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仇与恨 (2)
“请问,请问,老身必定如实回答,保证!保证!”老掌柜笑嘻嘻地道,一张还可以看的脸笑成一朵金菊花。
“请问……是你喝醉了,还是我醉了?”残月问了,神秘地笑着看看老掌柜,期待他的回答。老掌柜傻傻地,怪怪地愣住,连脸上的微笑都僵住,他没有想到残月会问这样一个叫他如实回答,却难以回答的问题。这回,该老掌柜迷着眼睛看残月了。
“帅哥,我想……我们都没有喝醉!”老掌柜用一种巧妙的方式回答残月,到底见多识广,这般回答,总不会伤和气,又有下话。
“那你为什么说我的单已被人买了?”残月睁大眼睛。
“这……”老掌柜很快反应过来。这才知道残月以为是他喝醉了酒说胡话,忙然解释,道:“对不起,帅哥,只怪我没有讲清楚,你的单确是已由人在你没下酒楼之前就买过了,让我想想……对了,是一个商人模样的年青人,行动很得索,我想,应该是你的朋友。”
“哦……是这样!”残月暗觉十分蹊跷,从不认识什么商人模样的轻青人,在美特亚大陆举目无亲,那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替别人买单?
这其中……恐怕……残月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却不表露出来,向老掌柜深深地一鞠躬,郑重地道声谢谢,便出了星外楼。
然后,他新往镇里最好的客栈龙门客栈。龙门客栈是边锁经营,只要是稍有点经济实力和商业氛围的地方,都能够见到龙门,客栈的影子,远远的就有金字招牌和指示牌,服务一流,算是服务行业最好的商业。进了龙门客栈,要了最好的房间,一觉睡到天亮,睁开惺松的眼皮,太阳高升,已泼酒进窗户,想起时间不早,不敢懒睡,爬起来连脸都懒得洗,厕所都懒得去便往楼下柜台跑,他想证明什么。
柜台的小姐见他慌慌张张,似乎刚从梦中惊醒的样子,迎上来很礼貌地道:“先生早,请问分子,有何指示?”柜台小姐既温和又漂亮,残月老半天没有完全睁开的眼睛,仿佛见到奇珍异宝似的,猛然睁开,忍不住地往柜台小始全身上下扫了数眼,就那双眼睛,就让人感觉他很“饿”!
那自然不是本质意义上的“饿”,而是对女孩的“饿”!
“噢……谈不上指示,我要退房!”“这么早就退房呀!”“是的,请问多少金币?”残月问时,心里还在想,不会又有人给我买单吧……希望有人买单的好,起码可以省点。可是,残月的问话刚刚落音,便听柜台小姐很客气地道:“先生,你的单昨晚已买过!”“什么!谁买的?”残月假装出一副很惊奇的模样。“是一个商人吧,大概是昨晚酉时左右,买了你的单就走了……”说完,柜台小姐给他一个醉人的微笑,简直让他晕!
“这样啊!谢谢姐姐!”他的嘴巴像是抹了蜜,甜得让柜台小姐温柔中还显亲切。“不要客气,欢迎再来!”“好的好的,再来时一空送给你一个礼物!”他怪模样地走出客栈大厅,口中还叼念着:“又是一个年青商人,奶奶个熊……”尚没有骂完,一个黑蓬车停在他跟前,车夫恭恭敬敬地道:“先生,要车吗,去杨河湾的……”未等车夫把话话说完,残月又有了反应,道:“那你一定不收钱!”“是的,先生,受了一个商人的委托,我已等了你很久,他付过金币,让我把你送到杨河湾大善人银行,不过……如果先生不愿,上车的话,那么我就要走了!”
“喂!等等,谁说我不愿意,操,你以为金币白付给你的吗!”残月用那种不知是训斥还是嚣叫的口吻道,特别是瞪着车夫,轻轻挫牙的样子,简直和流氓地痞没什么分别。他喜欢痞子,在布莱尔族的时候,他还取名唤作痞子,不过,他是一个与从不同的痞子。
不管他三七十一,还是四七二十八,反正先上车再说,钻进马车,才发现马车的车厢内竟是那般干净,铺着腥红色的地毯,车厢内还置着一张茶几,几上正置着一壶热茶,两个口杯。残月不要口杯,端起茶壶就往口中倒,今朝有茶今朝喝,管他明日怎么样,唯是他饮完茶,突地想起来那个“好心商人”竟然连他去哪里都知道,说不定对他的底路也一清二楚,如果外人知道他是巴里帝国的月部主,在这美特亚大陆正在掀起防御霸天入侵运动来临的时刻,恐怕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心仿至此,残月感到有点凉意,车到山前必有路,他倒不怕有人能将他怎么样!马车一路奔驰,在交通发达的美特亚大陆,几乎没费多长时间便到了杨河湾镇,穿过古镇杨河湾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流,马车停在“大善人银行”的大门口,车夫叫了一声:“先生,到了!”
好久不见回应亦不见响动,车夫以为自己的声音太小,又略提高了点声音道:“先生,已到大善人银行!”等了老半天,如旧不见回应响动,车夫心里有点紧张,惊慌间忙忙地跳下车,奔来车尾,掀开车窗,车夫愣了。
倒底发生了什么事,车夫何以愣住?
但见车厢内的残月,蜷在红色的地毯上,早已睡熟,直到车夫掀开国窗,愣站着看了很久,才听他发出鼾声,那鼾声响起来就如同夜里梗夫打梗,差点没把车夫吓着。
鼾声好像来的有点晚,至少车夫这般主伙,要是早有鼾声,他干嘛要那般慌张,生怕客人得了怪病,中毒身亡,那样就惨兮兮!
车夫拍了拍车厢,连叫几声,还是不见残月醒来,又不敢大声地叫,免得惹客人醒后生气,给他一个朵光换不着,在龙门客栈见他那副流氓相,确实不敢惹他,正举撒措无施间,见一个蛮调皮的小孩子走过来,当即招手,将大约八九岁的男孩子招到身边,附耳轻声道:“小了,只要你能把这个客人武醒,赏你两个银币买糖吃!”
小娃儿眼睛一亮,就像是捡了金子似的高兴大叫道:“真的?”
“真的!”说着,车夫从怀里摸出两个散碎的银币,抛玩掂量着,以示真切。“那太简单了,看我的,嘻嘻嘻……”小娃儿朝四周扫了扫,目光落在不知是谁不讲卫生扔在地上的大葱上,即时喜笑着冲过去,不嫌肮脏地捡起来,撕开葱叶,浓烈的葱气息旋即散发出来,小娃朝车夫诡民地笑了笑,然后爬上车悄悄地大葱递到张着大嘴巴,喷着粗气息,打呼噜的残月鼻孔旁,动作轻巧麻利,灵活十分。
车夫看得有点呆了,醒过神来直伸出大拇指,轻声对小娃儿道:“老大,你他妈的真高明,聪明!聪明!”车夫满面激色。
可是,就在车夫最后的两个字还在空中飘荡间,残月已经有了反应。
“嗨——嗨——雀!”一个大喷嚏喷出来,还不算,陡然醒来的残月觉得满鼻子都是大葱气,一连喷了数个喷嚏,方才睁开眼,于时,小娃儿已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地跳下马车,向车夫讨赏钱。
小娃儿拿了赏钱刚要跑开,只挪了一步便听残月大声叫骂:“站住,操你小姨,你敢跑!”残月大声吼斯时已知小娃儿的恶作剧,自不能放过他。
听起来残月的吼叫声充满莫名的愤怒,甚至带着杀人般的气息,小娃儿心里一寒,倏地站定,就连车夫都不由吓得倒退一步,脸色发青,口中暗吟:“惨了,今日恐怕惹祸罗!”
小娃儿因为恐慌,才极感可怕,而站定脚,但马上想到接下来不知怎么样,可能要遭一顿毒打,难免反肉之苦时,他忽地横下一条心:跑!逃跑!只有逃跑或许才能免受挨打!
说跑就跑,才不管那么多,只要不被他追上就是,小娃儿在短暂的停顿后拔腿就中,中时,几乎是紧闭着眼睛,那样子像是在拼命。“站住——站住!”残月坐在车帮上大叫,大喊。
小娃儿既然横下一条心,又作了拼命的准备,当然不会站住,疯了似的往前跑。“操你小姨的姐姐,回来!”残月轻骂了一声,人影忽闪,遂地,奔跑了十几米远的水娃儿在闪电间回到马车尾后,好像是根本就没有逃跑过,而残月如旧坐在车帮上,满面恶狠狠的笑色,也似乎从没有动过,但他的手,如今已搭在小娃儿的肩膀上。
车夫惊了!车夫一连倒跌了数步,瞪着残月和小娃儿,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他明明看见小娃儿奔出数十米,怎么会突然间奔回来?
纵是客人身手了得,以快速的身法把小娃儿抓回,但……他有这么快的飞行速度吗?不可能!莫非是……是自己眼花?不会呀!
车夫揉了揉眼睛,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小娃儿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跑着跑着身后便响起一股风,随后就飘飞起来,晃眼间就回到车后,仿佛在闪眼间做了一场梦。
小娃儿颤栗不安地看着残月,一张圆圆的脸庞,顿时吓成惨白色。
“小兔崽子,你敢调戏我,搅了我的好梦,你说我该怎么样整你?”
残月咬牙切齿地瞄着小娃儿,那模样恨不得能把小娃儿嚼碎。
小娃儿抖索得就像是筛糖一样,连牙齿都在哆嗦,白嫩的面肌微微地抽动,看样子接下来,肯定是要哭了。
“既然你不说,那哥哥就给点毒药你吃,让你七窍流血,口吐白沫而死!”他拖着长长的声音,形容得恐怖极了,然后,果然伸手入怀,摸索什么。“哥哥……求求你……不……不要!”小娃儿已经带着哭腔哀求道,两片唇抖在一起,几乎说不出话。“真的不要吗?”他威胁道。
“不……要!”两串热泪,滚落眼眶,滑落面颊,滴湿衣襟。
“别哭!”残月吼道:“是男人就不要哭,这点胆子都没有,长大怎么做英雄!”这回,残月的脸上真的涌现愤然之色。他这一吼,小娃儿一阵震颤,果真抹了一把眼泪,停止哭泣,但不知是不是被吓成这样,不敢哭!
“对了!你很聪明,来,赏你!”残月从怀里摸出一大块金币,寒到小娃儿手里,调侃道:“哥哥哪里有毒药,都是诓你的,你看哥哥像坏人吗?”“不像!”小娃儿陡地转哭为笑,仰面看着残月。
“回家去吧!“残月摸了摸小娃儿的脑袋,跳下马车,伸了个懒腰,才欲往“大善人银行”。像残月这种人,真的睡得寻么熟,喊都喊不醒?
若是知道他底细的人,谁信!现在,就有一个人不信,他,就站在“大善人银行”的门口,他已经在门口站了很久。
他是在等人。他等的人已经等到,残月刚才一切行举都被他看在眼里,在这之前,他比车夫和小娃儿更惊震!他不敢相信残月居然有这么快的绝世身法!他还惊讶地说了一句话:“老板果然没有看错,他比我想像中还可怕的多……”只是,他说这句话时,把语音发得很轻,因为,他怕外人听见,因为,老板今天早上还告诉过他:“他是个秘密,不能对任何一个外人讲出他的底细来路,不但要保护他的底细走漏,而且,在这个月以内,不允许他外出扬河湾镇,这是命令!”
他,就是杨河湾镇“大善人银行”的老掌柜剑福,在别人眼里,分就是“大善人银行”的老板。掌柜见残月走过去,已经远远地朝他微笑,示意。
“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今天,老板专门吩咐过,等你来开张!”剑福祥和地解释。残月像是受宠若惊,心想没那么严重吧,我算什么,怎么非要我来才能开张!往铺子里打量一眼,果然,银库的门板还关闭着,数十个武士守在银库前,戒严!但残月马上又想及到银号的大老板怎么知道本人的行踪,她又怎么知道本人今天就到大善人银行,而不是昨天?
残月心里闪过一道思虑,他马上悟到什么,眼眸一闪,道:“谢谢大老板一路上的照顾,看来我又要白吃白喝一个月,真不好意思!”
他已经猜测到,一路上出钱买单的那个年青商人,就是大老的人,肯定是!剑福微微颔首,笑道:“应该的应该的!有你参加我的生意,我们一定会蒸蒸日上,日进斗金!”残月暗惊,果然猜得不错,大老板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一届女流之辈,怎么会有如此众多眼线,本人乍一出现,便被人盯上,于是便有人不断地买单,直到送到施恩号,看来,大老板绝不简单,也不仅仅只是一个商人!心里尽管这样想,却不丝毫表露,残月道:“我已遵守承诺,回到施恩号劳动一月,请问掌柜,我的工作是什么?”剑福道:“啊……你的工作是每天都要写两个“金银”银字招牌挂在外面,另外……就是打扫施恩号所有地带的卫生,擦擦桌椅窗子,烧烧茶什么的……”
“啊——”未等剑福吩咐完毕,残月已经惊叫出声,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