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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匹克威克外传(2)

匹克威克信以为真,深夜抓上墙头,翻进女子寄宿学校的花园。教堂的钟声和谐地敲着,风巧是11点半。突然,下了一场雷阵雨,匹克威克的前后左右都是大树,他深知雷雨时站在大树下的危险性;然而,如果他在园子中间露面,就会被人交给警察。于是他试着爬墙,但胖胖的身体根本爬不上墙壁,急得满头大汗。他只好用白天和特拉脱约好的暗号,轻轻地敲了敲门。这一下子却把女子学校的人都惊动了,一共三四十人拥了出来。一个从门缝里窥探的女学生忽然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匹克威克不得不站出来声明:”我不是强盗,我要长这里的校长。”他告诉女校长今夜有一个女学生要跟流氓金格尔私奔。女校长根本不认识金格尔,也没有发现哪个女学生要逃跑。匹克威克明白自己上当受骗了,为了取信于大家,叫她们派人叫来了男仆维勒作证,这才真相大白。匹克威克气得咬牙切齿。

有一天,匹克威克一行又到了华德尔先生的庄园,主人和客人们一起外出打猎,中午,他们吃了一顿别有风味的野餐。匹克威克兴奋地饮酒过量,再加上天气闷热,便倒在一辆小轩里昏沉沉地睡着了,其他人则继续去打猎取乐。一个叫鲍尔德威的大尉带着园丁恰好走过树林,看到有人越界打猎,一个胖乎乎的人还睡在小车上,就命人把熟睡的匹克威克推到附近收容无主禽兽的公家兽栏里去。幸亏华华德尔先生和维勒的马车迅速驶来,才给匹克威克解了围。华德尔把匹克威克抱上车,维勒和本镇差役单身格斗。

几个月以后,匹克威克一行又应邀赴华德尔先生的庄园共度圣诞佳节。华德尔和一群女士们不断邀请匹克威克溜冰,匹克威克感到盛情难却,便脱下了手套,缓慢而庄严地从滑坡上滑了下来。其他人也一个接一个,紧接着前面的人滑了下去。当滑冰游戏进行到最高潮、速度最快、笑声最响亮的时候,忽然听到尖锐而猛烈的拆裂声。一大块冰不见了,水冒上来,匹克威克的帽子、手套和手帕漂在水面上,而匹克威克却被水淹没了。众人焦急万分,正要设法抢救,忽然看到水下面早出一个人头,接着,看到了一张戴着眼镜的脸孔,这是匹克威克的尊容。幸好水不深,大家一拉就把匹克威克救了出来。

匹克威克毁婚案开庭了,又矮又胖的审判官司史太勒先生就座。原告律师搬弄法律术语来控告匹克威克的毁婚。尽管匹克威克和被告律师再三反驳、辩护,法庭仍然判决匹克威克缴纳赔偿金750镑。正直、善良的匹克威克为了维护正义,维护自身的名誉,不肯向恶势力低头。他公开骂道孙、福格是骗子,指责他们所干的事情,”是世上所有坏事中间最无耻、最下流的”,并表示即使被关进债务人监狱也不缴纳一分钱的赔偿费。

由于匹克威克不肯缴纳诉讼费和赔偿金,就被法院逮捕卷进债务人监狱。一个绅士陪着匹克威克和维勒跨过铁门,通过监狱的一条又长又狭的过道。那里既污秽,光线又暗,在黑暗和污秽的台阶下面,还有一排潮湿、阴暗的石头地牢。而整个牢房脏得令人不能容忍,烟味使人窒息。看到、听到、嗅到的这一切,使匹克威克的心情十分沉重,晚上久久不能入睡。

后来,匹克威克在律师的陪同下,又参观了债务人监狱的穷人部。匹克威克深深感到法律的不公正;对强壮的凶犯,监狱里倒给吃给穿,而对身无分文的负债人却不管吃穿,听任他们饿死、冻死。想到这些,他的心情更为学生。当他的眼光偶然落到坐在积满灰尘的火炉旁边的一个男子身上时,不觉惊呆了。原来这个人正是骗子金格尔。他的头托在手上,眼睛盯着火炉,一副贫穷、落魄的狼狈相。接着,他又看到金格尔的同伙特拉脱,也是穿着褴褛的衣服,也是一副穷相。金格尔向匹克威克诉说了自己落魄江湖、穷愁潦倒的经过,并对过去的行为表示忏悔。见到这个曾经给他吃过多少苦头,欺骗过多少善良人的坏蛋,匹克威克本应该结结实实地把他痛打一顿。但一看到这副可怜相,他的侧隐之心又油然而生,决心以德报怨,非但不打不骂,反而替他们从当铺赎出衣服,代他们付了房租和饭钱,还请医生给他们治病,夜里还去看望他们。

匹克威克参观了穷人部以后,心里十分难受,整整3个月,他白天呆在牢房里,夜里才走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匹克威克要山姆·维勒离开他几个星期,但维勒不忍心看到善良的主人一个人在监狱里受苦,也设法住进了牢房。

很心的律师道孙和福格眼看从匹克威克那里捞不到诉讼费和赔偿金,便把巴德尔太太送进了债务人监狱,逼他交付诉讼费。匹克威克的法律顾问潘卡先生听到了道孙和福格强制巴德尔太太偿付诉讼费的消息后,马上进监狱说服匹克威克,要他代巴德尔太太偿付诉讼费150磅,把这个女人从悲惨的牢房中拯救出来。然后由巴德尔太太提出要求撤销控告的悔过书,这样,不仅巴德尔太太和匹克威克都可以出狱,而且赔偿金也可以不必再付。匹克威克接受了这个意见,终于出了狱。

匹克威克出狱后,马上代金格尔还清了债务,使他恢复了自由,并介绍他和特拉脱一起到利物浦工作。金格尔表示决心重新做人,拼命工作,以报答匹克威克先生的恩情。

匹克威克看到他的伙伴之间发生了许多变化,有的已经结婚,有的将要结婚,于是决心解散匹克威克社,自己在伦敦近郊找了一个安静舒适的房子隐居了。

匹克威克住在宁静、合适的别墅中,空闲时间就整理备忘录。

他的朋友文克尔新婚之喜后搬进了新建的房子,接替他父亲在伦敦的经纪人的职务;史使格拉斯和太太华德尔的女儿爱米丽住在丁格来谷,经营农场,在朋友和熟人中间仍享有大诗人的名声;特普曼没有结婚,他那朝气蓬勃的福气,赢得了单身老妇人的赞美;金格尔和特拉脱已改邪归正,成为社会有用的人。

四主要人物形象。

匹克威克。

小说的主人公,是个善良的绅士,也是一个热心、风俗民情的学问家。他相貌和言谈举止都显得滑稽可笑。在与三个朋友一路旅行路上,闹出了不少笑话。作者通过匹克威克先生的经历揭露出英国社会的不合理,荒诞可笑的社会现象,批判了英国议会、政治、法律、监狱等。

山姆。

一个骗子,但人性并没有泯灭,最后在匹克威克以德报怨的感召下,洗新革面,重新做人。

五精彩篇章推荐。

“老天哪,不是的,先生”乔布回答说,“吹口哨的铺子就是卖烧酒的啊,先生。”布·特洛特先生接着简要地解释说,债务人监狱里严禁卖烧酒,如果有人带进来就要受重罚,而关在这里面地女士们和先生们又极其欢迎这种东西,因此某个有经营头脑地看守为了赚钱,就纵容两三个犯人零卖杜松子酒这种大家喜欢的东西,从中捞到好处。

“您瞧,先生,所有的债务人监狱里都渐渐用上了这个办法。”特洛特先生说。

“这里面最大的好处是,”说,”除了付钱给看守之外,别人要干这种事,看守马上就会把他抓起来,消息一见报,大家都会夸他们警惕性高,这真是一举两得既吓得别人不敢干这事,又使得别人称赞他们品德高尚。”

“一点不错,维勒先生。”乔布说。

“噢,不过,难道有些房间从来没有搜查过,看看有没有藏烧酒吗?匹克维克先生问。

“当然是全部搜查过的,先生,”萨姆回答,”但是看守事先知道,便通知吹口哨的,你去看的时候可以吹口哨试试看。”

这时候,乔布敲了扇门,一个头发乱蓬蓬的先生开了门,在他们进去之后门又闩上了,他龇着牙笑了笑;乔布也龇牙朝他一笑,萨姆也笑了;匹克威克先生认为他也应该如此,于是在这次会面中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头发乱蓬蓬的先生对这一心照不宣的交易看起来很是满意,他从床底下拿出一个扁平的石头瓶子来,那大概可以装两个夸脱,他斟满了三杯酒,乔布和萨姆立刻以极其内行的方式喝了下去。

“还要么?”吹口哨的先生问。

“不要了。”乔布·特洛特说。

匹克威克先生付了账,门闩拔开,他们走了出来;罗克先生恰巧走过,头发乱蓬蓬的先生向他友好地点了点头。

匹克威克先生从这个地方出发,把所有的走廊都走了个遍,还爬上了所有的楼梯,并且又到院子里各处转了一圈。监狱里的居民似乎是各种各样的米文斯、斯曼格尔、牧师、屠夫和骗子。每个角落里,都同样邋遢,同样混乱而嘈杂,完全具有同样的特点;无论是在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完全一样。整个地方似乎乱哄哄的,没有一刻的停息,人们挤来挤去,一会儿到这儿,一会儿又出现在那儿,就像不安宁的睡梦中的暗影一样。

“我看够了。”匹克威克先生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倒在椅子上说道,”这些场面让我头痛,也使我,心痛。从现在起,我要关在自己房间当囚犯了。”

匹克威克先生说到做到。三个月里,他整天闭门不出,只有到夜里,等到大多数犯人都上床睡觉或者回到自己房里去喝酒时,他才偷偷出来吸口空气。由于长期关在房间里,他的健康受到了影响,但尽管佩克和他的朋友不断地请求,塞缪尔·维勒先生更是时时好说歹说地加以规劝,都丝毫无法改变他的坚定不移的决心。

节选自第四十五章。

六文学成就。

《匹克威克》在艺术上具有戏剧化的传奇冒险情节。故事的发展环环相扣,情节感人,语言通俗,想象丰富。

但由于是流浪小说的形式,故事的结构显得有点散漫,贯穿全局的是匹克威克先生与金格尔斗法以及匹克威克先生与巴德尔太太诉讼案这两条主线。但在故事的进行中常常插入与故事本身无甚关系的故事,其中不少故事带有黄梅兰民间故事与童话的色彩,风格也多不相同,或者浪漫喜气或者哀婉凄绝,读来也颇为动人。

作者诙谐,幽默的语言手法中透着辛辣的讽刺,是该书最大的特点之一。无论是衣冠楚楚的坤士,还是贫苦无依的下层百姓,每个人都喜欢在话语上一较高低,但常常是仆人们的讽刺更能一针见血,疯疯癫癫的穷医科大学生鲍勃·索耶和山姆在一起时,更是笑料百出。然而每一句笑话之下,其实都压抑着作者最深刻的愤怒与鄙夷,这样的社会,这样的制度,笑里面也带着咳血的泪。

狄更期在塑造人物形象时,不是从人物内心世界来刻画性格,而是从描写人物的外部肖像、服饰、装束、风度、使用的语言和生活的环境着手。无论是忠厚但又有点厚道过头的匹克威克先生,还是好大喜功洋相频出的文克尔先生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七名家点评。

匹克威克所遇到的全部事件,尽管往往荒诞无稽,都只是为了显示灵魂中更大的荒诞,或者尽可以说,有时只是为了让读者感到那种荒诞才构思出来的。作者会在圣诞节用大炮把匹克威克先生射到华德尔家去;作者会把屋顶掀掉,让他掉下来参加鲍伯·索耶的晚会……每个人比尘世中任何时候都显得更多的本来面目……每个人都成了一幅自己的美好的漫画。

言·基·杰斯特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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