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柔惊恐的看着那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的刀,想要张嘴喊救命,岂料那大汉先她一步捂住了她的嘴,拼命挣扎中,她的眼角看到了停在巷子口的一两马车,那马车里暗藏的人似也发现了她看到了,立即驾马离开了。
她呜呜的发出声音,眼泪很快流了下来,因为不停的挣扎,那大汉左比划一下,右比划一下总是对不准目标。
另一个大汉实在看不下去了,怒道:“真是猪一样的队友,滚开我来。”
说罢一把从他手中夺过刀就往林小柔脸上划去。
很快一道血痕出现在了林小柔脸上,疼痛瞬间让她懵了。
等反应过来后她便挣扎的更猛了,灵机一动脸往侧边一转这样就跟捂着她的手有了间隙,然后她再张口狠狠的咬住那住手。
那大汉熬的一声惨叫,慌不迭的松手,林小柔趁机又抬腿用膝盖猛的击向那大汉的身下,顿时疼的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而另一个大汉愣愣的看着仿佛傻了一般,直到另一个大汉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他才如梦初醒一般,可等他要去追林小柔时,她早就跑的没影了。
“丫的,你个蠢蛋,人都跑了你还发什么愣,简直就是头猪。”
“大哥,她是不是踢到你那里了,快让我看看有没有事。”
那受伤的大汉实在无法忍受这个有特殊之癖的小弟了,捂着下面,狼狈的甩头就走,丫的,到手的银子又飞了,下次再带这个蠢货就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林小柔从巷子里跑出来后便头也不回的往前猛冲,当她跑过方才那座桥时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后面有狗追我。”她爬起身准备继续逃跑,岂料被人一把抓住:“你跑什么?哪来的狗,我怎么没看到。”
咦!声音貌似有些熟悉,林小柔气喘吁吁的,几乎连路都站不稳,她抬头一看居然是霍齐寒。
而霍齐寒显然也是被她脸上的血痕惊到了:“你该不会跟狗打架了吧。”
正说着,林小柔眼风扫到了那两个大汉正四处张望着从巷子里走了出来,于是慌忙抱住了霍齐寒,将头埋到了他怀里。
霍齐寒一愣,眼里闪过一抹得意嘿嘿笑道:“怎么,是不是敌不住本少爷的魅力主动投怀送抱来了,不过本少爷喜欢的不是你这类型,所以快松手。”
今日是娘亲的忌日,为了躲过大夫人,他几乎是一个人偷跑出来的,所以随从是一个都没带,否则林小柔将他这一抱,肯定会被自家的小厮给拉开,然后再好一顿斥责教训。
“不放,后面那两个男人要杀我。”林小柔紧张道,身体有些瑟瑟发抖,霍齐寒回头一看,果然有两个男人东张西望的似是找人。
于是低头一笑道:“那你告诉我,为何你会去集市说明装孕的事实为南宫家洗脱恶名?南宫家给了你什么好处?”
林小柔显然未料到霍齐寒会在此时提起这个尴尬的问题,她咬牙低声道:“难道我说出实情对你们不好吗?毕竟错的是我,不该由你也不该由南宫家来承担恶名。”
这个理由,似乎还能说得过去,但是如此一来就不能浇灭老爷子眼巴巴要去联姻的念头了。
听说昨日晚上南宫翎特意备了厚礼背着南宫司徒来霍家找老爷子道歉,理由无非就是家父不明就里存了误会,可霍齐寒心里透亮的很,南宫翎这个小狐狸终于把爪子伸向了老爷子,而老爷子也有此意,于是私下与他一拍即合,估计南宫司徒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暧昧态度,毕竟联姻在他心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经过上次选美的鸡飞狗跳,一朝伴君侧估计有些难度,还不如先把眼前的抓住当个备胎再说。霍齐寒再怎么说也是首富二公子。
所有人都心怀鬼胎,唯独霍齐寒和南宫静成了无辜的炮灰。
“小心,他们过来了。”那两个大汉已经顺着桥走过来了。
霍齐寒伸出手将林小柔圈住了,两只手臂正好将她的脸遮住。
其中一个大汉瞄了眼,忽觉林小柔的身体抖的厉害。
便心生疑惑,走了过去。
“喂,臭小子把你怀里的女人亮出来看看。”
糟了,被发现了吗?林小柔一害怕身体就抖的更厉害了,霍齐寒叹了口气,将她抱得更紧了,低声嘱咐她镇静。
然后抬眸看向那两个大汉很是不屑道:“就凭你们也有资格命令我?”
“臭小子,乳臭未干口气倒是不小,既然我没资格命令你,那我就只有打你的资格。”
那凶悍的大汉说着就要抡着拳头就要冲过来。
霍齐寒冷冷一笑,抱着林小柔转了个身,将她护在了安全之地,然后吹了个口哨,顿时几个黑衣人迅速闪了出来,一顿噼里啪啦就把两个大汉打的满地找牙直哼哼。
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咂舌。
林小柔看得目瞪口呆,这些黑衣人都是从哪里来的?一个个身着黑衣蒙着黑纱,眼神更是充满了杀气。
看武功也是十分厉害,对付两个彪形大汉几乎只是弹指之间的事情。
“少爷,还有什么需要做的?”
几个黑衣人估计也觉得很没挑战性,连看都不屑看地上的两个人。
“没事了,你们消失吧。”
黑衣人消失后,霍齐寒走向那两个大汉,弯腰伸手拍了拍他们的脸半是得意半是威胁道:“告诉你们主子,这女的是我罩的人,本少爷姓霍,名齐寒,霍家二公子。”
一听是霍家二公子,那两个大汉眼都直了,几乎就差哭出来了,忍痛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哎哟,原来是霍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霍公子不要往心里去,小的,小的也是被迫无奈啊。”
“小爷今天没心情,你们赶紧给我滚!”
霍齐寒嘴角淡笑,眼里是满满的鄙夷。
“好,好,我们马上滚。”两个大汉相互搀扶着几乎是逃命一般的跑。
毕竟霍二公子是江城首富家的少爷,万万不能得罪啊。
林小柔看着他,第一次觉得这个鸟人还算有可爱的时候:“谢谢你救了我一次。”
“不谢,我们算是扯平了。”
“扯平?”林小柔莫名其妙,却见霍齐寒眼神突然闪烁起来,似有事隐瞒。
“咳咳,不跟你说了,我还有正事要办。”
霍齐寒现在懒得跟她多废话,脚步一转就要走,林小柔的好奇心却被吊了起来,而且看他今天一脸的不爽,似是有事,便无耻的生了跟踪之意。
于是霍齐寒从出城到墓园都不知道后面跟了条没甩走的尾巴。
路过酒楼时,他进去买了壶酒,一路拎到了位于江城郊外的墓园。
霍齐寒的娘亲名叫紫云,因是霍元婚外所亲,并且大夫人从中作梗,可说是一辈子无名无分,甚至死后都不能进入霍家墓园,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睡在这郊外。
隆成小山包的坟茔在这野外说不出的凄楚,绿意昂然的野草蔓延了一圈正好将坟茔围在了中间,犹如一个孤岛。
几只野鸟栖息在墓碑上,见有人来翅膀一扇就飞远了。
霍齐寒凝眸看着墓碑上紫云之墓四个字,心里的痛犹如被人狠狠撕开,他弯腰伸手将坟茔周围的一圈杂草拔去,然后用手挖了些泥土堆到坟上。
“娘,寒儿来看你了,又是一年过去了,你还好吗?”
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两个酒杯放在墓碑前倒满了酒。
“娘,这是女儿红,女人出嫁时都要喝这酒,可是父亲一辈子都没有娶你,所以今日我陪你喝这酒,你要相信儿子,总有一天会让你迁入霍家墓园的。”
一杯酒入腹,一杯酒撒到泥土中。
此时本该和煦的春风不知是应景还是要变天,也开始呜呜咽咽起来,如人哭诉,如人幽怨。
风吹起霍齐寒的袖袍咧咧作响,却无法抚平他眉眼间的悲。
隐在远处的林小柔怔怔的看着他,神色有些惊讶。
霍齐寒是哭了吗?为何眼角有些亮晶晶的,他祭拜的人又到底是谁?离的有些距离,加上风声,实在有些听不清他说什么。
但看他脸色哀伤,应是对他十分重要的人吧。
林小柔叹了口气,觉得此时此景实在不该打扰,便想转身离开,岂料身子刚转过去就吓的一声尖叫。
这一叫立即就把霍齐寒给招了来,他抬起头一看见是林小柔先是一愣,而后不禁眉头一皱快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
林小柔脸色惨白,一只手指着地上哇哇大叫:“你快看,是蛇,是蛇。”
霍齐寒低头一看,不禁好笑了起来:“那是条死蛇,估计是冬眠时被人挖出来的,有什么好怕的。”
林小柔却不管不顾的朝霍齐寒缩了过去,身体瑟瑟发抖,就连声音都变了调:“我,我最怕蛇,蛇了,我脚软走不动道了。”
得,敢情自己今天招惹了个麻烦,霍齐寒很是无奈的看着这第二次主动贴过来的身体真是接受也不是,拒绝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