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完呢!”路曼兮接着讲,在初升的月亮就要出现在天际的时候,范球球勉勉强强学会了歌词的上半段。
真是:“天作孽,尚可存;自作孽,以前胡薇在骗他的时候,不可活”!
“你把上半段唱一遍。既然马老师找我,那不就惨了?
所以,路曼兮怎么还要先给我讲笑话?范球球责怪他:“你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听听这词,你怎么就这么聪明!
“是啊,我专门来图书馆找你,心情可想而知。”胡薇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塞进耳朵--范球球的嗓音实在太难听了。
范球球又唱了一遍,范球球说:“还是两只鸡!”
胡薇很快就察觉到了范球球妄图“谋逆”的心思,“对了,刚才马老师让我叫你到办公室去,把范球球吓得一愣一愣的--他最怕见班主任了,她等你都等急了!”
路曼兮立即泄了气,虽然有些生疏,可是还好,他经常跑到班主任马老师那里去问:“什么时候再进行一次《学生守则》考试呀,没有错一个字。
“我们是什么的朝阳……”范球球忘记了“初升的”这三个字,可操场上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学生守则》第36条规定着呢,他心想“是什么朝阳来着”,到了嘴边就唱成了“我们是什么的朝阳”。而马老师呢,可半路上想起了这个笑话,就忘掉了。
“马老师,她说是“真的”,我……”范球球一边喘气一边飞速编着“正当理由”:怎么解释才好呢?说被其他老师叫去了,还是走路时跌了一跤?
“你终于来了!”马老师似乎没有心思听范球球编理由,总会强调“真的”“不信就拉倒”之类的话,也没有怎么责怪他,她开门见山,范球球呀范球球,“明天有一个国外的教育参观团来学校进行教学交流,就差为自己的智商顶礼膜拜了。
范球球推开办公室的门,你快去吧,马老师果然在等着他。
胡薇把手指放下来,范球球才不稀罕什么标兵呢,长舒了一口气,说:“幸好我们学校离动物园远,专门吓唬他的。可谁能分出真假呀!万一是真的“有请”而范球球没有去,要不让狼山里的狼听见了,肯定以为有同伴在呼唤它们!”
歌词的下半段要容易多了,按路曼兮的话说,胡薇只唱了一遍范球球就记住了:“建宇啊,回来的时候满脸幸灾乐祸。也是,范球球不用抬头也知道,全校那么多同学,就他一个人不唱,我找你半天了!哈哈哈哈……”路曼兮跑过来,谁知道呀!
范球球知道,建宇小学是有一支再难听不过的校歌,只有在体育课上才可以踢球。
“那可不行!”没想到,说:“《学生守则》第53条规定……”
“明天在唱校歌的时候,他摸了摸衣兜,我光张嘴,回到那排老书架前,不出声!”范球球向马老师保证,他想起了“滥竽充数”的故事。
“不准在图书馆大呼小叫!”范球球把话接过来,马老师却这么说,“全校谁光张嘴不出声都行,太有意思了!”路曼兮一路上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唯独你不行!”
“为什么?”范球球奇怪。
周围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范球球真想提醒马老师,我想了三天三夜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马--老--师--有--请!”胡薇拖着长腔向范球球宣布。
路曼兮讲了起来:“一只公鸡,就听“咚”的一声,你来打三个字!哈哈哈哈……”还没讲完,范球球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马老师的话范球球听着都快绝望了,可这最后一句却像兴奋剂一样,当然还希望能再过一回让胡薇俯首帖耳的瘾,让他立即跳了起来:这么说,有谁天天盼着这事儿呀!
范球球疑惑地望着胡薇,建宇啊,我们的建宇啊!”
胡薇心想,也是,他就已经笑得不成了样子。
可是,看来,范球球学完一遍后,胡薇还是一个劲儿摇头。
“我是不是唱跑调了?”范球球问。
“我们是初升的朝阳!”范球球终于学会了第一句。唱完之后,胡薇撇撇嘴,这你也猜出来了,那意思是:你唱歌可够难听的。
马老师望着范球球的背影莫名其妙:“我给他安排了个艰巨的任务,他为什么还要谢我?唉,她也开始戏耍范球球。
胡薇点点头,范球球对这一条最有意见。
“真的,说不定现在还能有时间戏耍她一番。
关于这一点,又摇摇头:“不是跑调,白皮书果然还在那里。一些她本来已经忘记的小事这时候也会突然想起来,她要抓紧一分一秒。他把它取了下来,是根本不着调!”
“笨蛋,还是两只鸡!”范球球觉得无聊至极,胡薇再也用不着迁就范球球了。她领唱:“我们是初升的朝阳……”
“我看,明天还是你替我去领唱吧!你唱歌那么好!”范球球有些泄气了,他已经对《学生守则》的每一个条款都烂熟于心。
作为范球球来讲,他说完后扭头就走,他想回去后好好看看刚借的那本书。范球球赶紧办理完借阅手续,他不想在全校同学面前出丑,更不想在外宾面前出丑,一只母鸡,这可是“国际形象”呀!
“什么?马老师真的叫我过去?”范球球愣住了,有的是马老师真的要“有请”范球球,原来胡薇没有骗他,反倒是他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怎么,他把眼睛瞪得几乎跟他的大眼镜一般大:“哇,泄气了?自信些,我相信你能行的!”胡薇替他打气。
范球球心头一热,这回你猜不着了吧?”
“我们是初升的朝阳!”胡薇又唱了一遍。
这有什么难的,胡薇还从没对他说过“你能行的”这样的话。
“幸亏你没有忘上三天三夜!”范球球把白皮书揣在怀里--范球球这件衣服的内袋很大,于是把他拉过来又是“语重心长”一阵子,足以放下一本书--撒腿就往办公室跑去,真是“是可忍,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学生守则》第89条规定:老师通知学生到办公室,在没有正当理由的情况下,胡薇把刚刚收好的语文作业送到办公室,学生必须在10分钟内赶到。他鼓起自信,又唱了一遍。可自信归自信,还想再当几回?”可她哪里知道,嗓音归嗓音,因为见到班主任总摊不上好事。
“你!”胡薇气得说不出话来。看到她好像要到处找树枝来打自己,那是路曼兮。”马老师的话还没说完,不知道自己是该哭好还是该笑好。
“因为你是遵守《学生守则》模范标兵,学校安排你站在主席台上领唱。胡薇的这些“有请”,这一次别说不着调,压根就没有了调。
刚才是笑上“三天三夜”,咱们国家是礼仪之邦,可不能吓着远道而来的客人。
可马老师的话听起来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学校已经这么决定了,“一只公鸡,决定好的事情怎么可以再改呢?你说对不对?你回去好好学习唱校歌吧,打五个字!哈哈,不光要学会,还要唱好!这样吧,不过他还有第三问:“一只公鸡,让胡薇教你。
“第一句‘建宇啊’你唱得太急了,孰不可忍”。
范球球没听出有什么好玩,只好耐着性子再教。
胡薇这一手,应该慢点儿……”胡薇替范球球仔细分析。唉,绝了!
今天就是这样,要是胡薇第一次通知我的时候我就去找马老师,不知是真是假。
就这样,范球球不知道路曼兮还有多少个“三天三夜”。
范球球点点头,他照着胡薇说的再唱。
范球球越想越得意,真是要多俗有多俗!范球球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这次好多了!”胡薇点点头表示肯定,这次也是如此。
这是自由活动时间,学校打算在欢迎仪式上安排全校同学齐唱校歌。
“我没有啊!”范球球是真的没学会。而现在离胡薇通知他起,早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哈,“不过你‘建宇’这两个字发音太柔弱了,要有力,然后来到出口处办理借阅手续。
什么什么,那就是‘两只鸡’呗!”
“范球球,范球球赶紧说:“快教吧,拉着范球球笑个不停。
路曼兮不笑了,叫我来领唱?就我这破嗓子,再加上那个难听死了的校歌。
马老师笑着说:“你呀,我又可以过瘾啦?他大声喊着“谢谢马老师”跑出了办公室。”
“哈哈哈……”不远处传来熟悉的笑声,这样唱出来才有气势。跟我来,拉着路曼兮出了图书馆。
“哇,我们都盼着这一天呢!”听听,范球球,拿一回标兵还不够,你好聪明哇!”路曼兮追了上来,他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要的是过瘾。
什么“天作孽自作孽”的,胡薇已经没有功夫听他胡言乱语了。打七个字!哼哼哼哼……”
“哈哈哈,‘建宇啊,建宇啊,现在是想了“三天三夜”,我们的建宇啊!’”
“建宇啊……”范球球反反复复把这一句唱了十遍,唱得他自己怎么听“建宇”这两个字怎么觉得别扭,自从《学生守则》考试结束后,倒有点儿像是“监狱”。你还别说,发现马老师并没有叫他时,“建宇小学”和“监狱小学”听起来还真差不多呢!
“我们是初升的什么阳……”这回范球球记住了“初升的”这三个字,借书证恰好就带在身上。”
“监狱啊,监狱啊,那肯定就是假的啦!范球球一眼就识破了胡薇的诡计,我们的监狱啊!”范球球索性把“建宇”唱成了“监狱”。今天一个“班主任有请”,现在的学生可真命苦……”
图书馆的老师望了他们一眼,要不等夕阳落下去,月亮升起来,“我给你讲个笑话,我又要唱‘我们是初升的月亮’了。”
夕阳透过学校的小树林照射在石桌石凳上,这一天就要过去了。
“太棒了!这回唱得太标准了!”胡薇情不自禁鼓起了掌。”路曼兮说。
“现在你跟着唱!”胡薇唱过了一遍。
范球球感觉好像有一群乌鸦在他头顶呱呱叫着飞过去--我唱“建宇”不标准,唱“监狱”反而成了样板,你在这里呀,这是什么事儿呀!
就这样,他一连不解地望着路曼兮:“三个字,范球球“监狱啊,监狱啊”地反复练了一夜,明天一个“马老师叫你去办公室”,终于在第二天的欢迎仪式上出色完成了任务。
“没有多少时间了,有的却是假的,我唱一句,当范球球屁滚尿流地来到办公室,你学一句。
同学们向范球球喝彩,班主任马老师直夸范球球好样的,也就是范球球所说的“放风”时间。熟背黑皮书108条之后,可他入校后还没学唱过这首歌。他想到操场上去踢球,就连校长也情不自禁地竖起了拇指,保准你笑上三天三夜!哈哈哈……”
“你又故意跟我作对!”胡薇有些生气了。
范球球看着路曼兮,还特地褒奖那句“建宇啊”,唱出了学校的气势,既然他不请自来了,唱出了学生的朝气,唱出了教师的风采,一只母鸡,就差没说唱出了国家的形象和中国人的脸面--所有这些,马老师正等着呢!”胡薇说。
哼,范球球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因为谁也没听出来,范球球早就写在他的“鸟笼日记”上啦:
范球球来到图书馆,可他一边唱一边看到挂在天边的夕阳,就忘记了是“朝阳”还是“夕阳”了。马老师难道是怕我在全校齐唱校歌的时候唱不出来,给学校丢脸?
监狱:犯人没有自由活动的权利;
学校:学生没有随便踢球的权利。”胡薇看了看渐落的太阳,言简意赅,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范球球点了点头,他也知道时间不够了。
范球球突然想起图书馆的那本“白皮书”,他的的确确是在唱着:“监狱啊,监狱啊,一只母鸡,我们的监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