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佑长老,三岁练气,七岁化气,十九岁晋级元丹拜入乾易道院坐下修行,五十岁突破元丹晋级化神,此后以十五年一小境界的速度晋升,与百岁前晋级化神期夜游境,同时与七十岁拜入宗老会成为家族元老!一生修为显赫,多次代替家族执行皇室任务,平定南方九郡混乱局面,有着硕果战功!”
祭奠一个人,自然要将此人的生平叙述一遍,只不过这些家族元老很多时候又是执行的秘密任务,牵扯到皇室王家,以及朱家的机密,是以在朱高口中则是一语带过,但单从此人修为晋升速度来看,绝对属于一流的武道天才,由其是到了后期以十五年一个小境界的突破速度,更是将此人雄厚的功底展露无疑,奈何这样的人物就这么去了,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哀,对朱家而言更莫大的损失。
“逝者以去,英灵常在,今日我朱高以第十四代家主的身份,代表家族一万三千族人,祭奠朱天佑元老!望天佑元老之英灵不朽,精神不灭,更愿我朱家凝聚族魂,牢记家训,万事荣耀,传承不息!”
“祭奠开始!”
朱高环顾四周,随着其语毕,站在陵道上观礼的众人,顿时纷纷挪开身子,分出一条直通灵台的大道,一名名身穿素衣的壮汉,谨然有序的走了出来。
丧钟敲响,哀乐齐鸣,白玉兰花的幽香传来,漫天纸钱飞舞,各式花圈纷纷抬了上来,在这一刻整个演武场上空聚集的悲伤之气越发浓烈。
“朱氏族人谨记!”
“欲夺我族者,杀,欲谋我族者,杀,欲亡我族者,群其而杀之,留一人战一人,血脉不息,永世追杀!”
“朱氏族人,孝义为先,忠义在后,族人弟子互爱互敬,互帮互助……”
“朱氏族人,应以家族利益为先,个人利益为后,家存则万事兴,独生则百事厌!”
……
台下众人随着家族族长的带头诵读,也开始纷纷背诵家训,此起彼伏的浩荡之声在演武场上久久回荡,不论男女老幼自小便被要求能够背诵家训,此时更是肃穆悲伤的开始追忆朱天佑长老的逝去。
一时间气氛格外悲伤凝重,朱家子弟的脸上神情越发肃穆。
“皇室,太子王冲代陛下巡守扬州至此,特闻天佑元老不幸仙游,特来拜祭,送‘忠义孝守’匾牌一份!”
“龙渊阁大学士杨煌,特闻天佑长老不幸故去,特来拜祭!献挽联一副!”
“铁龙城城主武生,闻天佑长老仙去,特来祭奠,望朱家后人牢记元老之精神,发扬元老之荣耀!”
……
扬州虽大,凡人纵是花费平生都未必可以将扬州走上一遭,但对于扬州境内的大家族,大势力而言,借助阵法阵台穿越扬州全境,不过就是个把时辰的事情,自昨日朱天佑长老身陨至今不过七八个时辰,扬州郡内但凡与朱家有关联的势力,纷纷登门前来观礼,有的是一门宗族亲自前来,也有的是派遣门下杰出弟子前来拜祭,但无论是哪方势力,来者在整个扬州郡内身份都不低,甚至于几个超脱世俗的宗门,也派遣了门下圣子级别人物前来表示关心,由此可见朱家在扬州郡内的威望绝非他人可匹敌。
灵台之上,朱天佑一脉两位后人纷纷与来者答理,然后有朱高亲自接待,整个过程细致无比,绝非小门小派可以比拟。
后续台下族人依依祭奠,整个仪式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待一切结束太阳已经偏斜,从祭奠仪式的进程来看,祭奠已接近尾声。站在台上的朱高以及正在接待各方势力的朱宝元老,相互对视一眼。朱高缓步走到台前,冲着陵台之下等待的宾客抱拳道:“今日各位能前来,老夫代天佑元老及其后人,更代我朱氏全族,向各位表示由衷的感谢,如今后续事宜就交由天佑后人操办处理。老夫已吩咐好族人在庄园内摆好酒宴,还望各位移步后庭,适坐休息,若老夫今日有怠慢之处,还望各位多多海涵!也希望各位愿在朱家多做停留,好让我代朱家众人表一分地主之谊!”
朱高一席话不卑不亢,说的极为大体,众宾客无一不是点头称赞。正当朱高准备吩咐仆人安排带领各位去宴席入座。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全场寂静,“慢着!”
这一声话语不但令朱家族人感到不满,更是让不少宾客脸上露出一份疑容,显然对于这一声不适时宜的打断声感到惊讶,心中暗想何人敢在此时大声斥喝。
听到有人打断自己的话,朱高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循声望去只见一衣着鲜亮的少年,手扶折扇显得极为浮夸,孩童般稚嫩的脸蛋望向自己,傲慢不够城府,这是朱高对于此子的第一影响。
不过身为一家之的主朱高自然不能与其一般见识,淡淡的一笑缓和了演武场僵凝的气氛,“索小友,不知叫停老夫所谓何事?如果是认为老夫安排不妥,若有不足之处也请索环小友多多包涵,老夫自当备以薄礼相待!”
朱高这句话说得极为巧妙,外人听不出其被人拨了面子后的丝毫不悦,但细细品味,此中却是另有一番深意,你要点出来老夫谢你,但如果你点不出来……
“朱老前辈,您老乃是炼虚期的大宗师,放眼整个扬州强过您老之人不过尔尔,小子虽然有些天赋,机缘,但在您老面前却是始终是个后辈,对于您,小子岂敢有所非议!只不过啊!小子却是有一提议,还望您老答应!”索环语气看似恭敬,对于朱高也是极为推崇,但在一席话中却是咬死“前辈”“小子”两个字不放,是以朱高有以大欺小之嫌。
如今在场之人,无论是朱氏族人,还是一帮观礼的大人物,每一个是笨蛋,对于索环言中之意岂能听不出来,不过却也无人敢于站出来,一则索环之话没有漏洞,二则这件事牵扯到朱高一族族长,处理不好反倒得罪人,三来索家来人都是小辈,而这索环显然是领头人,若是上前,更会被说以大欺小。而朱家之人更是没办法插话,族长说话哪容得小辈插嘴。
“哦?索环小友一身天赋超绝,说是我扬州千年难得的奇才也不过为,如此俊杰有所提议,想必也是什么好主意,再说我朱家向来公正,从不搞那一言堂,小友有提议老夫自当欢迎啊!”朱高面色不变,淡淡地说道,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块平静的湖面,不论你怎么往里面丢石头,扔东西,都是波澜不惊。
“朱前辈既然如此说来,小子也不好太过造作!”说着索环走出宾客席,先是向众位前辈行礼,然后将身子转过来面对在场一万多名朱氏族人,折扇说道:“其实这个提议也是小子刚想出来的,方才小子与众位前辈在外等候之际,听闻朱家一千三百年的功绩,心中不由有些感慨,朱家先祖朱照以武定天下,与苏城创立朱家,前后一千多年,此间朱家群雄迭起,无数强者诞生于此。更是将这朱家六绝,金鹏展翅,飞叶指,青龙探手,无量金身,千叶手,以及踏步江湖发扬光大,如今九州之中谈及这些,无一不是竖起一个拇指。想到这里,身为后生,身为武者,拥有一颗尚武之心,非常希望能借宝地一用,在众多前辈高人面前,与朱家后人切磋一番,还望朱前辈首肯!”
“这小子的狐狸尾巴总算是露出来了!”望着灵台上趾高气昂的索环,朱旭不由面露讥笑讽刺之意,这贼人说的再好听,可目的却是今日来朱家砸场子的,而且还是在朱家举办丧礼之时。
的确正如索环所言,千年中朱家的确出过强者,朱家六绝更是名震九州,但这一代自从出了朱旭,朱魁两位万年一遇的天才之后,再无出现过什么像样的人物,如今朱旭被废,朱魁拜入紫宵宗已成为现实,整个朱家再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人物,纵然有但也无法与经过真武圣地试炼的索环相比,这一席话是一个死结,答应,朱家必输,不答应,朱高的脸面被失倒是小事,但却证实了外面朱家走向衰亡的谣言,用心之险实乃歹毒。
对于这一点,族人中也有很多人发现,碍于家族家主,元老,以及众多各方势力的头目在此,一个个很不得将这小人的嘴角撕裂,但却无一人敢出声怒斥,更不要说出手了。
这一刻演武场上气氛越发凝固,朱高身为家主,岂能看不清这里面的沟沟道道,“今日乃是朱天佑元老的祭奠,不宜动武,如果小友真想见识一下我朱家武学,不妨得过些时日再来一较高下!”
“此言差矣!朱天佑长老卒于武道比拼,如今在其灵前展现朱家武学,告慰天佑元老尚未远去的英灵,朱家后续有人,小子认为不但妥帖,而且极为重要,这样才可以走的更为安心,还望朱高前辈首肯啊!”索环躬身说道。
“恳请家主答应!”
如今有人上门挑衅,朱家当代子弟哪能容得别人叫嚣,一瞬间竟有不少人长跪于此,恳求朱高答应下此战。
“白痴,一帮白痴!”环顾四周,朱旭心中不由暗骂一声,但事已至此此时无力扭转,为了不显得引人耳目,朱旭也跟着众人行礼道。
不说朱旭郁闷,朱高以及一众家族高层也非常郁闷,眉头一抖,朱高扫了一眼混迹于人群中显得极为朱旭,心头不由一喜,淡淡地说道:“武道一途不进则退,遇难而上,破而后立,想必大家都明白,既然索环小友有此提议,我族后人也有意切磋,老夫岂有不认可之理,不过此刻午时已过,我看各位还是用完餐后在来观战,不知如何!”
若是此时叩拜在地的朱旭看见朱高的眼神,恐怕一定会破口大骂:“我靠,好事我没摊上,这种事铁定得我扛着了。”
“一切但凭前辈处理!”心中暗喜,目的既然已经达到,索环自然不会再去驳朱高的面子,说完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