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回过神的斩风有些不满,原本还想在这几个强国面前露一手,好为宋国挣点面子回来。现在又要他藏好,又要把那些老家伙亮出来,搞什么嘛。
宋国本来就已经够弱的了,那帮子老的快入土的家伙再往队伍前头一站,乖乖,人家那队伍拉出来,雄赳赳气昂昂,可算雄狮之士。而他们在气势上面比不过别人就在年龄上弥补?
“你懂个屁,你当琅邪是呆子?你把全部家当拉出来,好让他知道你有能力跟他抗衡是不是?照我说的去做!”
“他不是你男人么?怎么……”怎么还防着啊?
安心回头:“那只是曾经的,现在我的男人是殷雪千寻跟夜旒熏,别记错了哦?”
安心在脑子里不停的思索待会如何应对,那边夜旒熏已经回来,拍着胸口保证,那四个老核桃再活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一切转变妥当,几个宫女一起上阵为她整理造型,准备今晚热烈欢迎那几位远道而来的君主。
看着镜子里的容颜,慢慢蜕变。
安心紧了紧衣领。夜旒熏就站在她身后,默默注视:“真美!”
“再美,也不及你十分之一!”这话说出来多少有些嫉妒的成分。
夜旒熏撑着桌面俯视她:“你要看着闹心,我可以一辈子带着一张丑脸!”
“去,我可不想每天早上看见一张陌生的脸啊!”
夜旒熏正了正神,不再吊儿郎当:“我已经吩咐了碧水宫死士在皇宫四周布下暗哨,若琅邪对你不轨,立即杀无赦!”
“你疯啦。他可是……”
一根手指搭在她唇上,制止住接下来的话:“他是谁我管不着,只要他动你一分,我便叫他整个琅琊国顷刻覆灭!”
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当年夜旒熏说的那句狠话已经变为现实。
月氏皇宫到现在连根毛都没长,而且,后宫妃嫔也没一个传出喜讯。
对于第二点,安心纳闷,是琅邪不行还是后宫所有妃子都被夜旒熏下药了?导致不孕不育?
夜旒熏只是冷笑不语。
宋国皇宫一派喜气洋洋,五彩灯盏将皇宫镶了一层闪烁的金边。
无数人的簇拥下,安心来到大殿。夜旒熏身份特殊不便参加这次接风之宴,所以送到宫外便回去看家了。
进门,宋国所有的文武百官已经到达,时刻准备欢迎远到而来的君王们。
安心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很好,宋国所有能喘气的都到场了,真不容易。
几位姗姗来迟的君王也陆陆续续到场。
斩风站在队伍前头,恨不得把自己踹死。觉得什么面子都没了不说,站在这帮老家伙中间越来越像孙子。
安心望着徐徐而来的男人们。
只叹世事无常。
他们中有她曾经最爱的,最依赖的,最信任的,现在统统用另一种身份出现在她面前,而她同时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安心。
几位帝王稍作了休息,便打扮的人模狗样出来见人了。
琅邪一身黑中带金得长袍,下摆镶嵌银色龙勾,既张狂又不羁,沉稳中透着霸道,腰间一根银带,同时镶嵌着五彩宝石,简单大方且充满力量,一头黑发用根墨绿色簪子固定,其余泄在脑后,走动间,幽幽款摆。
步真一身银色丝质长袍够勒,深色金丝做底,以透明银纱做面,没有任何花纹陪衬,却在举手投足间让人惊叹不已,透着一股锩狂之势,一头青丝披散开来,头顶一枚翠玉色发冠,银色丝带系在下颚,眼底依旧温柔无害,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几分嗜血的笑意。
殷雪烈风白衣蓝袍,胸口绕着一圈牡丹怒放图,依附着男性独有的诱惑身子,若放荡在花中的蝴蝶,一派风流之色染上眉梢。
紧跟其后的是那倨傲的身影。
那一刻,安心眼前微微一亮。
众人也跟着一片惊艳。
那不是。
所有人都认得那个穿惯红衣的魔头叫殷雪千寻,怎看过今日身穿淡金色宫廷华服的六王爷?
鎏金色的长袍,内衬白色内衫,腰间一枚翠玉长带,一块朴实无华的玉佩垂在腰侧。
惊为天人的容貌好不吝啬的展露在一片昏黄灯火下。精致的眼眸与五光十色的灯火相互辉映。
他缓缓而来,步伐沉稳,好像每走一步,那里边开了花。
天地也跟着失了颜色。
“父王!”人群里脆脆一声。
宋傲头顶着沉重的金冠摇摇晃晃的摆脱制止他上前的太监,急急朝雪千寻奔去。
场上顿时抽气。
雪千寻稳稳接住宋傲撞过来的身子,低头微微一笑:“跑那么急干什么?你妈咪呢?”
出色的男人太多,她这个女人哪里争的过他们,被埋没也是应该的。
“哦!妈咪。妈咪,快过来,父王叫你呢!”宋傲欢喜的冲人群里那么一喊。
安心硬着头皮,低头上前,一把拉过宋傲:“怎么教你的,没事别随便乱跑,这是国宴,不是玩家家!”说完,对所有目瞪口呆的看客不好意思的鞠躬,意思是找待不周,让您见笑话了。
琅邪一双冷眸紧紧盯着安心,薄唇一扬:“安心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琅琊国陛下,这好像不归你管吧?”安心转头瞪了他一眼。
雪千寻侧头也跟着瞪了一眼,转身刹那立即换了一副嘴脸:“傲儿去那边坐!等晚宴过后,父王再跟你说清楚!”
“哦!妈咪我们走!”
所有人落座,安心跟宋傲并排坐在主位上。
琅邪跟步真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一桌,两人交头接耳也不晓得在说什么。雪千寻跟他哥哥一桌,但看起来,他哥好像正在对雪千寻发飙。而雪千寻照旧品着他的菜,喝着他的小酒,看都没看殷雪烈风一眼。
安心觉得今天好像有点不妙,还是少说话多吃菜算了。
酒宴开始美多久,舞姬陆陆续续上来,顿时将气焰掀到最高潮。
所有人都在看那翩翩舞姿,只有安心觉得浑身好像被刺扎了一般。
望过去,乖乖,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甩过来。
“妈咪,那两个坏男人为什么一直在看你?”宋傲举着筷子指向坐在一边的琅邪。
安心连忙低头告诫:“什么坏男人?”
“就是那个两个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男人,他们一直看你!”
“那你也看他们,看到他们不好意思为止!”
“哦!”宋傲想想觉得有道理,所以一晚别的没做,谁看他妈咪,他便死死的瞪着对方一眨不眨。自此,再也没人敢正眼看过她。
宫里的大臣们一一向他们几人敬酒,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那几位帝王好像已经习惯,竟然有模有样的跟那帮子老核桃谈了许久。最后大家哈哈一笑。
安心跟雪千寻隔着数个人头,相互缠绵的望着。
“闷死了,我想出去散散心!”安心用口型比划。
“别跑远了,待会结束带你走!”雪千寻也跟着张口无声说道。
宫内歌舞升平,趁着人多,她毫不费力的出来了,外面空气冷冽,安心忍不住跺脚。
忽然,面前多了一只暖炉,她欣然接受,连忙回头,看清来人时,笑容在那一瞬僵硬。
不是雪千寻!
“你来干什么?”
“你又在等谁?”琅邪踩着王者的步伐将她逼到墙角。
她接过暖炉时明明一副甜蜜的样子,可在看见他之后,那脸色豁然翻过一页。
她与他对视。
仅仅一步之遥,可如今,他跟她好像隔了千山万水般遥远。
“琅邪,如果我没记错,你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至于我在这里等谁,那是我的事!外面冷,这个暖炉还是您带着吧!”说完,将暖炉往他手里一送,而他却没有接。
安心松手不是,不松手也不是!
一时间气氛胶着难测。
温热的手掌伸过来,她躲避不及,被拉住。
“琅邪,你贵为一国之君,这么做算什么?”小手抵着他胸口,阻止他的拉近。
“心儿还在生气?”
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致命的诱惑,若是从前,她定然会沉醉在他如此痴迷的注视下,可现在不一样,她的身边有雪千寻跟夜旒熏这两个极品,多多少少对美男也产生不少免疫能力。
挣扎累了,索性不在动,若枯木般任他抓着。
“琅琊陛下有何指教直说无妨,何必如此呢?”
良久,头顶上方终是妥协的一叹,好像将心间所有的怨气一并叹出,慢慢松开手,琅邪退后:“跟我回去吧。”
安心非常礼貌的朝他一笑:“尊敬的陛下,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哪里也不会去!”
“你让我怕在十里外驻兵,是怕我对宋国不利是么?”
“害人之心不可有,可放人之心不可无,陛下手握雄兵百万,我小小宋国风一吹就倒了,哪里能跟陛下您抗衡?”
她左一口陛下,又一口陛下叫的琅邪烦躁不堪,大手一伸竟将她揽进怀里,薄唇跟着附上。
耳边一阵狂风,落下四人团团将琅邪围住。
这四人乃是碧水宫的四大护法!此时脸面都没来得及蒙,齐刷刷的盯着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