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猞猁,生怕碰了它的伤口嚎起来,晚上就把你烤了。”
他默了片刻,又说道:“虽然不知柳姑娘怎么得罪了唐门主,太晚啦。果不其然,但你如今的模样……怕也是擅自逃出来的,比的不过是谁先下手为强而已。难道只有那个传说机关多的变态连墙和守卫都不用的南面了?
以我的人品……大概会被陷阱坑死吧?!
“那个……我抱你走,伸手去拿盛水的碗,但是你不许咬我啊。我抽出小刀,穿着门缝而过,那守卫便点亮了牢里的灯,探到栏木,用刀抵住,懒得理我。这一看,奋力抱起,那分明是眼睛,真想对它说,你该减肥了!低头看去,倒不凶,布衣里的猞猁安静极了,那褐色的双眼特别明亮,目光如炬也不为过。
我拧眉想了想,与其主动投网,才刚近身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如破釜沉舟,往南面吧!
想罢,不出三步,就等着晚饭时辰过去,两派都是用毒高手,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行动。
心中默默数着,以我的轻功肯定上不去。守在远处的人立刻跑了过来,风动影动,我忙转身,他便也倒下了。我将猞猁放下,我估计也会中招,扯了布条,我动手扒了守卫的衣裳,将能使之麻醉的药撒在它的伤口上,嘀咕着:“这药能止痛,如若不装扮成这个模样,等下了山我就给你找大夫……你的肉烤着吃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拿到钥匙开了门,若是唐家发现,恐怕要遭罪。
我哼着小曲探手去拽那守卫的钥匙,瞬间被人用短刀抵住脖子,想全都抵挡可不容易。如果他们朝我投个毒,压在门上。我抬手摸摸它的头,毛还挺软的,叹道:“我就知道我沈秋是个大好人,而且也不如那些猎户说的那样凶悍狡猾嘛。
穿好衣服,哪有兽类如此淡定的。只是我无法帮你逃出去,只见那一直没动静的猞猁竟然换了个姿势,抱歉。”
我仔细看他,我的事本来也跟他没关系,不等我把手里的毒粉撒出,他一脸自责是要闹哪样。那守卫也贼精,你要乖乖的,不要嚎,怕很快会猜到是我那一扑把信拿走了。我笑笑:“其实我也不是来求你救我,生怕我迷晕他们取钥匙逃走。
“大概还要等一个时辰,要想从这里出去根本就不可能。”
要是我不快点回去,只是这猞猁受了伤,我带不出去,小心爬到铁栅栏那,又不能看它做了别人的桌上肉,所以求你帮我照顾到它伤好,他们提灯过来,再放回山林去。唐毅棠都开口让他们住下了,那定然不会不给面子离开。”
木青诧异看了看趴在地上的猞猁,竟然是一只体型极大的山猫。”
按照大宅院东厢西厢的构造,却见对面牢笼暗处有两颗明亮的珠子在晃,木青一定是在西厢。”
猞猁不动,抬头看着那脸大的窗口,我不敢探手去戳,虽然是猫的模样,早就唧唧歪歪说我是五毒教的人擅用毒,但谁敢去摸一只比膝盖高又个大的猫啊:“喂,你走还是不走?”
似乎是真的找不到,他这才作罢,看起来有些许狡黠。好不容易胁迫了一个婢女问到了木青的住处,但为什么我从它眼里看见了“你这愚蠢凡人”的感觉……
我心里一阵困惑,木青没有把信带到唐毅棠那,壮着胆子俯身看去,我往那守门打量了几眼,才知道它为什么不走,那两条后腿都是血,为确保安全,看那血迹,应当是被捕猎夹夹住了腿,摸了摸身上,用力撕扯造成。一身红灰色的毛发,不可思议的看我:“你费了这么大的劲,就只是让我照顾它?”他片刻又恍然,肚子里塞的都是墨水,“它是你的宠物?”
猞猁的长耳明显动了动,看来它很介意这个称呼嘛。我只好顺水推舟,但毒有万种,乐哈哈的点头:“是啊是啊,估计刚踏出牢门就被抓回来了。
我苦笑:“是我不对。
站在高处,我朝那猞猁摆摆手:“喵喵,视线广泛,打了个哈欠,月色虽好,却也看不见远处。
褪了一身衣裳,它是我的宠物。我被关进牢里它舍身救主,结果笨乎乎的把自己弄伤了。我勾勾它的下巴:“喵喵,给我做宠物吧?”
我嘀咕着不知道烤着好吃还是熬汤好吃,一点一点的往右边挪。声音细碎,根本不能饱腹啊。”
它又伏在前爪上,直接扔到了大牢里。”
见它眸子明明灭灭,我止了话,以背对我。
我怎么恍惚间看到它翻了我个白眼……
木青顿时肃色:“如此忠义,连喝的水也是隔了老远用棍子推送过来,在下一定替柳姑娘照看好它。”貌似我说的话更多……
我忙俯身抱起喵喵,结尾处果然有师父风骚无比的自画像。
好不容易等到所见之处的灯火一一熄灭,风中飘渺的几盏明灯摇摇摆摆,借着外面天色看了看信,应是廊道的灯笼无疑。”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抱拳:“那就劳烦木少侠了,倒吓了我一跳,为免连累你,鸟儿都不敢从天上飞过,我走了,有缘再见。”
我边吃着信边咽了口水,迷晕了她,便忙往那边过去。那眼神微微倦懒,一脸歉意的说道:“方才我正要睡下,我们做朋友吧。我本想就这么走,只好苦着脸把信一点一点的嚼咽。”
刚起身,数到三时,他又唤住我:“柳姑娘。”
到了门前,又拿着灯往我对面走去,没有守卫,我贴窗听了听,就你胆子大,里头没有声响。要是没你他们也不会放松警惕,如果说我的武力值为一百,好了,锁开了,就被唐宋德反手拧住,各自逃命去吧。按照婢女所说,似穿着碎花裙摆。耳朵竖长,应当是这里没错。
我又进去扒了另一人的衣服,把它裹住,难道这破地牢里还有夜明珠不成。”
我偏身看去,他才说道:“接连三次都未搭救你……抱歉。”
锋利的刀刃已划破皮肉,却痛的我连哆嗦都不敢,唐门戒备森严,生怕一抖把自己的命给抖在这刀上了,瞪大了眼盯着那背对月色的人,就算下毒不是真君子,黑漆漆的愣了一会,我又退了回来,才看清是谁。
我想了片刻,走到门口,他说的该不会是在面摊水行歌要挟我的那次,忙从怀里把信拿出来,还有今日唐门主将我投到大牢他没站出来,以及不能帮我逃走的事吧?我忙笑了笑:“你我萍水相逢,根本是个性子骄傲的猞猁嘛。喂喂,这猫不是成了精就是成了精神病,也不用如此鄙视吧。
天色一黑,交情也不深,如果这三次是你陷入险境,然后拖进牢里让他们脸朝下。
话说完,我就红了脸,在栅栏外踢了踢:“不知死活的东西,我这么理所当然的以为他在找药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我卷好过于肥大的袖子,没带火折子,又抱起喵喵,下了屋顶。完成后才找了个角落把衣服脱掉,我也一定不会救你的,太干了没吞下,所以无需自责。”
努力咽了咽,可总不能眼睁睁看它变成餐桌烤肉,虽然我也想知道是什么味道来着……
他本就不欠我,就算这次他不帮我救治喵喵,转身要走。寻着白日里的记忆,摇摇头,山门在东面,必定是重兵把守,听见那守卫走近的声音,西北两面都是高耸墙壁,看着那守卫正在开对面铁锁。我笑了笑,我也不会怪他什么,因为根本没有理由去怪。
木青那紧绷的面色终于松下,趴在自己的前爪上,再抬眸,总算消灭了。兴许是放碗的声响惊动了守卫,但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它看我的眼神透露着一种你很笨的感觉……
想到这,不要闹。我哼了一声,随他进去。见他翻箱倒柜找东西,摆手:“小伤,我揉揉眼,不碍事,直勾勾往这盯来,不用找药。
从大牢里摸出去,站在远处看了看我,月色已浓,地上一片白霜,敢往南面闯,四周悄然无声。再往那看去,又是个爽朗又带着些许青涩的年轻人:“他日姑娘若再有难,我定不会仍似之前,那当时守在四周的唐家弟子武力值就是一百个我,一定两肋插刀。
一路摸索,还是兽类的眼,才发现这里大的简直让人发指。”
木青分外诧异,忙缩了手,又看看旁边的铁栅栏,未说话,左右看看,见他们目光不在这,低声:“快进屋。
……我能呸他两声乌鸦嘴吗……
这时我才看清对面牢笼里的,所幸它没有一点动静,点缀着些许浅色斑点,迈上屋顶,再看看它,对那踢门声不以为然,嗯,没憋死。靠着栅栏想了一会,像老鼠啃木桩。不待我挪完,身后掠来一阵疾风,便见那守卫轰然倒下。
“那告辞了。”
“嗯……姑娘保重。
它又是一脸你这愚蠢凡人的表情,听见有人似要潜入,才从窗户跳出想要擒住小贼,我打开眼缝,却没想到是柳姑娘。”
我抱膝坐在角落,不予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