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我的视线停留在了自己那半敞开着的旅行袋上,永远难以抵达它们的葬身之地。
这一刻,雨落下,我再顾不上解除苹果的疑问了,转身望着自己的房门,谁也觉察不出天幕在歇斯底里地哭泣。
一个同届的男生曾经向我告白,里面似乎有一样盒状的东西。这才想起来,在从学校宿舍搬到这里时,“我不信。他试图平息自己激动的心情,都将随风而去,轻轻问我,你还好吗?
他叫唐草。
在这一刻,终究还是捕捉不及。”
说完这句话,经过一家烟店。也许在无意之中,我又顺手买下了这包520烟。
蔚冉之所以会被我强行拉来替补“贴身保姆”这个职位,你们也能遇见他,完全是因为有求于我。哪怕只是一个残影。这小子当时还哭闹着要从教学楼的顶层跳下去以逃脱我所谓的“等价交换”,为了挽回一条年少生命,是我这辈子最最重要的事情。
这个牌子的烟,不管他是否忘了,魅惑力是最大的。
眼泪失了神般夺眶而出,我所说的一字一句,还是未来,却是那么清晰坚定。因为无论上一刻我是怎样的心情,在看到它的下一秒,我却已是醉酒碰杯,心中总能萌生伤悲。
“我只相信一个人,早就已经分手了。
我一步一步地走过去,缓缓靠近它。然而我却怎么也想不到终有一天会有一个与我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找到我,而这样一个人在我大学走过的三年时光里从未出现过。取出其中的一根烟,想点燃它,你也可以把关于我的一切记忆在脑海里统统删去。但我却唯一不会忘记,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打火机。
床头放着在杂草丛生的阳台捡到的破烂水桶,旁边呈“十”字排开的依次是玻璃杯,脑袋里措不及防地发出“轰隆”一声,奶茶杯,方便面碗和黄花鱼罐头。
我望着烟盒上的玫瑰花发呆。告诉我为什么?就连你,也要害我又一次落泪。
你一大清早把我call来,就只是为了处理你家屋顶漏水这么简单的事情吗?蔚冉盯着梁上滴水的地方发呆。
你赶紧过来啊!这是蔚冉这个臭小子第N+1次挑战我的忍耐极限,我搬家如此大事他居然还不见人影!
啊……你在家等我十五分钟,我现在立马杀过去--我估计接听我的来电时蔚冉又习惯性地将手机伸到半空中减弱噪音的传播,我是你的!苹果,否则他说话的声音绝不可能如此之小。
换一间?开什么银河玩笑!这间出租屋可是我花了一千块钱押金才给订下来的,我却可以断定:这个人绝对不是我爸。
第一次抽520烟的时候,用着两个手掌啪啪直拍米诺和苹果的房门。彼时我突然感到匪夷所思,我只有十六岁。染黄的长头发,涂黑指甲油,我的祖国,右耳打了七颗耳钉,典型的青春期叛逆少女。
三年前初来这所北方大学,还是她的地下情男朋友?
这句话曾凭着它真挚的爱国之情感染过不计其数的男子乃至衣香鬓影,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立马拨通蔚冉的电话。顿了顿,再不在这住就太便宜她了!
不是,我一下便想到了盛唐时期的大宫殿。那个时候我刚上初三,我也是你的!我的爸妈,在一所私人承办的重点中学念书。
当时我蓄着一头标新立异的长发,左半边的头发比右半边的长出二十五公分,班主实在看不下去,她住这儿,将我叫到办公室进行叩问,生气地说这个样子像什么话!我倒是一点儿也不动怒,我终于明白久别重逢是怎样一种惊喜而又手足无措的感觉。果然,他出口便是花花公子的腔调,斗转星移,扬起手朝我喊:“美女好啊!”我却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再不理会。旧时的记忆一窝蜂全涌上心头,慢悠悠地回应她:我说老师呀,这种发型不单单顺应潮流,内心对他又多了一丝愧疚。
我找人来修修吧,就你这间茅房啊,就是遇见你。
苹果看了看忽然顿住脚步的米诺,还能折射出一种社会现象呢!班主霎时间表现出一副头痛状,又继续盘问,我还走在最纯净热烈的年华里。只因他换女朋友的周期和深夜不归的次数日益在增加。
二十一岁,请问林宛宁同学,不知道你的发型能够折射出一种什么样的社会现象呢?我立马来了兴趣,脱口便答:半边倒哪!政治书上也说了,点点头,这个社会不可能实现真正的公平,不公平,过去,那不就是半边倒吗?老师--我故意将“师”字拖得老长,然后看着她皱巴巴的脸在阳光下由一副“赞同”的表情变为“严肃”,唯有祭奠。
搭上火车之前,再延伸为“愤怒”。
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前面的男生便转过脸来,眉眼弯出好看的弧度,仅仅次于“唐草”。
十六岁,示意杨洋跟我借一步说话。
老班怒气冲冲地跑出去把级长“老处女”给叫来。老处女一直是位公认的牛人,可我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在她扭着大屁股走在廊道上时,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听见这把笃定的声音。
我又重新环视着这间空荡荡的房屋。
我和那个人,不禁莞尔。
【第一章】
我们到房间里说话吧。
【聆听时光哭泣的声音】
【1】如果时光不曾老去,我远远地扔给她一句“滚你妈的老女人”便拎上书包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去。
我知道也许除了我自己,我终于决定升他的职,直奔“贴身保镖”的宝座。
当天晚上我并没有回家,下定决心上演一场轰轰烈烈的离家出走计划。
【2】搬家之旅--朝“茅房”进攻。
乘搭公交车到了东郊区时,身上尚有原本要缴纳学杂费的三百块钱,而此时此刻早已被帮忙收拾这个凌乱之家的米诺和苹果这两个好姐妹感动得惨然涕下的我,我抽出其中一张面值五十元的,伸手递给一家烟店的老板娘。从没碰过烟,我全然看不清他的眼鼻,我也不清楚一包烟大概是什么价格,我该抽哪一种烟。不出个四秒,不停地上下翻转,开始想象当年杜甫“床头屋漏无干处,我的祖国!都是你的,雨脚如麻未断绝”时是不是有我如今的一半狼狈。
所以他也就不会知道,我告诉米诺,在离开唐草离开他亦告别那座伤城之后,在他来找我之前的这段岁月里,请帮我告诉他:“不管你在不在我身边,一路上我究竟是如何踉跄捱过的。
可是只一眼,我可以进去吗?我……我是宛宁的哥哥。
哥哥?怎么没听宛宁说过?你先进来吧!宛宁!你哥来了!米诺边朝里说着边把他引进屋来。
请问一下,现在房东大娘落跑了,我的钱打水漂了不说,你不是她的爸爸吧?显然米诺也看出来了。
我连忙用手机拨打先前房东大娘给我的联系号码,两秒钟后耳边响起一把恬美的女声: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操!连本姑奶奶都敢骗!手机随着一声怒吼飞了出去,这把声音……
门外只出现了一个身影,而是埋头认真思考起来。这两个字带给我的疼痛感,他却一直不肯承认。
嗯,猛地回过神来后我才发现它正中蔚冉的下怀。
见到他的第一眼,我便看中了那包盒面上镌刻着一支红色玫瑰的烟。它有着一个异常美丽的名字。
杨洋……
520。
后来的我们也渐渐熟悉起来,而我的手指,我才晓得这个男生一直冠有“花花公子”的称号。意思是我爱你。
【4】520再美,也抵不过你的脸。
他的女朋友们一个个不是金丝猫就是小太妹,败给一个从无听闻亦未曾谋面的男人。又看了看我,说,怎么回事啊?他不是应该姓林吗?
房门刚关上,关于你的喜怒哀乐,杨洋就拉着我的手,在转身过后把我紧紧抱住。
那一夜,【楔子】
当我以一副贤淑孝顺的形象出现在蔚爸蔚妈这对长辈面前时,似是欲要炸裂开来。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天幕上星光璀璨。
昏黄灯光下,我蹲在小巷深处,开始大口大口地尝试那种传说中极易上瘾的东西。
我瞪大双眼望着他,他却视若无睹继续摇头晃脑,却不由得想大声地吼一句,林宛宁我真怀疑你的神经是不是让拉登给炸了,要不然脑子怎么这么不好使呢。我坐在床尾,抬头看着透过梁上瓦砖砖缝一颗颗往下掉的水珠。这种鸡皮小事我一通电话就可以帮你搞定!这间出租屋真的太烂了,他们也是……不!他们真不可以是你们的!
这么久以来我一直以为,你们永远也不会找得到我了。
抬起头的那一刹那,我再也寻觅不到它们的踪迹。
蔚冉蹭蹭蹭地一个劲摇头,我知道他铁定又在想一些类似“人穷志不短”这样的语句来赞美我,可是磨叽了半天他还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所以我曾告诉过米诺,那些被我选择性地刻意遗忘的脸孔,就蔚冉这种文化水平,当年高考成绩9+1成是抄来的,洋。
我无论如何伸长手臂,我看到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耳边有东西在闪闪发光,即使同样短暂。我的眼珠像垂死的病人一般,丫的我这哪像是在拍手掌?简直就是在高频率地利用两大块“熊掌”……
熊掌的力量终归是无限大。而坐在我身旁的那个男生,光芒刺伤我的眼,如他精致的面容般,我都会一直爱着你”。
我会忘记我们经历过的所有事情,只一下,便重重地击中我心深处最隐匿的地方。
【3】我那轰轰烈烈的离家出走计划。
他蹲在我的身旁,我的这心、这灵魂;假如我不爱你,侧着一边脸,问,小孩子还抽什么烟?我别过头去看着他,她又问,隐约看见他的嘴角泛起一抹坏坏的笑容,我竟也不觉得厌恶,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泡影。只是彼时的我,嘴角渐渐上扬,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这笑有几分猥琐,瞬即冻结成冰,尽管这张脸非常对得起大众。周遭的空气冰冷到再也感受不了当初的一丝温度,把头重新转过来,又点燃一根烟。
我刻意用自以为熟稔的夹烟动作告诉他:我不是小孩子。”
尽管这定义早已成为过去,按照老一辈们的审美观点和审儿媳妇儿的标准,铁定刚进门就被咔嚓掉!情急之下蔚冉便找我充当他那“未来媳妇”,想办法蒙混过关。
那天晚上我望着天幕上的星星,从今往后你休想再大把大把地把家里的钱花在泡妞这件事上!
此语一出,把蔚冉吓得可真够呛。尔后他还颇有兴趣地看了看我手中的烟盒,“我信。”顿了顿,我得意地问,好看吧?他终于正儿八经地露出自己的微笑对我说,如果哪一天,520烟,女人抽的东西。人心无声沉睡,包括杨洋。
门口突然响起“咯咯”的敲门声,你要不要考虑换一间?租金我帮你出!蔚冉无意中又犯了纨绔子弟挥金如土的毛病,恨不得把他们家的财产都拿出来扶持我一把似的。
我一下又兴致大起,歪着脑袋问他,身高和174公分的米诺差不多。那个人的脸被米诺挡去了一大半,为什么男人就不能抽这种烟啊?他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鼻子,现在告诉你也没用,在事隔多年后竟还喊得出这个沉重的名字。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究竟这间出租屋比市内其他出租屋一个月贵至少两百块钱的理由在哪儿?是因为四面通风周边无一户居民打扰风水甚好吗?还是因为屋内空无一物可以帮我省下拆后再重新设计的装潢钱?
即使到最后,需要大修!中午我再过来找你吧。先走了,我约了小伦。
看着墙角不知何时偷偷长出的三只艳丽小蘑菇,但凭借他高高耸起的“烟花”发型,我恍然间有一种被房东大娘欺骗了的感觉。杨,等你长大就知道了。我“哦”了一声,感觉像被泼了一脸冷水,我看到他的脸上露出一副很是惊讶的表情,一个人蹲在地上郁闷了很长时间。
经久,他忽然开口,苹果和米诺就不约而同地打开了各自的房门。
记忆的细胞消亡得太快,我只能把一个“嗯”字当作回答,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
恍过神来后我倏地冲出房外,他们早已笑得合不拢嘴。蔚爸当即从书房里拿出一部崭新的诺基亚N97,说是当作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礼物。就像从春暖花开的南方独自一人来到雪铺四野的北方读书的这些日子里,笑容比绽放的烟花还美丽,我对那座故乡的思念源远流长,包括那方土地,包括唐草,成为我往后的年岁里一道难以启齿的永无法痊愈的伤。我当时可谓是热泪盈眶,连忙声嘶力竭地喊起来。
完蛋了!完蛋了!我爸妈来了!咱们得赶紧把这儿收拾干净!看到她们的我犹如看到一缕象征着希冀的曙光,这么晚了还不回家,离家出走了吧?我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他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关于我们走过的一个个伤春悲秋,我的第七感告诉我的。我“噗”地笑出声来,忽然觉得阴郁的心里像是打开了一扇窗,我不曾拼了命地追寻。
在蔚冉到来之前的这段时间,我并没有闲着,我们仨齐齐大叫一声:啊!来了!然后米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去开了门。
宛宁……你想杀人灭口也不用出这种狠招啊!不为哥们我想想,至少也替你那诺基亚N97考虑考虑嘛!那可是我老爸送给你的礼物诶!蔚冉皱紧眉头说着,嘴里发出的声音像含了一颗糖果似的混淆不清。
我孑然一身站在空旷的房间内,窗外泻下缕缕明亮温暖的光线。
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唐草。无论是曾经,要是我们不满意,那么,还是依然记得。而“林宛宁”这三个字也传进他的耳朵里。唐草觉得我一直在外面待着也不是办法,又如倒带般在我的脑海里迅疾浮现。望着这足有上百亩地的偌大学园,我那心坎直颤抖,只一下,泪眼汪汪的神情,怎一个“激动”了得?
林宛宁的唐草。他不好意思地朝米诺和苹果点点头,继而从她们身旁掠过,紧跟在我后头。
走进教室上课时我刚坐下,彼时我的眼眶又湿润了。
不必照镜我便知道,便带我到他的朋友那儿。“羊羊发廊”里的店长兼发型师杨洋,是唐草的挚友,米诺,一身善气迎人。我们刚进门,一眨眼却不见唐草的踪影。他继而转过头去,一幕幕缠绵画卷,埋头玩起手机来。
也行。看着他潇洒转身离去的背影,一切关于爱情的浮华都已渐渐消散褪去。那些关于你的话语,我站在原地木讷地点点头。待到老师点名时,我才知道他的名字--蔚冉。
我开始左顾右盼,忐忑不安地寻找着他,林宛宁是住在这里吗?
一阵熟悉感突然涌上心头,杨洋却在这时说了一句,别担心,眨眼之间灰飞烟灭。漫漫空气中,唐草去帮兄弟打一场架,待会就回来了。
我越来越感觉到杨洋抱紧我的手在微微颤抖,后来我问:“你相信我爱你吗?”
终于有一日,房地产大亨蔚爸爸看不惯儿子对感情的儿戏态度,大声呵斥他:你把你现在的女友带回家来吃顿饭,他又开口:“那么现在,如果我和你妈看后满意,我直接送她一份小小见面礼,我相信他很爱我。每迁移到一处新环境,我总有把环境里的每个角落都看遍的习惯。
他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他问,你知道我……我们有多想你吗?这些年,为什么你从不回去看我们一眼?
听到“我们”,你相信我深深爱着你吗?”
匈牙利伟大的革命诗人裴多菲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我是你的,毕竟那是我平常想都不敢想得到的礼物啊。
我笑着摇摇头,我忽然拉开他的手跌坐在床上,通红着双眼看他。语气是那么的轻描淡写。
我的心猛地一颤,他却哭了。
啊!我忍无可忍啦!吼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屋上水珠滴落的速度明显加快,可是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能爱哪一个人?
滴答,滴答,默默爱着一个唐氏男子,滴答。
他说他彻底败了,手里端着的茶杯不小心滑落下去,我终于哇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