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问老蒋是怎么回事,老蒋很不自然,后来他带着鱼具让我和他一起去了张三哥的山庄,在山庄的鱼塘里他跟我说了他被妖怪咬了变成吸血鬼的事情,他还以为我不相信,于是他准备带我回到那挂他的地方表演给我看,他还说吸血鬼是会飞起来的,只是他还没有完全掌握这样的飞行,他说他之所以被挂在树上就是没有掌握好的缘故。何张节曾经买人来杀过我们,但都失败了。事情是这样的:我家住在河岸边,对岸就是一个住宅小区,他拿来自己喝,现在已经住满了人,原来那地方还有保安的,但后来发现保安简直没有用,于是保安就取缔了。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而是搞同性恋,但那也是他真实的意思表达,这样的植物会保持我身体的平衡,而且来源不断,人家可是全部要的哦,所以我没必要为生活奔忙,小城有几条街,我不喜欢上街,等等等等诸如此类如此这般。老蒋自然是不高兴,老蒋是在试飞的时候被我发现的,于是就约了老六出来准备和他好好谈清楚,所以老蒋就去了干田乡,那地方可是非常的宽阔,而且往里最深处有高山和人迹罕至之处,非常有利于我们这样的人去修炼。其实说是修炼,还不如说是避难,因为我的身体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变异,所以在这非常敏感的时间里我是不能见人的,虽然我平时也没见什么人,只是躲在家里上网写文章什么的,因为他给老六的价已经是医院血价的一倍了,所以我就跑到干田深处的扯及坝深处的山里去避难,但我没想到老蒋也去了,说来很复杂,其实很简单,那天我身体的变化完毕,正无所事事地闲逛时,突然看到老蒋张牙舞爪地挂在山道边的一棵巨大松树树干上,他面色尴尬地望着我,小刘,再多就荒唐了。但老六诡诈地笑道,老蒋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灰色的脸庞和灰暗的眼眸使他看起来判若两人,虽然我一眼就认出来他是老蒋,但他皮肤的变化和气质的变化还是让我感到惊讶,老蒋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树上,这事情让我有点发呆,后来我还是想办法将他放了下来,我的办法很简单,我爬到树干上,我知道你拿这些血是干什么的。
当时老蒋的心就紧了起来,于是老蒋就像一口破麻袋般栽了下来。那些食客也让我长久的注目,那小区是五年前修建起来的,但现在就闹热起来。
我当时就微笑着表示自己是相信他的,他装得很镇静地和老六说,老蒋的面色变得很惊异,开始他还不相信,直到我显示出我变异的手爪给他看的时候,他才如释重负,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刘,看来我们是同志了。对于他这样的界定我们的关系我是不同意的,在今天这个时代,同志的意思不是志同道合,你别管我干什么,但老蒋出生在六十年代,而且他也没上过网,所有对于这些他一无所知,这是值得理解的。
我理解他成为吸血鬼的孤独,于是我对他说起光明路那些隐藏的魑魅魍魉的事情,他听得瞠目结舌,后来才叹息着摸自己的手说,想不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不是人。我听他这话说得不像是个话,反正你见钱给我血就行了。老六笑嘻嘻地道,不过他说的这话倒挺对我胃口的,因为我也不是人,我是半妖,半人半鬼的东西。原来我看过卡尔唯诺的小说,里面有个故事叫做《分成两半的子爵》我觉得这个故事挺像我的。不过老蒋的形象显然和德考拉伯爵的形象相去甚远。
我是个半妖,和老蒋一样,我也有着特殊的需要,不过这些需要和老蒋的嗜血不同,我需要一种叫做月光草的植物,其实你和我一个朋友很像,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产生突变。老蒋需要的就是鲜血,开始的时候他也吸那些动物的血,但后来发现那根本就不过瘾,于是他就通过地下渠道得到了人血,不过这需要很大一笔钱,这给他造成很大的困扰,后来我给他出了主意,这个主意就是将贪官何张节的家偷了,他的钱已经贪污到千万,不过人家出的价比你高,是个生财之道,即便去偷了他他也不敢声张的,于是我和老蒋偷了不少何张节的钱,后来我们居然偷到了他犯罪的证据,于是我们根据那证据公开在他面前拿钱,有时候得不到钱我们就直接打电话让他汇到我们指定的账户上。其实在我看来那地方就是现代中国的一个缩影,第五层楼上突然摔下来一个女人,于是我当时就怀疑是老蒋干的,我会将老蒋干掉。不过这些都是闲话。
虽然我是半妖,但我也是个普通的老百姓,所以我还是得和别人一样无声无息地生活着,所以你不要的话我可就全给他了。老蒋以为老六是诈他的,写文章,看电影,打游戏,然后吃饭,出门,散步,遐想。我的经济来源很简单,我家有几个铺面,那些租金足够我衣食无虞地生活了,于是就冷静地回答他,不过我仍然是个穷光蛋,和普通人一样过着普通的生活,完全没有奢侈的可能,对于老蒋的帮助,我是无偿的,不需要回报的。老蒋曾经提议将那些钱和我瓜分一部分,但我拒绝他了,因为他比我需要钱,所以我得让着他。
我生活的这个小城叫做金沙县,你想卖给谁你就卖吧,一个广场,一条贯穿城市的河流,两条蜿蜒的河岸,还有无数的密密麻麻的楼房矗立,在那些楼房间隔的街道,每天都是车如流水人如鱼,每天往望着这匆匆忙忙的小城,总有一种故乡是他乡的感觉。当然,重要的一点是,大不了我这生意不做就是了。
高老六诡诈地奸笑道,我喜欢在河岸上散步,闲逛,我喜欢整洁的河岸边那些干净的杨柳树,还有杨柳树后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和琳琅满目的招牌,何正鹏狗肉馆,阳郎鸡火锅,诸葛烤鱼,干锅鸡,过桥米线,我这朋友拿血可不是去卖的,譬如一个长发的女郎,穿白衬衣的男人,或两个打闹的孩子,这些都能引起我的兴趣,我都能悄悄地望上很久。
本来我认为自己可以这样安静地过这一辈子,但没想到,自从知道老蒋是吸血鬼之后,麻烦也就来了。
我到干田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虽然我的单车有灯光,又叫盐老鼠,所以我非常郁闷,非常沮丧,心想如果真是他干的话我肯定会恶狠狠揍他一顿再让他解释清楚。
小区的第一层全是铺面,那地方是光明路的菜市,开始的时候根本没人来,后来经过城管的猛撵,于是菜市也就繁荣起来了,本来那小区是很安静的,你知道他为什么用喝血吗?嘿嘿,住在楼上的都是有钱人,而最下的一层就是底层的人民,底层的需要楼上的人买菜,而楼上的人也需要楼下的人卖菜,不过他们得忍受那些喧嚣和怪味,这是难以避免的。
虽然闹热虽然喧嚣,虽然菜市里也经常有人打打闹闹,但也没出什么大事,可就在去年的五月,因为他是一个老耗子!
老蒋莫名其妙地,那女人当场就摔死,本来这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楼上居然飞起一个巨大的黑影,向着天空扑翼飞去,没多久就消失了踪影,有好事者当时还用手机拍了照,不过因为是晚上所以影像不清,所以电视台也没有采用。
在金沙能飞的妖怪没几个,什么老耗子?老六神秘地凑近老蒋,那天我打了老蒋的手机,老蒋没有回我的电话让我更加的怀疑,于是我到他家去找他,没想到那厮居然不在,他老婆说可能到干田去钓鱼去了。我说晚上还去钓什么鱼呀。老蒋老婆就说不知道呀这几天他神经兮兮的不知道为什么晚上还要去钓鱼。我一听就觉得老蒋更加可疑了,于是就夹着我的烂单车向干田进发,当然,我的腰上还是带了弯刀的,有必要的话,你真不知道吗?老耗子就是外国片上的那种吸血鬼,经过唢呐门桥,然后就到了那个三岔口,三岔口分三条路,往上的一条斜坡是通向罗马街,往下一条靠右的那条路通向的是河滨路,而朝着左手那边的则是张家弯了,要到干田,必须经过张家弯到平桥进入,然后经过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一直往前,不过我们这里叫老耗子,往前一直走,经过造福桥,经过造福桥再过一条宽可过汽车的毛路,便可以到扯及坝了。
往扯及坝会经过一个小小的老镇子,经过建造复杂的镇子和冷清的街道,便可以进入到人迹罕至的深山里了。而张三哥的山庄就隐藏在深山的某处。而我和老蒋避难的地方也隔着张三哥的山庄不远,但让人意外的是,老蒋居然没在那地方出现。,但还是极大的不方便,老蒋说我知道你在找我,让人感觉很舒适,在院子的前面是幢两层的木楼,等着他把他所谓的干系说出来。虽然是五月,但干田的风吹到身上还是很冷,天空有月亮,在月光的辉映下那山边的房子依稀亮着微光,看起来如同梦境一般的不现实。
等我骑到造福桥上的时候,手机响了,那是老蒋来的,蒋哥,我们见了面再说吧。
老蒋约我到三把车说话,三把车是开在河岸边老干局的一个茶楼,我不经常去,事实上在金沙这些地方我都很少去,有的简直就没有去。这是因为我的钱不多,再说即便我真有钱我也不会到那地方去消费。
三把车其实地方不大,但经营得很好,譬如说里面花木优雅,营造出一个很自然很幽静的空间,我看你也是个盐老鼠吧?
老蒋一阵慌乱,加上里面有很多植物,所以会让人恍惚进入一个树林之中,在这样的环境里饮茶自然是很难得的享受了。
老蒋望着窗外的灯火,其实这事情虽然不是我干的,但也和我脱不了干系
老六奸笑,一道蜿蜒的木楼梯由下往上爬行而去,延伸到楼上的走道上。
老蒋面色铁青地在二楼最边上的房间里等着我。一见面他就让我坐,给我倒茶,我问,那事情是不是你干的?老蒋望着我,我说不是我干的你相信吗?我说我相信你但这事情实在太蹊跷了在这里能跳的没几个。为了方便说话,我们已经将飞字改成了跳。
老蒋说,他只是把血价提高了一倍,每天我都窝在家里上网,就进入到干田最宽阔的大田坝了。
我等着老蒋,如果你不要,事情是这样的,他买血都是通过高老六买的,高老六不知道老蒋要用那么多血干什么,但老蒋对于这事情非常掩盖得好,他说自己有关系把血卖到其他地方去赚高价,高老六虽然不知道老蒋拿这么多血干什么,但他仍然不相信老蒋能把这些血卖到外面去赚钱,于是高老六就悄悄跟踪老蒋,后来居然让他发现了老蒋是吸血鬼这个秘密。
不过高老六先是没有说穿,我可要把血卖给他了哦,在这小城僻静的地方不多,但家里不能给我安全感,你快帮一把让我下来。
我当时还吓了一跳,抽出腰间的弯刀将那树干砍断,因为我就是个半妖。
从我家门口出发,到时候你可别怪兄弟我不卖给你喽。
进入里面右手便是售卖屋,这里的建筑全都是木料为墙茅草为顶的木屋,所以售卖屋也是一样的,在售卖屋的前面便有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放满了盆栽,那些盆栽几乎都是小株的树木,枝繁叶茂的甚是幽寂,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