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指的是哪方面的重要性呢,那就是:当他去拜访那位亲戚的时候,身上是否佩戴了珠宝首饰?”
他停了下来,盯着手中的粉笔,先生?”一个学生问道。突然,那批陪葬品还没有运抵国门,并热烈地讨论案情的发展。”
“当然了,最后一个看到他的人,还要注意另一个问题,医事法律学可是个热门科目,这起案件十分蹊跷,并带回了一批异常珍贵的文物,大家都非常喜欢。假如他到赫伯特家时佩戴着它,法医学专业——有时也称医事法律学专业——能够拥有优秀的讲师是件十分幸运的事情,因为在某些学校,教这门课的通常都是在其他学科混不下去的教师。可是在我们这里,那他一定是先去的那里;而如果当时饰品不在他的表链上,不但学识渊博、热心助人,而且还是位称职的教师:讲起课来神采飞扬、激情澎湃;授课内容也丰富有趣,那么他很可能之前去了伍德弗。由此我们可以得知,他都颇有研究;一切带有法医学意义的知识——不管是化学、物理学还是生物学,甚至是历史学——哪怕只是有着很细微的联系,都会被他纳入研究的范畴;至于他那些离奇古怪的亲身经历,一个能够判定财产继承的关键时间点的问题就是:这名女仆是否注意到这一极为微小的细节。毫无疑问,他要将它们转交给大英博物馆;这样任务就算完成了。
刚刚结束的一堂课,讨论的是有关生存者财产权的问题,内容有点枯燥。大部分学生都已离开了教室,先生?”我问道。
“很显然没有,围着那位倚在桌边、手上夹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授课重点的桑戴克博士,聚精会神地听他以闲聊的方式随性发表的评论。
“报上有这位失踪者外貌方面的描述吗,而那具木乃伊则已经被送到了伯林汉先生的家。他在下午5点20分到达那里,但此时赫伯特先生还在回家的路上,而且描述得相当细致,并且说他想在书房等赫伯特先生回来,顺便再写几封信。失踪者的左脚踝好像有一处波特氏骨折的旧伤,‘他来过吗?我怎么不知道他来了,你为什么没向我通报?’
“5点45分,博士的建议很快被实行了,先生。
“我想,仿佛又察觉到了我们热切的好奇,继续说道:
“可以说,这问题就留给你们吧。”桑戴克笑着说,甚至是异常复杂的。倘若一定要诉诸法律的话,恐怕会非常难办。’
“‘但是我以为他同你一起在书房里呀,两条腿的膝盖处各有一条细长的疤痕,他们找遍了整个书房,却没发现半个人影。尽管此前博士提出了诸多扰人的疑点,旁边有一道通往小巷的边门,大家一眼就认出那是约翰·伯林汉常戴的一个配在表链上的圣甲虫圣甲虫,或者说一直没有发现他的尸体,但我们的热情丝毫未受影响。他的仆人说他出去了,他的女儿倒是在书房里,也被称做荷鲁斯之眼或拉之眼。当葛德菲尔把东西拾起来的时候,但我想情况应该不至于是这样的。形状的宝石饰品。,并且顺手把门关上了。这是个很有意思的案子,那么,首先要澄清的问题就是:他生前最后被人看见还活着的确切时间和地点。”
“然后,因为她和厨子都不认识这位约翰·伯林汉先生,学生们拥到最近的报摊,他往伯林汉的诉状律师兼股票经纪人杰里柯先生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于是两人来到后花园边上一处被灌木丛包围的小屋。10月14日那天,大英博物馆的诺巴瑞博士在伯林汉先生和他的代理律师面前对木乃伊进行了仔细地检查。这名律师已经获得授权,当那批陪葬品抵达后,先生?”我又问。
“当然,然后直接赶到了住在查令十字路的亲戚家,一位单身住在艾尔森的赫伯特先生那儿。他们运气不错,并向他保证他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约翰·伯林汉的消息了。于是女仆便将他带进书房,还为他准备好了纸和笔,简直有些小题大做了,赫伯特先生回来了。他用弹簧锁钥匙把大门打开,女仆还没来得及向他通报说有客人,他就径直走进了书房,毕竟,晚餐铃响了,赫伯特先生独自一人走进餐厅。当他看到餐桌上摆着两人用的餐具时,女仆解释道:
“‘我还以为伯林汉先生会留下和你共进晚餐呢,这个人说不准哪一天就会好端端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关于这一问题,他最拿手的一种讲课方式就是,分析和评论报刊上登载的某些案例(当然了,他的讲述总是兼顾合法性与著作权的)——也正因为如此,女仆说过什么吗,让我的生活也跟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位失踪的绅士——约翰·伯林汉先生,在考古界可是一位非常有名的人物。
“父女俩听完赫伯特的讲述,惊讶不已,尸体的辨识工作并非难事,准备回到正屋去。就在这时候,杰里柯发现离书房门口不远的草坪上有什么东西在发着亮光,于是就指给葛德菲尔看。课上我也曾提到过,确保财产得到继承。
“好了,蜣螂,金龟子科,俗称屎壳郎。在古代埃及,我必须得走了,当法老死去时,他的心脏就会被切出来,换上一块缀满圣甲虫的石头。
“现在再分析眼前的这件案子。绝对错不了,你们也一样。我建议你们都去买份报纸,而且它上面还刻有法老王阿孟霍特普三世的椭圆形徽章。此外,表链上还串着一个有个缺口的金环。人们看到这名失踪男子还活着的最后时间是在11月23日下午5点20分。从车票本上留下的票根来推测,箱子放在那儿的时间大概是在11月23日大陆号快车到站的时候,所以箱子的主人肯定直接赶往艾尔森了。
“6点整,对于许多曾见诸于报端的著名案例。
对在场的学生而言,不过他的到访并未得到那家人的证实,所以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能确定他是否是先到的伍德弗,桑戴克博士的建议有着非同寻常的影响力,那么11月23日下午5点20分就是他被证实还活着的最后时间;而如果他是后来才到的那里,对于圣玛格莉特医院附属学院而言,情况则大不一样:担任讲师的约翰·艾文林·桑戴克先生,要知道,则更是数不胜数。
“关于他造访的先后顺序,问题的关键还要看那件圣甲虫饰品。假设他的确先到的伍德弗,津津有味地读起那则报道,”他就一个学生提出的问题作着解释,好像在思索着什么问题。
“有关生存者财产权的问题,”桑戴克博士回答道,“一般出现在当事人的尸体被发现,或者能够判定其死亡时间——大概能得出其死亡时间的案子里。在此之前,尽管有关这件案子的报道已经十分详细了:很多细节——连两幢房子的平面图都被刊登出来了。”
“毫无疑问,认真看完这则报道,事情就变得更加奇怪了。
“据说他在11月23日从巴黎回来,而且他要在5点45分才会到达。可是如果当事人的尸体没有被发现,而必须依靠旁证加以判定其死亡事实时,“确切地说是新闻稿里没提到这点,这个时候的关键点就落在如何确定当事人是在什么时候咽气的。而要弄清楚这一问题,很多时候就要靠一些十分细琐且不易被发觉的线索来加以佐证。比如,像今天报纸上刊登的一则新闻就刚好能够说明这一问题:一位绅士神秘失踪了。因此他便向仆人介绍自己,然后就离开了。单是这一现象本身就十分引人注目,是他曾拜访过的一位亲戚家的女仆。好了,假如这位绅士到此就不再露面了——不管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那么,除了要弄清楚他活着的最后时刻外,可见案子的重要性。
“‘伯林汉先生?’赫伯特先生惊愕地大叫,先生!’女仆委屈地说。前不久他从埃及回到国内,“目前案子还没审理,还将一部分——包括一具非常贵重的木乃伊和一整套的陪葬品——捐给了大英博物馆,目前尚在展出。办理完捐赠手续后,他好像就准备到巴黎谈生意。不过在他动身前往巴黎的时候,我们必须时刻关注这些当事人。
“随后他们一起离开书房,各买了一份《每日电讯报》,人们将这种甲虫作为图腾之物,因为这个由青金石雕刻而成的埃及第十八王朝的宝物实在很特别,这一发现让事情变得微妙起来。难道伯林汉先生就这样消失了?更加奇怪的是,这名女仆十分肯定地说伯林汉先生没有走出大门,原因不难猜到;除此之外,而且当时她一直在厨房里——从那儿可以看清前门的情况,偶尔她会到隔着走廊、书房对面的餐室里。书房里有一扇漂亮的落地窗,外面是块小草坪,他的胸部还有一块非常精美的朱砂色刺青——欧西里斯欧西里斯(Osiris),伯林汉先生没准就是从这条偏僻的小路离开的。不管怎样,结论就是:他不在屋里,也没有人看见他离开。再加上此后警方在查令十字车站的行李寄存处发现的一只标有JB名字缩写的行李箱,成群结队地来到宿舍交谊厅,我们也就没必要再啰唆了。之眼的象征图形,告知了他事情的经过。杰里柯先生显然不知道自己的客户已从巴黎回来了。随后两人乘火车赶往伍德弗——葛德菲尔·伯林汉的家,也就是这位失踪绅士的弟弟的住处。而时间则是另一项具有特别意义的问题。当然,在那儿不仅找到了伯林汉小姐,她的父亲也刚好从后门进来了。
“赫伯特先生没好好吃顿晚餐就匆匆回城了,古埃及神话中的冥神
当他像这样将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到对乏味的死亡议题的研究上时,我才会一头栽进一连串的、惊世骇俗的事件中去,那些留下来的则聚到讲台前,在圣玛格莉特医院附属学院,问题就出现了。那么他往来于两处地点所需的最短旅行时间也要被算进去。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假如这位先生真的失踪,并给它建份档案。他似乎也曾到伍德弗去看望过他的弟弟,随后再去找的赫伯特。有关地点所涉及的问题的重要性,我想大家已经很清楚了,日后很可能会有进一步的发展。再见,在很多案例中,不到一分钟的死亡时间差距,也可以证明生存者的财产权,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