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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妹妹而已

因为苏雁在一旁等着,陆彦迅速把今天要处理的事处理完就带着苏雁离开。苏雁和陆彦没有立即回家,因为陆彦在中途接到了宋逸尘的电话,说是让陆彦带苏雁一起去给宋芷婳接风。其实之前宋芷婳就有打电话给陆彦提起这件事,但是陆彦想着苏雁一个人在家就拒绝了。宋芷婳派出了自己的哥哥,而苏雁也正好在陆彦旁边,陆彦看了眼苏雁便答应了带苏雁一起去。

陆彦打着方向盘转了个方向,“我们去逸尘家。”

“我去干嘛?我还是先回家吧。”苏雁有些别扭地说道。苏雁也不想的,但是她抑制不住自己的胡乱猜忌。最重要的是苏雁有些害怕见到宋芷婳。也不能怪苏雁对宋芷婳有偏见,任何一个有过自杀经历的人都是让苏雁觉得毛骨悚然的,苏雁不能想象一个能够为了感情舍弃性命的人究竟有着怎样的思维。

陆彦看着苏雁有些吃味的样子,笑了起来,“你这是闹什么脾气啊,你又不是不认识逸尘。”宋逸尘的家其实和陆彦那个别墅是一个别墅区的。宋逸尘前段时间过生日的时候,苏雁也跟着陆彦去宋逸尘家玩了会儿,她和宋逸尘也算是说得上话的朋友了。只是宋逸尘是宋逸尘,宋芷婳是宋芷婳。

“我不认识宋芷婳啊。”苏雁扁了扁嘴并不买账。苏雁知道她要是见了宋芷婳她只会觉得别扭,与其去找不痛快,还不如不去。

“她算是我妹妹了,你也应该去见见。”陆彦看着死鸭子嘴硬的苏雁有些无奈地笑笑。陆彦一直就让苏雁尽量多地接触他的朋友,他觉得苏雁是有必要认识一下宋芷婳的。宋芷婳对于陆彦来讲,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在他生命里扮演着一个妹妹的角色,也算是他的家人了。陆彦希望宋芷婳能够希望苏雁也希望苏雁能够喜欢宋芷婳。

听着陆彦这哥哥妹妹的叫,苏雁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你妹妹我见个什么劲儿啊。”苏雁知道她跟那个宋芷婳比和陆彦的感情,她差了好多个年头。无论陆彦多爱她,陆彦也不可能因为她对宋芷婳完全漠视。

“苏雁,你在吃醋?”看着耍小孩子脾气的苏雁,陆彦有些好笑,“宋芷婳只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小妹妹而已。”陆彦也有些头疼。他宁愿和一堆报表打交道也不愿意和固执起来的女人谈论事情。

苏雁别过头看着窗外一栋又一栋楼划过,车窗上印着陆彦专注开车的侧脸,“陆彦,我觉得她喜欢你。”苏雁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她和陆彦之间没有隐瞒,她习惯了在陆彦面前坦白所有。苏雁希望陆彦明白她心里的不舒服体谅她的心情。苏雁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如此强大的一个情敌。

“你怎么会这样认为?”陆彦有些惊讶。他不明白苏雁怎么会知道宋芷婳过喜欢他的事情,毕竟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很少,而宋逸尘不是这么多话的人。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小丫头也长大了,哪里还会对他这个哥哥一样的人有兴趣。

苏雁闷声道,“女人的直觉。”苏雁不想提到甄晴,苏雁不希望陆彦觉得她们这些女人聚在一起就是乱嚼舌根。

“你就是因为这个来找我的啊?”陆彦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陆彦不疑有他,只觉得女人的直觉准头有些恐怖。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陆彦只是笑了笑不再理苏雁了,只觉得苏雁的疑心病过段时间就好了。

苏雁看着窗外的流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子,像个善妒的怨妇一般。苏雁没有再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陆彦。

“我很开心。”陆彦突然说道。

苏雁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陆彦。陆彦空出一只手拍了一下苏雁的脑袋,“你能换个眼神看我不?”

苏雁眨了眨眼,“咱不去好不好?”苏雁的声音发嗲,朝着陆彦撒起娇来。苏雁为了不去宋芷婳的聚会已经算是把身段放得极低了,她此时话里已经是满满的哀求。

陆彦也敛了神色,眼神也不再那么温柔,“苏雁,不要任性。”他推拒了一次哪儿能推拒第二次,大家都是这么好的关系。

苏雁安静地看了陆彦好一会儿,陆彦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苏雁有些挫败地坐着,要下车窗,让寒风吹进来。苏雁三落下来的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陆彦没有阻止也没有呵斥,只是看着苏雁不一会儿就吹得通红的鼻头有些心疼。可是这次陆彦不想惯着苏雁。

苏雁和陆彦到的时候才接到通知,他们临时改了地点,租了别墅区的大厅办宴会。大厅里,吧台的洁白流畅,吊灯的璀璨绚丽,每一处都精致到了极致。苏雁到的时候才明白,为什么换地点,因为宋芷婳的朋友太多了,宋芷婳这个回国宴会着实隆重。苏雁见这么多人,也算长吁了口气,她不用再那么担心和宋芷婳面对面了,因为苏雁不觉得此时正和别人谈笑风生的宋芷婳会注意到她。

屋内杯筹交错,放着舒缓的音乐,苏雁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场面。苏雁坐在一旁的高凳上,拿着被橙汁,摇着若有所思。陆彦早就被宋逸尘拉去不知道说什么,大抵是生意上的事情。其他人苏雁却是不认识,她也插不上他们的话题,只能一个人在一旁有些无聊地发呆。

“嗨——”一个甜美的女声。

苏雁抬起了头,“嗯?”苏雁确定自己没有见过眼前的女人。这女人有着一张娃娃脸,甜甜的笑着给人一种很亲近的感觉。

那女人坐在了苏雁的旁边,把手中的酒放到台子上,“芷婳在国内的朋友我大都认识,可是你却是第一次见,你是芷婳在国外认识的朋友吗?”

那女人的话明明有些无礼,却并没有让苏雁感到任何不适,苏雁觉得这可能和她甜美的长相有关。苏雁笑了笑,“我跟着陆彦来的。”

“陆彦?”那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一般,仔细打量了一下苏雁,“女朋友?”

苏雁轻轻点了下头以示回应。

那女人瞪大的眼睛在苏雁看来特别的刺眼,苏雁知道自己在这个女人眼里有多么特殊。听这女人的话,苏雁知道她是宋芷婳很好的朋友,对自己这个有着“陆彦女朋友”身份的人自然是有着别样的眼光。苏雁不想承认这种眼光里还有对她的蔑视,因为这女人眼里满满是质疑。那女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正欲说个什么的时候,朝着刚和宋芷婳拥抱分开的人叫道,“甄晴!”

苏雁听到这女人的话也朝那边望去,那个一手拿礼物一手和宋芷婳搭着的不是好友甄晴还能是谁?苏雁以前只以为甄晴和宋芷婳是一般的学姐学妹的关系,没想到宋芷婳会邀请她来参加回国的庆祝宴会。

甄晴朝这边看来,看到苏雁也愣了一会儿,不过转瞬就恢复了正常。甄晴和宋芷婳说了两句,把礼物放下,就朝苏雁这边走来,拍拍苏雁的肩膀在苏雁旁边坐下冲着苏雁身边的女人叫道,“季然学姐。”

甄晴的姿势表示她和苏雁的关系比和季然更为熟悉,季然此时更是吃惊了,看着甄晴问道,“你们认识?”

甄晴点了点头,脸色带着浅浅的笑意。那个季然见是如此,皱了皱眉头,端着酒杯就离开了。苏雁觉得那样严肃的表情一点儿也不适合季然那样长相甜美的女人。

“你和宋芷婳很熟?”苏雁没管季然一句话没有的离开,抿了一口橙汁后双手捧着杯子问道。甄晴大学时候去了外地读书,甄晴那几年里经历的事,苏雁并不怎么了解。此时看来甄晴和这个季然还有宋芷婳的关系比她想象的亲密。

甄晴看着苏雁,脸上满是担忧,“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也不想来,陆彦死活要我过来,我又不想和他吵架。”苏雁淡淡道,“难怪你连宋芷婳自杀这样的事都知道。”苏雁说道后来,嘴唇已经到了甄晴的耳边轻声细语说着。

甄晴见此时的苏雁阴阳怪气的模样有些生气,不过没有发作,只是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其实我和宋芷婳并不算熟,我只是和刚刚离开的季然学姐很熟。突然接到季然学姐电话让我过来我也有些吃惊。宋芷婳想把气氛闹得好一些,便连我这种只有数面之缘的人也拉了来。”

听到这话苏雁的脸色好了些许。甄晴是苏雁最好的朋友,苏雁在这件事情上反应过度也是正常的。过了好一会儿,甄晴才在苏雁耳边说道,“那件事我也是无意间知道的,到现在为止知道的人都很少,所以刚才季然学姐才会有些紧张。”

苏雁理解地点点头。

“甄晴,你说她办这个宴会的目的是什么?”苏雁问道。苏雁不明白这人来人往声音嘈杂的宴会,宋芷婳游走在各个宾客之间有什么意思。在苏雁看来,宋芷婳回国了多陪陪家人更好。

甄晴摇了摇头,她也猜不到她那个学姐的心思。

苏雁低着头看着杯子里自己倒影,“我也不知道。”

苏雁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却让甄晴有些担忧。甄晴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陆彦的身影,出声问道,“陆彦呢?”

苏雁扯了扯嘴角,“被宋逸尘拉走了。”

“那他就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甄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她的印象里,陆彦是个温柔体贴到无以复加的人,怎么会留苏雁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大厅里。

“他或许希望我能主动去认识两个人吧。”苏雁叹了口气,看向大厅中谈笑着欢乐着的众人,“你瞧,他们多开心。”

甄晴担忧地看着苏雁,安慰道,“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没有必要再耿耿于怀。”甄晴现在有几分后悔告诉了苏雁这件事,毕竟都过了那么多年,宋芷婳也不再是当年的宋芷婳了,甄晴刚才看到宋芷婳发现自己这个学姐真的是变了好多,变得成熟稳重也更漂亮了。可是如果她不说,让苏雁一直蒙在鼓里,苏雁若是出了什么事她可不知如何是好,告诉苏雁是她作为朋友应该做的事。

“甄晴。”苏雁敛眉说道,“我和陆彦这些日子来相处得很好,宋芷婳的回国让我的心砰砰直跳,我觉得我和陆彦之间一定会因为她生出许多波折。”苏雁此时也只能在甄晴面前倾诉自己内心的不安了。

甄晴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反驳说什么。苏雁不需要任何无用的安慰言语。甄晴和她认识的这八年来,无数次见证苏雁预感的成真。苏雁的第六感有时候都让甄晴觉得可怕。苏雁这次说她和陆彦会因为宋芷婳生出许多波折,甄晴也不由在心里为苏雁担忧。甄晴紧紧地握住了苏雁的手,“你要相信陆彦。”

苏雁看着甄晴担忧的表情,淡淡笑了笑,“无论怎样,我还有你不是?”

虽然苏雁脸上挂着笑容试图按甄晴安心,只是苏雁这样勉强的笑容更加地让甄晴担忧。上一次和洛正阳分手,因为有了陆彦,苏雁可以平静地面对。若是苏雁和陆彦之间出现了嫌隙,甄晴很怕苏雁出什么事。苏雁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是心思是极其细腻的,她的心敏感而脆弱,只是有时候她把那些情绪全部打包压在了心底而已。

甄晴轻轻抱了下苏雁,“是的,所以你不要难过。”分开之后,甄晴说道,“你有想过和陆彦说你的想法吗?”甄晴觉得苏雁有必要和陆彦说清楚,感情的事情猜疑越多越容易出问题。

苏雁听到这话低着头闷声说道,“我今天说不想来他已经很不开心了。如果我要说我害怕宋芷婳,他指不定会怎么看我。”陆彦一直就把苏雁捧在手心里照顾着,今天陆彦的态度略微硬了一点儿她就有些难过。苏雁知道如果她态度也一直强硬的话,他们以后定然会有越来越多的争执,说不定以后也会重复以前的道路。

苏雁现在对她和陆彦的未来越来越不明确了。两人的感情明明比以前要好,却再也没有初见那时对于能够一直一起生活的信心。因为在乎,所以苏雁患得患失。就像一碗热汤,若是看得紧了看得专注了,反倒容易洒出来。

“甄晴?”陆彦出来的时候看到甄晴在苏雁旁边有些惊讶。

甄晴对着陆彦笑了笑不理会陆彦的惊讶,一脸嗔怪地看着陆彦说道,“陆彦,哪有你这样把女朋友放在一边就这样和别人走开的。”

陆彦搂了搂一脸无精打采的苏雁,脸轻轻贴了一下苏雁的脸,温柔地问道,“生气啦?”

苏雁摇摇头,“我只是身体不太舒服,宋逸尘找你有什么事吗?”苏雁喝了口柳橙汁随意问道。苏雁的声音淡淡的侧面告诉陆彦她的情绪并不高。

陆彦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僵了一僵,不过转瞬就恢复了常色。“就说了下公事,你知道的,我们那房子还是宋逸尘送的。那人钱财总得替人办事吧。”陆彦知道苏雁对他坚决让苏雁来使苏雁很不开心,只能温声细语地哄着苏雁。

苏雁低着头没有看到陆彦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之色,但是甄晴没有错过,只是她这时没有任何立场说任何话。

苏雁点点头,对陆彦的话不置可否,“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我在这里也是无趣,要不我先走了吧。”苏雁再一次提出了离开的想法,她在这里觉得压抑,这里的人都是宋芷婳的朋友,她除了甄晴谁都不认识。苏雁看着和别人说说笑笑的宋芷婳心里就生出阵阵寒意。

陆彦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态度坚决,因为苏雁此时的脸色十分难看。看到甄晴,陆彦也知道苏雁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就坐在这里哪儿也没去,叹了口气,“那我们回去吧。”

“别。”苏雁跳下高脚凳面对着陆彦,“你不是说她跟你亲妹妹似的吗?你怎么说也得等着聚会散了之后再走。”苏雁阻止了陆彦,她不想让陆彦真的觉得她是个小家子气的女人,虽然事实上她的确有些像。

苏雁说完放下手中的杯子就往门口走。陆彦看了热闹的人群一眼,想了想准备跟着苏雁离开,可是甄晴却阻止了他,拉住他的手臂摇了摇头,然后跟在苏雁身后走了出去。

此时,见着苏雁已经离开,正和季然说着话的宋芷婳朝着看着门口若有所思的陆彦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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