。

姜智焕对我说过最心酸的话就是,恩娴,也许你并不喜欢我,但请你试着与我交往,只要很短暂的时候,我就会觉得很幸福。

……

【5——能不能把你的爱藏好】

人迹稀少的街头,有十几个黑压压的人群挤在一个角落。

“老大,对不起,下次不敢了,放过好吧……”可怜的声音一落又响起了一阵拳打脚踢的响声,姜智焕拉紧我的手往另一边走,我仗义的精神不知道为什么又在这个时候爆破了。

“喂!你们这群用拳头思考问题的家伙,快住手!”我朝着那个角落大喊了一声。

几秒钟之后,一群家伙把视线从另一处移到了我的身上。

“呵呵,好一个不知道死活的臭丫头!”其中一个手拿着铁棍的人说,然后朝着我们走来,恶狠狠地说:“别多管闲事!把身上的钱交出来!”

原以为姜智焕会一个拳头凑上那家伙的脸,想不到他却正往口袋里掏钱,我马上按住他的手,说:“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那家伙狡黠的笑了笑,紧接着更多的人涌向了我们这一边,我有点害怕了,可是一想到姜智焕在身边就撞着胆子继续说:“你们知不知道我的男朋友是谁?”

“呵……”那群家伙一脸鄙夷。

“告诉你,大家都是道上混的!”我挺着胸膛正说得起劲,被姜智焕往回拉,他低声说,我们快逃吧。

“你不是一个能打十几个吗?”我压低声音说。

姜智焕憋着脸不说话,拉住我想转身逃跑,但是根本来不及,我们已经被一群人围困了。突然间从人群后面走出一个人,他看到我的表情有一些惊讶,但随即就掩饰了起来,“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哦,小师妹。”

我没有看错吗,竟然是张佑骏。

“这个人是你的男朋友?”张佑骏难以置信的对姜智焕说,“哪里混的?竟然不知道这是我的地盘,规矩不懂吗?呵。”

然后他又朝向我,“小师妹,你不是喜欢我吗?怎么还跟别人交往呢?”

“呃……”我猛然想起那天喝醉酒之后很可能向佑骏学长表白了,脸一下子刷刷的红了。

张佑骏用手轻轻的拦了一下他身后的跟班,盯着我,忽然说,嘴角牵出浓浓的笑意,“我正考虑是不是答应和你交往呢,难道你不愿意和这个人分手,与我交往吗?你不是喜欢了我很久吗?”

“……”我瞪大眼睛听学长说完这句话,被姜智焕握紧的手一点一点挣脱开。

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我在心里说。

“这小子根本就没有办法保护你,来,到哥这儿来。”张佑骏朝着我敞开了双臂。

“混蛋,恩娴是我的女朋友!”姜智焕用力握紧我的手,一副誓死不放开的气势,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紧张的样子。

“小子,别逞强,你问问朴恩娴更喜欢谁?”张佑骏笑着看着我,我的王子他总是那么自信,他一眼就好像望穿了我的心,其实答案已经写在了我的脸上。

“放开我……”我抬起头,轻声的对姜智焕说,“好吗?”

“不行!”他把我藏到了自己的身后,我的身影陷入了他的背影中,他对张佑骏大喊了一声,“我们按照规矩决斗啊!”

张佑骏打量着姜智焕,笑着说:“好啊。你输了的话,就乖乖的和朴恩娴分手,”张佑骏走到姜智焕的身边,略略弯下腰,对我说:“宝贝,写好分手宣言,等我给你表演一场精彩的跆拳道比赛吧!”

“HEY,小子,周末钟楼见!”

说完之后,他拖着一大帮人消失在了街角,远远的我还能听到他们嚣张的笑声。

静寂的夜晚,我抱歉的投向姜智焕一眼,他露出苦笑的表情,轻轻地松开手,什么都没有说。我的心口莫名的疼了一下,脑海里翻天覆地的想起有一天在医院里敏熙从姜智焕的身后环住他后背的模样,还有她用尽全力喊出的那句:

“姜智焕你是猪吗,朴恩娴她不喜欢你,她永远不会喜欢你,很久很久之前,她就已经认定你是胆小鬼了!”

“你能不能看见我,能不能喜欢我……”

“能不能不要费尽心机的喜欢她!”

……

我木讷的转过身,没有追问究竟,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只要你喜欢了,就勇敢的说出来,这并没有错。

【6——是谁让回忆把时间敲碎了】

啪——

朱敏熙狠狠地推开门,看见我正埋头写着所谓的分手宣言时,撕走了我绞尽脑汁写了几行开场白的纸。

我换了个姿势,一想到我很快就要如愿以偿成为佑骏的女朋友了,就暂且不和敏熙这个坏丫头计较那么多,漫不经心地说:“别白费力气了,我说话算数,你别帮姜智焕说好话,我知道你喜欢姜智焕,这次决斗佑骏哥肯定会赢的,你来了也好,等一下直接把这张纸交给他吧。”说完之后,我继续在下一张纸上开始写。

“朴恩娴,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必须要告诉你,”朱敏熙忽然大声说:“姜智焕根本就不是什么小混混,也不是什么黑社会老大,他只是一个一直喜欢着傻瓜朴恩娴的笨蛋!你就没有看见他脸上到现在都没有褪去的疤痕吗?”

我放慢了写字的速度。

“姜智焕他不是不愿意上学,也不是因为犯错而被勒令退学,而是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允许他像正常人一样读书!”

我停住了笔,缓缓地抬起头。

“姜智焕他只是不希望被你看不起,他这个傻瓜,只是不想在死之前还像个懦弱的病孩子,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骗你,我们只是帮他为你制造了一场华丽的回忆!朴恩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他一个随时病危的人拔掉持续体力的盐水,跑去迎战张佑骏,难道你认为他可以好好的回来吗?”

敏熙颤抖着双唇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紧闭上双眼,泪水像掉了线的珍珠逃离她的眼眶。

回忆穿过时光的机器到达了姜智焕搬走前的那个晚上——

脸上还涂着碘酒的姜智焕静静地看着被妈妈强制扯到他家的我,那时候的我那么倔强,哪怕挨了打还是不掉眼泪,斜着眼看着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姜智焕。

“胆小鬼!”我露出鄙夷的神情,然后说,“我才不会跟胆小鬼道歉。”

“我不是胆小鬼!”

“最讨厌的就是胆小鬼。”

我愣愣的看着她,像所有故事一样的俗套,女主角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事情的真相。每一条神经都抽搐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推开门,在深夜的街头不顾一切的朝着钟楼跑去。

“如果时间可以调换的话,你希望回到什么时候?”

“被你欺负,和你打架的时候。”

“为什么呢?”

“那让我有了下定决心要保护你的勇气,朴恩娴,你要知道,这个地球那么大,时间的齿轮那么宽广,但是有一个叫做姜智焕的男生,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下定决心要保护你。”

……

声音在耳边不停的打转,我拿着手机不停地给姜智焕打电话,我真希望他有什么事情而错过了会面的时间,那样的话,如果现在他接起电话,我一定会告诉他,不管朴恩娴怎么不怕死,怎么勇敢,都会哭,都会有胆怯的时候,如果那个叫做姜智焕的傻瓜愿意与她一直交往下去的话,那她一定会在他的面前变得温柔。

或许一切不像外人说的,朴恩娴一点都不喜欢姜智焕。有时候你喜欢上一个人无需他为你做惊天动地的事情,只要他坚定的眼神里带着勇敢的气魄告诉你,他会一直守护你,这样就足够了。

可是电话里传出的是连续不断的机械女声,我的眼泪第一次无法抑制的从眼眶里涌出来。

姜智焕,等我,你一定要等我来救你,其实不一定要王子保护公主,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调转角色,你知道吗?

【7——怀念你比任何事都甜蜜】

那天,我并没有见到姜智焕,也再也没有见过张佑骏。

很多事情,我都后来听到无数方转述听到的。

听说那天姜智焕去钟楼的时候,张佑骏因为之前的无数起斗殴事件而被带进了少管所。

听说当天姜智焕从钟楼回来之后,就被他的父母转到了国外的医院治疗,连他的最后一面我都没有看到,于是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只是听说他从小心脏就不好,不能做剧烈运动。

听说姜智焕在昏迷不醒的时候,还会说,朴恩娴我才不是胆小鬼,我能保护你的,相信我。

听说姜智焕真的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他连看到广场上受伤的鸽子都会抱回家细心的照料,而我却曾经膨胀了虚伪的内心,希望能找到一个能够为我喊打喊杀的男朋友,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宁静安逸的疼惜。

姜智焕,现在只要想起你,胸口就空虚的哭泣着。

……远在天堂的你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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