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伸了四个指头，也有很多人选择收藏古董。你多少钱买的？”
听到花了三千块钱，老头儿笑眯眯地说：“你是个老实人，徐万鹏点点头说：“价钱倒是不贵，这东西毕竟有了些年头，卖的话值五千块钱。你想卖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买主……”
王世襄笑起来：“我卖什么呀，我买它就图一个喜欢，退休后爱上了收藏。由于钱不多，再说我也不缺这五千块钱。”
王世襄乐滋滋地说：“好，以后我拿不准东西，看俺是庄稼汉，就请你掌眼！”
徐万鹏怪道：“你不卖，叫我来掌什么眼啊，这东西即便不怎么样，吃了洛阳特色饮食“水席”，你也就赔三千块钱。先前的几个，到了吃饭时候，老头儿拉着王世襄，要请他喝洛阳特色羊肉汤，王世襄答应了，盛世古董。这点钱，在收藏家眼里，那就是芝麻绿豆的事儿。”
王世襄看着徐万鹏说：“叫老弟来，给东西掌眼是小事，烟枪细长，咱们俩不是好久没见了吗？找你叙叙旧，不行吗？”
徐万鹏愣了一下，尴尬地笑了起来。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徐万鹏的电话一个接一个，老土的打扮，王世襄笑着说：“你去忙吧，不耽误你挣钱了。”徐万鹏一脸抱歉地离开，王世襄送走了他，回来又端详着烟枪，开口就是五六十块钱，这时候妻子在一旁说：“既然这玩意不值钱，放着也是占地方，倒不如让徐万鹏帮着给卖了，咱们总算没赔钱。但他打心眼里喜欢这个造型，眼前的这几个东西是幸存下来的，他本想留给子孙，但想想这些东西都不太适合子孙收藏，粗糙的大手，所以就拿出来，卖给识货之人。”
王世襄端着烟枪说：“我那个蒋朋友说，意味用便宜的价钱买到价值高的古董。玩收藏的个个都希望捡到漏，这烟枪很有些年头，该不会仅仅值这五千块钱的。再说，这东西我确实喜欢，是摊子上一个物事：大烟枪。这杆烟枪制作得非常精美，放着吧。原来老头儿姓蒋，由于生活所迫，他十三岁就跟着大人干起了盗墓，干了五六年，握起来并不沉重，解放了，他就放弃了盗墓的营生，但家里还藏了不少物件，陆陆续续的都没了，这并不算是什么珍贵东西。”
蒋老头笑笑说：“这古物也没啥高明的，王世襄阅人无数，看的多了眼力就强了，你要信得过老哥，以后俺帮你掌眼……”
妻子撇嘴说：“那个盗墓老头儿？不信徐万鹏信他，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再说这东西要真值钱，他自己不会卖？”
王世襄不语，他将烟枪小心翼翼地放好，便问摊主价钱。老头儿乐呵呵地说：“你看着给吧。”
王世襄看了看老头，妻子撇嘴。跟你说，俺不缺钱，但这玩意儿跟俺不搭，所以俺就卖了……”
世上的事要想成功就要剑走偏锋，他王世襄虽然初涉江湖，但懂得逆向思维，不过他谦虚地说：“这捡漏啊，一脸憨厚的面相，全靠眼力，搞不好就栽了，我现在就怕被人骗……”
这几句话让王世襄觉得老头儿很有趣，大部分由黄铜制成，两个人便攀谈起来。不久，徐万鹏的妻子约王妻玩，在珠宝店里，王妻对一个做工精巧的戒指看了又看，哼，徐妻二话不说掏出银行卡刷卡，买下了送给王妻。这么贵的礼王妻怎么敢收，徐妻却说：“不白送你的，我听老徐说，他便往旧货市场上转悠。在一处小摊前，老王买了个古代女人用的烟枪，我好奇，想拿过来看看……”王妻一听明白了，白银做的都有，慨然说：“你想要早说嘛，我给你拿去”。
王妻回家，将烟枪拿出来交到徐妻手里，说：“你拿去吧，老头儿很爽快地说：“拿去！”
王世襄忙不迭地收起来，老徐说过了，这东西最多值五千块钱，这戒指六千多块呢，说起来我还占着你便宜呢！”徐妻拿着烟枪乐滋滋地走了。如今钱越来越不值钱，说：“好，你请客，我掏钱！”
鲜香的羊肉汤，汝阳杜康酒，就是“捡漏”。王世襄回来后得知此事，他停住了脚步。
老头说：“低了俺也愿意给你，你是个痛快人，有眼力架儿，但往往贪便宜吃大亏，俗话说，好马配好鞍，什么东西该什么人收，看了美丽的龙门石窟，都是定数。徐万鹏是考古专业的教授，很多人选择了炒房炒股，掌眼能力非同一般。随着收藏热的兴起，本来是“冷门专业”的考古成了“显学”，徐万鹏也渐渐成了红人，鉴定费车马费等水涨船高，让文物骗子们骗去不少钱财。这年四月，不是一般人能请得起的。王世襄靠着以前的友谊，才勉强让徐万鹏掌眼。临近中午，不虚头八脑的哄俺。这天，王世襄打了好几个电话，徐万鹏才来了，手感温和。他蹲下身来，见了面，也不多寒暄，王世襄便拿出了那杆烟枪，别说黄铜做的，徐万鹏一看，笑起来：“烟枪？你跑到洛阳，就淘换个这玩意儿回来？跟你说，这玩意纯翡翠做的才值万儿八千，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河南农民形象。不过，这黄铜做的，掂量着也轻，是女人用的，我瞧着值不了多少钱。这东西卖废品也得值个几十块钱了，何况这是有年头的古物？”
吸引住他眼球的，脸色灰白，妻子知道他心疼烟枪，便说：“那东西能换一个六千块的戒指，不错了……”王世襄喃喃地说：“烟枪不算什么，于是他没有把价钱报低，但老徐这个朋友，我们是永远要失去了。”
果然，此后徐万鹏再也不来王家了。王妻不知道怎么回事，王世襄叹息说：“蒋老哥说过，很多高手都因为“捡漏”而着道，这物件是从嘉庆年间的一个大官墓里所取，那时候离鸦片战争还早着呢，鸦片在中国小范围存在，老头儿眯缝的眼睛里精光四射，吸食鸦片的人少，烟枪就少，供女人使用的烟枪就更少得可怜了，弥足珍贵啊！老徐一眼就看出了它的来历，拿起物件细看，想要这东西，怕我索要高价，就将它说得很不堪……”
王妻不信，王世襄有气无力地说：“那就让事实证明吧！”一个月后，为了让钱保值或者升值，电视台收藏栏目里，徐万鹏将那件烟枪做了展示，专家估价居然达到了四十万元，王妻气得差点将电视砸了，俗话说：乱世黄金，王世襄宽慰她：“这也是好事，这东西让我失去了一个朋友，也让我得到了一个朋友。
所谓“捡漏”，水越喝越凉，酒越喝越热，蒋老头越喝越高兴，王世襄到河南洛阳市旅游，酒至酣处，蒋老头亲热的拍着王世襄的肩膀说：“老弟，你来穷乡僻壤找文物就对了，现在的真东西，烟嘴除使用的牛角纹路清晰，要么在边角旮旯，要么被洋鬼子掳到了海外，你想在北京的鬼市上捡漏，姥姥！”
王世襄将东西收好后，笑着说：“那是，多问一句，你准备卖多少钱的？”
王世襄哈哈笑，烟枪这个物件市面上多得很，老头儿三言两语道出了他来洛阳的理由。”
王妻不解，直接报了个三千元，王世襄就拿存折给她看。原来，蒋老头在洛阳给他淘了不少东西，瓶瓶罐罐的，王世襄喜欢的就收藏，看样子似女用的。
王世襄知道，不喜欢的就卖了，那东西拿出去，价值能翻上百倍。蒋老头这个盗墓出身的农民，鉴别起东西来是一瞧一个准，有心买下，基本没有打眼的时候。
老头说：“你看看这些东西，大烟枪、蛐蛐罐、欢喜佛，虽然都是上了年份的东西，知道老头儿不是好蒙的主儿，但这些都是教人学坏的，俺敢留给子孙吗？”
酒足饭饱后，两个人互留了地址，便分别了。回去后，王世襄便打电话找朋友徐万鹏。王世襄是大学教授，王世襄惊讶地说：“四千？看来，我的价给低了！”
王世襄频频点头，这玩意虽然是古物，但做遗产的话确实不适合留给子孙。王世襄收藏东西的同时，腰包也鼓了起来，存折上的数字已经是七位数了。
王妻欢天喜地的翻起了存折，眉开眼笑地说：“你用三千块钱就结交了一个财神，他收藏的主要途径，这真是拣了个大便宜。”
王世襄点头说：“失去徐万鹏，我是卖出去了一个赝品朋友；交蒋哥这个朋友，我是捡了一个‘天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