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唇,柔软切舒适。辗转吮吸几次后,透着薄薄透亮的深红色。
安心正在数落夜旒熏经常夜不归宿,是个不恋家的浪荡子的时候,就被步真吻的七荤八素,几乎是一瞬间,在她心里那些关于他们几个的‘恶行’统统变成一张空白的纸,那些个痛定思痛的决定、决定……也跟着这个吻变成不值一谈的废纸一张,坚定的信念瞬间瓦解……然后她很没出息的沉溺在步真贪婪舔舐的唇舌之间。
良久。
某人拉开两人距离。
“一股小米粥味!”
面对步真的唏嘘,安心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事实上,她有些无错,惊慌。惨白的小脸,颤抖的嘴唇,都在昭示着那个吻带给她的影响。
就像一个人千辛万苦爬到珠穆朗玛峰,还差最后一步的时候,却被你前面那个人一不小心放了个屁蹦到山脚下了……前面所有的煎熬跟纠结统统没了。
也许,她真的完了……
试想下,她折腾了一早上外带一下午,好不容易有点勉强的说服自己放手,不去在意的时候,这个无耻的家伙,一个吻,啪嗒,将她搞定了!
“他们说,你曾经想把这片枫林砍掉?”步真没有在意安心颤抖的唇,以及夸张的表情,撩起衣袍跟她并盘坐着。
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远处夕阳坠落的过程。
安心脸一红,没有回答。
步真兀自捏着她吃剩下的小包子放进嘴里,然后若无其事道:“不砍行不行?”
这一句叫安心回过神来了。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慢条斯理吃她包子的某人:“你说什么?”
“不砍掉这里行不行?我觉得挺好,夏天能乘凉,秋天能赏枫,多有情趣?”
安心张了张嘴。想说,这里可是他这个禽兽曾经犯罪的地点啊!
步真大方的搂过她消瘦的肩膀,然后另一只手搭在她肚子上:“那一次,我是不是很粗鲁?”“我已经很尽力的克制了,真的,你应该晓得,男人第一次都比较难控制的。”
“你有享受到么?我想我的技术应该不会那么差吧?”
“我听琅邪说,女人在床上哭泣是因为快乐,你那天哭的那么惨,一定很快乐吧!”
“好吧,如果真的让你很愉快,那我下次改进!多跟琅邪讨教几招,来博得你的欢心!”
日头偏移,安心怔怔的被步真抱在怀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以及刚刚他说的那些个不着边际的废话。
神奇的而是,心绪好像被什么安抚住了,不再跌宕起伏……
因为他确切的怀抱紧紧裹住她,让她真实的感受到,这个男人就在你身边,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你强而有力的臂膀!
温暖的温度不断的传递着,他的气息,侵蚀着她刚刚建立起来的防护墙!
“你今天的失常,是因为我写的那封信?”望着渐渐淡下去的夕阳,步真微微翘着嘴角问道。
“是!我怕你们都走了。”
“你就没想过,你跟谁走?”
“没有。”
“好吧,我知道了!”他收紧怀抱,静静的拥着她。
良久,步真突然再次打破平静:“宝宝还有两个月就要出世了吧?”
安心抬起迷茫的眼,点点头。
又重新将她抱回来,下巴抵在她额头上,轻轻道:“但愿能赶上你生孩子的时候回来!”
“什么?”安心猛然抬起头。
“没什么,这里一来一回,快的话,两个月应该够的!”
“步真”
“四国迟早要统一,到时候只是谁称王的问题!宋傲太小,让他坐拥天下,还不过火候,殷雪烈风虽然有魄力,有手段,却是个断袖,不可能长久坐稳江山!我嘛,懒散闲人一个,若真做了这天下之主,恐怕会落个不务正业的称号!你说呢,安心!”
他都说了,她还说什么?
“哎,叫琅邪明天给夜旒熏说点好坏,实在不行赔礼道歉也一样,让夜旒熏赐他一颗能生孩子的解药!到时候,这是万民之福,也是天下之福!”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一句都听不懂呢?
当最后一口小米粥被步真吞下肚子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下来。
步真拍拍她的肩膀:“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那些人找你呢,你看,都忙翻了!”
说完,带着安心足尖一点,上了最大最粗的那棵树上,透过隐隐约约的树叶。
远处一片混乱。
不仅仅是安心的人在找……远处火把的光,已经延伸到远处,甚至出了城,隐隐约约还能听见盔甲,刀剑的碰撞出鞘声,这回动静闹大了!
月金轮的声音呼哨过树梢,远处夹杂着夜旒熏惊慌的呼唤:“安心,我那天是吓你的,你出来啊!”
“”安心像只小猫儿又往步真怀里钻了钻。
步真无奈的苦笑,环住她:“你不顾大的,也要顾一顾小的吧!”
他们在树上这么呆着也不是办法吧?
“安心,我们下去吧?”
“不,我要在树上……我还没熟透呢!”那个窝在步真怀里的小女人咕噜的嘟囔着这么一句。
步真哭笑不得,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拿她怎么办?他把安心带到最高最坚实的树杈上安顿好,褪下外衣罩在她身上,做好这一切,他抱起那个还没熟透的小妮子,静静的看着下面的慌乱。
“那好吧,那就再等一等,等到你熟透我们再回去!”
从傍晚到深夜,再从深夜到黎明。
清晨,当一缕阳光透过厚重的树叶照在他们两人身上时,远处寻找的脚步还没有停止。
安心抬起头,觉得这一夜特别的短暂。
光束中微尘漂浮,若有若无的沉浮。
步真低头亲亲她的眼睛。
“天亮了,这回你熟透了没有?”
安心垂下头:“恩……可以摘了!”
两个熟透的果实从树上刚跳下来,迎接他们的就是三个脸色铁青的男人。
“步真,安心不懂事,你也跟着她一起不懂事?在树上窝了一夜,你就看着她这么胡闹也不讲讲?”琅邪瞪了一眼缩在某人怀里的安心,然后大义凌然的对着这两个不懂事的家伙一顿数落。
夜旒熏重重的喘息一声,一把将她从步真怀里抽出来,迎面一巴掌……那巴掌很轻,很柔,一点都不痛。
印上夜旒熏慌里慌张的眼,安心有一阵的内疚。
“我在地牢里就吓了你一次,你就给我搞失踪?”
小手情不自禁的去抹平他皱紧的眉头。看见他发飙,她就特高兴,看见他生气,她也挺高兴的。可是,看见他一紧张,她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见安心没事,雪千寻松了一口气,从夜旒熏怀里拉过她,低头一阵深吻。
“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狐狸!”
说完,拦腰将她抱起,给旁边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
“回去吧,叫斩风别往城外再跑了!”
窝在雪千寻的怀里,看着身后跟着三个男人,那一刻的心情,复杂且甜蜜……
一会儿,她搂着雪千寻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唱起来:“……十寸背着那重重的壳啊,一步一步地向上爬……”
这首歌夜旒熏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哦,记得了,那个时候他跟步真正筹划挖雪千寻的衣冠冢,在山上的时候,安心爬不上去,他就背着她,还记得,她当时不是这么唱的。
“好像是蜗牛背着重重的壳吧!”夜旒熏小心提醒!
“什么?”安心停下歌声,望着夜旒熏。
“不是十寸,是蜗牛!”
“哦。”
“雪千寻,让我来抱她!”琅邪伸出手,笑眯眯的。
雪千寻略微顿了顿,竟出乎预料的将怀里的人送到他手上。
是的,既然打不倒他,只能跟他做朋友!
换了怀抱,歌词也跟着换。
“琅邪背着他重重的壳啊。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是这样的么?怎么不是十寸?”步真好奇。
“反正一样啦,都是有壳的!”
辗转过来,换成夜旒熏,歌词一样变。
“夜夜背着那重重的壳……”
步真与安心齐齐失踪引起很多意想不到的后果。
例如,被那三个男人找回来之后,大家的眼神都很复杂啦,比如,安心看他们的眼神也很复杂啦……或者几个人同时看安心的时候也很复杂啦……反正很复杂就是了!
而经过一场‘熟透’的过程后,安心觉得,有些话还是摊开说比较好,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好歹来。
就如同天上下雨,你不停的奔跑,还是会被淋湿,既然没有屋檐供人躲雨,那不如闲庭信步,潇洒一点!
“雪千寻。”
“恩!”
“我爱你!”
其他端坐在三个角落的男人同一时间抽了一口气。只听安心继续道:“夜旒熏,我爱你!”
“步真,我爱你!琅邪,我也爱你!”
所有人都‘爱’了一遍之后,安心找了个位置坐下,认真的看着他们每一个,并在心里研究他们的表情,再确定他们没有准备对她实行什么大杀伤力行动之后,她开始放开胆子。
“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当管不住自己心的时候,好与不好已经不重要了,我不想失去你们,也不想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