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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小说卷(2)

我听说你已由北京回来,早想着去姑母家看望你,都因我自己的事纠缠着不得空,然而假使你知道我所处环境时,或许可以原谅我!

你接到这信时,我已离开故乡了,这一次离开,或者永远莫有回来的机会。我对这样家庭,本莫有什么留恋;所不放心的便是茹苦含辛,三十年在我家当奴隶的母亲。

我是踢开牢狱逃逸了的囚犯,母亲呢,终身被铁链系着,不能脱身。她纵然爱我,而恶环境造成的恶果,人们都归咎到我的身上;当我和这些恶势宣战后,母亲为她不肖的儿子流了不少的泪,同时也受了人们不少的笑骂!

我更决心,觉着母亲今日所受的痛苦,便是她将来所受的痛苦;我无力拯救母亲现实的痛苦,我却有力解除她将来的痛苦;因之我才万里外归来,想着解放她同时也解放我,拯救自己同时也拯救她。

如今我失败了,我一切的梦想都粉碎了!我将永远得不到幸福,我将永远得不到愉快,我将永远做个过渡时代的牺牲者,我命运定了之后,我还踌躇什么呢?我只有走向那不知到何处是归宿的地方去。

我从前确有一个梦想,这个梦想像一个毒蟒缠绕着我,已经有六年了。我孕育了六年的梦想,都未曾在任何人面前泄露,我只隐藏着,像隐藏一件珍贵的东西一样的,我常愿这宝物永远埋葬着,一直到黄土掩覆了我时,这宝物也不要遗失,也不要现露。这梦想,我不希望她实现,我只希望她永久做我的梦想。我愿将我的灵魂整个献给她,我愿将我的心血永远为她滴,然而,我不愿她知道我是谁?

我园里有一株蔷薇,深夜里我用我的血我的泪去灌溉她,培植她;她含苞发蕾以至于开花,人们都归功于园丁,有谁知是我的痴心呢!然而我不愿人知,同时也不愿蔷薇知。深夜,人们都在安息,花儿呢也正在睡眠;因之我便成了梦想中的园丁。

我已清楚地认识了自己的命运,我也很安于自己命运而不觉苦痛;但是,这时确有一个人为了我为了她自己,受着极沉长的痛苦,是谁呢?便是我名义上的妻。

我的家庭你深知。母亲都是整天被人压制驱使着做奴隶,卅年到我家,未敢抬起头来说句高声话。祖母脾气又那样暴烈,一有差错,跪在祖宗像前一天不准起来。母亲这样,我的妻更比不上母亲了,她所受的苦痛,更不堪令人怀想她。可怜她性情迟钝,忠厚过人;在别人家她可做一个好媳妇,在我家里,她便成了一个仅能转动的活尸。

我早想着解放了她,让她逃出这个毒恶凌人的囚狱;无论到什么地方去,都比我的家自由幸福多了,我呢,也可随身漂泊,永无牵挂;努力社会事业,以毁灭这万恶的家庭为志愿;不然将我这残余生命浮荡在深涧高山之上,和飞鸟游云同样极止无定地飘浮着。

决志后,我才归来同家庭提出和我的妻子正式离婚。哪知道他们不明白我是为——她。反而责备我不应半途弃她;更捉风捕影的,猜疑我别有怀抱。他们说我妻十年在家,并未曾犯七出例条,他们不能向她家提出。更加父亲和她祖父是师生关系,更不敢起这个意。他们已经决定要她受这痛苦,我所想的计划完全失败了。不幸的可怜的她,永远地在我名下系缚着,一直到她进了坟墓。这是多么残酷的事情,我懊丧着,我烦恼着,也一直到我进了坟墓,一切都完了,我还说什么呢?

瑜妹!我给你写这封信的动机,便是为了母亲。母亲!我不能不留恋的便是母亲!我同家庭决裂,母亲的伤痛可想而知,我不肖,不能安慰母亲。瑜妹!我此后极止何处,我尚不知。何日归来,更无期日;望你常去我家看看我的母亲,你告诉她,我永远是她的儿子,我永远在天之涯海之角的世界上,默祝她的健康!

瑜妹,我家庭此后的情形真不敢想。我希望他们能为了我的走,日后知道懊悔。我一步一步离故乡远了,我的愁一丝一丝的也长了。

再见吧!祝你健福!

徽之

我读完表哥的信,母亲去舅舅家的原因我已猜着了,表哥这样一走,舅母家一定又闹得不得了,不然不会这样焦急地催母亲去。我同情母亲的苦衷,然而我更悲伤表嫂的命运,结婚后十年,表哥未曾回来过,好容易他大学毕业回来了;哪知他又提起离婚。外祖母家是大家庭,表嫂是他们认为极贤德的媳妇,那里让他轻易说道离婚呢?舅父如今不在家,外祖母的脾气暴躁极了,表哥的失败是当然的,不过这么一闹,将来结果怎样真不敢想;表哥他是男人,不顺意可以丢下家庭跑出去;表嫂呢,她是女人,她是嫁给表哥的人,如今他不要她了,她怎样生活下去呢?想到这里我真为这可怜的女子伤心!我正拿着这封信发愣的时候,王妈走进来说:“太太请小姐出去。”

我把表哥的信收起后,随跟着王妈来到母亲房里。母亲正在房里装小皮箱里的零碎东西,琨妹手里提着一小篮花;嫂嫂在台阶上看着人往外拿带去的东西。

“瑜!昨夜你姥姥家来电,让我去;我不知道为的什么事,因此我想着就去看。本来我想带你去。因为我不知他们家到底有什么事,我想还是你不去好。过几天赶你回京前去一次就成了,你到了他们家又不惯拘束。琨她闹着要去,我想带她去也好,省的她留在家里闹。”母亲这样对我说的时候,我本想把表哥的事告诉她。后来我想还是不说好了,免得给人们心上再印一个渺茫的影子。

我和嫂嫂送母亲上了火车,回来时嫂嫂便向我说:“瑜妹,你知道表哥的事吗?听说他在上海念书时,和一个女学生很要好,今年回来特为的向家庭提出离婚。外祖母家那么大规矩,外祖母又那么严厉,表嫂这下可真倒霉极了。一个女子——像表嫂那样女子,她的本事只有俯仰随人,博得男子的欢心时,她低首下心一辈子还值得。如今表哥不要她了,你想她多么难受呢!表哥也太不对,他并不会为这可怜旧式环境里的女子思想;他只觉着自己的妻不如外边的时髦女学生,又会跳舞,又会弹琴,又会应酬,又有名誉,又有学问的好。”她很牢骚地说着。我不愿批评,只微微地笑了笑;到了家我们也莫再提起表哥的事。

但是我心里常想到可怜的表嫂,环境礼教已承认她是表哥的妻子了——什么妻,便是属于表哥的一样东西了。表哥弃了她让她怎样做人呢?她此后的心将依靠谁?十年嫁给表哥,虽然行了结婚礼表哥就跑到上海。不过名义上她总是表哥的妻。旧式婚姻的遗毒,几乎我们都是身受的。多少男人都是弃了自己家里的妻子,向外边饿鸦似的,猎捉女性。自由恋爱的招牌底,有多少可怜的怨女弃妇践踏着!同时受骗当妾的女士们也因之增加了不少,我想着怎样才能拯救表嫂呢?像她们那样家庭,幽怨阴森简直是一座坟墓,表嫂的生命也不过如烛在风前那样悠忽!

过了三天,母亲来信了。写得很简,她报告的消息真惊人!她说表哥走后,表嫂就回了娘家,回去第二天的早晨,表嫂便服毒死了!如今她的祖父和外祖母闹得很利害,舅父呢不在家,表哥呢,他杀了一个人却鸿飞渺渺地不知哪里去了。因此舅母才请母亲去商量怎样对付。现在还毫无头绪,表嫂的尸骸已经送到外祖母家了,正计划着怎样讲究地埋葬她!母亲又说琨妹也不愿意在了,最好叫人去接她回来,因为母亲一时不能回来,叮咛我们在家用心地服侍父亲。

嫂嫂看完母亲的信哭了!她自然是可怜表嫂的末遇,我不能哭,也不说话,跑到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站着,望着晴空白云枝头小鸟,想到表哥走了,或者还有回来的一天。表嫂呢,她永远不能归来了!为了她的环境,为了她的命运,我低首默祷她永久地安眠!

祷告

——婉婉的日记

九月三号

今天是星期日,她们都出去了。这屋子往日多么热闹,如今只觉得空寂可怕。我无地方可去,也无亲友可看,结果只好送她们去了,我孤身回来。天天忙着,我是盼有一天闲,但是闲了又这样情绪不宁感到无聊。

晚饭后,魏大夫叫我送一束花给四十四号的吴小姐,她是个极美丽的姑娘,虽然因为病现得清癯点。和她谈了半天才知道她就是吴文芳的侄女。我问到文芳,她说她自从辞了医院事情后,不久就和一位牙医生结婚,如今在青岛。正谈着,她的母亲来了。我便把花插在瓶里,把魏大夫写的那个英文片子放在花瓶前,我和她们笑了笑就开门出来了。

路过大楼时,想进去看看赵牧师,我心忽然燥烦起来,不愿意去了。

回到寝室楼,依然那样空寂,我真有点害怕,静默得可怕!推开娟玉的房门,雪帐低垂着,一缕花香扑鼻而来。她未曾回来,风吹着帐帷正在飘动!站在这里待了一会,我回到自己的床上来。我想睡,睡了可以把我安息在幸福的梦里;但心情总是不能平静,像黑暗中伸出无数的苍白手臂在接引我。睡不成,我揭被起来,披了一件斗篷,走到楼下回廊上看月亮。

夜静极了,只有风吹着落叶瑟瑟,像啜泣一样击动我的心弦。天空中一碧如洗,中间镌着繁星,一轮秋月又高又小,照得人清寒彻骨。我合掌跪在这晶莹皎洁的月光下,望见自己不知道来处的影子。

世界上最可怜最痛苦的大概是连自己都不知是谁的人吧!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是谁,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在哪里的人吧?你照遍宇宙照尽千古的圆月,告诉我,我的父母是谁?他们在哪里?你照着的他们是银须霜鬓的双老,还是野草黄土中的荒冢呢?

落叶在阶前啜泣时,抬头或者还认得他的故枝。我是连树叶都不如,这滔滔人海,茫茫大地中,谁是亲昵我的,谁是爱怜我的?只有石桥西的福音堂,是可怜的婉婉的摇篮。这巍峨高楼的医院,是可怜的婉婉栖居的地方;天天穿上素白的长袍,戴上素白的高冠,咽着眼泪含着笑容,低声柔气,服侍许多呻吟愁苦的病人,这是可怜的婉婉的伴侣和职务吧!

主啊!只有你知道,夜静时候,世界上有一个可怜无父无母无兄弟姊妹的孤女,在月光下望着一堆落叶咽泪!

夜深了,我回来,斜倚在枕上,月光很温柔地由窗纱中射进来,她用纤白的玉臂抱吻着我。我希望做梦,或者梦中可以寻见认识了我的父母,或者我还能看见我的姊妹弟兄。我真不敢想下去了。今天看见吴小姐的母亲时,我才知道世界上还有那么亲爱自己的一个女人,她是自己的母亲。

婉婉!你自己的母亲呢?

九月五号

昨夜刮了整夜的风,今天忽然觉着冷,早晨三十号来了一位病人,患着脑膜炎。头疼得他一直喊叫着,我给他枕上冰囊似乎止住点痛。他是一个银行的办事员,送他进来的是几个同事,和他年纪仿佛的青年。魏大夫看过了,告诉我劝他平静些,不能让他受刺激,最好不要接见亲友。晚上再吃药,这时候最好先令他静静地安眠。

我拉过绿幕遮住射进来的阳光,将他的东西都安放在橱里。整理好后,拿了花瓶到后园折了几枝桂花。当我悄悄送花来时,他已醒了,睁着很大的眼望着我。我低头走进去,把花瓶放在病榻畔的小几上。

“要水吗?先生!”我问他。他摇了摇头。我就出来了。

十二点钟午餐来了,我请他少用一点,他不肯。再三请他,他才在我手里的杯子内喝了三口牛乳。这位病人真奇怪,进来到现在,他未曾说过一句话,时时都似乎在沉思着严重的问题。

给他试验温度时,我拿起他床前的那个纸牌,他的名字是杨怀琛,和我同姓。

夜里魏大夫把配好的药送来,我服侍着吃完了药,换上冰袋,临走时我告诉他:要东西时,只要把电铃一按便有人来。在楼梯上逢见娟玉,问她去那里,她说要去值夜,在大楼上。

到了寝室很远便听见她们的笑语声,我没有去惊动她们,一直走到我的房里。书桌上放着一本书,走过去一看是本精装的《圣经》。里边夹着个纸条。上边写着:

婉婉:那天你送花来,母亲看见你,说你怪可爱的。我已告诉了她你待我的好处,她更觉喜欢,今天送东西时给你带来一本《圣经》。她叫我送给你,她说这本书能擦去你一切的眼泪!

——吴娴

我捧着这本书,把这短笺回环地读了四五遍。因为别人的母亲偶然施与的爱,令我想到我自己的母亲。《圣经》,我并不需要它;我只求上帝揭示我谁是我的母亲,她在哪里?只有她能擦去我一切的眼泪。主啊!只要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马上赴汤蹈火去寻找她。然而默默中命运涎着脸作弄我,谁知道何时何地才能实现我如意的梦。

惨淡的灯光照在圣母玛丽亚的像上,我抬头默然望着她!

九月九号

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走到一个似乎乡村的地方,一带小溪畔有几间茅屋,那里透露出灯光来。我走到茅屋前,听见里面有细碎的语声。窗外映着淡淡的月光。我轻轻推开门,月光投射进来。黑暗的屋角里看见床上坐着一个老妇人,她合掌念着佛。一盏半明半暗的油灯,照见她枯皱的脸上挂着两道泪痕!我走进一步,跪下去伏在她膝头上痛哭!

不知何时醒来,枕衣上已湿了一大块。

今晨梳洗时,在镜子里照见我自己,我自己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这世界上挣扎,转眼已十九年了。自从我进了福婴堂到现在没有一个亲人来看过我,也没有一个人认识我。我找不着我亲爱的父母和姊妹兄弟,他们也一样不曾找到我。记得我在福婴堂住了七年,七年后我服侍一个女牧师,她教我读《圣经》,作祷告。十四岁那年她回国去了,把我送到一个外国医院附设的看护学校习看护,三年毕业后,魏大夫就要我在这医院里当看护,已经有两年了,我想假使这时候我的母亲看见我,她也许不认识我。

三十号那个病人已经来了四天了。他病还见好,魏大夫说只要止住痛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今天他已和我攀谈起来,问我哪里人?家里还有些谁?唉!让我怎么回答他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样能告诉他?这是我一生的耻辱,我只有低下头咽泪!他大概也理会到我有不能说出的苦衷,所以不曾往下追问。

他的病不能移动,所以他只可静静地躺着。晚饭后我给他试验口温,我低头用笔在簿上记录时,他忽然向我说:“姑娘,我请求你一件事,你可肯替我办?”

“什么事?”我问。

他又几次不肯说。后来他叫我从衣橱里拿出一本日记,里面夹着信纸信封。他告诉我了,原来是请我给他写一封信。他念着我写:

文蕙妹鉴:

你信我已收到,事已如斯,夫复何言。我现已移入病院,将来生死存亡,愿妹勿介意,人生皆假,爱又何必当真。寄语方君,善视妹,则我瞑目矣。

——怀琛

写好,他又令我在日记里找着通信地址,原来也是姓吴。我心里真疑惑是吴文芳的姊妹,什么时候去问问文芳侄女便知道究竟了。信封也写好后,我递给他看。看完他很难受,把眼睛紧紧闭上,牙齿嚼着下唇,脸一阵阵现得苍白。我把日记放在他枕头畔,给他喝了几勺开水,我轻轻问他:“这信付邮吗?”他点点头。我轻轻闭门时,听到一声最哀惨的叹息!

晚风吹在身上,令我心境清爽一点,望着星月皎洁的天空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我凝视着手中这封信,假如这真是最后消息时,不知这位文蕙小姐看了该怎样难过?最可怜这生病的青年,进来医院这许久,未曾来过一个人,或者一封信一束花是慰问讯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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