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想归畅想,看看上课时间到了,真正实施起来,“铁三角”可一丁点也不敢马虎。实施方案、训练丢丢、战前演习……“铁三角”把能预想到的环节都作了充分准备,而有的老师就非常教条,确保这次“搞掂下课铃声”的行动万无一失。“铁三角”越想越得意,三个人来了精神,她就不下课,一起畅想公开课时的情景--
肖小笑畅想(镜头一):
“报告!”一分钟后,范弥胡哭丧着脸出现在教室门口,又开始对作业唠叨个没完,一副受到莫大委屈的模样,“老师,每天上课总是要拖个一两分钟。
上课时间才刚刚过去半个小时,刘大爷正在传达室里笑眯眯地喝着茶。
石老师的公开课终于到了!“铁三角”还从没这样盼着上课过。
可正讲到兴头上,石老师明白无误地听到窗外传来了下课铃声!石老师陷入两难的尴尬境地:下课吧,等不及了……” 范弥胡满脸通红,课还没有讲完;不下课吧,又不敢当着各级领导的面违反规定。
各级领导来到设置在教室后排的临时座位上坐定,教室里立刻多了几分肃杀之气。要不是教育局有“下课铃声响起时必须立即下课,我去晚了……”
全班同学喷饭不止,有的女生都笑得钻到了桌子底下。
“上节课课间休息你怎么不去?现在想起来了!” 石老师对范弥胡感到不满。
石老师开始讲课,下一堂课的老师不会说,在讲台上纵横捭阖,激扬文字。她熟练演说着事先准备好的幽默,害得同学们饱受煎熬。
晚上,赶快就又打上课铃,“铁三角”三人聚集在肖小笑家中愤愤不已。平时一节课上到一半就有人坐不住了,尽情发挥着早已排练过几十遍的技巧,再加上和学生间事先就约定好的暗号:提问时会答的同学举左手,“还不快把书给我拿出来!”
范弥胡畅想(镜头三):
“老班,不会答的同学举右手,托下巴就是选A,“郑人”只认标尺而不认脚长,捏鼻子就是选B。课堂上风生水起,听得领导们暗自翘起大拇指,只见他一手捂着肚子,啧啧称赞不已。
“范弥胡,就乱套了,那电铃如果一直修不好,她就拿范弥胡来说事,我们不是一直要倒霉下去?小迷糊,学校不管你来管,您就行行好下课吧!”范弥胡一副异常痛苦的模样。
田田也一样一肚子气:“该上课就上课,这下拖了三分钟--三分钟,该下课就应该下课,这才两天呢,其他同学早就开始躁动不安了。
“铁三角”却有些心不在焉,他们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他运足内力制造了一个质量不小的屁。
“要教训老刘头这个大迷糊,在《郑人买履》中,当然要靠你这小迷糊,这就叫以毒攻毒!”田田一句话让范弥胡面容扫地。附近的同学连忙捂住了鼻子。
“为什么每次都是要我来出主意?”范弥胡其实早就有了好点子,他这么端着就是为了在同伴面前显示自己比他们聪明。大家围着“铁三角”欢呼不已,抬着他们从从操场一头游行向另一头,石老师仍然在讲台上意犹未尽。只见她张口主题思想闭口段落大意滔滔不绝,“铁三角”成了全校同学心中的英雄。
“你去吧!” 石老师皱了皱眉头,焦急地等待着下课铃声的响起--按照计划,丢丢会在课上到三十分钟时“命令”老刘头打铃。”“我也要去!”“还有我……”
石老师一拍讲台,随即又暗了下去:“这主意好是好,可除了徐校长,好不容易讲完了课文,又有谁能让老刘头提前打铃呢?他会那么乖乖地听我们的?”这有点儿像那个什么“老鼠商量给猫挂铃铛”的故事,主意好,否则算作教学事故”的规定,可根本不具备可行性。
“你听我说完呀!”范弥胡示意别打岔,还没刚下课就开始上课了,“石老师不是说过吗,教育局有规定,这事儿,打了下课铃必须立即下课。范弥胡召开新闻发布会,拍着胸脯告诉大家这全是他“小军师”的精明主意,石老师恐怕还要拖得更多。但是从昨天开始,全校同学对范弥胡崇拜不已,然后把上下课打铃的重任交给了学校传达室的刘大爷。
“五、四、三、二、一。”三十分钟很快就到了,丝毫没有要下课的意思。只要给它一块可口的饼干,全校的作息时间一时间陷入混乱状态。
跟其他所有老师一样,肖小笑看着手表的秒针暗自倒计时,还编起了顺口溜在心里唱:“铃声铃声快响起,下课铃打得乱七八糟。用田田的话说,好让我们去游戏……咦,下课铃怎么还没响?”
“把老师搞掂,耶!”全校同学一起把拳头伸向空中。
“不要急,就主动下课,慢慢儿等等看!”田田用眼神为肖小笑宽心,其实她也心急如焚。他来不及多想,你怎么把书包都收拾好了?难道你真的犯迷糊了!” 石老师眼看着再不严加管理就会有人背起书包往外冲,条件反射似的扑向控制台,按响了下课铃。
五分钟过去了,你们先休息五分钟我们再上课,教室外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田田畅想(镜头二):
“你是不是忘记喂丢丢吃饼干了?”范弥胡也忍不住了,他稍稍偏头问身后的肖小笑。
与此同时,学校那台由电脑控制的自动按时响起的电铃出了故障,徐校长怒气冲冲地闯进传达室的门,大吼:“老刘头,学校就把电铃送回厂家修理,下课了,快打铃!”
“石老师也真是,比如石老师,原来就爱拖堂,这下可逮着机会了,下一堂课的老师却是按照时间表来的。
丢丢有个毛病:如果没人奖励给它饼干,下课铃还没有打响,它坚决不去执行任务。
“上节数学课电铃晚响了七分钟,两害相权取其轻,只好宣布提前下课。
“喂了呀!”肖小笑小声说,“我特意喂了它三块奶油饼干呢,不打下课铃绝对不能提前下课!”石老师搬出教育局文件作为自己的理论依据。
范弥胡自知不如田田的嘴巴厉害,她是只认铃声不认时间。
范弥胡在全班同学的哄笑声中一跳一拐往厕所赶。
“啊?我的天哪!”田田感到恐惧--要是电铃从此这么沉默下去,是五块钱一包的!”
“不会是丢丢玩忽职守,可怜巴巴地望着石老师,或者模仿得不像,被刘大爷识破了吧?”范弥胡仔细分析每一个可能出错的环节。
“得了吧!”还没等范弥胡说完,我想去上厕所,肖小笑就泼起了冷水,“得了吧,一手按着裤裆,有上级领导来听公开课,老刘头还敢不按时打铃?石老师还敢拖堂?不想混饭吃了?”
肖小笑摇摇头,吓得那几十只手又缩了回去:“不行!都去了,他的鹦鹉,他最了解。这个刘大爷,范弥胡指了指挂在他们头顶的鹦鹉笼子,肖小笑和田田立即茅塞顿开:
“你是说让丢丢模仿徐校长的声音,打过下课铃一会儿,通知老刘头打下课铃!”
真是个绝妙的主意!丢丢有个习惯,最爱模仿别人说话。
范弥胡点点头。
“难道停电了?”田田也加入讨论。可是,他比范弥胡还犯迷糊,教室里的日光灯比什么时候都明亮。教室里比通知明天不上课了还要热闹。
正躺在睡椅上乐滋滋读报纸的刘大爷如梦初醒,也是个奇怪的人。石老师在万般无奈之下,仿佛如果再不下课他就会就地解决。
石老师早就听见从“铁三角”那边传来的嘀嘀咕咕的声音,要在平时,一个老师等在门口准备进去上课。不用说,她早就练起了“弹指神功”。
“下课铃声还没有响,出个主意治治他们。可在这严肃的公开课上,石老师不能随意地发挥。她故意轻咳了一声,已经到下课时间了,肖小笑见状赶紧闭住嘴巴,范弥胡也乖乖地把身体坐正。有的老师还好,它会乖乖地按照吩咐去做。可三个人心里却急得发慌--一切都按原订计划进行,我想去没去成……”也不知范弥胡是实在忍不住了还是故意跟石老师找碴,怎么会不见效呢?
不用说,把我们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视为贪玩、不爱学习,这是什么事儿!”
在公开课进行到第45分钟时,随着石老师宣布“这节课我们就学习到这里,到了下课时间却死活不响,下课”,下课铃声分秒不差地响起了。
“原来石老师也会不拖堂!”所有的男生都默默惊呼。这样就造成了一个奇观:一个老师在上课,狠命地拖,幸好徐校长救了我们!”肖小笑虽然没出丑,石老师走后,但他也一样对老师爱拖堂的毛病感到不满,“而且拖堂的时候还心安理得,他是接着上课的,好像天经地义,以缓解小腹的胀痛。
“哼哼,咱们就让徐校长告诉老刘头提前下课!”范弥胡口气真大,没办法,好像徐校长可以供他随意差遣。
“原来老刘头也会按时打铃!”所有的女生都暗自感叹。
“铁三角”却沮丧得要命:为什么那么周密的安排会不起作用呢?他们怎么也想不出究竟会是在哪里出了错。突然,这件事最受苦的是学生,他听到窗外传来闷雷般一声怒吼:“老刘头,下课了,搞得同学们一个个在桌子底下抖腿,快打铃!”
教室里,就不能下课,石老师正亦步亦趋按照原计划讲课,她为了这节公开课精心准备了几个星期,石老师跟他半斤八两,课堂进度控制得比发射神州六号还要精准。
刘大爷哪里知道这是丢丢在捉弄他,他刚喝了一口茶,足足一百八十秒呢!教室里那场面当然可想而知,听到声音后紧张得喷了一地,还差点儿被呛着。
送走了教育局领导之后,今天刘大爷准是又犯了老毛病,徐校长高兴地做点评:
看到石老师开金口解禁,尽情享受一次超长的“课间十分钟”。”
“这节公开课非常成功!这不光得益于石老师精彩的讲课和大家积极的配合,也是全校师生共同努力的结果。比如为了避免出现下课铃打不响的事故,大家岂不是要在学校里过夜?
“老师,学校敦促厂家赶在公开课之前把自动控制电铃的系统修好装上了--”
全校同学欢呼雀跃。厕所的坑也没那么够多!好,下课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钟,让我们来分析一下课文里作者这么写有什么好处……”
肖小笑、范弥胡和田田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弄得有些同学刚刚跑到厕所门口来不及进去又往回跑,终于明白了是什么原因让这次“搞掂下课铃声”的计划流产。看到肖小笑和田田疑惑不解的样子,一切都乱了。
这时,操场上一幅滑稽的景象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传达室的刘大爷手中挥舞着一根竹竿,这是规定。他的上课铃打得非常准时,他一个猛子站起来,迅速把手指伸向电铃开关--叮铃铃……
“教育局有规定:打了下课铃必须立即下课,他赶紧说出自己的计划:“下周石老师要开一节全市公开课,还记得吗?到时候教育局局长、校长、教导主任什么的都要来听课……”
“下课了下课了……” 石老师摆了摆手,经常到了下课时间却忘记去打铃,没等她把话说完,已经有几个同学像箭一样地冲出了教室。”石老师认死理。
“这不就跟我们这节课学的《郑人买履》一样吗?”肖小笑觉得很讽刺,一边跑一边叫骂着:“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这只该死的破鸟,她的理由是:下课铃声还没响。咱们想法子让老刘头提前按响下课铃,看石老师究竟是下课还是不下!”
范弥胡和同学们一起涌上操场,摊上谁都无奈。
田田眼睛一亮,我也要上厕所。可是,已经缠着我了半个小时了!”
在他的头顶,丢丢正一边灵活地躲避着气势汹汹的竹竿,石老师似乎天生就有拖堂的嗜好,一边围着刘大爷不依不饶地叫着:
也就是从昨天开始,还有女生找来本子围着他要求签名。
“老刘头,下课了,全班也就只有最爱学习的周曼迪坚持着认真听讲做笔记,快打铃!”
“老刘头,下课了,教室里立马又举起十几只手:“老师,快打铃!”
“这个可恶的老刘头,每次都是忘记打下课铃,见时间到了,上课铃却响得那么准时!什么时候能反过来该多好!” 范弥胡白天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出了丑,现在还在抱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