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命绝于此的时候,前面忽然出现明亮,似乎是一丝光线,从上方地面射进墓道中。
“蓝牙,我们好像找到出路了,你看前面有光,就证明与地面相连。”木槿年加快速度向着前方飞奔而去,前面的光亮越来越明显,快走到尽头时候,木槿年仔细地拿蜡烛照着四周松垮的墙壁,古朴的墙壁上刻有许多奇形怪状的象形文字,似乎是一种很古老的字体,是拿石头刻到墙上的,笔法苍劲有力,几乎刻满整墙,刻出这等浩大的玄功绝不是一天能做到的,必须是日积月累而成。
木槿年不由得露出一丝喜悦,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神魔玄功?某位武学高人无意间被困墓地,巧然参悟绝世神功,练就无上心法,最终破穴脱困而出。他在逃出墓穴前,把自己毕生心血都刻在这面墙上,静待有缘人。
木槿年觉得非常有道理,得到高人真传的机会可谓少之又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就在木槿年心沉到海底,必须尽快破解。木槿年想着怎么破解这位高人的毕生心血,象形文字确实很难解读,木槿年举着蜡烛绞尽脑汁琢磨半天也没什么领悟。
怎么这种象形文字一个圈儿上有三个竖杠,到底蕴含着什么深刻的意义?
这时候,木槿年听到人的脚步声,声音慢慢接近,木槿年心里不由得警惕起来。
有人从出口进来,黑影在阳光下显得非常刺眼,由于木槿年背光,只能看得出此人的外形轮廓,无法看清来人的真面目,这种情况之下,是敌非友的可能更大。
“什么人?”木槿年警戒地冲着人影喊,蓝牙蓄势做好战斗准备,“为何擅闯札澜墓地?”
“槿年?你多会儿回来的?”苍老的声音传来,是爷爷的声音,“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木槿年大吃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蟒蛇变成爷爷来哄骗我?可能性不大呐,以蟒蛇的实力,还用得着变成爷爷哄骗吗?一口就吞得他尸骨无存。况且爷爷怎么会出现墓道里?一定是幻觉,不,可能是敌人的幻阵。
“爷爷?”木槿年试探着问,又当即冷下脸,“你到底是谁?别以为变成爷爷的模样就能松懈我的戒心,快如实招来。”
“好你个小兔崽子,见过祖宗一眼,连你亲爷爷也认不得了,看我不收拾你!”伽连怒道,蹒跚几步走过来,冲着木槿年的后脑就是猛地一拍,不过力道很有分寸。
木槿年这才放下心来,果然是爷爷。
“爷爷你来这里干什么?”这儿可是祖宗的墓道,墓道!爷爷不是生病在家吗?他还没死呢,死了再进来也不迟啊。
“我来地窖里拿两颗白菜,晚上回去让你奶奶炖着吃。”伽连呵呵一笑。
地窖?这儿是地窖?自家的地窖?不带这么耍人的!木槿年拿起蜡烛,又在四周仔仔细细地扫视一遍,发现隧道两旁摆着几十颗大白菜,还有木芹菜,墙根堆放着成堆的马铃薯。
“那墙上这些古老的象形文字呢?”木槿年不死心地指着墙面。
伽连点点头,摸摸自己长长的胡须,笑道,“这是爷爷每天往地窖放白菜的记号,比如啊,你看,一个圈儿呢,就是一颗白菜,每加三个杠呢,就是三颗白菜。”
你二大爷呀,三颗白菜……
第二天,札澜村练武场。
清晨,正是村里孩子们集中训练的时间,村里对孩子们的习武训练非常重视,假如有人胆敢迟到或者不听从命令,师傅可以采取严厉的惩罚措施。
虽然称为练武场,这里也只是离村子不远处一块较为平坦的岩地而已,唯一能证明这里是用来练武场地的标志,就是场地最北边矗立的一块两米高的石碑,上书札澜武斗,南面则是一众森林。练武场中央一共站着5个孩子,神情都很严肃认真,目光直视前方,没有丝毫懈怠。
这些孩子知道,今天与往常不同,并不是训练身体和武技,而是要为他们进行神圣觉醒。所谓神圣觉醒,是大陆几乎所有孩子的梦想,只要经络觉醒,就意味着这个孩子有学习武技得天独厚的天赋,也是成为一名武者最基础的要求,假如你连经络都没有觉醒,就根本不可能成为强者,这是大陆所有武者的定论,因为所有的功法都得经络觉醒后才能修炼。
所谓经络就是潜藏在人身体里最本源的力量通道,和纵横交错的血管一样,经络也呈密布状分散在身体的各个方位,血脉的中心是心脏,经络的中心则叫做天锁,在心脏的偏右下方。
“小顺,槿年哥怎么没来?我听说他昨天去祭祖了,不会在祖宗面前跪了四个时辰,跪得连床也起不来了吧。”练武场中央,其中一名男孩神情着急,古师傅马上就快到场,木槿年怎么连个影子都没见着,难道不知道神圣觉醒的重要性吗?这等重要的日子也敢迟到。
“有可能,毕竟祭祖是大事,对祖先们敬重,就是对札澜的敬重,槿年哥肯定得尽心尽力,累一点儿也不奇怪。”旁边梳着麻花辫子的小姑娘说。这个小姑娘看上略显瘦弱,眉眼清秀,一双大眼睛很灵动。
“丫丫,你就别替木槿年那个半吊子货开脱了,迟到就是迟到,他连神圣觉醒就能迟到,足以证明那家伙心里根本没把族里的复兴当回事。”挨着丫丫左边站着的,是个和木槿年年纪相当的少年。少年负手而立,身姿稳重,相貌上还十分稚嫩,却硬生生装出老成持重的样子。
“麻岚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槿年哥呢。”丫丫听到麻岚说木槿年的坏话,就立马生气,小脸憋得微红“槿年哥迟到肯定是有原因的。”
原本安静等待师傅的5个孩子此刻开始切切私语。就在这时,石碑后面缓缓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孩子们见到这人,立即停止说话,转身安静地站在原地。
来人正是札澜村的师傅,姓古,看上去30中旬,也是丫丫的父亲,村中近十几年的孩子无一不是他教出来的,他也是村中人,实力不俗,如果到外面谋份武士的差事,给那些显贵当当护卫,也总好过在这里教这些娃娃武技,但他却自愿留下来,所以他在村中的地位是仅次于族长的。
古师傅站在这5个孩子面前,就有种自然的威严,对于这里的孩子来说,师傅就是强大得不可逾越的存在,是亲身教导他们的强者。
古师傅扫视过这些孩子,只来了5个人,还缺一个,问道,“木槿年为什么没有来?”
5个人同时保持沉默,眼看没有人给木槿年解释,刚才那个担心木槿年的孩子厚着脸往前迈一步,装作很自然的样子,说道,“族长前几天身子不舒服,昨天槿年哥替族长上山祭祖,估计……估计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