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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痛苦的梦境

他依稀看见了卢小雅的脸,但那张脸突然变得血淋淋的,他被吓得倒退了几步,那张脸一步步向他逼近,当他无路可走的时候,那张血淋淋的脸突然狰狞的笑起来,然后从中间分成了两半,他大叫了一声,惶恐的睁开了眼睛,才发现原来是南柯一梦。

陈昊文和娄莉找到秦雄的时候,他正在一家网吧打游戏,此时正玩得起劲,突然一只手放在了自己肩上,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朋友,头也不回地吼道:“哪个王八蛋,别他妈玩我,正在关键时刻呢,要是我死了,你小子离死也不远了。”

“起来!”娄莉一巴掌拍在键盘上,秦雄被吓得一屁股弹了起来,当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时,那张正在发怒的脸立马变成了满面笑容,又是鞠躬又是作揖。陈昊文若无其事地说道:“玩得还挺高兴嘛。”

“我这不正好闲着没事做嘛,就过来玩……玩一会儿!”秦雄满脸嬉笑,陈昊文冷笑道:“你没事做?我看你很忙嘛。”

“陈科长,这儿人多眼杂,有什么话我们换个地方说吧。”秦雄贼眉鼠眼地向四周瞄来瞄去,小心翼翼地说道,陈昊文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狠狠地压在了电脑桌上,他顿时嚎叫起来,但无论怎么求饶,陈昊文就是不松手,直到娄莉轻轻地拉了拉他。

秦雄剧烈地咳嗽起来,这时候已经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网吧的老板突然带着一群人冲了过来,虎视眈眈地吼叫起来,问他们是什么人。

“秦雄,你告诉他我们是干什么的。”陈昊文冷冷地说道,秦雄肯定不敢说出他们的真实身份,忙说道:“没事儿,没事儿,我跟我朋友之间有点误会。老板,不用麻烦你了,我们这就走!”

当他们走出网吧时,陈昊文低声说了一句:“算你识相!”

“大哥,哦,我又叫错了,应该是陈科长。”秦雄满脸讨好的样子,陈昊文拍了他一巴掌,拽着他上了车。

“有没有小雅的消息?”陈昊文上车后问道,秦雄摇头道:“从那天打电话给我之后,他再也没找过我。”

陈昊文尽量压制自己的情绪,又问道:“你这些天干什么呢?”

“我……我没什么事做啊,有事做我就不去网吧混日子了。”

陈昊文缓缓地点了点头,沉吟了半晌,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知道我们今天找你干什么?”

他疑惑地瞪着眼睛,夸张地问道:“是不是卢警官有消息了?”

“别跟我瞎扯!”陈昊文大喝了一声,“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事啊?我没干什么事儿啊!”秦雄满脸吃惊的样子,陈昊文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他的喉咙怒吼道:“那些黑客是不是你找的?你还敢骗我,是不是又是单坤让你做的?”

“我……我也不想,但我实在是没办法呀,单坤打电话给我,说我如果不马上搞定的话,他会杀了我的!”秦雄明白自己的心思根本逃不出陈昊文的眼睛,很快就坦白了。秦雄松开他的脖子,让他把通话的详细情况说出来。

“单坤威胁我说,如果我还想多活两天就赶紧帮他做事,我知道他不是说着玩的,只好找了两个精通电脑的朋友,给了他们一些钱,然后他们就……”

“我不是说等我来安排人手做这事吗?”

“可你一直没动静,单坤那边又催得急……”

“那你接到他的电话为什么不告诉我?”陈昊文紧紧地咬着牙,拳头攥得紧紧的,恨不得揍他一顿。

“单坤在电话里有没有提起小雅?”娄莉插话道。

秦雄摇头,陈昊文怒喝道:“我看你从来就没打算跟我们好好合作,从现在开始,你吃住都在警局,你的每一个电话都必须通过我们审查,我就不相信狐狸的尾巴露不出来。”

秦雄的脑袋都大了,他可不想整天被人看着,他又不敢反驳,求饶似的看着陈昊文,希望他手下留情,但是陈昊文主意已定,当即上车发动了引擎。

“陈科长,求你……手下留情,要是单坤知道我被抓了,肯定会对卢警官不利。”秦雄果然狡猾,但是陈昊文却不再吃他这一套,冷笑道:“要是早知道你这么不靠谱,我就不该相信你,小雅也不会被绑架了。”

“我……这怎么又关我的事了?”

陈昊文被这个家伙气昏了头,他也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要是他加以阻拦的话,卢小雅恐怕就不会出事了。虽然秦雄说的有道理,卢小雅的失踪确实跟他无关,但他从心底里就是无法不怪他,一脚油门踩下底,很快就到了局里,然后把秦雄交给两名同事,吩咐他们看好他。

秦雄虽然没有被关禁闭,但失去了人身自由,他被单独安排在一间临时的房间里,房间里除了一张床还有一台电视机。他躺在床上,心烦意乱,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不过也只是想想,很快打开了电视无聊地躺在床上看新闻。

这间房屋装了监控器,外面的同事正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陈昊文吩咐监控的同事必须全天候盯着秦雄,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必须第一时间告诉他,特别是有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一定要查清楚电话的来源。

“你觉得单坤会那么傻,会让你查到他的电话?”娄莉提醒道,陈昊文微微一笑,说道:“我当然也不会傻到要去查他的电话,其实是你的话提醒了我,我发现秦雄在玩我们,看来小混混真的不能信,要破案,要找到罪犯,不能把宝压在他身上。”

娄莉告诉他,自己刚才去了一趟医院,局长明天可以出院。

“你去看望局长怎么也不叫上我?我都两天没去医院了。”

“局长知道你忙,我也知道你忙,哪敢叫你呀!”

陈昊文问他看见沐阳没有,她说看见他出去了,没看到他回来。

“怎么,找他有事?”

“没什么事。”

“那你是担心他了?”

“担心什么,都那么大人了,还用得着我担心吗?”陈昊文的眼神出卖了他,其实他是担心沐阳的,他了解沐阳,知道这小子喜欢耍小性子,这时候估计又一个人找地方沉思去了。

娄莉看得出他是嘴硬,叹息道:“我发现全局上上下下就你们俩事情最多,怎么看也不觉得你们是两个从事侦查工作的侦察员。”

“喂,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哪里不像侦察员了?再说了,谁说干我们这一行的一定要老气横秋的?”陈昊文笑了起来,又问她那个即将到达泰安的同事的情况,她只是笑了笑,说到时候见了面就知道了。

“今天想吃点什么,我请客!”娄莉把菜单递到他面前说道,他推了回去,说随便。

“我发现你对这儿的食物还是蛮习惯的,什么都能吃,什么都敢吃。”

“你忘了,我的老祖宗可是湖南人。”

“哦,对对对,湖南人吃辣的,怪不得你也喜欢吃辣的。”

娄莉突然提起了毛副局长,觉得他怎么跟大伙儿格格不入。陈昊文叹息道:“毛副局长这个人其实是个好人,没什么坏心眼,就是说话的时候让人无法接受,跟沐阳一样,嘴一张就什么都来了。嘿嘿,也就你敢顶撞他两句,我们这些在他手下当兵的可不敢像你那样说他。”

“怪不得,虽然我跟他接触的少,但总觉得很难接近,很难相处。”

“你跟他接触多了就好了。”

吃完饭,两人又回局里忙活了一会儿,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晚了,下班的时候,又在门口偶然相遇,两人相视而笑。

“忙完了?”娄莉问道。

“忙不完啊,事情太多了。”他说道,又问道,“局长不是明天上午出院吗?我去接他出院吧,你去接你同事。”

“也只能这样了,事情都凑到一块儿去了。”娄莉说道,又看了一眼时间,“还早嘛,好久没这么早下班了,想不想出去消遣消遣?”

“消遣?这么晚了还去哪里消遣?”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娄莉不由分说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他问她怎么不开车,她说开车不方便,直到出租车在一家酒吧前停下,他才知道她是拉他出来喝酒。

“看不出你还有这个爱好,怪不得不开车!”他笑着说道。

“我的爱好多着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说着她已经进了酒吧,这间酒吧一点也不嘈杂,他觉得奇怪,因为他之前去过的酒吧都闹哄哄的,她说:“这就是我带你来这儿的原因,太吵了我也不喜欢。”

“不错,有意思。”

两人要了一瓶红酒,把酒言欢,话很少可是酒喝得很多,都感觉有些醉意了,尤其是娄莉喝得脸上红扑扑的,走出酒吧的时候有些站不稳了,还好趴在陈昊文肩上走出去的。

“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陈昊文笑着揶揄道,娄莉醉意朦胧地笑着说道:“我……我还能喝,这点……算什么。”

“你还能喝?等下次吧,等这个案子破了,我陪你好好喝,醉死也行!”

两人一路笑着上了车,他把她送到了宾馆门口,下车的时候娄莉已经不醒人事,他只好把她抱进了房间,把她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凝望着那张漂亮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准备离开。

“别……别走……”娄莉的声音迫使他收回了脚步,他重新坐回床头看着那张醉意朦胧的脸蛋儿,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阿美,他也曾像这样呆呆地凝望阿美,感觉她就像一个熟睡的婴儿,是那么的甜美,那么的恬静。

娄莉突然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像梦呓一样说着什么,虽然他听不清楚,可是能感觉到她的热情。

“别走,陪我,我不要一个人……”她抓得他很痛,但他没有抽回手,想起两人如此相似的遭遇不禁黯然神伤,但是他终究还是要离开,过了很久他轻轻地拿走她的手,低声说道:“晚安,明天见!”

当他走出房间关上门的时候,她缓缓地睁开了眼,想着刚才的情景,脸上闪烁一道温柔而甜美的笑。

陈昊文独自走在路上,不想伸手拦车,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让他开始重新思索自己的职业,他突然有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不仅抓不住那些挑衅的罪犯,连自己的同事都保护不了。

“陈昊文,你不是很英勇的吗?为什么现在束手无策了?”他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直到入梦,卢小雅闯入了他梦里。

“陈科长,学员卢小雅向你报道。”他依稀看见了卢小雅的脸,那张脸突然变得血淋淋的,他被吓得倒退了几步,那张脸一步步向他逼近,当他无路可走的时候,那张脸突然狰狞地笑起来,然后从中间分成了两半,他大叫了一声,惶恐地睁开了眼睛,才发现原来是个梦。

他坐在床头喘息起来,想起刚才的梦境,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娄莉提前半小时赶到了机场,她远远地大力挥手。

“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何家光身高至少一米八,人也长得非常帅气,一脸灿烂的笑容,他和娄莉轻轻地拥抱了一下,贴在她耳边说道,“怎么样最近?有想我吗?”

娄莉笑着推开他转身往外走去,他跟在后面喊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你这么赖皮,我为什么要想你?”她头也不回地说道,“赶紧走吧,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呢!”

何家光死皮赖脸地说道:“我追了你那么久,你还是一点也不肯给我机会?”

“我早告诉你了,我们俩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她打开后备箱把他的行李放了进去,可是他却仍然追问道:“我都等了你好多年了,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你等我?那之前那些女人算什么?”

“她们……她们只是我的红颜知己,根本就不算正式的女朋友。只有你,我只把你当成我结婚的对象!”

娄莉忍不住大笑起来,打了个响指,靠在车门上说道:“你这张嘴比抹了油还要圆滑,拉倒吧你,快上车,局里有急事等着我呢,废话真多!”

何家光说道:“看来我还是没能得到你的芳心,现在我成了你的搭档,但愿你还能给我机会!”

娄莉没搭理他,直接把他拉到了局里,陈昊文也刚把林旭从医院接回来。局长红光满面,看上去已经完全康复,娄莉给他们介绍了何家光。

“欢迎你,希望合作愉快。”

“谢谢!”

陈昊文和何家光的手握在一起,当他的目光触碰到娄莉的目光时,两人都想起了昨晚的事,不禁尴尬地笑了起来,何家光见两人脸色异常,好像看出了什么,问道:“你们是不是该向我介绍一些情况?”

“哦,行,我先带你去简单地了解一些情况!”娄莉把他带出陈昊文的办公室后,他却说饿了要先吃饭,正好陈昊文也从办公室出来,见他俩站在门口,于是问他们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想找地方先解决温饱问题,你……”何家光说道。陈昊文一听忙说道:“正好,要是你们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自己也没吃,原本打算改日给你接风的。既然撞上了,走,就定在今天中午吧!”

“不用这么麻烦了,你有事先去忙,等有时间了我们再聚。”何家光其实是想和娄莉单独相处,娄莉看出了他的心思,为了让彼此都不感到尴尬,忙说道:“反正就是吃饭嘛,大家一起多热闹啊。”

“那……也行,走吧。”

“你们先等几分钟,我去找局长,一点小事,马上就好!”陈昊文离开后,何家光笑着低声问道:“我看出来了,那个陈科长好像是我的情敌呢!”

“你胡说什么呀,你以为天下所有的男人都跟你一样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忘一个吗?”

“去你的,像我这种既有魅力又有魄力的男人,也就是你对我没兴趣,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还没有从之前的阴影中走出来。”何家光指的是潘迪,娄莉直截了当地说道:“就是走出来了,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你就死心吧。”

陈昊文去了他们常去的那家餐厅,点了几个菜,他和娄莉吃得津津有味,但何家光却一点也吃不下,刚吃一点就被辣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辣。要不我们换一家试试?”陈昊文见他根本吃不下,想着是自己给人接风,弄得场面非常尴尬。

娄莉却说道:“不用,阿光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的,其实他什么都能吃,虽然现在不能吃辣,但慢慢就适应了。”

“哦,对对,也许之前很少吃辣,但说不定下次就能吃了。”何家光听懂娄莉在讽刺他,也只好打掉牙往肚里吞。

“陈科长,结婚了吗?”何家光勉强咽了一些下去,陈昊文反问娄莉道:“怎么,你没介绍我的情况?”

“我……介绍什么呀?你们不是都认识了吗?”娄莉被问得一愣,陈昊文笑了笑,对何家光说道:“我跟你一样,单身未娶,逍遥神仙!。”

“哦,那就是单身贵族了。”

“不是贵族,单身而已!”陈昊文结束了这顿尴尬的午饭。

事后,陈昊文开玩笑问娄莉,何家光好像根本不是来工作,而是为了追她才来泰安的。

“你觉得我会接受他吗?”娄莉笑着说道,“那个花花公子可不是我的菜……”

“哦?那什么样的男人才是你的菜,我的朋友中可有很多帅哥,要不要我给你牵线搭桥?”

娄莉瞪了他一眼,低声骂道:“多事,你还是先操好自己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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