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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范弥胡背叛了“铁三角”?

肖小笑和田田对范弥胡的背叛一无所知。

回到家,肖小笑看到老爸正在沙发上坐着,就问:“我妈呢?”

“你妈去家访了。”老爸说。

“家访?到谁家?”肖小笑来了兴趣,他打听今天是哪个倒霉蛋这么不走运。

“到你们班长家里。”老爸说。

肖小笑这才意识到老爸是在开玩笑,他大笑着说:“哈哈,原来老妈就在家里,在哪儿?我找她有事!”

“嘘--”老爸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说,“你老妈在写作,出版社的编辑又来催稿子了,别打扰她。 ”

肖小笑吐吐舌头。

肖小笑的老妈可心除了是个老师,还是个业余作家。她从小就对写作情有独钟,她认为能用笔构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是一种莫大的享受。可心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一名专职作家,靠稿费养活自己。无奈在这个物价持续上涨而稿费却始终低迷的时代,用稿费养活自己容易,再加上一个肖小笑就不那么简单了。

肖小笑有时候会问:“不是有很多作家都是专业写作吗?像郑渊洁。”老妈告诉他:“那是大作家。”肖小笑又问:“怎样才能当上大作家?”老妈说:“需要能力,需要时间,需要机遇。”

可心相信自己的写作能力,可她还很年轻,还没熬够时间,也没遇到什么机遇。

她还不明白的只是:时间的长度是有弹性的,机遇是要靠自己创造的。

可心写作有个毛病:绝对不能有半点干扰,连只猫叫都不行。她的写作间四壁都装上了广播电台播音室用的隔音材料。肖小笑和老爸肖大笑都知道她的这个习惯,所以在她写作的时候,他们说话的声音始终保持在20分贝以内。

教师是一个辛苦的职业,写作更是。身兼二职的可心经常感到精力不济。

马上就要开饭了,肖大笑对肖小笑说:“去叫你妈。”

肖小笑跑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

每次老妈写作的时候,因特网是唯一允许与她联系的工具。

肖小笑编辑电子邮件:“老妈,吃饭了!”

老妈的电子邮箱是24小时在线的,肖小笑很快就收到了回复:“就来,我先让星期猫吃饱。”

星期猫是老妈正在写的作品中的主人公。显然,老妈正在写吃饭的场面。

过了一会儿,老妈坐到了餐桌旁,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看表:“来不及了……这本书稿赶时间……还要批改作业、备课……”

老爸一边往老妈碗里夹营养丰富的食物一边说:“一个人哪儿能同时做这么多事情呢?你还是放弃一样吧。”

“你让我放弃写作?”老妈摇摇头,“不行,写作是我的终极梦想,决不放弃。”

“那就辞职吧,当专职作家多威风!”肖小笑说。

老妈把碗放下,慢慢地说:“当专职作家是我的梦想,可是辞了职就没了稳定收入,靠那点儿稿费怎么供你上高中、上大学?”

肖小笑才刚刚上小学一年级,而老妈已经打算着他上大学的事情了,肖小笑觉得这太早了。他说:“说不定到那时候你已经成了大作家,写一本书就能挣上百万。”

老妈苦笑,表情像吃了苦瓜。肖小笑无论什么事情都往乐观的方向去想,而老妈恰好相反,她总是朝悲观的方向去考虑。

同样做一件事情,肖小笑总会想:要是成功了会怎样怎样。而老妈总是想:万一失败了会怎样怎样。

肖小笑是个乐观主义者,而老妈是个悲观主义者。

老妈总是对肖小笑说:“你太小了,看问题很幼稚,长大点儿就会明白了。”

而肖小笑却总是觉得,事情本来其实很简单,反倒是一些大人给看复杂了。

老妈吃完了最后一口饭,放下碗筷又对肖小笑说:“我现在是老师,你的同学会羡慕你,说你妈妈是班主任。可如果我辞了职,失了业,同学们会怎么看你,说你是无业游民的儿子?”

老妈说完,回房间去赶稿子去了。肖小笑对这老妈的背影说:“我可以说我是大作家的儿子,这样更自豪!”

老妈没听见。或者听见了却顾不上答话了。

老爸问肖小笑:“你不是说有事跟你老妈商量吗?怎么没说?”

肖小笑说:“算了,明天到学校我找班主任说去吧!”

第二天早上,肖小笑来到可乐小区的葡萄架下,对已经等在那儿的田田摊摊手:“我妈忙着写书呢,根本没机会跟她提参加魔术大赛的事情,还是到学校后再说吧。”

“好吧!”田田看了看手表,“奇怪,都快迟到了,小迷糊怎么还没来?难道又睡过头了?”

范弥胡爱睡懒觉的毛病,肖小笑和田田比谁都清楚。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到范弥胡的影子。肖小笑吹了一声口哨说:“让丢丢去把他擒拿过来!”

“哇咔咔!”丢丢拍着翅膀朝范弥胡家飞去。

“昨天咱们那样隐瞒范弥胡,我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夜里连觉都没睡好。”田田说,“要是当了班委就必须对朋友隐瞒,我看还不如把这该死的职务辞掉了呢,鬼才稀罕!”

“我也是。”肖小笑说,“不过咱们要把班级工作和‘铁三角’之间的友谊划清界限,工作就是工作,友谊就是友谊。不能因为工作影响到友谊,也不能因为友谊影响到工作。”

田田点点头,她认为肖小笑的话很有道理。

“哇咔咔!”丢丢飞了回来,叽里呱啦向肖小笑汇报。

“它说什么?”田田还是听不懂丢丢的话。

“范弥胡不在家里,他已经走了!”肖小笑满脸惊讶,“他可能是生我们俩的气了,我们快去跟他道歉吧,范弥胡会理解的。”

“哼,该死的小迷糊,这么点事都要生气,看我到学校怎么收拾你!”田田哪里知道,这回范弥胡是真的“生气”了。

来到学校后,田田气呼呼地朝教室奔去,她要去找范弥胡“算账”。还没进教室,田田就开始给嘴皮子预热了:“好你个死迷糊臭迷糊坏迷糊王八蛋迷糊,你竟敢……”

田田推开教室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和肖小笑顿时像钉子一样钉在了原地。

在教室前面,范弥胡、熊豹豹竟然和范球球一起手拉着手,显得十分亲密。在他们背后的黑板上,歪扭七八写着几个粉笔字:

钢三角现在成立啦!

看见肖小笑和田田来了,范球球故意放大音量说:“我们之所以叫‘钢三角’,是因为钢比铁还要坚实,是因为我们的友谊是真正的友谊,而不像某些虚伪的友谊……”

肖小笑大喝一声:“范球球,你是1班的,来我们2班干什么!”

范球球却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继续演讲:“我们‘钢三角’的友谊,不仅可以存在于班委和普通同学之间,而且还是跨越班级的。任何卑鄙的力量都无法拆散我们‘钢三角’!”

“你……”肖小笑气得说不出话来。

“范弥胡!你个死鬼跟他们站在一起干什么?”田田直接把怒气发泄到范弥胡身上。

范弥胡白了田田一眼,冷冰冰地说:“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友谊。真正的友谊是包容而不是控制,真正的友谊不会禁止对方和其他人交往。”

田田不敢相信范弥胡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还是范弥胡吗?!一瞬间,豆大的泪水从她的眼眶中一涌而出,她哭着跑回自己的座位,从来没有这样伤心地哭了。

肖小笑走过去安慰她。可最终发现自己也安慰不了自己。他索性走出教室去发泄郁闷。

“范球球,咱们走着瞧!”肖小笑抛下这么一句话。

“去吧,去告诉你老妈吧!有什么了不起的!”范球球这样起哄。

肖小笑真的去了办公室,只是没有去“打小报告”。

“可老师,有件事我想找您谈谈。”肖小笑说。按照约定,在学校期间他不能叫“老妈”,只能叫“可老师”。

“说吧!”可老师看他的表情跟看其他学生没什么两样。

“我们班委会做了一个决定,我打算代表一(1)班报名参加全校魔术大赛。”肖小笑说。

“不对吧?”可老师说,“魔术大赛只能由三年级以上的班级报名。”

“我仔细看了参赛说明,上面没有说绝对必须是三年级以上。”肖小笑说,“如果有个别确实优秀的,也可以破格接受低年级报名。”

可老师笑了笑,肖小笑还是过于乐观、过于自信了。学校的各项比赛通常都会有这么一条“破格接受”的规定,可实际上还从没“破格”过。

可老师问:“你认为你就是‘个别确实优秀的’?”

“是的,我相信。”肖小笑很自信。

可心一愣。她被肖小笑的自信鼓舞了,她站起来说:“我去跟徐校长说一说,看看能不能……”

“不!”肖小笑说,“我相信我是‘才能特别优秀的’,但不是‘关系特别优秀的’。”他的意思是:我不需要依靠老妈是老师的关系来破格参赛。

“那你想怎么办?”

“我要自己去报名。”肖小笑拿出一张表来,“需要班主任签字,您只要签个字就行了。”

可心在报名表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签名的时候,她联想到自己做了很多次的签名售书梦。

“你眼圈怎么红红的,怎么了?”可老师问。

“没事。”肖小笑用手遮挡了一下眼睛。

尽管“铁三角”的友谊受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动摇,可肖小笑觉得这件事还是只能由他们“铁三角”自己解决,不能由老师或者家长来干预。

可心也没继续追问下去,她指了指报名表说:“你真的确信你能成功?”

肖小笑摇摇头:“我无法百分之百确信。”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尝试?”

“因为这是我的梦想。”

“万一,万一失败了呢?”

“至少我敢于尝试过,我不后悔。”

肖小笑离开了。

可心跌坐在办公椅上,回味着肖小笑的话,愣了足足半小时。

半小时之后,可心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下了几行字:

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

既然选择了远方

便只顾风雨兼程

这是著名诗人汪国真在《热爱生命》中的经典名句。

可心被震撼了,那张纸拿在手中变得滚烫,几乎自燃。

又过了半个小时,可心把那张纸放到一边,又拿出一张白纸,埋头奋笔疾书。

她在创作一部新作品。

老妈坚信,这将是她此生最伟大的一部作品。

……

从办公室出来后,肖小笑看见范球球、熊豹豹和范弥胡正聚集在鹅掌楸树下。看见肖小笑走出来,他们一起朝肖小笑做鬼脸。

肖小笑没有搭理他们,他还要到魔术大赛组委会去报名参赛。

肖小笑走后,范球球说:“好了,现在我们的第二步目标--钢三角已经成立了!下面,我们要进一步揭穿他们 ‘铁三角’的虚伪面目!”

“还什么‘铁三角’,现在只能叫‘铁二角’啦!”范弥胡说。

范球球哈哈大笑。他正想通过范弥胡探听“铁三角”的机密呢!

熊豹豹问:“范弥胡,肖小笑平时也太神奇了,好像会魔法一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告诉你们,肖小笑确实会‘魔法’。”范弥胡压低声音说。

“什么?”

“不过,肖小笑的‘魔法’并不是在他自己的身上,而是因为他有一个神奇的宝贝。”范弥胡故作神秘。

“宝贝?”

“是一只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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