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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我的相遇本就是一场闹剧

南京舞蹈学院。

我坐在湖边,看着湖面的倒影里的自己,有些想笑。江素阳说我的倒影很像七仙女,应该有个董郎陪在身边。他说:“若希,你看,我像不像董郎。”我拍着他的肩:“像,有点像,你去找你的七仙女吧!”(然后我用手指着走过来的光月)

光月真的跟《新天仙配》里面演七仙女的女演员长得很像。她是个很活泼的女孩,人很直爽,也很乐观,每次只要跟她在一起就觉得自己也和她一样年轻。她是天生的能带动现场气氛的人,而我只会徒增悲感。所以我身边的朋友都说我应该多看些幽默书,使自己变得快乐点。

光月原名叫李光月,她是李清梨的表妹。我是通过李清梨认识她的。第一次见她时是在学校迎新生晚会开始之前,第二次见她时在李清梨的家里。不过她并不知道我见过她一次,所以我也没有去说。

我只是友好的向她伸出右手,淡淡的笑,我说:“李光月,你好,认识你很开心。”

李光月也笑着和我握手,她第一次和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我至今仍记得。

她说:“王若希,你好。我早就听江素阳说过你,果然是个很可爱的女孩。但是,江素阳是我的,你不要跟我抢。”很勇敢的一个女孩,竟然可以当着江素阳的面讲这句话,脸不红心不跳,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那时江素阳脸很红,尴尬得说不出一句话。

李清梨敲了下李光月的头。他说:“丫头,你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了。”

李光月笑,也没再说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说这句突兀的话。后来她跟我说她怕江素阳喜欢我,所以不得不说那句话,她说只是想吓跑我而已。

那时我笑她,我说:“李光月,如果真的爱上一个人,再怎么吓也吓不跑的。”

李光月问我:“若希,那你爱江素阳吗?”

我对她笑,我说:“怎么可能呢?我和他跟本就没有故事可说。”

然后我看到了江素阳,他站在我的背后。他说:“你为什么就是不给我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呢?”他说得很坚定,眼睛里有泪水在涌动。

我笑,真的觉得很好笑。

我淡淡的说:“江素阳,你以为你是谁呀?是沈柯吗?你不是,所以我们不可能的。”我拒绝得很彻底,不给自己留条后路。那时我只是想,只有这样江素阳才可能远远的离开我,不会再靠近我,这样子他才不会受到伤害。

说完我转身要走,手却被他牢牢的抓住,他抓得很紧很用力。我清清楚楚的听到他对李光月说:“李光月,你听好了,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人是若希,不可能是你,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若希,不要再和若希提我的事。”

我看到李光月挥手打了江素阳一巴掌,江素阳没有还手,只是拉起我的手把我托走,当时我看到光月站在原地,泪流满面。

我要挣脱他的手,他反而握得更用力。终于我忍不住了,大声喊:“江素阳,你玩够了没有,我早就跟你说我不会喜欢上你的,为什么你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说那些话,你再怎么跟我说上一千遍一万遍还是同样的答案。”

我记得当时我说这句话时江素阳放开了我的手,他蹲在原地,绻缩成一团。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走到路上的时候突然下雨了,雨很大伴着凉风,风越吹越大。

我突然担心起江素阳,我怕他一直蹲在那不走。他一向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他认定的人和事他就一定要得到,如果得不到他会做出偏激的伤害自己的行为。

我刚才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我看到他就那样一直蹲在那,以一种绝然的不知所谓的姿势蹲着。

我很想走过去但无能为力,感情这东西并不是说转移就可以转移的,我无法把对沈柯的那种深入骨髓的爱移接到江素阳的身上,竟然不可能就不要给他太大的希望。所以从他一开始说喜欢我时我就彻彻底底的对他摊牌,我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我们的相遇是童话里的一场闹剧,热闹之后也是要归于平静的,竟然终要平静那就平静到底吧,最好谁也别给谁太多的希望。

可是江素阳是那么固执的一个人,他固执的认定我是他最爱的女人,他固执的坚定自己的想法,一步都不肯移。有好多次在食堂打饭,他看到我就大声的叫我,旁若无人的样子,他在人群里大声叫,他说:“若希,我爱你,很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然后有一群男生在起哄,那群男生有的在吹口哨有的在拍手掌,他们在为江素阳喊加油。

江素阳一脸得意的在人群中笑,笑得像个小孩子。他是一个很好看的男孩,虽然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灵气。我不知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孩为何会喜欢上我,而且可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声喊他爱我。

我真的不明白,我有什么值得他爱的,我长得不算好看,我眼睛不大,我身高也只有一米五,而且我年龄也比李光月大,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值得他去爱的理由。我真的是想不通。

可是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我真的有些害怕他会像沈柯一样突然间就没了,消失了,真的怕。并不是爱,只是觉得他应该健健康康的活着。

他现在有些小感冒,前几日还生病住在医院里。他刚出院就来找我而我却如此对待他,真觉得自己坏透了。我快步的跑到学校,真的看到江素阳在淋雨,他的全身都湿透了,他的脸很凉。我想用手去温暖他的脸但是我的手上也都是雨水。

我在大声的哭,我说:“江素阳,起来,你给我站起来。”(我拉着他的手很用力地往上托,我继续说)“你何苦这样对待自己,我要的只是你健健康康的活着,你明白吗?”

他不说话,他一直蹲在那,他蹲着我就跟着蹲着,蹲到最后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哭了,抱头放声大哭。

他说:“若希,我这么的爱你这么的喜欢你,我追了你那么多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我没说话,我只是哭。

他帮我拭泪水,他说:“若希,你不要哭,你别哭好吗?我站起来还不行吗?”

然后他站了起来,我也跟着他站了起来,我笑他就跟着笑。笑着笑着泪水顺着我们的脸庞往下滑,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一首无语的悲歌。

我说:“江素阳,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沈柯,不能再有别人存在了。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爱,对不起。”

“可是沈柯已经不在了。”

我刚要开口说话,他一下抱住我,把我拥得很紧,他的唇覆盖住我的唇,我要推开他,他却抱得更紧。我的泪水从脸庞再次滑落,他松开了我,他帮我擦泪水,他在我耳旁轻声细语。

他说:“若希,你能不能让我抱抱?”

我说:“江素阳,你生病了,我们不要站在这边好不好?”

他点点头,然后我拉着他的手直往舞蹈室跑,跑到路上遇到李清梨,我们躲到李清梨的伞下。李清梨奇怪的盯着我们看,他说:“你们两人怎么衣服都湿透了?”

“没带伞。”我们两人异口同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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