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加快,心想在这样尴尬的场合被发现出事那实在很糟糕,于是我微笑着转身准备到外面的檐廊和陈博虎通话,但没法掩饰得住,就在我准备走出去的时候,腕表上又传出陈博虎那厮气急败坏的声音,隐形那个狗日的把闪电杖给偷走了!
听了这话,我几乎崩溃。
老头子面色惨白,他茫然跌坐在沙发上,悲哀地号叫,完蛋了完蛋了!我早就知道你们会给我带来麻烦的!
形散走上前,您别紧张,我们一定会把东西还给您!
老头子歇斯底里地跳起来,还?你们怎么还?你们拿命还呀?我告诉你们,我不希罕你们的命!但现在我的法杖没了,你们就得给我一个交代!
李水果嚷了起来,交代?怎么交代?我们出去把东西还给你不就是交代了么?
老头子脸上泛出狞笑,你们还认为自己可以出得去吗?
我转身望向丝末,那家伙低下头去,转身离开了大厅。
形散微笑,老人家你得讲理呀,你不让我们出去,我们怎么把东西抢回来?再说这事情又不是我们愿意发生的。
老头子冷笑,谁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告诉你们,我的好话已经说尽,现在我们军队和布袋也有了损失,你们不还我的法杖那是不行的。
形散也冷笑,您认为您可以控制我们吗?
老头子嘿嘿笑,你以为我让你们来,光是说话这么简单?
说到这里,老头子突然从沙发上跳开,他身后的墙壁突然裂出一道口子,他从那口子里就钻将进去,然后那口子就慢慢的闭合。李水果准备跑过去抓他的时候,那木墙已经闭合得严丝密缝,找不到一点破绽。就在我们准备冲出大厅的时候,那些原本是敞开的门窗突然关闭,随着劈里啪啦的一阵乱响,那些门窗关闭之后,诺大的地方成了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
李水果望着我,刘,把这门板给砸破出去!
她的话还没说完,形散早就一拳击在我们来时的大门方向,但随着轰的一声大响,那门板居然只是凹了进去,而且还渐渐的恢复到原状。
这时候老头子的声音阴沉沉地传了出来,回荡在大厅间,我告诉你们别费劲了,这是万年的妖木建造的,这地方本身就带着妖力,无论你们有多强的力量也是摧毁不了的。
我大声吼道,那你准备怎么办?是不是想杀了我们?
老头子阴沉沉地,我杀不了你们,但你们虽然是妖怪,却也是需要吃喝的,我就这么关你们,即便你们饿不死,相信你们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这棵树消化掉。
形散高声道,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老头子号叫,是你们逼我的!我不让你们来你们偏偏要来,看吧,事情该出来了吧,越来越麻烦了吧。
老头子叹息,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在骗我的法杖,但你们真要相信,那东西不能落到坏人的手里,落到坏人的手里那就麻烦了。
我大声吼,你的法杖真是被人抢走了,你不放我们出去,我们怎么把东西给你追回来?
老头子沉默了半天,无论如何,我现在不能放你们出去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早早说过你们不应该来这地方的,但你们都没有听我的。
说完这些话,老头子的声音就消失了。我们喊了他半天,但他没有应声,估计他已经离开了讲话的地方。
李水果沮丧地盘坐在沙发上,仰望着天花板上散发着橘色光芒的灯,跟你们来这里真是倒霉透顶了!
形散微笑,又不是我们逼你来的,是你自己非要跟着来。
李水果恶狠狠地用眼睛剜了形散一眼,我说蓝大哥,我可是非常尊敬你的呀,您可千万别和那些乌七八糟的人学坏了。
我听这话很是不善,于是就嚷嚷,你这是什么意思?谁是乌七八糟的人?
我郁愤地嚷,我告诉你李水果,你的事情还没完呢!我本来是让你们射击那吴公的手杖,为什么你要让隐形去开枪,而且还打伤了他的手,现在搞好了,他把东西偷走了,留我们下来抵罪!
李水果也不甘示弱地嚷,怎么了怎么了?我们的枪法本来就不好,让他来开枪有什么不对?好呀,他没有抢东西你就什么都不说,他现在把东西抢走了,你倒开始放过后屁了!你算老几呀?
我把李水果的话噎得半死,正准备还击她,形散就出来打圆场了,我说两位,现在还不是闹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出去吧。
李水果摸着肚子委屈地嚷,他们要关就让他们关了,我看还是先搞点东西来吃吧,都累了一天了,我可是饿得要死了。
我举起腕表和陈博虎通话,根据他的讲述,现在炮火和手刀,还有那几个姑娘正在搜索隐形,但陈博虎报告的情况很是不妙,隐形肯定在逃跑的过程中抛弃了通讯器,所以在腕表上找不到他的位置。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隐形是怎么抢走法杖的,陈博虎便把事情的前后讲了出来。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我把法杖交给炮火,走后不久,隐形就向炮火索要法杖,意思只是看看,因为是自己的伙伴,炮火没有拒绝,但没想到的是,隐形那厮得到法杖之后便消失不见了,这下让炮火大为紧张,于是他连忙把这消息通知了手刀和陈博虎,于是就在腕表提示的位置开始搜索,开始的时候还有显示,但后来隐形出现的光点消失了。
形散望着我,我早就觉得这小子不对劲,想不到他居然打法杖的主意。
我想了想,现在那厮还没有完全掌握到法杖的威力,如果等他知道其中的秘密那就麻烦了。
形散打量着严丝密缝的大厅,是呀,现在当务之急是必须出去,无论如何都得将那东西抢回来!
正说话的时候,陈博虎突然焦急地呼唤我们,老刘,我说你们到底在干些什么?现在那老杂毛又派出军队来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不好,我们先撤!这次他们好像都发疯了!
通讯中断,我和李水果相对茫然,早已化身为飞蛾的形散已经四散在大厅里飞开,纷纷扬扬的飞蛾宛如黑色的灰烬一样到处飞舞,视野里都是他的化身。到后来形散聚成一处,他耸着肩膀对我摊手,苦笑道,这地方真是奇怪,明明有风进来的,但却找不到一个洞口。
我认为这地方是有机关的,只是我们没有找到而已,而且我认为这机关很有可能就在沙发的下面某个位置。形散也和我有着一样的想法,于是我们仔细检查了沙发,发现没有什么异样,但当我们准备将沙发抬起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这沙发居然和地板是连在一起的,无论我们用多大的力量也没法将它扯起来。
李水果说这沙发有古怪,我们也这样认为,但为什么会这样古怪,我们却不得而知。沙发很高,下面的缝隙可以弯下腰塞进去一个脑袋的位置,我们也弯着腰仔细地检查了,但实在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于是我和形散都放弃了。
我们瘫坐在沙发上,忍受着难耐的饥渴和对未来的担忧和恐惧,这样的感觉真是不好,突然想到原来看过叮当猫漫画里有过这样的情节,说是大雄吃了一种叫做辛苦甜酱的东西,吃了这个东西之后的大雄想去买本漫画,但没想到他买这本漫画付出了艰苦的代价,他得到这本漫画的过程非常的烦琐艰苦,真正的是得不偿失,我想到自己到诸神之山仅仅是想得到老蒋的消息但却付出这么艰苦的战斗和这么繁复的折磨,真是和大雄吃下辛苦甜酱一般的巧合呀。
李水果找了半天也找得绝望了,于是她就叉着腰站在大厅里一阵嚷骂,老子翻天的骂得甚是难听,我和形散都带着疲惫欣赏着这个姑娘的泼辣,凭着她这优良的条件,我觉得李水果以后肯定会往悍妇方向发展。
李水果骂了半天,觉得累了就坐在沙发上,坐着她嫌不过瘾,于是就躺到沙发上,她恶狠狠地望着我们,你们今天别睡沙发,要睡就睡地板!
我心想你怎么又开始泼上我们了?于是就严肃地告诉她,这地方有三个沙发,你可以睡得,我们自然也是睡得的!
李水果呼地一下坐起来,今天你们都得睡地板,听到没有?
我正准备和她大干一番,但形散微笑着阻止了我,算了吧刘兄,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我们就让着她吧。
李水果望了一眼形散,还是人家蓝大哥通情达理,这样的男士是会受女孩子欢迎的。她恶狠狠地望着我,像你这样的混蛋是讨不着老婆的!
我心里也是憋屈得慌,凭什么我就得让着她,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女的?但我想来想去,觉得和她闹也没什么意思,闹嬴闹输都没劲,于是我就缄默下来。于是空荡荡的大厅里就出现了这样的荒诞场景,几个沙发上躺着一个女子,两个男人背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表情非常的委顿,我想我们肯定是得饿死在这里了。
昏昏沉沉的过去了很久,突然我的通讯器又响了起来,刘兄?
我答应说我在的你们的情况怎么样了?
声音好像是炮火的,他迟疑半天才道,是这样的,我们几个走散了,我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而且又联络不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彻底无语了,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李水果急了,她打开自己的腕表吼,你们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跑散呢?
炮火迟疑了半天,才揣揣地道,这次直魔人的进攻实在太疯狂了,我们根本来不及部署就给打得乱七八糟,当时大家都顾着逃命了,所以就没注意到跑什么方向了。
我问炮火,那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炮火沉默了半天,我也不知道,这地方很古怪,什么植物都没有,只是光秃秃的山和黄泥巴。
我让炮火好好搜寻一下朋友们,炮火问我们现在的情况,我对他说我们的情况很好你就不用担心了。
李水果长长叹气,这下好了,全玩完!
我们又陷入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时间一长,我的瞌睡有点来,时间宛如混沌的海水一样无声地从我们的身边流淌而过,我们宛如僵死的鱼躺在海底任由着海沙的掩埋和冲刷。既然无力反抗,那就苟延残喘地等死吧。我就这么消沉地想。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这时候大厅突然传来低低的声音,我是丝末,你们听到没有?我们的精神一震,全都苏醒过来,形散紧张地望着周围,是丝末将军么?
丝末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是我,你们先别急着出去,这里很复杂,一时间说不清楚,我先给你们弄点吃的吧。
丝末的声音消失之后,墙壁上突然哗地裂开一道口子,从里面滑出一块木板,木板上放着热腾腾的饭菜,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香喷喷的甚是诱人。
形散的身体宛如离弦之箭般脱射而出,他的身体扑向那个裂开的口子,但是晚了,那个口子在他到达之前就紧紧关闭,使得他的身体重重地撞击到墙壁之上,好得他在空中硬生生地以手推了一把,要不然他的身体坠下去肯定会砸坏那几样饭菜的。
丝末的声音传来,你们先别急着出来,我会为你们想办法的。
李水果盘坐在地板上就开始大吃起来,她快乐地嚷着,刘,看来你还是有把彩的,这下那老东西想饿死我们就有点困难了。
形散和我坐下来开始吃那些香喷喷的怪东西,我们虽然吃得暴风骤雨一般,但心下却是很不好过,也许是因为我们出来太过一帆风顺,所以遭受这样的失败就很是郁闷了。
吃了一饱之后的李水果继续研究沙发的奥秘,但始终没有结果,于是李水果就用一根小竹条子剔牙齿,漫不经心地问形散,我说蓝大哥,你是住什么地方的呀?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你?
形散微笑,其实我是见过你的,我还买过你的水果呢。
李水果灿烂地一笑,是么?看来我还真是荣幸呢,能得到你这样的帅哥的惠顾。
我全身都被鸡皮疙瘩占据了,我叹息,蓝大哥,我和你在一起,怎么没觉得有温暖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