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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路追踪--神秘兮兮的范球球(2)

不过,田田感觉这张证和一般的通行证有点不一样。才艺童年正常的通行证会印有彩虹般、白银班、黄金班等标记,而这张证并没有标明范球球上的是什么班--但绝不是假证。

“你是什么班的?”田田问。

“你管我是什么班的!”范球球并没有回答,而是转守为攻,“现在该你们出示通行证了!”

这下轮到“铁三角”傻眼了,肖小笑不由松开了手,田田说了一句:“我们凭什么把证掏给你看!”可说的一点儿也不理直气壮。

奇怪的是,范球球并没有追究,而是缓步从“铁三角”的包围圈中走了出来,一边离开一边说:“算了,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我还得赶着上课呢!你们悠着点儿,别被保安碰到。”

范球球昂首阔步走远了,留下呆若木鸡的“铁三角”。

“非常奇怪!这次被他抓住了软肋,他竟然没有往死里追究,这样就走了!”肖小笑吐出疑问。

“相当奇怪!倒霉球既然有通行证,刚才为什么还要硬闯?”范弥胡也质疑。

“超级奇怪!他说他是来上课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田田也说。

讨论到这里,肖小笑命令丢丢悄悄地跟住范球球,看看他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阳光晨在一旁站了很久,终于插嘴进来:“哎呀,我们来可不是为了对付范球球的,快去看叶知秋吧!”

田田吃吃一笑:“好好好,就知道你最惦记叶知秋!”

肖小笑一挥手,几个孩子这才进入了那扇神秘的门。

他们来到一个空旷的大厅里。大厅很宽阔,肖小笑却觉得压抑;灯光透亮,肖小笑却感觉阴森森的。

大厅一侧的一扇门开着,叶知秋的妈妈沈阿姨正和一位又像医生又不像医生的人站在门里谈话。“四不像医生”似乎在争取些什么,可沈阿姨一直在坚决地摆手。

“铁三角”躲在一排座椅后面远远地听着,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肖小笑把耳朵掏了又掏也还是听不清楚,这才后悔如此关键时刻却把丢丢派出去了。

不过没多久,四不像医生叹着气离开了,好像很失望。他走进了另一扇门里,仿佛是办公室。叶知秋的妈妈也回到房间里。“铁三角”带着阳光晨悄悄地聚集在那房间门外的墙后。

“叶知秋到底在不在里面呀?”范弥胡独自嘀咕。

肖小笑把手往田田面前一伸:“把你的小镜子借我用用。”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镜子?”田田一边嘟哝着一边掏出一面镜子。

“还有女生不随身带镜子的?”肖小笑接过镜子,利用它窥视房间里的情况。肖小笑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尽是喜悦,他用力点了点头--叶知秋正在房间里!

范弥胡刚要嚷嚷着进去看看,只见肖小笑把手指放在嘴唇前嘘了一声,房间里传出声音来。

“童教授说了,你没事。”叶知秋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描淡写。

肖小笑这才知道,刚才那个四不像医生是“童教授”。

“哦!”叶知秋的声音传了出来。虽然只有轻轻的一声,但这个信号已经足够了:叶知秋果然就在房间内,而且已经苏醒了。

“叶知秋!”沈阿姨的语气显得很严肃,“你让我好失望!‘秋叶杯’眼看就唾手可得了,你为什么这样应付参赛,你根本就是在主动弃权!”

门外,四个孩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亲眼看见叶知秋晕倒在了舞台上,而这个时候沈阿姨最关心的竟然是她没能得奖!

叶知秋没有说话,沈阿姨又说:“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已经跟亲戚、同事、朋友们都说好了,我女儿就要得‘大满贯’了!你这不是故意让我难看吗?我花了这么多钱把你送到才艺童年让你学本领,图什么?不就是为了出人头地、让别人羡慕吗?”

叶知秋还是没有出声,但肖小笑听了见她落泪的声音。

难道叶知秋得不得奖就那么重要吗? 难道孩子就是家长炫耀的资本?范弥胡和田田听了也都为叶知秋愤愤不平。

“这下好了!看他们怎么来嘲笑我了!这次你让我丢尽了脸!”沈阿姨又说道。

“够了!”叶知秋突然大声咆哮起来,把肖小笑吓了一跳,“我不要出人头地,我不要做什么明星!我不想当才女,我只想当一个普通的女孩,能像肖小笑他们那样自由自在地玩!”

“孩子,你怎么了?竟然说出这样的傻话来!”沈阿姨显然没有料到女儿会这样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妈妈之所以对你要求严格,是为了你的前途呀!你知道吗?妈妈从小就想当一名影星,可这个愿望没能实现。秋秋,你不是要做孝顺的女儿吗?那就要刻苦,替妈妈实现这个愿望!”

沈阿姨的声音显然带着哭腔。叶知秋不吭气了。

“望子成龙的实质是吃后悔药,是把本属于自己的后悔药喂给后代,是一种自欺欺人和嫁祸于人。”范弥胡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沈阿姨继续说:“告诉你,你刚才说的那个肖小笑,我刚从学校来的时候听说他们因擅自离校,跑到医院去胡闹,马上就要被记过处分了!难道你想跟他们一样?跟那群只会撒野捣蛋分子在一起又会有什么意义呢?”

门外,肖小笑他们听了,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像我这样看起来很美地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妈,我好累!”叶知秋哭了起来。

范弥胡看见田田脸上也挂着泪珠。

当年田田之所以从才艺童年的白银班退出,就是因为它剥夺了她的童年,让她的童年变得看起来很美实际上却毫无意义。别人都认为是田田贪玩、不甘进取,真正的原因恐怕只有肖小笑和范弥胡两个伙伴理解。

至少,田田还有肖小笑和范弥胡,而叶知秋呢?又有谁理解她?

沈阿姨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不该让你回校上课。从现在开始,你继续留在这里接受心理治疗,我这就回学校为你办转学手续。”

“还是借口把我送到美国读书?”叶知秋冷笑了一声。

“是的,和以前一样。难道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女儿是个有心理障碍的问题儿童?那你和我都要太丢脸了。”沈阿姨说,“放心,你在这不会孤独的,我跟你刘阿姨联系过了,她也准备把雨淋淋送回来。恩,你的假身份、假博客、假邮箱我都会处理好。”

“我没有心理障碍。”叶知秋又轻笑了一声。

“别不承认了,你总是说听到看不见的人在跟你说话,童教授说了,这叫幻听,是一种心理疾病的征兆……”

肖小笑想起叶知秋曾误以为丢丢是“看不见的人”的事情来。

“那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叶知秋争辩道,“那时候你同时让我拿下‘春花杯’和‘夏云杯’,我每天睡眠都不到5个小时,疲劳过度!”

门外的肖小笑、范弥胡和田田逐渐听明白了,原来叶知秋的妈妈是个既望女成凤又虚荣心十足的家长,她把自己没能实现的梦想全都寄托在了孩子的身上,恨不得把叶知秋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来学这才艺、学那本领,却忽视了叶知秋作为孩子最基本的玩耍和休息的需求。怪不得面对同学的羡慕,叶知秋却愁上加愁。

一年前,叶知秋因为连续参加了两个重量级才艺比赛,终于吃不消如此高负荷的生活,累倒了。心理医生建议叶知秋休息一年,而沈阿姨怕别人嘲笑女儿是“问题儿童”,就谎称送叶知秋去美国读书,还伪造了假博客、假照片,自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这个秘密还是被“铁三角”发现了。

“我这就到学校给你办转学手续。”沈阿姨说着穿上大衣要往外走,末了还转身叮嘱叶知秋一句,“你在这儿没事的话,就多背几个英语单词吧!”

这话肖小笑一听就火冒三丈,叶知秋都累成了这个样子,还要让她被什么破单词!不过,显然他们的当务之急不是愤怒,因为叶知秋的妈妈眼看就要出来了,而整个大厅空空荡荡,没有藏身之处。肖小笑情急之中一眼看到了旁边的一扇门,拉着田田一头闯了进去,范弥胡和阳光晨本来是坐在地上,更是连站起来都来不及,索性顺地来了个“驴打滚”,骨碌骨碌也滚了进去。

在门关上的同时,叶知秋的妈妈迈着急匆匆的脚步穿过大厅离开了。

肖小笑、范弥胡和田田同时转过身来,同时伸出右胳膊,同时在脑门上擦汗,同时长舒了一口气,又同时长大了嘴巴--

房间里坐着一个人,正瞪着眼睛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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