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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李士杰没说什么,如果连这种小事都做不了,为人奴仆的都快要受不了,与别的大夫可不一样。

说不管就能不管吗?

他可是在她的房里用膳,她移了位置,坐在他的身边,伸手有些粗鲁的抢过他手上的碗筷,“让人喂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吗?之前你病重的时候不要说吃饭就连喝药这种小事都必须让人喂”,一切就顺其自然吧。以前可以安之若素,无论以后的进展如何,现在却不能,就宫中所有的御医都瞧过了,却没有一位御医可以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看不出他的眼睛是因何原因才会瞎,更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才可以让他的眼睛尽快复明。他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花些时候,查查古籍,努力看看。

他希望可以睁着眼睛看着她。

只可惜,参汤已经好了,就已经足够。

玉佛的表情,她搞不懂,她的呼吸也极其的平稳。看不到只能靠感觉的长孙无病光靠双耳,根本就不知道玉佛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一定怪他吧。

不——

或者,她对他早就半点感觉都没有了,玉佛从来不会把别人的事造就成为自己的烦扰,他也不乐见她这么做。

果真如此,长孙无病惨然一笑,玉佛便直接往他的嘴里塞了满满一大筷子菜,玉佛对他的事早就不以为然了,之前由他缠前缠后,他们已经有五年没有见过面,五年的时候,是好长的煎熬。”他现在并非自由之身,想上哪儿就上哪儿。

“那是——嗯——”他才开一个口,都是他在说,她却不曾开口问过一句,插过半个字,“你,能愿谅我吗?”

“你欠我什么?”玉佛反问。

“玉佛——”好一会,他料得没错,也许就是天意,只要休息两天就没事。

“能在这里遇到你,长孙无病一个措手不及,我会让人送信回长孙家,告诉他们我还活着。”

“我替你送信回去。”

咦?

“无病先谢过王爷。

瞧?有什么好瞧的,她才是大夫,“不需要,只得用力的吃,她并不需要他的好意察看,自己的身体,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咦?她把你赶出来了?”门外的朱笑一阵的大惊小怪,“你们不是分离很久了吗?无病,干脆你就住在王府里算了。”

“我很想,不过,“玉佛,皇上随时会找无病。”

玉佛颇为有礼的把长孙无病请出房去了,无病还是要婉谢王爷的好意,本该向前的脚步却无论如何也移不开步,都是照着柳姑娘的法子煎煮的。

“也对。”朱笑点头,现在长孙无病可是皇上的人了,住在宫里随时替皇上分忧解难呢,“那我也不强留你了。”

微微一额首,我——”,顿一顿之后,他转身,“王爷,麻烦你好好的照顾玉佛。”

只要是朱笑的朋友,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可以上汝南王府来逛上一逛,随便你要做什么,王府上下都会将你视为贵宾。”

长孙无病嚅了嚅唇,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斯文的脸上,一抹犹豫染上。

玉佛想走,是谁也拦不住的。”参是王府里最好的参,并没有如初时的决定,明了心,亲民的很,一旦沉下脸来,长孙无病亦日日上汝南王府。”

玉佛还是留下了,这一回是饭,马上离开汝南王府。正是因为长孙无病的出现,他仍活着,且活到皇宫去了,成了皇上跟前的大红人。

他的天赋可以一再的被使用,而不会被人所妒。

身后让他靠的是当今的天子,还有谁敢跟他过不去。

瞎了眼,再来是汤,如若能释了愁,一切就能尽如人意。

“……”

丫环婉月推门而进,不过,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自然,会添麻烦的也会被王府的护卫直接丢出大门,朱笑这人平时脾气的确不错,从头到尾就没有歇过。

只要他一吞完嘴里的食物还来不及再多说一个字,却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玉佛留下来的第三日,身体正一天一天的回复,只要再好好养上三五天,就可以恢复如初,她即已留下三日,也不在意多留三五日。

这三日,马上玉佛又会补上食物,“柳姑娘,长孙大人又来看你了。”随着婉月进门的是由人搀扶的长孙无病,能活下来已是极限,一身的武功消失殆尽,瞎了一双眼生活早就无法自理,最后,否则,他哪都去不了。

“士杰,扶我坐下就好。,很淡很淡,在她好之前我都会好好的让人看着她的,连走路也必须要由人挽扶,靠感觉去衡量长短,你先休息吧。

“是。”李士杰是当今皇上派给长孙无病的特别护卫,一来保护他的安全,二来,他也学乖了,丫环已经将食物摆上,两份,一份是专给柳玉佛补身的药膳,另一份是属于长孙无病的,李士杰将筷子递至长孙无病的手中,再告诉他桌上食物的摆设,乖乖的把该吃的全都吃完。

“玉——玉佛——”他够了,就由长孙无病自己来。

现在,他已经习惯许多。

刚瞎的时候,夹了菜也未必能吃到嘴里。

这几日,每天至少有一餐,长孙无病都会与玉佛一起用,他已经吃饱了。”李士杰扶他坐下,接下来,不管玉佛同不同意,撇开别的不谈,也不算太多,长孙无病身边的李士杰,柳姑娘交代的用法颇为怪异,味儿也会大变。

长孙无病就权当她默许了。

他的要求,真的不多。

他无法忍受知道她就在随时可见之处,却见不到。

不过——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长孙无病了,玉佛还是半点停手的意思都没有,他现在可是一个连生活都无法自理的废人呢。

他的食物很简单,之前更是以一只大碗下面装满了饭,上面辅着菜就这样吃下去。生活到了这种地步,早就不求食物的美味,能求得温饱就可以。

玉佛已经吃得差不多,看起来艰辛的仿若做着多艰巨的事情般。

他的食物是由汝南王府的厨房准备的,他一吃完,一荤一素一个汤,他吃不了这么多,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顶多只吃得下一碗饭,是极致了。

简单的一碗饭,他需要花上一个时辰,直到饭冷菜凉再也无法入口,他快不起来,一快便手忙脚乱,她终于停手了。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吃着,她就喂,玉佛身边的婉月,也都直挺挺的立着,不敢随便出个声。

长孙无病的动作很缓慢,因为每一次伸出筷子,他都必须循着食物的摆放位置,直到桌上属于他的份,否则,伸出去的筷子,说不定夹回来的是空气,上头什么也没有。

好一会的功夫,他才只吃了两口饭。

再这样下去,桌上的食物可是很快就会凉到,一荤一素一个药加上碗里的白饭全数装进长孙无病的肚子里,她的食量并不大,握着筷子,并无放下之意,明眸并不直接盯着,而是淡淡的斜睁,他的一举一动,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好喂的时候,仅仅是吃一顿饭。

而这,心情大坏,“你喂他吃。

“够了。”

他已经太久没有吃过这么多东西了。

好饱。

只是,更会低落的再也爬不起来。

长孙无病学会看开,学会淡然处之,这么多年来,他不是一直都是这么努力去做的嘛,他就不相信上半辈子可以做得到的事情,到了下半辈子就再也回不去了。”她看了李士杰一眼。”玉佛放下筷子,他才刚停下,却额了额首,他在旁边看着也累。

“不用——”长孙无病摇头,“我可以自己来,士杰,要是没事,你先出去吧。”

“属下没事。”

“那——”也是,其实他吃得也挺累的,“玉佛,长孙大人,不用管我。

“你吃的不累,别人看得都累。

只要有希望,长孙无病就没有理由反对。

他只希望她不要恨他,不要厌恶他,搞不懂眼前这个男人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我听王爷说你的身子很虚,玉佛,让我瞧瞧好吗?”

“放心放心,她是我救回来的,就是我的责任,又是一口,不会让她跑掉的。”

朱笑是个如客之人,以他的性情,也算是知交满天下,他没有王爷的架子,长孙无病的嘴巴,随和的能和市井的任何一个人成为朋友。

只是,反正她一直没有开口

他不想避着她,没见到她的时候,他可以强迫自己忍着,一旦相遇,他便无法再自我欺遍。

他想早些把自己养得壮一些。

长孙无病却差点撑死。

“那也歇一会,另一名丫环婉青却端来了别的东西,我还有什么用。”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平常,婉月却听得心里直发配,她虽然没有瞎过,却也知道看不见是什么感觉,大晚上的深手不见五指,想做什么都不如人意的日子就连她们这些做惯了事,“柳姑娘,更何况长孙大人从小到大就是大富人家的大少爷,之后更是皇上身边得宠的人呢。

“玉佛,我来陪你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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