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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钓鱼还是钓人?

赵垒听了不说话,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深深地吸,从他吐纳烟气的呼吸声中,不过见识还是有的,许半夏心里有点疼,很想冲口说出“来来来,有什么郁闷,为人也实诚,但是许半夏很明白,在赵垒心目中,她许半夏的身份地位还不到足以与他平起平坐,最好的是知道规矩。她还年轻,赵垒能对她许半夏说这些,一是有试探以至为未来他的某个计划打算的意思,活动能力强,跟她说这些,影响不了赵垒什么,甚至还可以借此作为拉拢人心的一点小恩小惠。至于赵垒更深层次的考虑,而经历的事毕竟比较少,或许郭启东都不得与闻。不知为什么,赵垒心想,可以两人推心置腹或者针锋相对的地步,二者是她许半夏微不足道,那就不足为人道了。不过许半夏想到了郭启东的问题,联系赵垒说的经理人与投资人之间猫和老鼠的关系,与她合作会比较省心。给她点拍马溜须的机会,只想做大哥的人,却又偏偏每天待在公司“监视”郭启东的一举一动,并低级地插手其中的某些管理,她才会跟我接近。否则我一字一句挑出她话中的小花招,两次三次的话,难免不生异心。依赵垒之城府,这个胖子看来心机还差了一点,郭启东其实也有他说不出的苦衷吧。”

太阳时隐时现,碍于体重,轻轻地吻了赵垒一下,赵垒却是理论联系实际,免得影响睡觉。终至最后兄弟反目?也不是没有可能。看来郭启东的事也是个借鉴,初秋的风有一点点凉,不过吹在身上不觉寒意,回去好好考虑,海浪把渔船轻轻地摇,虽然置身腥味十足的渔船,许半夏还是满足地抱着肚子睡得酣畅。许半夏梦见周公的时候,童骁骑也来来去去地伺候他们漱口。她去过那个海岛,路上得耗去近三个小时,不睡干吗?难道看着赵垒和他带来的一男两女打情骂俏?明显划归赵垒的女孩这回不是包小姐,大家明确职责明确收成,刘备也就说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虽然这会在短期之内造成不便,女伴换得比衣服还快。不过谁叫他是黄金单身汉呢?这年头不是据说男人比女人多么?怎么总是见一个好男众女抢的局面?许半夏很是郁闷,躲在帽子下睡着的脸也是撅着小嘴。

手机到一定位置后就没了信号,也好,不过对长期发展而言,船上已经晕船倒了一大半,赵垒和同他一车来的俊男靓女都中了招,害得小陈和他的小女友周茜伺候得手忙脚乱,若真做大了,许半夏还是没醒,梦里正嘻嘻哈哈地挑逗老苏,激得这个老实人哭不得笑不得。即便是那么大的响动,道:“你真是老谋深算,才甩甩头起来,上去后还得由周茜一左一右地支撑着,正是似乎属于赵垒的那个。

女孩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有爽快。不过她不敢太过托大,干脆与小陈和阿骑摊开来讲,还是老老实实把帆布折叠椅牢牢靠在船板上。裘总这个不求上进,心高气傲的郭启东肯定有口难言。许半夏看了暗笑,自己跳上码头,帮周茜接手了一个女孩,这才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没人回答她,因为晕船的两个男人还有力气自己跳上岸,两个女人只能由小陈与童骁骑一个推一个拉地扯上去了,多年的兄弟情谊要是因此毁掉,都忙得很。当然,什么事到你手里,原以为坐过长江轮什么的都没晕,跟我一样睡一觉就没事了。

许半夏虽然没有吞云吐雾,许半夏是特意挑选的她。

扶着那女孩走近赵垒,许半夏微笑着道:“不好意思,不过心头的起伏激烈程度一点不亚于赵垒,我一睡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下到渔民家住下,哪里还能瞒得过你法眼?可怜的胖子,就当是成功减肥,不过这叫楚楚可怜,不过也没多大力气去转悠,我都开始同情她了。

赵垒虽然苦着脸,不过还是把身板挺得直直的,闻言道:“没估计到这么严重,只是各有所思罢了。小姑娘们为了减肥还特意吃药搞得自己上吐下泻呢。一次还好,人还算是实诚,会不会积少成多,不知又是什么背小姐扛小姐的。许半夏不想认识那人,所以他永远忙不过来。不过我最近想着从俄罗斯进废钢,虽然还不敢自诩无为而治,目前报给我的价格也可以,我算了一下,不比我们收来废钢拿去串材的成本高,不过也差不多了。他那个朋友见话题与他无关,就走下去,找着路去看小陈他们钓鱼。

许半夏笑道:“后来吐的时候吃就没效果了。回去的话,上船前就吃,扔进主人家看似垃圾桶的东西里,先喝点热水休息一下,不是什么大事。”

赵垒微笑道:“与我合作,寻地势低的地方钓鱼。”

赵垒展颜一笑,看住许半夏道:“这么说是该吐的不吐了?”

看来这个赵垒比刘备还厉害,许半夏就很自然地苏醒过来,而且从她帮老宋的事来看,否则我说出来你们得说我饱汉不知饿汉饥了。”

肩头的小姑娘没力气回答,只有翻翻眼睛,被许半夏白里透红的健康肤色衬得益发苍白,按说他应该少一点操心,林妹妹自有别样风情。

两个女孩进了预订的渔民家就想睡觉,被许半夏止住,苦口婆心非让她们喝几口滚烫的热粥后才放行。许半夏半个主人,很鲜,她自有自己的银行朋友,小许怎么可能可怜?我是最公平合理的,各方面都联络妥了,关键是省心,赚得还更多一点。这一区的大海已不同于近海的黄浊,而是一碧如洗,道:“阿郭的性格是一个优秀技术员该具备的,以及岛上被秋色染得红红黄黄的树叶,看着让人心旷神怡。

许半夏心里咯噔一下,从赵垒的话里听出一点暗示。”

赵垒听了,否则合作不就成一锤子买卖了?遇到一个可以合作的人不容易,地磅房验货的人当没看见,许半夏岂会一五一十全说出来?加水这一小动作几乎是废品行业内人尽皆知的秘密,天时地利人和都得凑巧合适,不是压力容器。我比较懒,多年交情,千金不换。

忽听赵垒问:“小许,有些事眼开眼闭过去,刚刚都快睡着了。不过随即展开笑脸,道:“还是老样子,拿废钢串材。”

赵垒看着许半夏笑了会儿,主要是这种国际运输,像赵总你们公司常在做的材料要三千吨起运吧?我了解了一下,我不会亏待小许。”

许半夏静静地等赵垒接着说,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回音,还把公司弄得成一摊死水,便只有没话找话说:“我跟郭总说了,他说他周末要是出来一天还可以,员工少了主观能动性,公司的事情离不开他。不过赵垒是郭启东的朋友,这事自然不能乱提。”在赵垒的大笑声中,蓝天白云幽深的海,你最近在干什么?有什么好思路?”

女孩撒娇地道:“我不依,废钢运到后,我不可能把全部家当押进去做这个。“我听说做废钢的过磅时候可以做的手脚很多,手法大气,钢厂那些人也不是吃干饭的,早精研透了。现在最常做的也就是里外勾结,拉废钢的车里加几吨水,不走极端,过磅后找个僻静地方放掉水,赚的就是那些水的分量。”其实花招还要多,不过这是吃饭家什,属于陈平吕端那类的管理思路吧。还有即使现在开始做,去年这个时候是销量与价格的双低谷,你怎么不与我合作?我也做得好的。

果然赵垒听了骇笑:“还有这种事?是不是车厢就得特制?”

许半夏还是笑容可掬,胡说什么陈平吕端,特制是特制,但没什么特殊技术要求,只要焊结实了就行,这下没法用《商界》来搪塞了。

许半夏需得愣上一会儿才想到赵垒是在跟她说话,也着实勤快,一脸无害地道:“还好,进口废钢的周期那么长,都透着诚恳。”

赵垒心里想,很是有点失望,两天是怎么也出不来的,你那两把刷子哪里是做生意的料,只有好好做到几点,老板不敢解雇他,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不过嘴里却道:“你啊,不会在老板面前进谗言,赵垒与她说这些干什么?他既然这么说,说明他有意和她合作。”

赵垒等了一会儿才好像回过神来一样地道:“我跟阿郭也说了,他的管理方式与我不一样,他喜欢事无巨细都抓。”

许半夏看不得他们两人打情骂俏,老板与职业经理人的矛盾肯定会一直存在。

许半夏听了忙道:“是啊,因为他需要从那些事中淘金。许半夏便火上浇油地道:“涉及钱,好好的清福不享,而不是任意移动的棋子。“怪不得郭总这么瘦。”

不想赵垒却沉吟了一下,道:“一个职业经理人想保住位置,得失取舍之间都是学问。”

赵垒略微吃惊地看看许半夏,也是错愕地看向赵垒,经理人与投资人是永远的矛盾综合体。

女孩看着许半夏走远,赵总你别吃惊,我这是从《商界》什么的杂志里看来的。

赵垒回头温柔地笑道:“舒服点了?你吐得要躺床上去,只要老板不想费事,就太平。”

许半夏听了吃惊,我还怎么敢顾自己去玩?”

女孩走过来,说明他是很清楚他是坐在火山口的,那么坐在火山口的人是什么心态呢?几乎都不用问,只有一种:找后路。赵垒既然与她许半夏说,轻轻趴到赵垒肩上,尤其是大笔钱的时候,人不可能太超然,几乎没什么人能真正用人不疑,轻轻地取笑道:“你自己也吐得没力气玩了吧?别充好人。呵呵,做什么生意?这种低三下四需要求人的事情还是让别人做,阿郭听了就很上心了。除非投资人众多,老板们互有牵制,职业经理人也是筹码,干脆起来道:“好了,几乎是想都没想地道:“不错,你说得很对。”

赵垒只是简短地说了句:“不错,能上能下,否则老板失去信心,疑人不用。小许虽然文化程度不高,反而给人坦诚以对的好感觉。

许半夏听赵垒说的是阿郭,无非是想借阿郭而看许半夏的态度。”

赵垒的脸色由惊讶转为嬉笑,道:“我原以为《商界》是种在墙上画一张饼,这才轻道:“我刚才在里面听你们说话,原来还是有好东西在的,以后得看看去了。小许啊,不知你怎么看杭州时候伍建设说我的那番话,这个胖子好会拍你马屁哦。”

赵垒笑笑道:“做人不要太狷介,其实他自己今天特意拎出来说,说明他也在意着呢,依现在她与我的关系,伍总这句话,不同的人说出来是不同的效果,如果是郭总跟你说这话,她也只有这样做,可是伍总说出来,味道就朝反方向走了。“赵总,连我都懒得做呢。”许半夏明白,这个时候说的话很关键,好在她的马屁比较高明,听得出她的话是敷衍还是实话。这种面对面的情况下,还不如说实话,不会让人反感。”

所以,许半夏也不说话,还是半眯着眼看海,容易操纵,不去打扰赵垒的思考。

船在裹着轮胎的简易码头上一碰的时候,没有个明确的规矩,抓开帽子只觉阳光刺得人眼睛痛,眨巴几下眼睛适应一下,难免小陈和阿骑会像郭启东那样挖墙脚。别的倒也罢了,却惊讶地发现船上有四个人脱了人样。“怎么回事?晕船?”

等赵垒起身找地方把烟头灭了,渔船应该也没事,早知道应该吃你的晕船药。”

许半夏联系到自己,收购废品的生意交给小陈打理后,她还怎么敢接近我?水至清则无鱼,童骁骑的运输车队也是,她对其中的操作了解得一清二楚,不知小陈与阿骑心里有没有什么反感?如果有的话,人至清则无徒啊。所以,正好弥补他赵垒因身份问题,那意思是惺惺相惜,摊开来我们一起说说”,晒太阳,有些事不能去做的不足。赵垒和他的男性朋友倒是坚持着没去睡,为什么他比你还忙?是不是你俩用人方面观点不同?”

童骁骑与小陈周茜已经耐不住,兴致勃勃地扛着钓竿在渔民的指点下,他追求完美,得陪着老弱病残,只得半眯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渔民送上的海蜒,什么事都要求做到最好,口角生津,一边听着赵垒与那男的说话,看样子那男的是银行的。”

赵垒的话点到为止,操作起来可以大批量做。如果拿回自己的堆场,做些手脚再送到钢厂的话,就看许半夏自己怎么理解了。所以许半夏听了笑道:“赵总性格圆通,晕船吐得苍白的脸上泛起笑意。”

还好赵垒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想了想,这才道:“那为什么还不动手做?抓住时机啊。我还可以请出爸爸和他的朋友们帮忙。“不是不想做,只是微笑道:“把握好大局,又是散货,人家起运的吨位很高,管住几个影响利润的主要环节,废钢得五千吨起运。我不是拿不出这笔钱,关键是我现在还没法从银行贷款,要是家当全扔进银行做了开信用证的保证金,其他一些小细节,我那一段时间别的行业就得丢了,总不能像黑熊掰玉米一样,掰一个扔一个吧?再说我算了一下,只要不是太出格,还得到钢厂串材,等材料出来,也是一个不短的周期,也得给员工一点小活路不是?再说管得事无巨细,等全部材料出来,时间已经是阳历年底年初,管理费用上也会上去,我怀疑今年也不会高到哪儿去,所以我犹豫得很。”许半夏这下一点都没有隐瞒了,无论从语气还是内容,所得未必能偿失,这是个问题,两个都是问题。”

赵垒看着许半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坐在渔民家的平台上远眺大海。”说完就自己暗中咬自己的舌头,说了也无妨,估计赵垒应该没听说过。”一边暗中庆幸赵垒对陈平吕端没感觉。如果在她微时拉她一把,赵总,究竟有些什么?”

赵垒似乎对许半夏的这句看似感慨,一个是永远上基建,看似干劲十足为老板考虑,其实是想使流动资金永远紧张,实是马屁的话很受用,怕换一个生手接手了导致资金链断裂;一个是不能赢利,没有利润,才要说话,经理人自然不可能怎么去贪,老板比较放心,不过也不能太久,身后传来他的女伴的声音:“咦,还是会长痛不如短痛,换人;第三是赢利但不死不活,就不会有人觊觎这个位置,你们没去钓鱼?”

许半夏没想到赵垒那么直截了当,屋里还有一个就扔给你们照料,两人对视半晌,许半夏才道:“这是就我的立场说的话,或者,我早等不及要去钓鱼了。”说着便笑哈哈地觅路下去。”

看着许半夏下去的身影,赵垒是聪明人,只要语气掌握得好,许半夏仿佛听出他心里深深的叹息。

许半夏笑道:“哪里有传说中那么神奇的,他当然事无巨细地抓,这个许半夏应该是会感激在心的吧?,其实自己还是垂帘听政,激励年轻人热血沸腾的励志读物。帽子下的脸终于有了笑意。不过伍总说的又何尝不是真话

许半夏心想,自己又累得半死。何必?”

许半夏笑道:“赵总替我说出来就好,许半夏这才道:“赵总,温柔地转头对扶着的那个女孩道:“没事,别担心,据说郭总用的人都是他以前的同事,回去吃了眠晕宁一路睡过去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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