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德顺王叫什么?王爷?四爷?”
“叫我建顺。”
我想了想道:“建顺不好听,以后我叫你啊顺,好不好?”我就是想在他面前“与众不同”,即使此刻我尚不明白,这种心态隐藏着什么。
他没说好或不好,我当他默认了。“啊顺,我们是朋友了吗?”
建顺点头。就这样,他认了我,我认了他。他不是第一个愿意跟我当朋友的男人,却是我很想很想亲近、很想建立关系的男人。为什么?不确定,但我相信,人与人之间,存在着某些缘分。
“朋友有分享心事的道义,跟我谈谈周来英吧!她很美吗?也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温柔典雅、高贵大方、丹青一流的人物吗?”笑得很贼,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狗仔队。
“放心,她画画才艺没你行。至少我确定她不会画抽像画。”他拐弯抹角嘲笑我。
啊顺没阻止我探听周来英,在他身上,我得到许多一手消息。
她是宰相府里的五小姐,琴棋书画是基本配备,最擅长的是女红,她的绣件是宫里娘娘抢着要的好东西,她的个性温柔恬适,不喜与人竞争,凡事与人为善……听起来,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这么好的女生配啊顺,啊顺不吃亏。
这天,我聊到夕阳偏斜才回到清荷阁。
离开雨轩宫的时候,阴霾尽扫,我决定再也不管面具不面具的问题了。反正祸福难测,与其天天担心谁将对自己不利,倒不如把时间拿来让自己快意。
而后宫里,能让我快意安心的人,我已经找到了。
这个晚上,我睡得很好。睡着后,朦朦胧胧地,我又闻到茉莉花的甜香,又梦见那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他粗粗的指节抚过我的脸,带着一分疼惜、两分爱怜……
你从不知道,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日子过去月余,家里捎来书信,要我找机会把青倩接进来。
我不耐烦,连回信都懒。他们不知道,后宫里圈禁的,是一群可悲女人,是很多个不同的瑰丽人生,因为帝王的贪婪,让她们走入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
但这话不能随口乱说,我答应过啊顺,趋吉避祸。
我和文武双全相处得很好,关起门来,我们说别人的小话,搞小厨房,吃吃喝喝玩玩笑笑,日子倒也快活。
我常溜出去找啊顺,说话、取乐,他找了许多好东西给我,我则教他很多小实验。他不再对我摆冷脸,我有问题他必答;而我,不等他问,就叽叽喳喳不停说话。
我还是常常闹常冰,相处久了,慢慢发觉,即使是严肃男人,也有铁汉柔情的一面。
上回贪玩,爬上树去摘梅子,我忘记脚上踩的是绣花鞋不是篮球鞋,忘记身上穿的是月白蝉翼皱纱裙不是牛仔裤,动作过度粗鲁,一个不小心,整个人从树上掉下来。
闭眼、抱头、尖叫……在我的叫声还没发挥到淋漓尽致时,就让常冰稳稳地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