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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小说卷(10)

辞别了那伤心流泪的老婆婆,我们到征收局去看冯君毅,到了办公处见他们几个人都垂头丧气默无一言地坐着,顽皮的文惠说:“打了胜仗还不高兴,愁眉苦眼的干吗?”君毅叹了口气说:“这比败十几个仗的损失都大呢,真是我们的厄运。”我莫名其妙地问:“到底是什么事,这样吞吞吐吐?”君毅说:“敏慧刚才由C城来一密电,说P城的同志都被捕去,三天之内将三十余人都绞死了!”“云生和采之呢?”我很急地问,他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垂泪!我已经知道这不幸的噩耗终于来了!云生大概已成了断头台畔的英雄,但是我还在日夜祷祝盼望他的信呢!我觉得眼前忽然有许多金星向四边迸散,顿时,全宇宙都黑了,我的血都奔涌向脑海,我已冥然地失了知觉!

睁开眼醒来时,文慧和君毅、梦兰都站在我面前,我的身子是躺在办公处的沙发上,我勉强坐起来,君毅说:“雪樵!你自己要保重,又在军旅中一切都不方便,着急坏了怎么好,这样热的天气。这种事是不得已的牺牲,我们自然不愿他们死,他们的死,就是我们组织细胞的死。不过到不得不死时,我们也不能因为他们死就伤心颓毁起自己来。你不要太悲痛吧!雪樵,我们努力现在,总有一天大报了仇,这才是他们先亡烈士希望于我们未死者的事业呢!你千万听我的话。”梦兰和文惠也都含着泪劝我。我硬着心肠扎挣起来,一点都不露什么悲恸。我的脑筋也完全停滞了思想。只觉身子很轻,心很空洞。这时把我一腔热血,万里雄心马上都冰冷了!刚由巨创深痛中扎挣起来,我也想从此开辟一个境地,重新建筑起我的生命,那知我刚跨上马走了几步就又陷入这无底的深洞!云哥!我只有沉没了,我只有沉没下去。

君毅们见我默默无言地坐着,知我心中凄酸已极,文惠她们和我回到宿处后,又劝了我一顿,我只低着头静听,连我自己都不知为什么这样恍惚,想到云生的死只是将信将疑。

晚餐时她们都去了大厅,我推说头痛睡在床上。等她们走了,我悄悄起来,背上我的枪,拿上我的日记,由走廊转到后院,马槽中牵了我那小白马,从后门出来。这时将近黄昏,景物非常模糊,夕阳懒懒地放射着最小的余辉,十分黯淡。我跨上马顺着大道跑去,凉风吹面,柳丝拂鬓,迎面一颗赤日烘托着晚霞暮霭,由松林中慢慢地落下,我望着彩云四散,日落深山,更觉惆怅!这和我的希望一样,我如今孤身单骑,彷徨哀泣,荒林古道已是日暮穷途。

我也不知去那里,只任马跑去,一直跑得苍茫的云幕中,露出了一弯明月,马才停在一个村店的门口。看着小白马已跑得浑身是汗,张着嘴嘶喘!我也觉着口渴,下了马走进村店去,月光下见席蓬下的板凳上坐着一个老者,正在打盹呢。我走近去唤醒他,他睁眼看见我这样子,吓得他站直了不敢动。我道:“我是过路的,请你老给点水喝,并饮饮我的马。”他急忙说:“那可以,那可以,请军爷坐下等一等。”回身到里面去了,不一会出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提着水壶,拔着鞋揉着眼,似乎刚醒来的样子。我也不管干净与否,拿起那黄瓷大碗喝了一碗。那老者手里执着个油灯出来,把灯放在石桌上回头又叫:“三儿,你把马饮饮去!”三儿遂把马牵到水槽旁去。我由身上掏了一张票子给他,也不知是多少,我说:“谢谢你老,这是茶钱。”翻身上马又顺着大道下去。

这时才如梦醒来,想到自己的疯狂和无聊。但这一气跑我心中似乎痛快,把我说不出来的苦痛烦恼都跑散了!这时我假如能有暴风在右手,洪水在左手,我一定一手用暴风吹破天上的暗云,一手将洪水冲去地上的恶魔!那时才解消我心头抑压的愤怒!

夜已深了,天空中星繁月冷,夜风凄寒,这仿佛一月前海边的情景又到眼底,怎忍想呢!云哥已是绞台上的英魂了,这时飘飘荡荡魂在何处呢!沉思着我的马又停住了,抬头着,原来一条大河横在眼前,在月下闪闪发着银光,静悄悄地只有深林幽啸,河水呜咽。我下了马,把它拴在一棵白杨上,我站在它旁边呆呆地望着河水出神。

后来我仰头向天惨笑了一声!把我的手枪握在右手,对着我的脑门扳着机,冷铁触着我时,浑身忽然打了一个寒噤,理智命令我的手软下来了。“我不能这样死,至少我也要打死几个敌人我再死!这样消极者的自杀,是我的耻辱,假使我现在这样死了便该早死,何必又跑到这里来从军呢!我要扎挣起来干!给我惨死的云哥报仇!”我想如今最好乘这里深夜荒野,四无人烟,前是大河,后是森林,痛痛快快地哭哭云哥,此后我永不流泪了!我也再无泪可流。“露寒今夜无人问”,我只有自己扎挣了。拾起地下的手枪,解开我的马,我想归去吧!它似乎知道我的心思,走到我身边抬起头来望着我,我一腔悲酸涌上心头,不由地抱住它痛哭起来!

【按语】这是石评梅创作后期,比较为人认可的追逐革命的小说,里边糅杂了作者自身的影子,她也曾束装奔赴革命的前线,只是为家人、同仁所束缚,继续教书育人。在短短的小说里,作者有离开的惆怅,与朋友的话别,与爱恋的人的诀别,战场故友的重逢,对革命队伍的赞美,对事业进展的迫切。及至坚守在爪牙下的朋友殒命的消息到来时,主人公纵马奔驰的悲伤凄婉乃至要饮弹自尽,都能看到当时作者的身影,其中也有革命的浪漫主义情怀,话别中坟旁的游览,水边的酒别,还有天涯各处有故人,无数的青年投身于革命和民众对新队伍的情感,还有对妇女从军的群众关注和描写,隐着作者影子的悲戚与革命的浪漫前行相糅合,包含了对前路的憧憬和未来的向往。

窗外一片片飞着雪花,炉中的兽炭熊熊地燃着,我拥着浅紫的绸被,睁着半开的眼,向窗望着!这时恰是黄昏,屋里的东西,已渐渐模糊起来;病魔又乘着这黑暗的势力,侵入我这无抵抗的身体内。当时微觉有点头痛,但我的心仍觉清明的存在。迷离恍惚中,依稀听见枕畔有轻轻语声:“母亲远在故乡,梅隐姐姐又在日本,云妹你哪里能病?”这凄清的声音,传到我的耳鼓时,不觉一阵心酸,眼眶里的泪又涅透了枕衣!但当我睁开眼看时,床前只有何妈,背着黯淡的灯光,拿着一杯煎好的药静静地低头站着。伊脸上堆满了愁纹,也似乎同我一样诅咒这苍天是如何的不仁呵!

我起来喝了半杯这不治病痛的药,仍睡下;我忽然自己也其名其妙的,向何妈微微地一笑!但伊如何能知道我的笑是何种的笑呵?我把眼闭后,伊也蹑手蹑足,轻轻地出去了。我实在再无勇气看这惨淡的灯光;确是太凄凉而且恐怖了!一时间又将二十年来的波纹,都连续不断地浮上脑海,一幕一幕像电影一样,很迅速地转动。

一年一年的光阴催着我在痛苦的途程中工作,我未曾找到一株青翠的松枝,或是红艳的玫瑰!只在疲倦的床上,饮伤了未母辣的火酒,刺遍了荆棘的针芒!只见一滴一滴的血,由我心巢中落到土壤里;一点一点的泪,由眼中逆流到心房,一年的赠与,只有惆怅的悲哀;我更何忍,对着这疏峭的寒梅,重温那迷惘的旧梦呵!

这样群众欲狂的新年,我只张了病幕,隔阻了一切;在电话的铃声里,何妈已替我谢绝了一概虚伪的酬酢。不过当爆竹声连续不断地刺入耳鼓时,我又想到家乡的团圆宴上,或者母亲还虚着我的座位待我?伊们又乌能料到可怜的我,是病在天涯!

今天早晨雪已不下,地上满铺着银沙;让何妈把窗上的纱幔都揭起,顿觉心神舒爽!美丽的朝霞,正射在我的脸上;紫红的轻绡一层一层地退着,渐渐变成淡蓝的云座;那时由云幕中捧出了一轮金黄的大阳!再加蔚青的晴空,绚烂的云霞,白玉似的楼阁,雪绒似的花球;这一幅冬景——也可说是春景,确是太理想的美丽了;窗前小鸟,也转着圆润的珠喉啁啾着;案头两株红梅,也懒松松地半开着!当一阵阵馥郁的清香,送到枕畔的时候,不禁由心灵的深处,发出赞美!这是半截隐逸的也可说是忧愁的生活中最快乐的一时。“自然”确能有时与人以莫大的兴奋和安慰!

这刹那的安慰只有少时间的逗留,悲哀的纤维又轻轻地跳动着——直到将全身都浸在悲哀的海里:那神妙的搏动,才肯停止。

沙漠中开不了蔷薇似的红花!谁也不能在痛苦的机轮上安慰我!我明知道世间,被捣碎和伤害的不仅是我!就是现在把理想的种子,植在我希望的田里,将镇痛剂放在我创伤的心上,也是被我拒绝的。我只觉我应当高声地呼喊,低声地啜泣;或者伏在神的宝座下忏悔我生的罪恶。从前热心要实现的希望,现在都一齐包好,让水晶的匣子盛着,埋葬在海底!

任那一切的余烬燃着,或有一天狂风把他们一齐吹化呵!

当灵肉分裂的时候,我把灵魂轻轻向云头浮起,用着灵的眼望着病榻上的我!不禁想人生诚然是可怜而悲痛,飘泊者的呼声,恰是隔了重重尘网的人所不能听到的。

我确是太痴了!在这样人间,想求到我所希望的星火!人生只应当无目地转着生之轮,服从着严酷的制度,虽然人是具有理智的判断,博感的系恋;但同时人类又组织了一切的制度和习惯;你绝无勇气,把许多堑壁都粉碎了,如你心一样的要求!这种压伏的宇宙下,遂迷漫了失望的呼声!

病的时期内,我就这样不断地运用我心的工作;我毫未觉着光阴是怎样飞驶——像金箭一样的迅速!我只觉太阳射着我时,脸上现着金辉色!可怖的黑暗侵到我的病屋时,只有烈炽的火焰,似乎和这黑暗搏战!

静静的夜里,只听到心浪的起伏,钟声的摆动,有时远远的一阵爆竹声,但没有多时仍归寂然,那时我联想到一件住事:

“依稀是八岁的时候,我也是在新年中忽然病了;我由厢房的窗上,知道了新年中的点缀。雪花铺满了屋顶和院中的假山;一棵老槐树上,悬挂着许多晚上要放的鞭炮;远看去像挂着许多红绿的流苏。客厅的门上,挂着大红的彩绸,两旁吊着许多玻璃灯。

“母亲嘱咐了监督我的王妈,没有出房门的权利;或许是怕我受风寒,那时心里很不快活;总想有机会出去玩玩。一到灯光辉煌的时候,母亲怕我孤寂,就坐到我的小竹床上,用伊软绵的爱手,抚着我的散发,谈许多故事给我听。当我每次由睡梦中哭着醒来的时候,母亲准在我旁边安慰我。虽然是病着,但药有母亲看着王妈用心地煎,并且有许多样的汤点给我吃。父亲有了工夫,也踱到我的房里来看我,有时还问问我已认过的字忘了没有?”

当那时我毫未知道在母亲的帷下生病,是多么幸福的事!这种温柔的仁爱,我就那样使他不得意过去。现在我在天涯已飘泊四年了:当我缠绵床褥,心情烦乱,医药无人过问的时候,我是怎样渴想我亲爱的母亲!系念我亲爱的母亲呵!

梦中有时能望到母亲的影儿,伊慢慢地走到我的床前;把伊的手放在我发上抚着;我喜欢地张着双臂抱伊的时候;可恨的晨鸡又喔喔地叫了!迨梦醒后,只有梅花的冷香,一缕缕沁入心肺;阑珊的疏影,在壁上盘曲蜷回地映着。床前确是立着一人,是我忠心的女仆,虽然伊也是伊女儿的母亲,但伊的影子绝不是我的母亲!

我确是囚在病笼中了;但朋友呵!请你立在云头向下界一望,谁是不受病笼羁束的?谁是逃出生命之网的漏鱼?病身体的,或不受精神的烦闷;病精神的,或不受身体的痛苦;我呢?精神上感受着无形的腐蚀;身体又感受迟缓而不能致命的斧柯!我的病愈重,我诅咒人生也更深;假如没有生,何至于使我病呢?所以我诅咒社会人情怎样薄浮,制度怎样万恶!我以为社会是虚的总名,借以组织中心的还是人类——聪明的人类。

我或者是太聪明!或者是神经过敏!在我眼帘下的宇宙,没有完全的整个,只有分析的碎屑;所谓奇丽,只有惨淡;所谓愉快,只有悲哀。我以为世间一切奇丽快乐都是虚幻,而悲哀惨淡,确是宇宙中的主宰,万古不灭的真理!我对于生,感不到快乐,只有悲哀,同时我又怀疑着宇宙中的一切。

病中心情,确有时太离奇,不过我已是为群众所讪讽为疯狂的呻吟者!

不禁又觉着一生太无收获了!游戏了这许多年,所尝受的只是虚伪的讪笑,面具的浮情。有时也曾如流星一样,坠颗光明的星在我面前;但只有刹那的火花到地后又变成坚硬的岩石了!宇宙唯一的安慰,只有母亲的爱;海枯石烂不卷不转之情,都是由母亲的爱里,发蕾以不于开花。这在悲哀的人生,只有为了母亲而生活!母亲为了怕我逸去,曾用伊的鲜红的血丝,结织了生网。我为了爱母亲,我更何忍斩断了母亲结织的生网!另去那死的深洞内,受那比较连母亲都没有的生活!

这样似乎母亲已很诚恳地昭示了;我伏在母亲的宝座下忏悔了;为了母亲,我应当抗议病魔侵占;这样计划之后,可怜我又开始转动这机械的人轮了!

一九二三,二,十,病中。

一夜

我吃了晚饭,独自一个正在楼上望西沉的落日,侄女昆林跑上来说:“梅姑!祖父让我来请你,不知为了什么事,祖母在哭呢!”

我怀着惊诧的心情来到母亲房里,芬嫂也在这里。他们都正沉默着,母亲坐在椅上擦眼泪,屋里光线也很黯淡,所以更显得冷森严肃。父亲见我进来,他望着我说:“刚才珑珑来,他说你七祖母病得厉害,你回来还未看过她,这时候我领你去看看吧,也许还来的及。那面的事情我已都让你瑾哥去理了。”

骤然听得这消息,我心里觉着万分凄楚!母亲也要过去,我们因为天太晚了,劝阻她明天再去。我换了件衣服,随着父亲出来,昆林也伴着我,提了芬嫂燃着的玻璃灯。这正是黄昏时候,落日照在树林菜圃,发出灿烂的金光。缘着菜圃的垄走去。

走过了菜圃,下了斜坡,便是一道新修的马路,两旁的杨柳,懒懒地一直拖到地上。夜幕渐渐垂下,昆林手中提着的玻璃灯,发出极光亮的火焰,黑暗的阴森的道上,映着我们不齐的身影。父亲拄着龙头拐杖,银须飘拂,默无一语地慢慢踱着,我和昆林也静悄悄地随在他身畔,我们都被沉重的严肃的悲哀包围着。

马路的南边现出一带青石的堤,进了石堤门口有两棵老槐树的便是七祖母家了。

我们在这黑漆的大门口。我的心搏跳得很厉害,我等候一个悲剧的来临在这叩门声中。门开了,是瑾哥。后面还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童,提着一把药壶,他就是珑珑。

“病人怎么样?”父亲问。

“医生刚走,他说老病没有希望了。现在还清楚,正在念着梅妹呢!快进去看看去吧!一直是喊着你的名字。”瑾哥又转头向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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