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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医院邂逅

晓柔的病房里,摆满了好看的蓝色妖姬和一桌好吃的夜宵。一位男子和晓柔母女一边吃,一边说笑着。看着门内融洽的场景,郭伟心里酸酸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人。无论如何努力他都无法让丈母娘笑得这样开心。看上去,他们更像一家人,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已经快9点了,医院还没有出现郭伟的身影,恐怕是不会来了。晓柔在病房里躺了一天,郭伟把她送来医院做完手术就没有再出现,而且连个电话也没有。郭家虽然有人来了,但是一来却没好事,而且还在病房里大闹了一番。晓柔平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想起女儿这一天的遭遇,李爱红心里酸酸的。她无限心疼地看着好不容易熟睡的女儿,自言自语地说:今天恐怕是不会来了,就算再忙不来也该给个电话吧。

听妈妈这样唠叨,晓柔的眼泪又来了。其实她并没有睡着,她在等郭伟,等他的电话,等他来医院。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郭伟并没有出现,也没有电话。晓柔有点失望,也有点难过,但是不想妈妈担心,她只好装睡。

李爱红看看表已经9点多了,晓柔该吃药了。于是,李爱红起来倒了一杯水先晾着了。当她走近女儿准备叫醒她的时候,看到了女儿眼角的泪水。她心疼地说道:“孩子,妈妈知道你受委屈了。”

晓柔不理会妈妈的话,假装梦呓般地“嗯”着。李爱红无奈地摇摇头说:“不会来了,今天恐怕是不会了,这家人真是不可理喻。”

“妈,你一个人在那里嘀咕什么呢?都吵醒我了。”晓柔知道该喝药了,不能再假睡了。于是翻了个身,揉揉惺忪的眼睛,假装真的是被妈妈吵到了。

“丫头,该吃药了。吃了该睡了,郭伟今天恐怕是不会了。”李爱红无限怜爱地看着女儿说道。

晓柔撒着娇说:“妈,他会来的,您别总对他有偏见。我有点饿了,每天这个时候都吃夜宵,郭伟肯定会给我买夜宵来的。”

“饿了,你今天想吃什么妈妈出去给你买。”李爱红说着就要推门出去给女儿买吃的。这时,门却被推开了。

晓柔笑着从床上爬起来说:“妈,我说他会来的,您看不是来了吗?”

突然,晓柔的笑僵在了脸上。推门进来的人左手拿着一束耀眼的蓝色妖姬,右手提着一大堆糕点。蓝色妖姬是晓柔最喜欢的花,糕点也全是晓柔爱吃的,但是来的人却不是郭伟。来人见晓柔母女很吃惊,赶紧解释道:“阿姨、晓柔,我打扰你们休息了吗?”

“天啦,怎么是你?肖哲,两年你都去了那里,一点音讯也没有,可想死阿姨了。你怎么知道晓柔在这里住院的?”李爱红像放炮竹似地问了一大堆问题。

见来人是肖哲,晓柔也满脸疑惑。

“阿姨,您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您那个啊。”肖哲笑着说,“今天下午我来看一个朋友,在楼道里看见晓柔了。后来,我就去糕点店临时定做了一些晓柔以前爱吃的糕点,所以来晚了,打扰您和晓柔休息了。我明天早晨的飞机离开北京,所以尽管晚了我还是得来看看。阿姨,您不要见怪。”

“人来了就好,见怪什么啊。你不要和我客气,虽然你和我们晓柔无缘,但是阿姨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你。”李爱红真心地说。

晓柔嗔怪道:“妈,您都说什么啊。”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年纪大了,就是这个毛病。”李爱红接口说道。

“阿姨,您还和几年前一样,一点也不老。”肖哲还是和以前一样,嘴上想抹了蜜一样甜甜地说道。

趁着彼此寒暄的这会功夫,肖哲已经把花插在花瓶里了,连点心也摆好了。肖哲利索地做完这一切之后,就招呼晓柔母子赶紧吃。看着肖哲娴熟的动作,李爱红问道:“肖哲,看你经常帮媳妇做这些事情吧!你媳妇真幸福,不像我们晓柔……”

以前在学校时候,肖哲经常帮晓柔做这些事情,只是李爱红不知道而已。肖哲意味深长地看着晓柔说道:“阿姨,我还没成家呢。现在,像晓柔这样的好女孩可难找啊。”

李爱红是过来人,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无限遗憾地说:“肖哲啊,都是我们晓柔不懂事,无福消受你这份情意。你的心思阿姨都知道,都知道……”

“妈,您瞎说什么。”流产做完手术躺在医院,而且还得了肺炎,不仅老公没有守候在身旁,而且婆家居然也没有一个人在医院照顾自己。晓柔不想肖哲看到她现在如此狼狈,也不想又重提以前的事情,于是不耐烦地打断了妈妈的话。

“不说了,不说了,咱们聊点开心的话题。”李爱红笑着说道。

高中的时候,肖哲就和晓柔是同窗,懵懂的两人互相有好感。上大学后,两人成了众人羡慕的情侣。原本,肖哲是要上军校的,因为晓柔的缘故所以放弃了,并和晓柔选了同一所大学。后来,因为毕业找工作的事情两人之间有了些摩擦、误会,终于没能走到一起。毕业后,晓柔进了舅舅的公司。凭借父亲那些老战友的关系,肖哲顺利地成了杭州某著名研究所的一员。因为工作的需要肖哲经常出差,往返于各大城市之间。他见多识广,再加上一副好口才,讲着出差的趣闻逸事直逗得晓柔母女乐得合不拢嘴。

晓柔他们三人有说有笑地聊天的时候,门外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屋里,都要喷出火来了。原来,肖哲前脚刚进门,郭伟后脚就来了。他看见晓柔的病房里有个陌生男人,而且看上去和晓柔母女那么熟悉,他就缩回了推门的手,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和肖哲抹了蜜一样的嘴相比,郭伟在李爱红面前确实只会闷声不吭,像害怕猫的老鼠一样。再加上婚礼上的事情,他们郭家人的嘴脸和那做得桩桩件件李爱红看不顺眼的事情,就知道他为什么不讨丈母娘喜欢了。

李爱红知道肖哲有话要和晓柔说,于是借口出去打水。见丈母娘出来,郭伟赶紧躲在了角落里。等李爱红走后,他又回来了,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但是不一会,郭伟就听到门里就传来了男子和晓柔的争执声,而且隐约还听到事情和自己有关。

原来,5月在杭州见了晓柔和她老公后,凭着男人的直觉肖哲觉得她过得并不幸福。这次,在医院邂逅,肖哲看见的一切更证实了自己当时的怀疑,尽管晓柔不承认。李爱红在的时候,有些话肖哲不好说。于是,趁李爱红离开的时候,肖哲再次对晓柔含蓄地表白,说郭伟和她不适合,正好孩子也没有了,劝晓柔好好想想。见晓柔恼怒地看着自己,肖哲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于是,他急着解释说即使晓柔有孩子也没有关系,他会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痴情的男人已经很少了,像肖哲这样愿意为别人养孩子的男人就更是凤毛麟角了。然而,晓柔并不领他的情。晓柔是个死心眼的人,尽管郭家人做可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令她难堪、伤心,但是她还是死心塌地爱着这个男人。当然,她不允许别人对他有半点不好的评价了。连自己妈妈都不例外,何况是这个对她来说早已是外人的男人。

门外的郭伟看着这个男人和妻子这样说自己的时候,气得咬牙切齿,都有冲进去揍他的冲动。然而,郭伟最终忍住了,他想听听晓柔到底是怎么说的。这个有私心的男人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却不允许妻子对他有半点不忠。

“干什么呢?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来了也不进去。”提着水的丈母娘看见站在郭伟门外往里窥视,在他身后冷冷地说道。

郭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里妻子和这个男人的举动,他太专心了,以至于丈母娘站在身后也没有察觉。

听到门外动静的肖哲和晓柔也立即停止了争论。晓柔低声地告诉肖哲自己的立场:不提感情,见面还是朋友。

肖哲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见晓柔还是和以前一样固执,肖哲心里有几分落寞。当李爱红推开门进来,肖哲就以明天要赶飞机为由起身告辞了。

尴尬的郭伟跟在丈母娘身后进了病房,当肖哲转身离开的时候和郭伟打了个照面,郭伟才看清楚来人是谁。肖哲离去的时候,见到郭伟还热情地和他寒暄,让再去杭州的时候一定要记得联系他,说上次还不够尽兴。听见肖哲这样说,郭伟虽然心里很不痛快,但还是很虚假地应付着,谢谢他特意来看自己的媳妇。肖哲见郭伟误会了,但他并没有解释就笑着离开了。

肖哲走后,李爱红就唠叨开了。从他们的婚礼说到金晶的婚礼,说自己儿子的婚礼陈艳美都没那么上心,没想到外甥女的婚礼倒令她如此上心。后来,又说着婚宴的费用,舅舅的礼金。末了,还痛心疾首地说着晓柔流产,郭家不来人还不说,却在医院闹得不可开交。李爱红说这话时候,郭伟的脸都绿了。没想到逃脱了妈妈的叨唠,却在医院遭到丈母娘的数落。看着郭伟难过的表情,晓柔不停地像妈妈使眼色,但是李爱红并不领情。她白了晓柔一眼说道:“朝我使眼色也没有用,今天我就要好好说道说道。”

见妈妈如此说,晓柔无奈地朝郭伟吐了吐舌头,仿佛在说:老公,受着吧,我也爱莫能助。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李爱红才不管女婿是否爱听,继续唠叨道:“郭伟,不是我要说你,你看你做的这都叫什么事情。自己的老婆在医院里躺着,你倒好一天不露面,来了还鬼鬼祟祟的不进去,像等着看我们晓柔和谁偷情似的……”

“妈,我没那意思。”郭伟沮丧地打断丈母娘的话。

“妈,……”晓柔心疼郭伟,怕妈妈说出难听的话,所以撒娇地叫道。

“没你什么事。”李爱红白了晓柔一眼继续对郭伟道,“作为一个男人,你现在是人夫、人子,就要承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自古以来,婆媳就是天敌。为了家和睦,你的作用至关重要,要在亲妈和媳妇之间调节,不要顾此失彼。你看现在,晓柔现在这样叫我们做父母的如何放心得下。郭伟啊,不是我做妈妈的偏向自己的女儿。将心比心,是想你的妹妹在婆家遭到这样的待遇,你该如何是好,你妈妈又该是何种心情……”

李爱红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说到动情处还不停地抹眼泪,把晓柔的眼泪都再次说出来了。最终,郭伟也被丈母娘感化了,还一个劲地赔不是,保证以后一定要尽到为人夫的责任。尽管如此,李爱红并不放心让郭家人伺候晓柔小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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