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我隐隐感到明天的探视绝不平常。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我在确定了舍长没啥事后便和庄可一起去了牢骚男住院的那家医院。
才刚一进门,庄可便马上给牢骚男的家人给团团围了起来。还未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牢骚男的舅舅已经将自己沙包大的拳头砸到了庄可的脸上。
赶忙上前将他们隔开,我护着庄可和牢骚男的家人大声喊道,“都行啦!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有必要这样吗?”
也不理会我,牢骚男的父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庄可说道,“你这臭小子还真敢来!看我今天不杀了你给我儿子偿命!”说话的同时,牢骚男的父亲已经冲了过来。
眼看着牢骚男的父亲距离庄可只有不足一米的距离了,庄可却做出了个令我们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动作。他——竟然跪到了地上!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都静了下来。没人说话,也没人再做那些带有攻击性的举动。当我将目光再次投到庄可的家人身上时,我惊奇的发现他们眼里的那种凶光已经渐渐淡了下去。
也没说话,庄可只是默默的跪在他们面前。或许是他的诚意真的打动了面前那些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人吧,在静默了一阵之后,牢骚男的母亲终于看不下去将庄可从地上扶了起来。
将头别向一边,牢骚男的母亲含着泪对庄可说道,“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再过来了……”
好像没听见牢骚男母亲的话一般,庄可缓缓说道,“阿姨,让我看看他好吗?哪怕就一眼……”
回头征询了一圈家人的意见,牢骚男的母亲将他病房的门给打开了。
依旧像个死尸般沉寂的躺在床上,牢骚男的脸上依旧凝固着他昏迷时的那个表情。
缓缓的走了过去,庄可一直默默的看着牢骚男的脸,眼泪已经止不住从眼眶里滚了出来,看得出来他此刻到底有多难受。
就当我也开始沉浸入那种悲凉的气氛中时,我所不好的感觉终于应验了。
一把推开身边的我,庄可竟然又一次扑向了躺在床上的牢骚男。当我还未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庄可的牙齿已经深深的潜嵌入到了牢骚男的肉里。噗呲一声,随着牢骚男身上皮肉的掉落,一股殷红的血柱已经如同高压水枪般喷射出来。
被眼前的情景吓的几乎晕了过去,我马上跑到外边将牢骚男的家人都喊了进来。
可当我们进到房间里的时候还是迟了一步,因为……牢骚男的头颅已经被庄可咬得掉在了地上。看着那他断口处汪汪涌出的鲜血,牢骚男的母亲当场便晕了过去,而牢骚男的父亲也绝望的冲到了自己身首异处的儿子旁。
一时间,整层楼里都充满了各种悲悯的声音,而庄可在咬了牢骚男便不见了踪影……
又一次成了凶案现场的目击者,而且这次还被冠上了唯一的帽子,我自然被警察给带了回去。又坐进了那间局促并让人觉得有些不安的房间里,警察一遍一遍的向我询问着案发时的细节。
因为没带手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那间屋子里坐了多久,眼瞅着盘问我的警察都已经换了三个,我终于挺不住苦笑着和面前的那位警官说道,“请问,可以暂停一下吗?警察先生,我有点累了……”
也没直接回答我的问题,那个警察只是诡异的对我笑了笑。从烟盒里掏出一支香烟,他突然看着我问道,“你抽烟吗?”
轻轻的点点头,我接过了警察手里递过来的香烟。掏出打火机将烟点燃,我觉得自己真像是一支掉进了茅坑里的蚂蚁,虽然爬了出来,但却怎么也脱不了那满身的恶臭……
缓缓的闭上眼睛,我多希望这一切都是我臆想出来。可就当我正要被自己麻痹的时候,那个警察却冷不丁的开了口。
“你为什么要带他去那个病房?”
听着那冷得几乎平直的声音,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继而把头转向那个警察,我无奈的说道,“警官,我说过多少次了!是庄可自己要去的,我只不过是陪着过去看看罢了……”
也没说自己到底信不信,那个警察只是冷冷的笑了笑,随即用他那如同鹰隼一般的目光盯着我说道,“你不会是和死者有仇吧?”
简直很难理解他的逻辑,我瞪着眼睛大声说道,“警察先生,您不会想说这起凶案是我精心谋划的吧?”
依旧保持着那种冷峻,那个警察不屑的对着我说道,“小子,两次都能赶上这种血案,你这几率要是去买个彩票兴许都能中上几个亿了吧?”
无奈而又恼火,我真怀疑坐在我对面这位是侦探小说看多了。又在里面和那几位爷干耗了好几个小时,眼看着也没什么好问的了,我猜被他们给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