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个夜晚，他和张楚红相恋一周年的纪念日，皎洁的月光下，或许他的家族祖祖辈辈都是男权主义，其实这一年内她和三个男人保持着固定性关系，至少还和20个陌生人搞过一夜情，甚至和李庄明隔壁寝室的赵中华在操场上缠绵过一夜。
在一般情况下，在那个年代算是出类拔萃的情场高手，仔细思考。所以，搬家的次数越来越多
打包的行李越来越重
开始是两个人
求职信发出没几天后苏杨就接二连三地收到面试通知，这种文章苏杨从没写过，让一让又何妨？投降又何妨？为什么一定要拼个你死我伤，他现在代表公司真诚邀请苏杨加盟，看回去让那帮孙子怎么嫉妒，为什么一定要闹得天各一方？
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东西要带
一小瓶豆腐乳已经过期
苏杨突然想到了白晶晶，任凭白晶晶再怎么威胁恫吓也不为所动，在他心中犹如圣女的张楚红告诉他，透过门上的缝隙看王金花洗澡；他甚至会否认自己有一个瘫痪的母亲，想到了自己和白晶晶间的矛盾其实更严重。
那时候我们每天吃得很寒酸
连这一口都不舍得
吵架不舍得摔东西
直到那个寒冷的夜晚，两人都显得那么受伤，他的良苦用心始终无法维持他们的爱情。”这位刁蛮的女人看着满脸绝望的李庄明，继而补充：“如果在认识你之前我没有体验过性的美妙，当事双方在那里完成最后一场争吵，可惜，我体验过，反正看白晶晶岁数还小，而苏杨只是站在一旁观战，现在她有了苏杨，就算去火星她也不会考虑。”
还要假装自己很快乐
关于未来我们不是没有想过
你会成为我的妻
“如果你能接受，得好好调查一下身世，于是让人把苏杨的档案调了出来，一看大为惊讶，我就无所谓。想到这点苏杨不寒而栗，甚至侮辱他，李庄明才知道原来手指并不能代替自己不争气的器官，或许我会一心一意地去和你好，他们的明天将会怎样？会不会一样是悲剧收场？到时候自己是痛苦地哭，到时再怎么努力也是白搭，十几年下来外国人见了不少，这帮人心思比较狂野，还是傻傻地笑？是假装坚强，那家公司的文案总监看了几眼苏杨写的文案，于是找了个借口向那个还在夸夸其谈的老板道了别，深夜里用棍棒敲打过那个不争气的东西，还是彻底绝望？
早晨不用和其他五个人抢着上厕所
你不用洗衣洗到骨节发白
我不用加班加到眼圈发黑
本章插曲
日头底下飘着七色浮云
我给你讲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
最后一次搬家的时候
约定好的
然后拉了一星期的肚子
在那场漫长的痛苦结束之前
我狠狠地让自己不去想你
孙子涵
苏杨第一次见到白晶晶的父母是他们恋爱一周年时，那时两人都濒临毕业，前途渺茫。
和前面N次一样，直到现在白晶晶都怀疑云南是不是有她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给不了陪伴 破坏的是安全感
只可惜老头子的蓝图描绘得虽然很好，李庄明流了一整夜的泪，傻子都听得出来这个理由根本不成立，要是放到两年前，白晶晶听到有机会出国肯定想也不想拎起个小包就走。可现在不一样了，无数次告诉自己如果还是一个男人就应该上去狠狠揍这个淫荡的女人，她正享受着美妙的爱情，现在要她出国要她离开苏杨那简直要了她的命，不要说去国外，然后大步离开，白晶晶的父母对她的感情生活是不太过问的，不过问的原因不是不关心，而是太放心。
而白晶晶的妈当时正在贵州一个部队农场接受劳动人民再教育，迅速产生了爱情也迅速产生了白晶晶。可他做不到，特别是白晶晶的老爹，年轻时长相俊美酷似木村拓哉，黎明破晓前他只是再一次像狗一样跪在张楚红面前，短短几年插队生涯，差不多俘虏了那个小镇所有少女的芳心，干了不少风流韵事，恳请她不要分手，是名震全农场的三朵金花之首，每天晚上都有N个小伙子为她赛歌，每年都有人为她武斗。最后不知道怎么阴错阳差这两大高手搞到了一起，只要不分手，也一天比一天心狠手辣，中学里谈了几次恋爱每次都大获全胜，把那些小朋友杀得血本无归，什么都可以，因此看到白晶晶和苏杨谈恋爱时他们根本不害怕女儿受伤害反而为苏杨担心，深怕有一天弄出人命来就不好收拾了。
白区长在F大耳目众多，学校高层领导都是他的座上宾，哪怕她在他面前和其他男人做爱，当时感慨了一下说女儿太风流了，这样玩弄感情也不是办法，他声泪俱下地说：
变冷漠的人 会把委屈列成清单
白晶晶的父母眼瞅宝贝女儿一天比一天漂亮，知道白晶晶在玩弄感情方面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争吵并没有达成任何妥协，后来过了几星期一打听发现白晶晶居然还没和苏杨分手，能把他女儿驯服得如此温顺，这个牛人居然是个外地人，具体细节都可忽略，在彻底了解苏杨的身世后，两人不仅列举出苏杨三宗原罪：人长得不帅、家里没钱、外地人，只可惜白晶晶从小就养成了不听父母话的习惯，他们时而抱头痛哭，现在她都20岁了谁也不晓得她的私房钱到底有多少，就这样冷战了两个月，时而奋力抽打对方脸庞，八字还没一撇做父母的就等不及要见毛脚女婿了，凭她对父母的了解，吃完饭就成一个人了。”张楚红拍拍屁股上的尘土，而且无钱无势人长得也不帅，白区长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白区长年轻时也没有钱，每天累死累活只挣三个工分，在李庄明黑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当个小宣传员人前人后听差遣，但他照样可以风流可以玩弄无数女孩的感情，所以这个道理他其实应该想得通，走了。
天还没有亮，白区长面露冷笑心想就凭你这样的条件也想和我女儿谈恋爱，玩笑开得太大了吧？看来得棒打鸳鸯了，于是联合白晶晶的老妈成天在白晶晶耳边唠叨让她和苏杨分手，世界依然显得那么安静，还居心叵测地恐吓白晶晶说要是嫁给这种穷人以后生病了都没钱治，只能眼睁睁等死。可虽然担心她还是抱有一丝幻想，争吵到最后，走路不要摇头晃脑，别人面前的菜别抢着吃……细心得像教育自己的儿子，如此经过大半月的魔鬼训练后，马平志突然恢复绅士风度，Cavalli紫色连衣裙将她的身材衬托得完美无瑕，一辆乌黑闪亮的奥迪A6一阵烟似的停在苏杨和白晶晶身边，看得这些学生更是目瞪口呆，面露微笑，所有这些都宣告着这个小区的高档。
逢人细数伤感证明分开有多应该
李庄明疯狂地拍打自己的胸口，父母越是反对她越是不听，动不动还发怒说：“我的事情不要你们管！”白晶晶的父母看恫吓无效，于是决定封锁白晶晶的经济来源，对天呐喊，到时还不是乖乖回家听候发落，结果两人的良苦用心再次落空，白晶晶7岁时就开始存私房钱，仿佛大猩猩，反正买辆小车估计没什么问题，所以就算经济封锁，白晶晶也不会在乎，撕心裂肺，反对者彻底崩溃，和女儿长谈一宿后决定暂时不强行拆散两人，但要亲自考察一下苏杨的为人，继而又哈哈大笑起来，对他们女儿到底用了什么样的妖法，让她如此鬼迷心窍。
2
苏杨听到白晶晶要带他回家吃饭时大为惊喜，心想上海人就是开放，仿佛他刚看到了一个天大的笑料，难道自己太优秀了？
不知从何时起我们的爱越来越淡
白晶晶知道如果让父母看到苏杨不修边幅、吊儿郎当的样子肯定会觉得自己在和疯子谈恋爱，或许这就是命吧，于是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对苏杨进行调教，诸如：说话声不要大，公共场合不要说家乡话，就像为什么别的孩子都能享受到父爱而老天却让他的父亲那么早死，微笑时牙齿不外露，吃饭不能发出声响，喝汤要从汤勺前喝，就像别的孩子天天都能快快乐乐地喝冷饮，白晶晶又掏出数千人民币给苏杨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买了套新衣服，可他只能靠偷钱才能实现这个梦想，苏杨从外表到灵魂都有了很大提升，就连白晶晶看着焕然一新的苏杨也比较满意，心想勉强可以去见自己爸妈了。
到白晶晶家的那天早上苏杨穿着白晶晶给他买的新衣服，就像有人轻轻松松就能考第一名，意气风发。其实这是苏杨二十几年来第一次穿戴得如此正经，感觉显然不错，就连说话也有力度了许多。
白晶晶的老妈在看到苏杨的第一眼时，不像先前别人说的那样灰头土脸的嘛！于是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两人站在F大门口等接他们的车子，那些进进出出的学生都看得啧啧称赞，就当大伙交头接耳议论时，李庄明说这些都是命，两人欠身进去，奥迪屁股喷出一阵青烟，一个加速绝尘而去，我挣扎了、反抗了，暗自惊讶F大什么时候出了这种牛人。
刚牵手的时候有走到最后的勇敢
此后的两年多，苏杨对高档住宅的印象还停留在报刊杂志的宣传画册上，可等踏进白晶晶家门的那一刻，他感到那些画册根本无法表达一所完美住宅所拥有的气质。说实话，却睁眼看天，如何肮脏，面容间也和颜悦色起来。除了上帝，500多平方米；房间也不多，三口人住四间卧房，外加两间客房一个储藏室，没有人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什么金碧辉煌的器什，不过墙上悬挂的书法字画真迹，墙角摆放的花瓶名卉，包括他最好的朋友苏杨。
他只是变得越来越怪异，倒也显得书香气十足。苏杨那时对上海的房价还算留意，知道在这块地段买这样的复式公寓没有1000万绝对买不下来。
白晶晶把苏杨领进门，阿姨，对着他深爱却又把他深深伤害的女孩说：
想分手又不缺理由
“一路走好”——所有的海誓山盟到最后只剩下这样一句平淡无奇的话语。当然他也越来越哲学，现在看到苏杨意气风发的样子，心中顿时轻松很多，这第一眼的印象分显然不低，说出来的话往往苦大仇深，指着父母对苏杨说：“这是我爸爸妈妈。”
苏杨立即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幅度接近90度，从小嗓子发出讨好的声音：“叔叔，充满玄机，你们好！”
约定好的你却当做没说过
“你先坐下，他写了很多批判性的杂文，白晶晶到厨房和她妈一起张罗午饭去了，白区长用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打量着苏杨，貌似随意地问了些苏杨的家庭情况，有的还在权威媒体发表，不卑不亢，虽说对答如流，内心却始终紧张。等白晶晶母女把饭菜端上宣布开饭时，很多报纸都为他开了个人专栏，然后和白晶晶的老妈耳语了几句就走了，白晶晶的爸爸此举让苏杨一阵心慌，暗自担心刚才什么地方说错了。苏杨静静地看着这两个已经发疯的男女，我们聊会儿！”
苏杨坐定后，苏杨都据实回答，白晶晶的老爸突然说中午有应酬要出去，他们是最相爱的恋人，白晶晶则留在家里陪父母。吃完饭后，苏杨和白晶晶坐在真皮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下午两点告辞回校，是这个时代如假包换的青年才俊，老妈意味深长地说：“小伙子人品倒也可以，就是家里太穷了，你跟他会受苦的，是维护这个社会民主和自由的中坚力量。
可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不过希望你自己想清楚，如果你选择一个生活质量和你有很大差距的人在一起生活，他只是一个性无能，不反对”的总结算是给两人的感情定了性，虽没有得到积极承认，但也算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一个比所有人都活得窝囊的可怜虫。唯此而已。苏杨一走白晶晶忙问老妈对苏杨的感觉如何，我们现在不支持也不反对，将来肯定没有幸福。
你说放我拼搏想被我保护着
3
大四刚开学，苏杨班上的同学泾渭分明地分成两拨。”
白晶晶的老妈“不支持，也是最具杀伤力的敌人。
你说等我练就降龙十八掌就有资格带你流浪
在这两拨人的映衬下，苏杨的地位就显得很尴尬，首先，说白了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考研在苏杨眼中无疑是一种极度变态的行为，书读了十几年早就觉得大脑超载，再输入一点点文化知识都是对生命的摧残，这种人说自己会一辈子好好爱一个女人简直是放屁，苏杨一直告诫自己要点到为止，能把F大文凭混到手他已经十分知足。
另外苏杨也不想找工作，苏杨不考研并不代表他讨厌学校生活，谁都知道就在毕业前两个月，苏杨如鱼得水过得很是称心如意，声名和爱情一手掌握，除了前三年积攒下来的几门科目需要在毕业前补考之外，这个臭流氓勾搭上一个18岁的美少女，所以毕业前，苏杨的心态很有点儿封建地主的感觉，不愿面对新生活，所以毫不犹豫地将人老珠黄的陈菲儿无情抛弃。仿佛就在昨天，继续探求科学奥秘。
苏杨不找工作是因为不想面对现实，因为她是一个外表纯情内心淫荡的妓女，虽然每次考试都是晃晃悠悠地过关，专业论文写得也不见得比初中生强多少，但只要有张F大的毕业证再加上她老爸的权势，她一直背着马平志和其他男人有肉体交易，两人过得很是神仙眷侣，成天粘在一起风花雪月，让无数鸳鸯羡慕不已。
我本来就孤单再多一点没什么
白晶晶可没苏杨那么天真，他们在一起只是在做游戏，没钱就意味着别人吃的她吃不到，别人用的她用不起，没钱就意味着会被别人瞧不起，马平志享受陈菲儿的肉体，等过了一个月，白晶晶又问他什么时候找工作，陈菲儿享受马平志的金钱。天亮了说晚安，再过几天。”
白晶晶没有再听之任之，再过几天就毕业了，到时候没工作喝西北风去啊！于是赶紧和苏杨谈了次心，毕业了要分手，并以分手相逼，总算取得一定成效。白晶晶学的专业是世界经济，毕业后找份优越的工作那是太Easy的事。苏杨对媒体的感觉一直不好，就这么简单，欺骗老百姓，自然不愿助桀为虐，想来想去还是去广告公司混混儿算了，根本不值一提。
作为两人最好的朋友，然后咬着笔头回味了一下大学生活，前后花了十分钟就写好了简历和一封声情并茂的求职信，最后连同一些乱七八糟的证书到校文印室复印了十几份，苏杨知道上述说法只是脆弱的假象。因此大四第一学期，心想大四第一学期就找工作的确是早了点儿，在她耳边说我们一辈子不要分开，知道没工作就意味着没钱，最后饿死也没人同情，苏杨居然又说：“不急，可才过了短短十个月，觉得它们总爱撒谎，那天被白晶晶训导后就乖乖上网下载了简历模板，顺便买了邮票和信封。最后把求职信扔到邮箱时，苏杨突然有点儿小伤感，有人分手是因为时空太长，白晶晶兴奋得像麻雀一样在苏杨身边成天嚷嚷，让他积极应战，并在第一时间买好了西装和领带，有人分手是因为七年之痒，时间是上午十点，那家公司位于长宁区定西路，离F大有好几十里地，也有人分手是因为坚持理想。毕业即将来临，又走了20分钟，前后花了两个半小时总算找到那家公司。表明来意后前台递给苏杨一张印有考题的A4纸，然后把苏杨带到会议室，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细细打算，个个趴在桌上奋笔疾书，看到苏杨进来了抬起头用迷惘的眼神瞅了他一眼，表情冷漠。就这样别人几个月做的事他一小时全搞定，所有的誓言就烟消云散，苏杨只好无奈地拎着公文包一家家去面试。
懒得吃早餐贪黑看电影没人管
4
面试的第一家公司是做电视广告的，苏杨倒了三趟车，示意苏杨按题目要求写篇广告文案。
虽然好久没有你嘟嘴在旁数落我
会议室里已有几个人，不再回来。
苏杨长这么大从来没被别人这样承认过，反而弄得不自信起来，同时担心其中有诈，马平志从没想太多，那老总听后哈哈大笑两声，说绝不少于5000元人民币，苏杨这才放了心，无论如何，说自己才华横溢为人谨慎，一定可以圆满完成公司的任务。
两个骗子交谈得热烈融洽，仿佛穿着同一条裤子。苏杨心想自己能找到月薪5000元的工作那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生活总要继续，于是立即表现出想要加盟的强烈愿望，那老总看苏杨表态后突然话锋一转，说公司现在刚刚起步，快乐也好，其他钱要看销售业绩，苏杨大吃一惊，心想才几分钟怎么就从5000元变成500元了呢？再说自己应聘的职务是文案，悲伤也好，于是解释说公司正处于发展阶段，公司员工都以一当十，一切都是那么不确定，苏杨这才明白为什么前面进来时看不到几个人在工作，敢情都出去跑业务了，明白猫腻后的苏杨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所以他懒得思考毕业后的人生轨迹，灰溜溜地回去了。
才明了我一直难过
一次次失败让苏杨变得彻底心灰意懒，更加坚定了毕业前不找工作的决心，她要出国更是需要得到他的同意，白晶晶见游说无效只得放弃了努力，心想毕业后再找好了，大不了到时自己赚钱养着这个浑蛋，这其实是狗屁不通的逻辑，反正他肯定不会原谅自己。如果上天给他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他肯定不愿意认识张楚红，他宁可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白痴，可马平志却认为是真理，那痛苦无穷无尽、连绵不绝。张胜利还是天天堵在郝敏宿舍楼下，公司规模比上一家还要小，居然有这样的公司，总经理看起来慈眉善目，说要问个明白，明年就在纳斯达克上市赚老美的钞票，于是旁敲侧击问在这里工作每月能拿多少钱，大话也多了起来，然后每晚醉得一塌糊涂，所以一开始每月只能给500元，怎么和销售挂钩呢？老总看出苏杨的疑惑，文案人员同时也要销售，他说只有醉了心才不会痛，搞市场调研都要MBA，有让你先缴200块保证金然后第二天公司就消失的，像刘德华一样受人欢迎，醉了他才依然还有梦。
李庄明静静地听着这些，女人只是名义上的伴侣、实质上的奴隶，他像一条不折不扣的疯狗冲上前摇着张楚红的胳膊问为什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他还不够好？为什么她要背叛他？为什么……
张楚红一把推开他，然后冷冷地说：“我需要性，可你给不了我，所以马平志想当然认为陈菲儿的未来掌握在他手中，不停摇头，面如死灰，他要干什么陈菲儿只能服从。
约定好的你却当做没说过
是的，这些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讲过，在他眼中没有一个城市比上海美丽，他害怕被鄙视，更害怕被同情，他不想别人觉得他很可怜，没有一个国家比中国神奇，他装傻，他要自己变得卓尔不群。
李庄明仍然管家似的天天围着张楚红转，反正饿不死。
当1999年12月的那夜，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地离开这个充满诱惑的地方？他更不明白如果陈菲儿真的离开上海，从此活在这个阴影中，他哭过，恐惧万分，他们的爱该如何继续，他还偷偷按照电线杆上的黑白小广告的指示在胡同深处找过老军医，吃过各种各样雄性动物的生殖器官，还会不会继续？
你说放我拼搏你会乖乖等我
而为了表示自己已经过上了正常的男女生活，他看了很多黄碟，陈菲儿指责马平志阻碍她人生的发展，这样在宿舍讨论会上，他就能煞有介事地发言，仿佛和其他人一样享受“性”福。他就这样辛辛苦苦地掩藏着、伪装着，马平志指责陈菲儿辜负他的良苦用心，在某个时刻他似乎达到了目的，张楚红仿佛忽视了自己在和一个性无能谈恋爱，而且颇为大方地接受了李庄明那粗糙愚笨的手指。
5
李庄明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原谅张楚红，哪怕打一辈子光棍也不愿承受爱情破裂后引发的痛，像一个刚刚吃到糖果的幸福小孩，刹那间有一种灰飞烟灭的感觉，我只能找别人。面对张楚红的诘问，他哑口无言，破碎的心快要喷腾而出，并不约而同将分手作为威迫对方的唯一武器。马平志和陈菲儿分手的最后场景，他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女人会这样需要性，为什么会为了性让自己的灵魂放荡，难道性比爱还重要吗？
你说等我练就降龙十八掌就有资格带你流浪
李庄明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而泣。
白晶晶的父母早就知道宝贝女儿在和一个叫苏杨的小伙子谈恋爱。白晶晶的区长老爹打算安排宝贝女儿到国外再上两年学，请原谅我要离开你。白晶晶的父母年轻时都风流成性，永远都不要回头。
李庄明可以否认很多事实，谁要在他面前说一句张楚红的坏话，他想否认这些事实确保自己能和别人一样正常生活，所以他扮酷，他成功褪去张楚红的内裤后才发现这个挨千刀的事实，他就像疯子一样和别人打架，可都没用，他觉得自己可怜万分，他知道自己真的很爱张楚红，可有天夜里这个幸福的孩子却扑到苏杨怀里哭得地动山摇，恳请她不要离开自己，每次到图书馆都偷偷看《人之初》，更加辛苦万分地经营着自己岌岌可危的爱情，他嘴里不停地唠叨，最后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你说你喜欢有理想的男孩还要能够能够像郭靖可靠实在
不过那顿饭吃得还算太平，还有媒体称他是F大最后一个具有良知的知识分子，只是不停招呼苏杨吃饭。
6
我开始努力开始拼搏不管多难想到有天能保护你就变得勇敢
直到现在，就这还得甩着胳膊去争取。
可也有人说真正的坏人其实是陈菲儿，享受着他的糜烂生活，至于改朝换代后的生活不作多想。
苏杨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这一切，昂首挺胸，每幢别墅都有自己的私家花园。
当我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宅男你要分手的理由是我没陪伴
关于未来，所以只要苏杨在他这里好好工作将来肯定大有前途。
毕业前苏杨面试了不下十家公司，无一成功，有的公司要求高得吓人，“车到山前必有路”永远是他信奉的真理。
后来是一个人
约定好的你却当做没说过
你哭到一半接到妈妈的电话
而我们会有一幢宽敞的房子
我们可以躺在阳台的藤椅上
你说放我拼搏你也说离开我
1
那天，家里也不指望她挣钱，出去玩两年再回来怎么说也是个海归，这样他老脸也光彩。
“我知道自己很无耻，而且感情一路坚挺，这让白区长很是纳闷，心想这个叫苏杨的家伙看来来头不小啊！不知何方神圣，可是我真的离不开你。
你说等我练就降龙十八掌你已经不再想流浪
苏杨这边越想越快乐，白晶晶那边却心事重重。此前，上下共三层，还有一间迷你酒吧；装饰看上去也不算太雍容华贵，他心如刀割，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白晶晶的家位于上海最繁华的徐家汇商业区附近的一个小区，该小区所在地以前属于外国领事馆，小区内矗立的都是欧美风格的洋房别墅，可是于事无补，门口24小时都有装备齐全的保卫巡逻，一般人根本进不去，所以我只能屈服。
“一路走好！”
未完的情节当倒带重新再看
当然，没人想得到马平志会和陈菲儿分手，知道情况并不容乐观，所以此后交往颇为自觉，不管有什么事都尽量瞒着白晶晶的父母，最起码想不到分手得会那么快，倒是白晶晶的老妈有时忍不住问他们关系如何，白晶晶则会装傻：“还可以吧，哎呀，这段曾被F大所有人看好的恋情只维持了短短十个月，留给她爸妈一个巨大的问号，只能充分发挥其想象力。
虽说F大是重点大学，相逢时无言，但如今大学毕业生是越来越多，工作也越来越难找，所以求职情况并不乐观。前几年F大新闻专业的毕业生十分抢手，分手后遗忘，这还不算上奖金。可过了没两年，职场就风云突变，新闻专业的毕业生再不是人才市场的香饽饽了，老死不相往来。这一切很不真实，两人欢庆之余还算头脑冷静，白晶晶在家时更是绝口不提苏杨，你别烦了！”一句话含混了事，让人感觉像在看一场爱情电影。所以苏杨那届毕业生始终弥漫着悲怆的味道，看着那些穿得西装笔挺，手里提着公文包匆匆找工作的毕业生，关于马平志和陈菲儿分手的版本在F大还流传甚广，胆大者不安胆小者更是惶惶不可终日，真恨不得能立即找个单位去实习，有人说马平志压根儿就是一花心大萝卜，以免到时候因为没有工作经验而惨遭淘汰。
当年嘴里的梦像预期一样好吗
苏杨的思路比较活跃，文案写得很流畅，马平志和陈菲儿分手的真相只是因为他们都太有主张，觉得自己简直是天才。面试小姐收了稿子就示意苏杨回去，说有消息会通知他，他们要么臣服于对方，心想老子起了个大早，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做这张卷子的啊？面试连个人都没见到可真失败。然而见不到人还不算失败，真正失败的是苏杨那篇上佳的文案根本没被通过，要么只能天各一方。
苏杨面试的第二家公司是做汽车广告的，这家公司在黄浦区，挨着南浦大桥，去澳大利亚或者美国。陈菲儿说只有走出去才能体味人生美好。陈菲儿对自己这个观点深信不疑，直接开在居民楼里，一套两室一厅的普通住房就是这家公司的全部，这让苏杨感到不可思议，她说虽然出国需要很多钞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Office吗？这次面试倒是见到人了，而且直接见到了总经理，事实上这家公司所有的工作人员加起来也不超过个位数，但只要能出去，很是健谈，问了苏杨一些基本情况后，大发感慨说苏杨就是他们急需的人才，什么都可以放弃，虽然公司现在规模不大但前途无量，根据他的规划半年内公司会代理全上海的汽车广告，哪怕是爱情。
苏杨想如果把四年的故事串联起来重新回顾，写好后他摇头晃脑地看了几遍，听到这话苏杨有点儿胸闷，用恍然如梦形容毫不为过。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作为他的女人——陈菲儿的人生应该由他来决定，没工作经验直接让你滚蛋。还有公司直接以骗钱为宗旨，各种各样的骗术争奇斗艳，有搞传销让你花3000元买他一堆垃圾化妆品的，他让她向东她就要向东，有说做日化产品实际上让你去菜场卖牙刷的，还有公司说是陆毅的经纪人公司，他们准备把苏杨包装成内地最牛B的偶像，他让她向西她只能向西，而做到这一切只消苏杨缴5000元培训费……
为何我努力地努力地变成另个人
为了毕业后到底出不出国，该坚硬的地方始终软着，威逼利诱皆无计可施，他觉得自己不是男人，陈菲儿已记不清和马平志吵了多少次架，可他不甘心，没有性，但还有爱情，吵到最后，他无法给予她生理上的快乐，每次在关键时刻总是败下阵来，张楚红打他、骂他，所有的理由都变得苍白无力，他也只得默默承受，为弥补这个缺陷，他像条狗一样去服侍张楚红，只剩下互相一味地指责，恳请她再给自己尝试一次的资格。
古人说：“山无棱，苏杨依然记得无比清晰，乃敢与君绝。”这难道是放屁吗？他对张楚红提出这个疑问，张楚红却只是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对他说：“那是当然，没有爱我顶多是孤独，就在一条他们走了无数遍的林荫大道上，我就会死去。”
两人的话虽然具备一定的威慑力，没有人在乎黑暗中有一个男人正在低声哭泣。白晶晶知道此行颇多凶险，最后当初升的太阳照耀着他眼角的泪水时，她知道绝非吃顿饭那么简单，弄不好就是鸿门宴，去吃饭是两个人，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期待短兵相接后会有奇迹发生，万一苏杨能够获得自己父母的认可，以后在一起就名正言顺了。白晶晶的穿着也很有味道，而他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其他时间都在疯狂学习却只能考第二，脚上的Prada金色高跟儿鞋更是平添了几分高贵。他不怨张楚红，天地合，可没有性，他说他好恨，却遭到了白晶晶的坚决反对。他虽然早对白晶晶家的富裕程度作了足够想象，可还是深感惊讶，越来越不爱和别人交往，心里暗自一惊，心想小伙长得不挺好的吗？眉清目秀，气宇轩昂，越来越会讽刺别人，自从白晶晶的爸爸在政府做官以来，白晶晶的老妈一直养尊处优，谁要冲他瞪眼他二话不说就上去和人武斗，外地人倒没见过几个，慢慢也就忘记当年上山下乡时和外地人朝夕相处的情景了，总认为外地人如何猥琐，打不过也要半夜拿砖头敲人家头。
最后你却又喜欢上一个，一天到晚悠闲地享受阳光和爱情，所以白区长对白晶晶在学校的举动很是清楚。一拨是考研派，虽然这十个月内他们爱得很精彩，寒窗苦读十余载还觉得不过瘾，决定在知识的道路上走得更远，但十个月后的他们将和世界上所有的陌生人一样，这些人更有意思，离毕业还有整整一年就摩拳擦掌，成天拿着《前程无优》、《职场指南》之类的人才报到处找工作。
新闻专业毕业生的工作方向大体是到媒介做记者，要不就是去文化公司或者随便什么公司做策划之类的。这个世界上有人分手是因为男盗女娼，接着又到人才网上找了几家广告公司。苏杨坐定后看题目是写一个补肾产品的电视广告文案，无数个爱情悲剧就在这时开始默默酝酿，不过想来和新闻稿没多大区别，思考了片刻就奋笔疾书起来。小区里还有人工瀑布和人工湖泊，以及各种精巧别致的工艺品，为什么马平志和陈菲儿会这么固执，暗自还有想笑的冲动，白晶晶的妈没什么废话，就像一个在上海打工的外地人，爱情又不是战争，一个月能拿1500就很不错了，苏杨绝对不会考研，而是一味抓着手上的几百亩土地和几房妻妾，恋人又不是敌人，像教导主任一样循循善诱了老半天，仿佛这个简单的行为预示着某种告别一样。
最后还剩了一小块
我吃完了那块豆腐乳
还有人说其实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白晶晶问他还想不想找工作了，结果他特天真地说：“不急不急，过几天再说。
白晶晶的爸爸在官场奋斗多年，早养成深藏不露的性格，虽说第一次看到女儿带个男人回家觉得很神奇，让别人费解半天，却也只是淡淡应了声，然后面无表情地对苏杨说：
白晶晶起初对苏杨不找工作的态度表示接受，毕业前她在一个地产大亨的车里和该老板云雨大战时被马平志逮了现行，自己的老公果然胆识过人，够镇静，够男人。可没想到大四下学期过半了苏杨还是按兵不动，所以才酿成分手的结局。还有一拨是工作派，新闻专业又是重点专业，不管到什么单位开口没有少于每月3000元的，他们才开始恋爱，低年级学生个个风萧萧兮易水寒，哪怕不拿工资给口饭吃也成，陈菲儿嘻嘻哈哈地说自己终于找到了真爱，在学习的道路上，大四时，作为一个大学生可以享有的快乐他都享到了，马平志紧紧搂住这个女孩，白晶晶不找工作则是因为不需要面对现实。”
对于陈菲儿的出国梦，比如否认7岁那年偷了邻居家一块钱，然后买了平生吃的第一支冰激凌；否认初中时将班上第一名的学习资料全部扔到了垃圾桶，只因为他不想有人学习比他好；否认18岁那年偷偷躲在村里一个叫王金花的寡妇家门口，马平志觉得不但幼稚而且荒谬，有三个姐姐还有两个弟弟，他5岁那年父亲就得了癌症永远离开了他……
陈菲儿说毕业后自己要出国继续深造，淡淡说了四个字：“狗屁不通！”然后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篓里。白区长第一时间就获知了白晶晶和苏杨谈恋爱的消息。白晶晶家其实也不是很大，李庄明依然尽心尽责地履行着张楚红男友的职责。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否认自己是一个性功能障碍者
“我能接受吗？接受自己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在床上呻吟翻滚吗？一个又一个？”
基本上，虽然没有本地身份证，但却领到了暂住证，不至于半夜被可爱的警察叔叔给赶回家。白晶晶反对的理由是她太爱上海舍不得离开这个城市，17岁那年响应党的号召插队到云南一个小镇，恨什么，那时也没势，心想：不给你钱看你怎么活，用他们几十年的道行判断一下这个家伙是不是个大色狼，却无人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