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医馆不远处的拐角,李妍是气恼地看着程玄铮进去的,这一时没出来,更是心中窝火,不愿再等,便是呵斥了侍女,负气离开。她被禁足多日,却也听闻叶桑萸留了下来,还接手了医馆,她本是要砸场子的,但是想及之前的事情,便是咽下去,更让人送来了示好的兆头,只本意上,却是想再探探叶桑萸的底。
叶桑萸是在赵大夫出现的时候,便是借故有事要忙,让程玄铮自便,自己有些逃避般离去,而程玄铮是想追上去了,偏偏沈白觞又是适时出现,硬是阻隔了他跟桑萸相会。
“沈白觞,赵国非你久留之地,还请你好自为之!”程玄铮是冷着脸开口道。
这怕被波及的赵大夫是有些溜之大吉,沈白觞神色淡淡,站在程玄铮面前是丝毫不气弱。“等桑萸了结了此间是事情,我自然会跟她一道回宁国。”沈白觞说的是气定神闲,更是一副理所应得的口气。
程玄铮冷笑一声道:“桑萸是我的妻子,她怎么会随你回宁国。”
“是吗,可我只知这五年来,在桑萸身边的都是我!”沈白觞故意说道。
“那又如何,有些人在身边待的再久,也只是旁人!”程玄铮回敬道,“沈白觞,我奉劝你一句,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会给桑萸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程大人也别忘记自己可是深受公主爱慕,倒是连累桑萸被人嫉恨了。”沈白觞很好意般提醒道。
程玄铮看着沈白觞,两人视线交错,显然是针锋相对不会退让的。
叶桑萸是头大的很,她想要的是平静的生活,但是面对程玄铮,心湖总是难以平静,程玄铮总那么直接又深邃的眼神是让她难以平静对待,又能很轻易地被激怒。叶桑萸是有些逃避般躲进了叶宸午睡的屋子了,这坐在床头,径顾发呆。
“娘~”叶宸转醒后,便是看到床头的娘亲。
“宸儿醒了!”叶桑萸回过神来,收敛起自己面上的不安,挤出寻常般的笑容来。
“白爹爹呢?”叶宸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道。
叶桑萸心里有些负罪感,这便是帮叶宸穿好衣裳,温柔道:“宸儿,白爹爹在前厅见过客人呢,娘还有事情,你自己过去找白爹爹好吗?”她不能阻止程玄铮父子相见,但是又不想自己去面对,心里是着实心虚的,那两人总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吵起来吧!
“好啊!”叶宸不做他想,便是痛快的应道。
叶桑萸有些鄙视自己的胆小,但是还是让叶宸自个去面对那两个男人的争风吃醋了,看叶宸的小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时,她还长长舒了口气。叶桑萸是像个胆小鬼一样,不敢出现在前厅,便是在后院有些忐忑又有些躲躲闪闪地只顾不安焦躁着,只就是没有胆量前去看。她能想象,看到宸儿跟沈白觞那般亲昵的程玄铮心下该有多痛心,但是她也能相信,不管是沈白觞还是程玄铮,断不会对宸儿不利。
在叶桑萸有些不安地往前厅有些挪步的时候,转过一道门廊,突然是被人斜拉住手臂,还不待她惊呼,嘴也是被捂住了。
身子是被按在墙上,那生长的茂盛的芭蕉叶将两人的身形掩盖住。叶桑萸对上的是程玄铮有些生气的眼眸。
“桑萸,你觉得你逃得掉吗?”程玄铮放开了捂着叶桑萸的手,只一手按着墙,一手却是揽住了叶桑萸的细腰,他的声线有些低沉,双目似乎是燃着火一样。
叶桑萸心虚啊,她自己不敢面对,是推了叶宸过去。“你,你要怎样?”她有些声音发颤,这受困于程玄铮面前,偏偏就没有胆量呼喊起来。
“叶桑萸,那个勇敢的,热情的桑萸到底去了哪里,你有胆量面对穆王府的指控面不改色,有胆量开医馆做生意,你怎么就没胆量好好看看我!”程玄铮近乎咬牙切齿般说道。
叶桑萸这还真有些没了胆识,她面色微微发白,对上程玄铮的眼神,便有些躲闪。
“你让我的儿子叫别人爹,还故意在我面前看他们有多亲密,你就是这么恨我吗?”程玄铮见叶桑萸不说话,便更是质问道。
“不是的。”叶桑萸气弱般说道,她不恨程玄铮了。“你先放开我!”叶桑萸又有些鼓起勇气般说道,他的呼吸这般近在咫尺,让她很不自在。
“放开,呵,我是真的后悔放开了你,桑萸,如果当初我没那么自以为是,我们一家人就不会分开。”程玄铮甚是痛心般说道。
“程玄铮,你放开,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再说也没有用了,我只想跟宸儿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叶桑萸开口说道,这心门是紧闭了一样,便是不愿再去触碰。
叶桑萸这般的话语是有些激怒了程玄铮,这揽着叶桑萸细腰的手是更为的收紧,将人紧贴在前。“安稳日子,是你跟宸儿,还是你要带着宸儿投奔沈白觞!叶桑萸,你要知道,他是宁国太子,永远不可能只要你一个女人的。你要我们儿子以后被人欺压被人谋害吗?”程玄铮的话语是犀利又直接。
叶桑萸的脸色一凝,之前有些心虚的神色也是渐渐收敛,而变得清冷起来。“我从来没想过要宸儿去受半点委屈,这一点无须你程大人再三提醒!”
“那么你更该知道,让我回到你们母子身边才是最好的。”程玄铮有些肯定般说道,继而,又放缓了语调,有些恳切般道:“桑萸,我求你,让我们重新开始!”
“放开我!”叶桑萸听回到这个死结般的问题上,便是很抗拒般说道。
“我不放!”程玄铮干脆便是将叶桑萸抱住,他已经是想念了这温香软玉五个年头了,记忆中两人的温情几乎都快淡忘了。“桑萸,我不能再失去你了!”程玄铮有些动情般说道。
叶桑萸是挣扎的,但是整个人都近乎别程玄铮揉进身子里一般,紧的她几乎都难以呼吸。两个人贴的那么近,让她都能感受到他胸口那跳动有力的心,叶桑萸是有些动容的,只是理智告诉她,程玄铮已经不是她当年认识的程玄铮了。
“程玄铮,你放手!”叶桑萸有些艰难般说道,“放开我,我难受!”
放开了叶桑萸,程玄铮是动情般看着她,开口道:“桑萸,答应我!”
“程玄铮!”不待叶桑萸开口,却是已经听到沈白觞近乎怒吼的声音,紧接着,程玄铮便是被欺上来的沈白觞推开。“桑萸,你没事吧!”沈白觞看叶桑萸脸上不自然的神情,又是担心又是气恼般问道。
“我没事!”叶桑萸可以松了一口气的,若不是沈白觞的出现,她不知道该如何跟程玄铮继续说下去。
程玄铮被沈白觞推了一把,步下踉跄,直退了几步才站稳脚,眼角却是看到那躲在拐角处的叶宸。“桑萸是我的妻子,宸儿是我的儿子,我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你放屁!”沈白觞心头是怒火奔腾的,叶桑萸让叶宸出来找他,他本是得意的,让程玄铮看到在宸儿的心里,谁才是亲近的人。但是叶宸见到程玄铮显然也有些拘谨,以前都是很亲昵唤他白爹爹的,但在程玄铮面前,也是收敛了。他看出程玄铮是气恼的,但在宸儿面前也是收敛了,而宸儿在程玄铮面前是别别扭扭的,倒让他觉得心里有些不舒坦了。最后宸儿说要去如厕,硬是拉了他走,等他们回来,便是不见程玄铮人了。
本以为程玄铮是忍受不了离去,倒不小竟然是偷摸了进后院,还欺负了桑萸,沈白觞脑海里想着方才的场景,就觉得心头怒火大盛。
“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情,我程玄铮这辈子的妻子,只有叶桑萸一个人,而宸儿,是我跟桑萸的孩子!”程玄铮是一字一句,有些宣示般说道。
沈白觞这气恼之际,又听程玄铮这般开口,便是几步上前,有些咬牙般道:“你既然当初放了手,就不敢还苦苦纠缠。”
“桑萸是我的妻子!”程玄铮却是不卑不亢般直言道。
叶桑萸是头疼不已,她想叫程玄铮别说了,但是他说的都是事实,她也不知道这是谁先动的手,只一分神,两人已经打了起来。沈白觞武艺高强她是知道的,而程玄铮,他说过,年少时是跟武师学过拳脚功夫,但仅是强身健体而已。“住手,你们别打了!”叶桑萸是立马开口喊道,程玄铮怎么可能是沈白觞的对手?
叶宸也是从拐角跑了出来,但他小小个子又能抵什么用,只挨着叶桑萸,有些害怕模样。
“宸儿乖,走远些!”叶桑萸有些焦急,一边劝着叶宸,一边是要去劝架。
“娘,我害怕!”叶宸抱着叶桑萸的腿道,一贯温和的白爹爹都跟人打架了,他这真有些害怕。
叶桑萸便有些抱住叶宸,一边看着扭打一起的沈白觞跟程序按,更是惊慌不已。
“砰!”程玄铮是被沈白觞一掌击开,摔落在地,嘴角也是溢出血来。
“呵!”程玄铮轻笑一声,一抹嘴角的血迹,身形不稳般站了起来,脸上却是带着笑的。“你便是打死了我,我还是想说,我程玄铮,这辈子,只会有叶桑萸一个妻子!”
“住手,不要说了!”叶桑萸跟叶宸都是走上了前,叶桑萸有些关切又有些生气般道,“你有没有怎么样!”
沈白觞觉得自己被算计了,他本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但是看到程玄铮面上的笑容时,他就知道,自己是被程玄铮算计了。
“桑萸,为你受伤,我毫无怨尤!”程玄铮看着叶桑萸,含笑说道,人却是直挺挺般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