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多年前,谷域还是一片蛮荒之地,域中所居民众多是未有开化的无知野人,这些野人聚群而居,自结为族,以在当时恶劣的环境下图一生存。野族之中,历年以来都是黑巫师掌管生杀大权,而且每逢狩猎之日,也必先有黑巫师行法在前,这才群起相狩。黑巫师就是当时谷域之中的王者,负责野族一切的决定与存亡。就这样,谷域野族虽身处巨兽恶禽的四围之中,却也未有灭亡,生生世世,代代相传,久经繁衍生息,渐有规模。
本来一切虽残酷却也平顺的过渡着,却在二千年前,谷域之中来了一男一女,二个外人,二人遥远另一大陆,为仇家追杀,漂洋过海,最终为海潮所逼,无意来到此谷域之地。当时二人木筏尽毁,为海潮冲到滩边之时,已是昏晕。众野人发现二人后,自是将二人送到黑巫师面前,请他定夺。黑巫师及到二人醒转,问明二人来此前因后果,知这二人份为夫妇,非奸邪之人,又见二人颇有异能,念及最近谷域之中,极不平静,异兽频出,野族几无立足之地,行将有灭族之险,便想这二人或是上天所赐,专为救助谷域而来也未可尽知。便将二人留了下来,收归野族之中。
不久后,又有凶恶异兽袭击野族聚居之地,野族众人几无抵御之力,为异兽所伤相杀之人无尽其数。那个外来男子当时正在远山伐柴,回转之时,才发现野族之中,有此大难,便挺身上前,去擒杀那正到处嗜杀众人的恶兽。此人虽身怀绝世武功,却无奈恶兽凶异,难以打倒,最后在黑巫师的帮助下,合二人之力,直从傍晚打到深夜,这才趁恶兽疲累烦躁之时,擒杀于它。
自此,谷中野人自是对这夫妇二人视若神明,几同黑巫师。
这男子虽身怀绝世武功,此次为人追杀,远渡重洋,即是因了无意之间竟得了一绝世武功秘笈,为内陆所有学武之人追杀,几无藏身之处,这才漂游,又无意到此。
将下来的日子,那男子便苦修秘笈所述武功,几月之后,虽是尽学其中之秘。但自忖如若再逢不久前般的凶恶异兽,以自己现在之能,还是未有必胜之力。苦思多日,终于依旧未有万全之法,无奈之下只好去找已成至友的黑巫师相谈。
野族黑巫师日夜以黑纱遮面,以显其神秘玄崇,这男子虽与黑巫师相交多日,却也从未见识到黑巫师内里乾坤,真正面目。只是凭声音推断,似是一年轻男子。
黑巫师听了男子无奈之词,想了良久,才终于道:“兽之一种,向有灵性。我黑巫师一脉,已传近千年,在这千年之中,与兽之灵性,早有所感,便终日参悟,合此千年之期,这才传下一些对抗灵兽的咒术下来。但由于我等之民开化未尽,虽有咒术,却还是难以对抗极等凶恶异兽,前几日观兄身手不凡,似有别世异能。早有所感,今日你竟然问道,我这就将这所有咒术说将与你,或可因人而异,有所裨益。”
男子一听,自是欣喜,二人从此之后便就黑巫师一脉所传千年的咒术进行深研,参悟。越到深处,越觉得前人智慧极是匪夷所思,而灵兽之灵更让人瞠目结舌。最后这男子终于自众咒术之中,独钟驭兽之术,只修此之一术。
驭兽之术,一反其余咒术全以对抗灵兽为手段的修炼法门,而是与灵兽化敌为友,以兽制兽。但正因此,驭兽之术修炼起来最为艰难,而所传下来的修炼法门也是少之又少。但这男子非是常人,自有天纵之才,在他五年苦修冥悟之下,终于参透驭兽至极真谛,自创了驭兽三界,正是‘通灵’,‘封神’,‘齐天’三境。自此之后,谷域之民均苦修驭道。谷域自此一直相安无事,再也不惧凶灵异兽。
几年之后,外来这夫妇二人已有二子。随着时间在平静中悠然滑去,这奇才的二个儿子也逐渐长大成人。奇才也开始亲自传授二人驭兽之道,后念及二子虽资质甚佳,却还是难比自己,自己曾自创驭道三界,但却与齐天一境至今未能参透。虽写出其中修炼法门,但却无奈自己资质虽极佳,却还是不能上比苍天,难以跨过封神之界,与御兽合二为一。正是基于此点考虑,这位奇才边自建玄天洞府,将启洞玉匙分断为二,交与二子,以备他们在达到封神之境后,在一同入洞,共参齐天修炼法门。这位奇才自此之后,便开始云游谷域,寻觅至灵之兽,以成齐天之界。
这位奇才云游五年之中,每年都回家二次,与妻儿团聚,却在第五年中,再没回来。自此之后,再无人见到此人。
又是几年时光一闪而过,这奇才二个儿子已是达到封神之境,待合了玉匙,入得玄仙洞府,却也是不能参透齐天之境。时日一长,二人便有了分歧,因了这奇才消失之故,大儿子极力提议要去寻找,小儿子顾及二人尚未参透洞府其秘,不赞成贸然前去。二人最后争执不下,最终决裂。大儿子自鬼影道远走重洋之中,在百色群岛闯下海宗一脉。当时黑巫师早已放下诸权,不再过问谷域之事,他也因担心奇才无故消失,与那个大儿子同去寻找,最终落足海宗之中。谷域之中,自那位奇才消失之后,便微有不稳,在黑巫师也远遁荡殇海后,一时群龙无首,自此有了争权夺势之乱。却在最后均为奇才小儿子所败,降服于他,自此山宗渐成,开始统治谷域。
袁康听良天讲完这段千年旧事,不由疑道:“这些事我也知道一些,只不过没有这么详细,也不知这其中还有当年所谓的黑巫师。但这其中并没有你们东阳之事啊?”
良天从远天收回目光,又道:“你可曾知道我们东阳何时而立?”
袁康想了想道:“据我所知,好象在山海二宗冰浮水面之后,便有了东阳。当时天极城天机堂也插足进来。而当年山宗宗主尽败众人,成立山宗之时,那些不臣服之人便远遁西凉。山海二域从二千年前一开始便有了这五势共存的格局。”
良天笑着看了看袁康笑道:“没想到你知道的还不少。正如你所说,东阳与山海二宗同生共存。但东阳来历你可曾知道?”
袁康笑道:“二千年前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我又怎会知道?!”
良天凄然一笑,道:“我东阳历代城主,非是旁人,各各均良姓,名天。你可又知道为什么?”
袁康笑道:“可能这名字听着大气,颇有城主之风吧。”
良天自道:“那是因为当年谷域最后一个黑巫师,曾有一个义子,他名姓就是良天二字。”
袁康一楞,好久才呵呵笑道:“我知道了,如果当年谷域之中非有那位奇才,如今山海二域之主定是你们良姓一家。你们东阳城存在千年的目的即是为此。”
良天凄然一笑,道:“当年第一任城主成立东阳古城的时候,念及山海二宗势大基厚,知道这一复仇非是一日一时之功,便立下遗言:皆凡东阳历任城主,均是良天其人。以让后代众人时时刻刻勿忘此间屈辱,力夺谷域。至死无虞!”
袁康心中微震,倒也不便再出言调笑,不由正色问道:“但这些事都与我陆大哥无关,你们各势之间的爱恨情仇,我们无力插足,也不愿插手。”
良天又是一阵苦笑:“爱恨痴怨,已经千年,你等外人不解,我也本心非愿。但东阳城中,历代先辈各各灵位之上良天二字却不能让我就此收手。至于萧儿,你已不是山宗中人,又非山海二宗皇族中人,我本无意与你为难。但你可曾记得,你墨萧之中,那纸藏书所言最后一句?”
陆萧不由道:“自然记得。”
良天道:“你又可曾知道,那位开谷奇才所创齐天之界修炼法门只在二页纸上?”
陆萧道:“不久前方才得知,而且我萧中所藏,正是后半页。”
良天道:“那你可曾知道这道法门为什么被称为‘驭天双经’?”
陆萧道:“自是不知。”
良天笑道:“其实很简单,一是只有二页,另一由就是此经恰是二人所写。”
陆萧不由奇道:“不是那位奇才自创吗?”
良天笑道:“自创不假,却非独创。而且真正的齐天修炼法门却是三页,你又可曾知道?”
陆萧不由一楞,再说不出话来。
良天凄然一笑,慢慢道:“谷域众咒术之中,自分血,气,音三大咒。音术多行机巧,却无伤人之能,是以为众人所弃。但音咒之中,有一变音咒,可另男子发出女声,女子恰出男音,你可曾听过?”
袁康心中微动,不由问道:“难道你意思是当年的那个黑巫师是个女子?”
良天凄然的点了下头,苦笑道:“当时奇才与黑巫师共参驭道,时日良久,最后这女子竟对这男子生出爱慕之心。及到最后二人共同参出齐天之境,共写驭天双经之后,这个男子边因难以达到齐天之界,四处云游。从此再没来找过这黑巫师。黑巫师爱慕于他,却再无相见,是以痛苦纠结。为了能让男子收回心境,再回自己身边,边再行苦修黑巫师一脉所藏众咒,最后终于让她从中参出欠缺的齐天之途,书于一张纸上。这时已是那男子云游四年之后,在那男子最后一次在回故处的时候,黑巫师本想将此张纸笺交与男子,却见那男子与妻儿言谈甚愉,其乐溶溶,心中微伤,又想起当年二人共写‘驭天双经’之时,那男子曾言说此经名二由,如今如拿出这张纸来,那真经之名自是要改。自是少了很多甜蜜回忆。而且即便交了出去,这男子是否会留在身边,不去再行追求更高境界也未可深知。是以由于这女子一时少女心结,最终便没把那张纸笺交于男子。再接着便是那奇才从此消失。这黑巫师心中微感,便将此纸交于她那个义子,与奇才长子远走荡殇海。这第三张驭天双经在最后也有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萧儿,你知道是什么吗?”
陆萧不由道:“难道也是苍天不识人心,只言风雨?”
良天一阵苦笑,摇了摇头道:“那纸笺最后所书,便是:良君不解伊痴,独求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