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岑岱也作出了令人满意的决定。
将近一个时辰,穆老爷做了一些决策后便结束了议事,其他人陆续离开。一时间,议事厅里就只剩下巫蕹和岑岱。
“岑公子,您方便与小女子商谈吗?”巫蕹从容且带着冷意的话语响起,她向来如此的冷清语气回荡在这个古雅的房子之中。
岑岱听着连雪都比不上她的冷然语气,也就只是爽朗一笑。“巫姑娘,在下知道您想要知道些什么。说来惭愧,这与在下管理不善,督下不严有关。对于此事,在下一定会全数赔偿,若然巫姑娘依然觉得不够——”
巫蕹皱皱眉头,对在座所有的商行主事问好,不解这个男人为何连赔偿都显得如此的漫不经心,满不在乎的。但是基于礼貌,她还是简单的回应了。“谢过岑公子的好意,但是冷沁轩需要的,只是全数赔偿,多的也不需要了。既然岑公子已经作了这样的决定,小女子便不多打扰了。”
巫蕹转身离开,门外站着一名俏丽的婢女,见到她立刻递上一柄花伞。她撑开花伞,徒步走出他的视线,在雪地上印出密密麻麻的,既不深沉,亦不轻浅的脚印。
岑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她的背影带给人孤寂的感觉,一种异样,难以分辨的感觉涌上心头。当他第一次听店里的掌柜描述的时候,他还以为冷沁轩的主事人是一个经验老到的商人,却没有想到居然是一名年纪不大的姑娘。
更是一名对任何事情都表现的漠然的姑娘,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他不得不说,自己已经被她挑起了难得的兴趣了,想要了解她发生的事情。
巫府,屋檐,树梢,甚至是地面也铺满厚雪。这是她不让扫雪的结果。宽敞的庭院内有两位稚童玩雪,因为冷,他们的脸蛋也变成了红红的,但脸上却洋溢着天真的笑容。
巫蕹从外进入,一进门就看见这样的景象,眉头轻皱。“琉璃,崚儿,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她解下白纱,不多时,露出一张绝美丽颜。她只要出门就会用白纱遮脸,以免自己的美貌惹来登徒子,届时肯定会招惹麻烦。
两名稚童闻言,猛地抬头。“娘。”两人异口同声地大喊。
巫蕹上前扶起他们两个,“你们做完功课了没有?”她不同其他人家那样,她对待孩子一视同仁,女儿与儿子可以一同学习。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都是荒谬的屁话。接着下来就切入主题,谈论最近发生的大事,其中当然包括岑岱的事情。“今天,夫子教了什么呢?”
两姐弟快速对视一眼,同时说:“《中庸》”。
“琉璃,你待会到书房,现在给我回屋。”巫蕹牵着儿子走向书房,她与其他家庭的观念不同,做法作风也不一样。在她的认知里面,不会存在着“三从四德”,更加不会对儿女们灌输“君子远庖厨”的思想。只要想学,即使女儿想学做生意,儿子想学刺绣,她也不会反对,只会支持。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下位焉,万物有焉。”书房内传出稚童的声音。“娘,我背完了。今天夫子就是教了这些。”
巫蕹抬眸,穆老爷从容大步地迈向主位,“你可知道这些话之中的意思?”稚童的声音又响起:“知道。”
“嗯,好了,你回去休息。告诉姐姐,今天不用来了。明天来的时候,让奶娘把琴带过来。”巫蕹淡淡道,并没有任何感情渗进去。
“是,娘,我先出去了。”年纪小小的他,已经被教育成为一个翩翩公子般的温文有礼,再加上外表显露出来的俊朗,以后显然是一个风度翩翩贵公子。
她这段时间,因为米的质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害她忙于处理而忽略了两个孩子的学业,现在已经学到《中庸》了。看来她应该要好好审查他们这段日子所学到的知识了。只是,虽然岑岱已经决定赔偿她的损失,但是现在问题依然还没有得到完全的解决,之前她的酒质已经出现了问题,还被店员将有问题的酒卖出去了。现在,她赔上的事商誉,想要挽救一定要趁早。此刻可是关键时刻,又怎能够有时间去处理他们的问题呢?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发出细碎的声音,书房的窗子没有关进,不断有强风灌入,桌上的烛火明明灭灭,巫蕹亦觉得有点凉意,可是她却没有想过要去披衣,而是依然坐在这里看那些账册,还有那些公文。想要在短时间内将问题都处理好了,她才能够有暇处理儿女们的问题。
低头审视着这段日子里面,她一共损失了多少银子,还做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