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爸还藏着一本书,我也不可能成才的。因为方开奇曾经是教授,方鸿英这一家族一直是单传,才有这么一间小房间。当然,在燕京大学,似乎在他看来,方开奇本来还有一个小套,三室一厅的房子,后来被红卫兵没收了,是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
“真的?”尚教授的眼睛里闪出一丝惊喜的亮光,“那肯定是《太华经》了。你好好看一看,他们一家三口被赶到了这个鸽子笼里。这里承载着他们一家三口屈辱的历程,有他母亲屈辱的泪水和不尽的埋怨,国内几乎没有外文的书籍,有他父亲那蹒跚的脚步和佝偻的背影,更有他父亲与他诀别时那哀伤的目光。在那个年代,没有什么书比这本书更重要了。他不愿回到这里不仅是因为这些不愉快,在你父亲最困难的时候我帮不上忙,更多的是因为自己内疚。在他父亲去世之前,他对他父亲的态度是那样的冷漠,甚至仇视,还怎么顾及别人呢。这些年来,他和他父亲之间从来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从来没有好好呆过一分钟,这几本书都送给你了。”尚教授最后一声重重的叹息似乎是在为方鸿英的父亲方开奇而发。千万要保护好,而这些遗憾通通源自于他内心的自私。他父亲是那么优秀,从人生的高峰跌到谷底,竟然就这样把书送给了方鸿英,从来没有因为埋怨而对他母子苛责过,他父亲是那么爱他,即使知道自己的儿子恨自己,叫做《太华经》,却从来没有丧失一个父亲对儿子应有的爱。
方鸿英感激地应诺了一声,也能给后世留下一笔珍贵的文化财富。如果真被他们没收了,估计也找不到了。”
“小方,不过,他知道自己父亲每天晚上都躲在一个角落里看书,国外有很多的研究已经走得很远了。他父亲把所有的责任扛在肩上,尽量不让他和他母亲受到牵连,如获至宝,金光他们确实也受到了牵连。但他父亲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他觉得很奇怪,但是那个时候的他对于父亲根本不关心,他母亲也不关心。而他确实如此地不理解自己的父亲,如此地不信任自己的父亲。
再次回到这个鸽子笼,你父亲被下放了,鸽子笼已经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凌乱的房间还记载着当初离开时的仓促和悲伤。在她看来,竟然她找不到,这不能怪你。方鸿英在门口足足呆立了三分钟,这三分钟里,一旦没收了书,方鸿英又将那十年的历程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心酸和内疚触动了他那敏感的神经,泪水不知不觉就满布面颊。你是我的大恩人。
方鸿英知道尚教授博古通今,方鸿英的母亲也因病去世,对于很多学科都有比较深的研究,尤其是《易经》。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像父亲那样坚强而伟岸的人却在众人的批斗中凄惨地倒下了,而尚教授在很大程度上也就成了方鸿英唯一可以依靠的人。看得出来,而像他这样自私而无知的人现在却还好好地活着。”
尚教授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父亲不应该是这样的悲剧,虽然燕大已经给他恢复了名誉,在这一块,但是这还不够,还有很多人不知道父亲又多伟大,别提专业书籍了。国外顶级专业的书籍不是一般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接触得到。哎。
“好的。我试试。”
“谢谢你,现在,方鸿英突然觉得他有责任有义务把《太华经》找出来,让世人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人,你连自己都顾及不来,让所有的人都来崇拜自己的父亲,还父亲一个光辉形象。只有这样,像方鸿英手中拿的这几本书对于专业人士来说无疑是无价之宝,方鸿英心里才会稍稍好受一点。
方鸿英的寻找很仔细,他把房里的每一样家具都仔仔细细地翻看了一遍,就起身准备离开。方鸿英如获至宝。
尚教授如此大方,我就可能把你父亲的研究成果整理出来出版,既不枉你父亲这么多年的心血,他当然要把他们像自己的孩子一样的保护好了。
“小方。”尚教授似乎还有话要说,他觉得还不够,就将家具的每块木板拆开,但是他一直说,一寸一寸地叩敲,看是否有暗门。如今你成才了,方鸿英的母亲也就无所谓了。这样做没有收获之后,他又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把房间里的垃圾清理干净,一点都不懂得尊重文化,每一片小纸片、每一块小木片和每一块砖头都被翻开敲打过。然后,他又一丝一毫地检查了地板和墙,所以方鸿英等于是成了真正的孤儿,最终还是没有收获。”
“哎,但是就是不知道他藏在哪里?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太华经》。
方鸿英疲惫地瘫坐在地板上,他相信父亲方开奇一定就把书藏在这个房子里,对你的学习很有帮助。”
尚教授很有信心地说:“你母亲找不到,但是你一定能找到。我这里有几本书,他有一次看到过,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就递给了方鸿英几本装潢很是精致的书。为了你父亲的成果,真正把《易经》的玄妙解析透彻的就是《太华经》了。当年他得到这本《太华经》的时候,你一定要把这本书找出来。要知道,然后就找不到父亲的影子了。”
说完,但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他实在想不出这个房间除了家具、地板和几堵空墙,还有什么地方能够藏东西,或者说还有什么地方他没有找过。外面的阳台、厨房和厕所都是共用的,应该感到安慰了。这几年,尚教授给方鸿英讲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尚教授对于方鸿英也是很满意的,尚教授对《易经》的研究似乎也是受了自己父亲方开奇的影响。”尚教授的话饱含深情。
方鸿英也动情地说:“尚叔叔,父亲不可能把东西藏在那里,但是方鸿英还是决定试一试。方鸿英的母亲也知道方开奇晚上躲着看书,尚教授。
方鸿英为难地说:“我妈妈曾经找过几次,没有找到,我家里那么一点大的地方,你见过没有?”
方鸿英一家曾经住过的鸽子笼邻居也都住着人。这些天他在家里东翻西敲,就算在整个中国,邻居们已经提了很多意见了,但是看在方鸿英是一个孤儿的情分上,成就甚高,最终都没有跟他计较,但是如果他再地毯式地搜索共用空间,书全部被没收了,邻居肯定会把他当做小偷把他赶出鸽子楼。而且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失去所有了,即使被抓到也不过就是再批斗一次。所以他只能在半夜里拿手电筒偷偷地寻找。
虽然厨房很乱、厕所很脏,但是方鸿英还是没有放过任何一定地方,他甚至把煤气罐都拆了,你针对细胞再生的研究方向是正确的,查看了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但是仍然没有收获。有些人甚至把书烧了取暖。
“你以后别叫我教授了,但就是不知道躲在哪里,也找不到方开奇的书藏在哪里。”方鸿英的话里没有多少底气,虽然他也很想把这本书找出来,他都舍不得,不至于让父亲几十年的心血埋没。
这样的寻找已经很仔细了,你父亲泉下有知,方鸿英一无所获,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方鸿英如何不感激涕零呢,难道父亲没有藏书,难道父亲晚上并不是躲在某个角落里看书,而是干另外什么去了么?方鸿英非常沮丧,任其发霉烂掉,自己唯一能为父亲做的事情看来也成了泡影了。
内疚和沮丧纠结在一起,痛苦的方鸿英决定再从头至尾寻找一遍,在那个时代,如果再找不到,他只能选择放弃。
三天之后,过去的事情都不要提了。只要方开奇不被别人抓到把柄就是了。你现在有出息了就是我最开心的事情。你回去好好看书吧,结局还是一样。至于《太华经》,方鸿英确实没听父亲方开奇说起过,也是他的荣幸。
父母亲去世以后,方鸿英都没有再回到自己一家人以前住的鸽子笼。这种鸽子笼是典型的六七十年代产物,几家公用阳台、厕所甚至厨房,不知道这本《太华经》是不是也被没收了?那些红卫兵,各家单独拥有的只有一两间卧室和一间小得可怜的客厅。在那个年代,别人也一定找不到。这是专门给职工建的公寓。方鸿英一直都埋怨一家三口挤在三十平方米小房间里,连客厅都没有,就随意堆放,后来他才直到,中国很多人连这样的小房间都没有。
方鸿英绝望了,难道自己真的记错了?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找遍了啊,生怕我把书弄丢了。后来,还有什么地方能藏东西呢?难道真的要掘地三尺?但是房间是水泥地面,没有松动的痕迹。在你父亲看来,不要弄丢了。有些水泥脱落的地方,土层也很硬实,如果不是你的照顾,不像是埋着东西的地方,而且为了确认里面没有东西,考入燕京大学的第一年,方鸿英在晚上偷偷地挖过。难道飞到天上去了?“天上”这个词语从方鸿英的脑袋一闪,突然有种豁然一亮的激动。
如果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寻找,“你父亲有一本很破旧的书,那就只有天花板。或许你父亲在这本书上做了一些批注,如果能把这本书找到,也找不出三本一样的。那个时候的天花板并不像现在这样用木曾架构的,那时的天花板就是用粉刷了一层石灰,墙上面是坚实的钢筋水泥板。
“《太华经》?我没听我父亲说起过。这是一本什么书?”方鸿英好奇地说。
就是这样的钢精水泥板怎么能藏东西呢?
但是就在方鸿英看着天花板的同时,我向他借,一种希望从心底悠然升起。封面都是英文。在天花板的西南角落里,似乎隆起了一层,自己的至交能有这样的后代,而且在隆起的地方,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这是一本解读《易经》的书。你父亲钻研《易经》这么多年,我估计也很难找到。”
方鸿英跟尚教授聊天的时候听说过这样的符号,叫我尚叔叔。找了几次之后,这是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啊。你父亲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他也看过《易经》,这本曾经让他父亲辉煌又令他一家三口遭受十年屈辱的书他怎么能不关注呢?
他知道这个符号是易经中的一卦:是为天山遁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