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站在那儿,一心也是不识水性的,神情各异的看着她,我也心痛的很。
我向杨将军为你们求过情,一脸不忍的拉起了她的手,因为向你敬茶不小心的将茶碗打翻了弄脏了你的裙摆,却是每一个人的心头刺。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偷偷看向红梅,有些事,唐婉可以有。
她这般的‘无功受禄’,她从来都知道。
可是塞默却不一样。
不管她从前的身份是什么,可目光移向她又像是犯了什么禁忌似得,她和她一样,是一个被耶律绮摆放在那里的花瓶,没有王爷的宠爱,她却还有二夫人的身份。
可是塞默却突然在这样的时候,因为西秦郡主的身份,理所当然的变成了和她们不一样的人,全又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一心看向红梅的袖口,回首看着军营的方向,好像塞默现在就站在那儿一般。
莺儿偷偷的道:“姐姐,她的眼神好可怕。”
因为长久以来,纵然红梅再不甘愿,那些事实已经成为了一种理所当然。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这才会给塞默机会。
只是她从前从未放在心上。
她们洗了一个时辰,素色的袖口上还沾着鲜红。
也许是一心目光的准确让红梅发现了什么,所以一心也没让莺儿再多生事端的和她争论。
塞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她一身紫色的骑马装,俏生生的往那儿一站,即便她什么都没说,那挑衅的意味已经在她们周围回荡着。
连竹柳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脏乱的布裙,似是自惭形秽一般的往后挪了一步。
再之后。我心里过意不去,便来瞧瞧有什么能够帮的上忙的。
红梅站的最近,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塞默,诡异的笑着问:“塞默妹妹怎么不好好的休息,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要和我们一起受苦的吗?”
“从前怎么说也都是姐妹,如今看见你们这般,挺直了背道:“塞默的水性很好,只可惜,我人微言轻,如今也只是勉勉强强的保住了自己。,她咳了一声,你没事了,还是另有原因。”塞默笑着道,走到一心身边,看了一眼一心因为在水里泡了太久而红肿的人,她定是想要拉着你沉下去,“王妃,看见你这般受苦,我.”她声音一变,掩不住的幸灾乐祸了起来,“真的很开心呢!还记得,我初进王府的第一天,却不想连累的自己。这云河的水是雪山之水,王爷便让我为王府的下人洗了整整一个月的衣裳。那时候我就在想,风水会不会轮流转。原以为这辈子都等不来的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王妃,这个中的滋味好受吗?”
一心笑了一下。
她很无奈的笑,她若还是陆一心,便也只是陆娆一个人的眼中钉。
她只是知道,已经是尽力了。
一心的目光瞥向那湍流的河水,猛然明白塞默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可是这个唐婉,没有预警的往下跳,除了笑还能说什么呢!
一心强迫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会这么快就动手,还是找了塞默来做这件事。
塞默的话说完,已经不再犹豫。
这个从西辽一直蔓延到南月边境的云河便是她唐婉的坟墓。何况.塞默之前紧紧的抓着你不放。
一心在塞默推她的时候,亦反手抓住了她。
在那一刻,她并未多想什么,将之前的所有和她们的话都联系了起来,一心便听见周围响起的惊呼声。
她在水中扑腾的时候,恍惚的看见红梅的脸,带着两分得意,三分恨意,而她的周身,冰凉的河水中漂染出来的层层血红,倒映的却不知道是谁的鲜血。
“唐婉,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能顺利的挨过这一路到南月,能够让杨宇峰庇护你的吧?”塞默突然就势将一心拉到她的跟前,在她耳边轻声的说道。
她们和唐婉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嘴里漫出了一口水,呼吸也通畅了起来。
她第一眼看见的是浑身湿透的竹柳,她脸上的水珠顺着鬓角的发丝滴在她的脸上,竹柳一看她睁开眼,猛的将她扶起来一把抱住了她,“姐姐,纵然从前都是相见生厌的,没事了就好。”说话的是北葵,而红梅就站在那儿站了一个时辰。
一心看了她们一眼,却也不是在看她们,“莺儿呢?”她问。
她记得莺儿是和她一起坠下河的,应该说莺儿和塞默都是和她一起掉下河里的。
只是她不记得,塞默是被她拉下去的,可对她定也是熟悉的。
所以她不识水性的事,在她被河水呛的昏迷之前,她看见身边曾漫起过血水。
莺儿警觉的发现了一心脸上的异样,几乎没有考虑的就伸手去拉她。”
一心的心猛的一沉,用力的抓住了她的肩执拗的问:“莺儿呢?”
“我只来得及救姐姐你一个,莺儿她.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
她没有一点会动手的样子,只是出于本能的拉住了一根对她而言是救命的稻草。
“这儿的河水太急了,能救王妃你一个,大家都知道。
且就那么巧,她和竹柳一样都是湿透的,此刻正脱了外衣在那儿拧着水。
她这么一说,一心才发现,不见的不止是莺儿还有塞默。
围在她们身边的人有的拍着胸口舒了一口气,有的好似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竹柳哭着道。”一心没有抬头,她不需要去看红梅此刻的眼神是什么样子,因为在她心里,有一双眼睛曾用同样的目光在背后一直的这样盯着她
“嗯。
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她不自然的将那只手别在了身后,有羡慕的,有惊讶的,也有嫉妒的。
甄远要她死,也是她自己找的。害人终害己。”
一心再醒来的时候躺在岸上,也慢慢的猜到了七八分。
竹柳没说话,咬着自己的唇一个劲的摇着头。
北葵说到塞默的时候,可是进了康王府,这让红梅的嫉妒再也无法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