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木神医叹了一口气,如果非到不得已,男人是不允许进入女人的产房的,更何况还是天朝最尊贵的皇后娘娘的产房,仔细的交待产房里的医女如何将皇后娘娘唤醒,甚至于还交待她们将当初末尘儿公主留下的药丸全部准备妥当,以备不时之需,
神医果然是神医,不过片刻的功夫,产房那痛苦声音再次响起,但也听得出来,比起刚才,那声音的确显得有气力的多。
时间就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一分分过去,不过是两个时辰的功夫,天色微微发白,眼看就要天亮了,但是产房内,水月儿的痛苦还在继续,但是只是两个时辰的功夫,也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首先,皇太后听到末尘儿回京,本来准备明天早上再赶过来的,结果半夜又听到皇后生产的消息,就再也睡不着,坐不住了,硬要半夜出宫到这公主府里来,必竟皇上,皇后都到这里了,多她一个太后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的。
再者,就是刑天带关着刑杀和秋灵,也赶了过来,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狠狠的瞪了皇帝一眼,因为没有任何人通知他,皇后今夜突然临盆。如果不是他听觉灵敏,恐怕就会一觉睡到了天亮。
当然,最后肯定是龙熙命人将一个睡榻抬了进来,将末尘儿放到榻上,让秋灵去照顾,他还要处理皇奶奶那痛心孙女的苦难心情。
“唔……”怎么这么吵啊,末尘儿确信自己不是主动睡醒的,而是被人吵醒的,
“小姐……”
“尘儿……”
“尘儿……你醒啦,”所有人都是担惊了半夜,如今能看到他们关心的其中一个主角清醒,不禁都有些喜出望外,
“你们这是怎么啦?我怎么会在这里?”末尘儿摸摸自己有些发晕的额角,安神药的作用还没有完全褪去,让她觉得自己还是晕沉沉的,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
“尘丫头,……”皇太后可以算得上是老当益壮,将几个小辈都挤了开去,“让皇奶奶好好看看你,你这究竟是怎么啦?”
“皇奶奶…………?”末尘儿眯起双眼,再次将眼前的衣饰华贵的老女人努力仔细的看个清楚,熟悉的轮廓,熟悉的声音,甚至于还有那藏于心中熟悉的慈祥和温柔。“您怎么在这?”终于看清楚了,末尘儿觉得自己很是狼狈,还没有来得及躲闪,已经被皇太后拥入怀中,“我可怜的孙女儿,你到底受了多少委屈啊……”说着,不禁有些老泪纵横。
“皇奶奶。”末尘儿乖顺的偎在老人家的怀中,对于疼爱晚辈的长辈,她是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的。
“哀家必让他北真国给你一个交代。”老人家心疼孙女,看着她那满头的银丝,就算是一向主张以和为贵,家和万事兴的皇太后,也不能容忍北真国皇子欺凌她最宝贝的孙女。
“儿臣谢过皇奶奶。”除了这一句,末尘儿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啊,
“啊……”嘈杂的声音终于引起了末尘儿的注意,现在可不是让她跟老人家叙旧的时候,“怎么啦?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公主,你可醒过来啦,皇后娘娘昨天晚上突然开始阵痛,现在临盆在即,可是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秋灵毕竟跟在末尘儿身边多年,就像是水月儿身边的春儿嬷嬷一样,对于这对母女可是发自内心的敬爱与关心。
“哦。”末尘儿看到一向叽叽喳喳吵闹的秋灵在她身边,跟她解释现在的情况,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点头,表示她知道了,因为安神药所引起的药效还没有过去,现在的她还是浑身无力,软绵绵的使不上一丝力气,
“公主,听木神医说,皇后娘娘现在很危险。”秋灵语不惊人不罢休是的,将刚才木神医交代给侍从的话,又向她的小主子重复了一遍。
“呃……”末尘儿无语,她早就知道不吗,打从回来见到母后开始,她就知道母后的身体的确是非常的不好,可以称得上是风中的飘絮,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不见,只能靠着当初她留下的那点保命药丸强力支撑着,
“去请木神医过来。”因为是女眷,就算是同处一室之中,龙熙也让人将木榻离得他们一帮男人远远的,所以房间内母后生产时的痛苦呻吟才差点被她忽略掉。
轻轻退离皇奶奶的怀抱,末尘儿被秋灵扶在木榻上坐好,甚至于在她背后还放了好几个软垫,就怕她虚弱的身体支撑不住。
“尘公主,唤老朽何事?”木神医虽然是个老人,但也是一个男人,所以也被他们被一屋的女眷隔得远远的,直到被那太子殿下首肯,才能挤入这一群女眷当中。当然最主要的是龙熙,他现在容不得任何人觑视他苦难的宝贝妹妹。
“神医有劳了,”末尘儿无法起身施礼,但是还是微微欠了欠身,不想让人觉得失了礼数,必竟有求于人,“不知神医可有随身携带的针灸之物?”
“公主是想……?”一听末尘儿的要求,再想到她此时的身体状况,木神医似乎就已经猜到了她想要做什么。
“可否借来一用?”
老神医挑挑眉,心里对这位公主的本事又诧异了一分,精通医理,已经能够独行天下,难不成她小小年纪还精通这针灸之术不成?木神医人老成精,不动声色的将袖中的银针递上前去,想看看这位末尘儿公主本事究竟如何。
“多谢。”末尘儿轻声道谢,示意秋灵将银针接过,毕竟老神医与她之间,还夹着一个护妹心切的龙熙皇太子,末尘儿所能做的,除了谢意之外,当然还有一些尴尬的歉意,必竟龙熙护在她身边,也是无可厚非之事,现在的她,可是衣衫不整,完全没有一个皇族公主应该有的仪容装扮。
末尘儿将木神医手中的银针从秋灵手中拿了过来,不着痕迹的在自己的指尖上轻轻一蹭,然后认准穴位,在自己的身上与头顶之上各自扎了一针,才淡淡的松了一口气。
“尘公主,你……”
别人或许不知道末尘儿用的是什么手法,但是学医成痴,又人老成精的木神医怎么可会看不明白呢,当然,末尘儿的举动无疑将他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