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腔柔情被堵在胸口,禁不住悲从中来放声大哭,眼泪决堤涌出。如果立辉肯对我好一点,也许今日我也不会去赴前男友的约,也不会受此侮辱。
我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号哭了半天,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却连个回应都没有。
凄凉中,更添几分无趣。
聪明的女人都懂得将眼泪留到男人面前哭,哭得如雨打梨花,娇艳欲滴,硬生生将男人的铁石心肠化成绕指柔,便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只有我这种聪明面孔笨肚肠的女人,才会在男人面前死撑面子,然后躲在家独自哇哇乱哭,不单白流了眼泪,还容易长鱼尾纹,对方更是毫不知情,实在是赔本买卖。
这样一想,我顿时连哭的兴致也没了。
唉,我这时还不知道隔墙有耳,我的一切丑态都被暗中的一双眼睛看光了。
半梦半醒之间,忽然手机响起来。原来是立辉打来同我闲聊两句。
“睡了?”
“嗯……”我迷迷糊糊应他。
“早知道就不吵醒你!”这一刻,他白日里冷漠的声音中竟然也透出一线温柔。
听到他温和的声线,我忽然发现今日自己太过无理取闹,明明是我自己跑去约会前男友,自找苦吃,末了反而将账全部算到立辉头上。幸亏他不知情,否则我颜面尽失。
“忙完了?”我清醒过来。
“嗯,明早要出庭,大把准备工作要做。”他忽然叹气,“成日为别人的婚姻忙碌,自己的却一点着落都没有。”
是,立辉并非威风凛凛的刑事律师,也不是赚得满盆满钵的经济律师,他专攻民事,整天因鸡毛蒜皮的官司忙得团团转,别人吵架、争执、离婚分财产,他比当事人算计得还精刮。
我真想开口同他说,你不如娶了我回去吧。毕竟,我们整日蝇营狗苟地生活着,不过为求一席生存之地,生活这样艰难,两个人过,总好过一个人扛。
可是,关键时刻,到嘴的话又全数哽在喉咙里。由一个女人求婚,日后吵架也会抬不起头。男人只要说一句“我又没有求你同我结婚,当初你自动送上门来”,便可呛死我十次有余。
“没关系,总有出头之日!”我安慰他。
“日复一日,何日能出头?”立辉沮丧地抱怨,“明日要上庭的这对夫妻,结婚十八载,人生中最好的年华都一同度过。可如今,说离婚便离婚,为了一间只八平方米的铺面,便闹得对簿公堂,相互诋毁侮辱,专拣对方的痛脚踩。你说,婚姻还能带给人什么?不外是伤害!”
是啊,还有谁比你的枕边人更知道你的软肋?所以夫妻反目最是可怕。
“不要这样说,总有幸福的夫妻!”我赶紧说,打消立辉对婚姻的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