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让人想不信都难。
见老夫人与上官文邕纷纷陷入了沉思,似在审度这事的真假。大夫人刘氏突然站了起来,走到老夫人面前,略一福身,开口竟是为上官蕙求情的。
“婆婆,蕙儿她自小失去母亲,又在废院中过了几年苦日子,乍然接触到外面的美好事物,免不得会动些别的心思。请念在这孩子可怜无依,就饶了她这一回吧。媳妇在这里代蕙儿给您赔不是了。”
这话,明着听起来是为上官蕙‘辩护’,实则却是‘坐实’了她盗偷东西的罪名。纵然老夫人看在大夫人的面子上原谅了上官蕙,怕是她‘小偷贼盗’的这次经历也会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
果然‘最毒妇人心’呐!
这时,上官蕙眼光锐利地留意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见青儿对她点了点头,她眸中暗含的冷光倏尔转变成没娘孤女的可怜神韵,跪倒在刘氏身边,望向老夫人的眸色清澈如水。
“蕙儿没做过这种事,请祖母为我做主!”
文琴氏这下有些为难了。虽然她也相信蕙儿这么懂事的孩子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可那丫鬟的证词是在场人均听到的。她要如何为她洗刷罪名?
似是看出了文琴氏的为难,上官蕙主动提议说,“既然有人诬我偷了那枚珊瑚坠,为表清白,请祖母派人去搜查我的屋院。”
绿柳一听这话,身子几不可查地颤了颤。她根本就没拿到那珊瑚坠,如何能搜出‘证据’?
文琴氏却觉得上官蕙的话很有道理。捉贼捉赃,总要有证据在。不然仅凭个丫鬟的一面之词就落实了蕙儿这孩子的罪名,那她可就真是老糊涂了。
刘氏的心思也是转了几转,很快就想出办法来。
“其实也不用搜院搜屋那么麻烦。若绿柳这丫头的话属实,只要搜她的身,便一切都明了了。”
说罢,刘氏给恭敬站在一侧的崔姑姑使个眼色,崔姑姑立即心领神会地走到绿柳面前,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的摸索起来。当摸到绿柳腰间的时候,一阵银两的叮当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绿柳脸色一变,下意识护着腰间。怎奈她哪里敌得过崔姑姑的力气?
很快,崔姑姑就从她腰间摸索出一个荷包,打开来,里面竟是满满的金锭子!看那数量,左不过十数两!
在场无意中看见那金锭子的人都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十数两的金锭子,那是个什么概念?足以平凡人家买下一所宅院了。
竟然能在个丫鬟身上搜出这么多的钱,看来这坠子真是上官蕙偷取的!
众人表情各异,上官瑶表面不露声色,内里却比谁都得意。只要上官蕙的声名一毁,她便还是这丞相府最受宠的小姐。
上官颖冷冷哼哧了两声,对上官蕙的作为充满了不屑。真是给她们这些姓‘上官’的人丢尽了脸面。
各怀心思的众人纵然有万般心思,却都不敢表露出来。谁也不愿在这一刻趟进浑水之中。
却是那悠然坐在不起眼位置的凤邺北在这时候笑着开口,声音含着一丝淡淡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