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过来坐吧。”太子一身金丝蟒袍却有些神色黯然。
“是。”对待太子,虽然明知道关系还不错,不过四皇子却没有忘了规矩,依旧对太子恭恭敬敬。
“今日父皇又找我了,还是谈姜家的事情,我听的头都大。”
“父皇还是希望世子妃的人选可以在姜家的三个女儿中选出,是不是?”一直以来能让太子愁眉不展的事情就只有和姜家结亲这件事了。
其实姜家的三个女儿各个都很出色,老大据说才气不凡,老二据说温柔可人,而老三据说国色天香,只可惜,这三位千金,太子殿下一个都看不上。
之前姜丞相为了拉拢太子为婿,就安排了几次家宴,让太子殿出席,为的就是创造更多的机会,只可惜,看见了那三位美人后,太子不仅不为所动,反而还比较反感。
“这个老狐狸,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利,就总想拉我做护身符,想的美,我宁可娶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为世子妃,都轮不到他姜家的女儿。”太子似乎下了狠心。
“太子殿下,这话可不要被父皇和娘娘知道,皇后娘娘是不会允许家世不显赫的女子做世子妃的,这一点你该明白,放眼整个朝歌,好像除了姜家外,也没有人更合适了,如果在退一步的话,也只有从其他四大家族中的嫡女中选,不过这样做,会惹怒丞相的,对你恐怕也没什么好处。”四皇子一向谋略过人,自然想的也是比较周全。
听四皇子这么一说,太子微微叹了口气:“老四,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得,我也知道,为了我自己的前途,必须要娶姜家的人,可是……我就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现在父皇还没有拿出态度来逼迫我,我也就一直心存侥幸,总之……姜家的女儿不是我心中的人选,这件事,我真的不能妥协,至少现在还不能。”
“太子殿下,您……是不是心里有意中人了?”四皇子忽然问道。
太子一怔:“老四你何出此言?”
“总觉得你这一次在凤天回来后,就更抵触与姜家的婚事了,我还以为你这一次凤天之行遇到了心仪的女子呢。”四皇子温和的笑了笑。
不知怎么,每次一谈起这个,太子立刻又想到了在牡丹城青楼遇见的白衣公子,那公子样貌可谓是倾国倾城,连男人看了也会有三分动心吧。
“太子殿下?”看太子发呆,四皇子小心翼翼的叫到。
“啊?没有,老四你想多了,我只是对姜家人反感而已。”轻描淡写的避开了这个话题,随后太子与四皇子又小酌了几杯。
等四皇子回到了明月宫天都已经黑透了……
“儿臣给母妃请安。”对着主殿中青白色薄纱的****人,四皇子俯身一拜。
“熙儿回来了,过来坐,母妃正好有话跟你说。”月昭仪入宫多年,一直明哲保身,从未卷入过残酷的宫斗,与皇后和杜贵妃关系都处理的很小心,看似也是最清闲的一个妃子,又深的皇上敬重,这么多年,盛宠不衰,自然是羡煞了旁人。
后来入宫的一些少女们,大多数以月昭仪为榜样,不求在宫中大富大贵像皇后娘娘和杜贵妃那样出风头,只求像月昭仪一样,生活的安安稳稳就好。
可是,谁又知道,月昭仪今日的安稳日子是她怎样排除万难换来的?
“是,母妃。”四皇子听话的挨着母妃坐了下来。
“彩燕,去给熙儿倒杯姜茶暖暖身子,入夜天气就寒了。”月昭仪吩咐道。
“是,娘娘。”
支开了身边服侍的宫女,月昭仪才悠悠的开口:“熙儿,你今日去东宫了吗?最近与太子殿下走的还那么近吗?”
“嗯,去过了,是殿下召见儿臣的,不然东宫岂能是说进就进的地方,至于和太子殿下,还好,他一直都与我还不错。”
月昭仪点了点头:“嗯,以后记得,还是要这样,不能和太子殿下太亲密,自然也不能太疏离,这样不远不近最好。”
“怎么?最近有什么风吹草动吗?”四皇子知道母妃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不会平白无故和自己说这些话。
“没什么,只是最近杜贵妃嚣张的很,后宫的人也都一直在说,她有心培养七皇子和九皇子夺储君之位,皇后已经对她很小心了,而你跟太子走的太近,自然就会被他们认为是眼中钉,杜惠为人,本宫最清楚,所以你还是小心为妙,不要让她觉得你是一个威胁。”月昭仪拉着四皇子的手语重深长的说道。
“儿臣明白了,无论是皇后那边还是杜贵妃那边,儿臣都会小心的。”
“好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母妃不能给你什么,你只能和母妃一样要看人眼色小心翼翼的过日子,真是苦了你。”月昭仪看着儿子这般乖巧听话,突然有些心酸。
确实,这么多年,她虽然没有深陷宫斗,明哲保身,可是却也没有给儿子太多的荣耀。
太子有储君之位,而家世强大的七皇子和九皇子,人家有母亲和外公的扶持,早在一年前就拿到了兵权,九皇子还曾随军出征立过战功,皇上对九皇子自然也是另眼相看,而四皇子却只能默默呆在深宫,纵然有千般才华却也施展不开。
“母妃不必愧疚,儿臣这样挺好的,在这个杀人不见血的皇宫,我们母子能活到今日已经是难得了,母妃您已经做的很好,和六弟他们比起来,儿臣觉得儿臣很幸福。”
听到四皇子提起六皇子,月昭仪立刻脸色变了变,随后怜悯的说道:“是啊,小六那孩子更是可怜,母亲早亡,皇上又对他极为冷漠,而且还身有残疾,据说他在翠竹轩,连宫女和太监们都对他很不客气。”
“母妃,最近父皇一直没有来吗?似乎很久没看见他来我们这里了,最近朝政很忙吗?”四皇子叉开话题问道。
“最近你父皇一直留宿在栖霞宫,据说颜妃最近老是做噩梦,所以皇上就一直陪着她了。”月昭仪说话间只有些无奈,却早就没了妒忌之色,也许这么多年,她早已经习惯。
“栖霞宫?颜妃虽然得宠但是一直都有分寸,如今这样公然霸着父皇,不怕招来皇后娘娘和杜贵妃的敌意吗?”四皇子有些不解。
“也许她仗着自己身怀有孕,觉得自己可以跟她们抗衡了吧。”月昭仪淡淡的开口。
“哦?颜妃又有身孕了,难怪……难怪如此嚣张。”四皇子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