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空间与权力表现
性别角色
色情影刊
会受以下控制力量的加强
制度面的控制
男性独占政策的订定——制度形成
商业界——政府机关
男性控制可用来界定现实的制度
历史——科学——艺术
宗教——心理学——医药
上面所列的男性暴力表现形式很清楚的放在一个背景上:举世皆然的性别不平等与男性优势。读者可以照自己的意愿增添项目,尤其是当你想说明某些文化特有的压迫形式时,例如中东的阴蒂切除、中国20世纪之前的缠足、某些非洲部落的割皮留疤习俗、或者是印度的新娘焚祭。暴力量表之类的理论不仅在治疗工作中具有无比的价值,同时也是女性意识唤醒工作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修复与诊断〕
——惧怕冲突——
无论是做出攻击行为的殴妻者,或者是只在情绪上苛待或口头谩骂的苛待者,他们最有意思的一个特性是惧怕冲突,没有例外。这个情形或许令人匪夷所思。事实上,这种惧怕冲突的特性与他们的苛待性是并行不悖的。如果现实——太太是一名独立的人,有自己的感觉与欲求——令他们不舒服,他们为射避事实,会使用暴力与苛待为手段。医生在治疗过程中,常常要花费许多时间教他们如何处理冲突。当然,这个工作的难度绝不是我这一句话可以完全表达出来的。
——否认——
这些苛待者的主要目标是否认任何冲突,否认是他们解决冲突最主要的方式。如果他们能知道太太是个独立的人,而且能接受这个事实,就可以教他们一些互动的技巧,例如聆听与发问的方法。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的太太得到独立的生活空间,并且使他们能探知并了解太太的独特性。苛待者相当缺乏容忍差异的能力,每个男人多少也有这个问题。他们通常会以“是非”(你非我是)的角度去看待两人之间的差异。专家在治疗时,会使用一个四阶段否认理论。受协助者的治疗进展是以否认阶段的突破做为判定依据。简单来说,这四个否认阶段是:完全否认这个阶段的苛待者会说:“我不暴力”。我碰到过一些受协助者,他们说自己一早醒来就看到太太满身瘀青,还说自己不记得曾动过粗。这种情况通常和酗酒苛待有关系。要区分完全否认与说谎癖并不容易。我们极需要这方面的研究。
否认责任
这个阶段的苛待者会承认自己暴力,不过他们会使用某些借口把责任推给别人或别的事情上。他们在这个阶段时会表现出所谓的“动机语汇”,目的是为了调整出一个自己较能接受的自我认定。最常用的方法就是说自己喝醉酒:不是我的错,是酒的错?
另一个方式是说自己的行为并无违理之处,或者说是对方行为不当令他产生,这就是前面说过的“她精神有问题、不可理喻”之类的借口。他的暴力是可以有条件消失的:“如果她改变,我就不再暴力。”前面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他太太的所做所为根本不能成为他使用暴力的合理化借口。举个例子来说,我们可以站在坚定的道德立场上质问他:如果你每次意见和她不同时就会被打你会做何感想?“一时失去控制”也是个常见的理由。不过我在前面已经说过,他的怒气只有在针对太太时才会失去控制。他会三番两次的提到上司激怒了他,可是他并没有打他上司。很显然的,强硬的道德立场还不够。他必须发现真相:他会使用暴力,乃是控制欲使然——他必须找出控制欲的起源。不安全感、自信不足、不快乐的童年都是常见的原因。这些都是以疾病观点看待暴力问题时所产生的变奏曲而已。
——淡化事实——
这个阶段的男人会承认自己有暴力倾向,而且该为自己的暴力行为负责。不过他会谎报暴力的真实严重程度,其目的是为了维持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自信,调整出一个非偏差的自我认定。一周两次会变成“一个月一次”;只提到暴力行为,而隐瞒了其他的苛待行为与控制行为,特别是情绪上与心理上的苛待。持续整晚的殴打行为会被说成是只有推她一下,轻轻地打她几个耳光而已。
——否认影响——
这个阶段的男人会说,自己的行为对于太太、小孩以及家庭关系没造成任何影响;不承认太太随时都处于恐惧状态——特别他对她很好的时候。他不承认太太已经逐渐丧失独立思考的能力,而且还以太太先前受苛待时的反应为理由,为自己后来的苛待行为开脱。他不承认自己的苛待行为让小孩惊恐不安。他坚称他太太爱他,因为他要求性行为时,她从不拒绝,这就是爱他的明显表现。看来他无法了解身为女人和丈夫——一个和他生活在一起应该会觉得安全的人——在一起时觉得恐惧是何感觉,也无法了解24小时活在暴力阴影下是何滋味。
——以愤怒为苛待——
大多数男人都不知道自己在生女人的气时,通常是因为她们的行为举止超出了他们认为“适当”的范围。这种怒气其实是一种控制的手段,也是一种苛待行为,而不是造成苛待的原因之一。发出生气的讯号,是为了让对方知道她已经越矩了——这个“矩”是男人认定的“矩”。因为我们以这种观点看待男人的怒气,所以我们在治疗苛待者时,也就不强调怒气的控制。虽然控制怒气是阻止男人犯下严重暴行的第一步,可是让他们找出怒气的来源却是更重要的工作。大部分受协助者其实很快就能知道,他们会生气,是因为对方的言行不符合他们的期望所致。此外他们也了解自己的期望常常是歧视女性、充满自我优越心态的期望。此种怒气苛待的目的是要让对方做出符合自己期望的行为,通常是不可能做到的期望。专家的治疗目标,是要让他们不要再偏重自己的期望,并且给予他们改变期望的动机。专家会让他们知道:你们必须要改变,我们发现,你们虽然对太太很恶劣,却也相当依赖她们、需要她们。苛待者几乎没有办法容忍矛盾感的存在,大家在生活中对这一点应该不陌生。
我们很注意受协助者对自己行为的解释。他们常说自己在攻击对方时已经失去控制。这个说法很容易反驳。我们使用精心设计过的角色扮演方法,把真实情况重新搬演出来。借此我们可以让他们清楚看见,在攻击发生的每个阶段中,他们其实都下了一些会引发暴力攻击或其他苛待行为的决定。他们会知道自己在攻击对方时,对于攻击方式、攻击部位与下手力道原来都已经做过衡量与选择。这些决定是可以察觉得到的,他们后来会知道自己在攻击时原来一点都没有失控,而且还下了策略性的决定,衡量自己要使用多少暴力、何时停手,这种觉察会令他们十分痛苦。事实上,他们是有机会选择。他们可以继续相信自己失去控制,精神有点错乱,也可以承认自己并没有失控,而且认为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开始感到愧疚、懊悔,并感受到对方所受的伤害——这些是他们在下定决心改变之前则必经的过程。如果这道过程产生了效果,他们一定免不了抑郁一番。
我们可以询问殴妻者他们在工作场所,或家庭之外的环境中的气愤程度。我们可以从中得知许多有用的讯息。他们大多数人都说自己对别人不满时,绝不轻易把怒气表现出来,不过他们会很直率的承认自己其实还是很生气。他们为什么在外头时就不会攻击别人?我们知道,殴妻者在外的暴力程度,尚不及男性整体的暴力程度。很显然的,他们的暴力行为绝不是因为他们控制冲动的能力较差所致。为什么挨打的人总是女人?殴妻者只要面对自己行为中这种简单的矛盾,就会变得很困惑。
——信任——
只要有人加入医生的治疗计划,专家一定会向他说明,“信任”是治疗的一个重要问题。殴妻者是不可信任的。我知道这句话听起来很可怕,可是医生从治疗经验中得到惨痛的教训:殴妻者的话不是完全不可采信,重要的是该相信哪些话、何时才能采信。有时,病人告诉你,他们的行为已经出现了正面的改变。医生相信他们的话,可是后来医生却发现,在这段时间内,他们还是不断动粗。过了一阵子,医生终于了解殴妻者在夫妻关系中滥用“信任”。他们每次都在动粗之后道歉,请求太太相信他们。但事隔不久,他们又旧态复萌。医生现在和受害者合作,如果情况看来很安全,他们就和她们一同进行监看。安不安全由她们判定,如果她们担心参加监看工作可能有危险,他们就不进行。毕竟他们的工作是减少她们的危险,而不是增加她们的危险。如果她们还没采取法律途径的话,医生可能会建议她们向警方报案,提出控告。证据显示,指控配合治疗是最有效的办法。在西方专家支持修法(或改变执法态度),把殴妻视为一般犯罪行为。
——普遍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