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丹尼斯·布莱恩的《爱因斯坦:偶像背后的真人》里有不同的说法:爱因斯坦将2万美元、默谢雨街112号的房子、家具和室内用品都留给了玛戈特。他留给杜卡斯2万美元、他的衣服和除了那把小提琴以外的所有个人用品。他把小提琴留给了他的孙子伯恩哈德。他留给儿子爱德华1.5万美元,留给汉斯1万美元。)
爱因斯坦在去世的前1个月,也就是1955年3月,为了纪念他的母校--瑞士苏黎世联邦工业大学成立一百周年,写了一篇小自述,却写得非常客观、深刻、生动因而精彩。这一篇短文最初发表在瑞士大学报上,爱因斯坦自己大概没有机会看到,因为他在4月18日去世。
爱因斯坦在去世的前几天,还录音对以色列广播。他说:“我们这时代最大的问题,是人类分成两个互相对敌的阵营:共产世界和所谓的自由世界。由于‘自由’及‘共产’这两个词的意义对我很难理解,我宁愿用‘东方’和‘西方’的权力冲突来说。然而,这地球是圆的,这样‘东方’和‘西方’的真正精确意义也不能清楚。”
爱因斯坦曾经说过:“我自己不过是自然的一个极微小的部分。”他把一切献给了人类从自然界获得自由的征程,最后连自己的骨灰也回到了大自然的怀抱。但是正如英费尔德第一次与他接触时所感受到的那样:“真正的伟大和真正的高尚总是并肩而行的。”爱因斯坦的伟大业绩和精神,永远留给了人类。
巨星陨落。
1955年4月18日凌晨1时25分,人类的科学与思想伟人爱因斯坦,因主动脉瘤破裂,溘然而逝于美国普林斯顿市的一家医院里,享年76岁。巨星陨落,虽遗嘱低调,仍引起举世哀恸。
他的一个女性朋友艾丽斯·卡勒悲伤地在一封信里写道:“全世界失去了一个最优秀的人,我们失去了一个最好的朋友。”
根据爱因斯坦的遗嘱,在他去世的当天下午,其尸体便被火化。当时在场的人只有:大儿子汉斯·爱因斯坦,继女玛戈特,遗嘱执行人、经济学家纳坦·内森,好友、工作助手诺伊·施泰因,爱因斯坦最忠实的合作者、情妇杜卡斯,图书管理员、他晚年的生活与工作助手、另一情妇范图娃等12人。没有奏乐,没有花卉,小教堂里一片寂静。而其他人对于火化的时间和地点都不知道。
爱因斯坦把自己的大脑供给医学研究,身体火葬焚化,骨灰悄悄地撒在永远对公众保密、不让人知道的河里,即重归“神秘之土”,为的是不使任何地方成为圣地。火化与撒骨灰时免除所有公共集会,免除所有宗教仪式,免除所有花卉布置及所有音乐典礼。
的确,爱因斯坦的大脑被保留了下来。那天,在普林斯顿医院为他治病的医师托马斯·哈维顺顺当当地将其完整地取了出来,并悄悄带回家中,浸泡在消毒防腐药水(即福尔马林液)里,后来又用树脂固化,再切成大约200片,并亲自动手研究大脑,同时也给科学界提供切片进行研究。
哈维医师将爱因斯坦的大脑保存了40多年,此间科学界对爱因斯坦的大脑进行了全面研究。据不完全统计,研究过爱因斯坦大脑的科学家不下100名。有人猜测,这其中肯定有惊人的发现。但很多科学家是在政府的授意下进行研究的,成果属于国家秘密,不便发表。
1997年,哈维医师又把所有的爱因斯坦大脑切片送还爱翁生前工作的地方--普林斯顿大学。院方很快便收到几份希望进行研究的申请,其中包括加拿大安大略省麦克马斯特大学女教授桑德拉·威尔特森、日本群马大学医学院的山口晴保教授。
威尔特森教授领导的研究小组发现,爱因斯坦的天才是“天生”的,并非后天用功求学得来。虽然科学研究证实,后天的努力也能成才,但与生俱来的天才的的确确是存在的。
爱因斯坦大脑左右半球后上部的顶下叶区域比常人大15%,非常发达。大脑的顶下叶区发达,对一个人的数学思维、想象能力以及视觉空间认识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这也解释了爱因斯坦为何具有独特的思维,才智过人。
爱因斯坦大脑的另一个特点,就是表层的很多部分没有凹沟(回间沟),这些凹沟就像脑中的路障,使神经细胞受阻,难以互相联系,如果脑中没有这些障碍,神经细胞就可以畅通无阻地进行联系,使得大脑的思维活跃无比。
威尔特森的发现轰动了世界。但也有人认为,爱因斯坦尽管生来是天才,但如果没有后天的培养和个人的努力,天才也难以发挥出超人的智慧。
他爱一切美好的东西。
一位法国物理学家曾经这样评价爱因斯坦:“在我们这一时代的物理学家中,爱因斯坦将位于最前列。他现在是、将来也还是人类宇宙中最有光辉的巨星之一。”“按照我的看法,他也许比牛顿更伟大,因为他对于科学的贡献,更加深入地进入了人类思想基本要领的结构中。”
爱因斯坦不仅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家、一个富有哲学探索精神的杰出的思想家,同时又是一个有高度社会责任感的正直的人。他先后生活在西方政治漩涡中心的德国和美国,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他深刻体会到一个科学工作者的劳动成果对社会会产生怎样的影响,一个知识分子要对社会负怎样的责任。
爱因斯坦一心希望科学造福于人类,但他却目睹了科学技术在两次世界大战中所造成的巨大破坏。因此,他认为战争与和平的问题是当代的首要问题。他一生中发表得最多的,也是这方面的言论。
他对政治问题第一次公开表态,就是1914年签署的一个反对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声明。
他对政治问题的最后一次发言,即1955年4月(就在他去世前夕)签署的“罗素-爱因斯坦宣言”,也仍然是呼吁人们团结起来,防止新的世界大战的爆发。
在20世纪科学家、思想家的画廊中,爱因斯坦就是公正、善良、真理的化身。他的品格与天地不朽,与日月争辉;他的科学、思想贡献,人类将万世景仰。
1999年,美国《时代》杂志将其评选为20世纪风云人物。为纪念他,第99号元素被命名为“锿”。
另外,“爱因斯坦”一词还是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的注册商标。
早在1918年4月,为庆祝普朗克60岁生日,爱因斯坦在德国物理学会发表演说。他说:
“我同意叔本华说的,引导人们通向艺术和科学的最强烈动机之一,是摆脱日常生活及其中令人痛苦的粗糙状态和无望的枯燥乏味,摆脱一个人自身总是在变化着的欲望的羁绊。……就像画家、诗人或者哲学家一样,科学家努力要创造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世界。他们中的每个人都使这个宇宙及它的结构成为他的感情生活的支点,这是为了以这种方法去寻找到他在狭窄的个人经历的漩涡中无法找到的宁静与安全。”
这就是爱因斯坦的心声,因为他希望“摆脱日常生活及其中令人痛苦的粗糙状态和无望的枯燥乏味”,所以他对那些美好的东西都没有抵抗力,而“摆脱一个人自身总是在变化着的欲望的羁绊”他就根本做不到。对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一桌精美的菜肴、一个绝妙的念头,他都会不由自主地产生吸引,使他想要靠近。但是,他又无法在她们身上倾注太多,所以他也无法从任何单独的个人身上得到幸福。他只有依靠不停地追逐新的对象,来满足自己的这种需要。
英国《电讯》月刊的答案是:就像很多创造能力超群的人那样,爱因斯坦明显具备人类男性中最为突出的特质:在冒险中得到乐趣。像爱翁这样的天才人物,具备不顾危险、勇往直前的勇气,无论是对学术问题,还是在学术之外。说到伟大人物的男欢女爱,他不仅不是例外,而且还非常随大流。
其实,历史上那些多情的伟人,那些情感经历丰富、先后拥有许多情人的伟人们,如德国文豪歌德、英国大哲学家罗素、法国女作家乔治桑、西班牙大画家毕加索、美国女舞蹈家邓肯、“风流总统”肯尼迪、英国籍好莱坞表演艺术家卓别林、意大利“全球第一男高音”帕瓦罗蒂……有谁不是这样?他们“对云雨之事达到痴迷的程度”,“欲望过强,且迅速喜新厌旧”,“尽情享受充满探险刺激的鱼水之欢”。
由于这些天才男士的杰出成就,他们在名、权、利方面大获丰收,使他们在异性面前颇具吸引力,这又为他们的风流韵事推波助澜。
他的爱是丰富的,又是不完满的。
有研究者在比较爱因斯坦和毕加索这两个分别在科学领域与艺术领域的天才时说,两人都是具有巨大自我和不可抵挡的魄力和魅力的人,但又都宁愿选择情感上的孤立。他们的创造欲是他们生活中的引导力,“一切别的事情都无关紧要;创造就是一切。”
两人又都从不费力去隐瞒其利用别人达到自己目的的习惯,也不隐瞒其最终喜好情感上的孤立。
爱因斯坦和毕加索也都不是非常优秀的父亲。但是,他们都毫不犹豫地在国际组织中担任重要角色,倡导世界和平、昌盛和理解。他们的人道主义更好地表现在理论上。
爱因斯坦的最后著作,可以说就是他逝世前1个月所写的自述片段。在此自述里,他最后引了莱辛的一句名言︰“真理的探索是过程比结果更重要。”这里所说的真理,爱因斯坦解读为科学的真理。
但当我们综述了爱因斯坦的感情世界时,总觉得他对爱情的看法与作为,只要把莱辛的“真理”二字改为“爱情”就可以了。那就是︰“爱情的追求是过程比结果更重要!”
爱因斯坦对人类品质及其弱点的敏锐感觉,也扩展到了对他自己心魔的理解。他后来的助手莱奥波特·英费尔德曾说:“如果涉及逻辑和思考,爱因斯坦对每一个人都能理解得非常透彻。但一牵涉到感情,要想让他理解可就困难多了。对他来说,那些不属于他自身生活的动机和感情是十分难以想象的。”
正如他有一次说过的那样:“在艰难的生活道路上,大自然赋予了人类沉重的感情包袱。一个不容易从感情重负下摆脱出来的人,等于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我必须到星星中,去寻找地球所不能给予我的东西……”
当涉及同女人们的关系时,人们有时候会采用某种特殊的道德尺度来衡量爱因斯坦的品格,而这种尺度从来不曾用在文学、音乐、艺术或者政治领域中可以与之相比的人物身上。无论是肯尼迪还是毕加索,无论是莫扎特还是布莱希特,同样的不道德与其说对他们的名誉造成了损害,还不如说有助于他们声望的提高。
然而,一个不带性征的、天真无邪的世界智者形象,似乎比一个淫荡猥亵的登徒子更加适合于爱因斯坦。作为自然科学研究的甘地或者现代精神的摩西,他理应把先知的圣洁与和平主义者的纯真结合在一起。他自己却用一种充满幽默感的实用主义来应付诸如此类的道德律令:“对于纯洁者一切皆为纯洁,对于污秽者一切皆为污秽。”
最终,爱因斯坦的个人生活是失败的。终其一生,他都没有找到过幸福。虽然,你可以说,他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恋爱之中;但是,无意义的追逐和性满足,比不了白头偕老的关怀和信赖。所以,爱因斯坦只有把自己埋入物理学,独自构筑他那深邃的时空,到宇宙的深处去寻找“他在狭窄的个人经历的漩涡中无法找到的宁静与安全”。
爱因斯坦的两次婚姻都不如意。这两个本身也很不幸的女性,从未从心灵上征服过爱因斯坦,爱因斯坦根本谈不上爱她们。她们的行为举止,远不能令爱因斯坦心仪。所以,每当高雅、优美的女性主动与爱因斯坦接近时,他就显得非常兴奋。这原来是人之常情。如果他在他的爱情生活中能有所满足,不可能出现众多的“调情”。有“案”可查的几次婚外情,没有一次是爱因斯坦主动的结果。尽管如此,大多也没有持续多少时间,有些甚至于消灭在“萌芽”之中。如果真能有一个让他心仪的女性陪伴他走过孤寂的一生,爱因斯坦的学术成就或许会更大;当然,也可能什么都没有。
爱因斯坦晚年在感情方面不再拥有激情,个人情感日趋淡化。他宣称,这种与感情的分离,正是对他的最爱--科学无私奉献的先决条件。他还曾说,他最理想的职业是做一个灯塔的看守人。
1955年4月18日下午,当爱因斯坦火化仪式结束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保持安静,只有遗嘱执行者纳坦念了歌德悼念席勒的诗,以表达大家的哀思:
我们全都获益不浅,
全世界都感谢他的教诲;
那专属他个人的东西,
早已传遍广大人群。
他像行将陨灭的彗星,光华四射,
把无限的光芒同他的光芒永相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