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祎浩迷迷茫茫地走在路上,突然心中一阵空荡荡的寂寥,他的情绪已经烦躁到了极点。现在唯一能释放他郁闷与痛苦的最有效的方法,那就是去喝酒解愁,只有酒精才能让他此刻暂时忘却心中的烦闷与苦楚,帮他脱离苦海。
走进酒吧,找了一处僻静不显眼的角落,看着灯红柳绿的舞场,呆滞寂寞地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手中的酒水,直到喝的脑袋发麻,这才拿起手机,给两个死党拨去电话,并命令他们,十分钟之内速来酒吧,继续陪他喝酒,不醉不归。
待李松与小胖赶到酒吧时,傅祎浩早已醉的不省人事,脸涨得通红,两条手臂乱挥乱舞,嘴里叽叽咕咕地胡言乱语。俩人也听不清他在乱说些什么,忙付了帐,一人架着他一条手臂,将他拖出酒吧。
“浩!你怎么一声不吭,一个人跑到酒吧去喝闷酒了?”小胖喘着粗气,驾着傅祎浩的半边身体,额头有些冒汗。
“我……不回去!你们不要送我回去。我还要喝酒,让你们两个跑来是陪我喝酒的,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还没喝够呢,还要喝。你们……不想喝就滚!干吗把我拖出来,继续……继续喝……”傅祎浩边骂骂叨叨,边在路边狂呕了起来。
李松边给他拍着后背,边心疼道:“浩!几天不见,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以前从没有见过你这样消沉过。”
傅祎浩将刚才喝下的酒水连肠子都快吐了出来,红着眼眶,哭诉道:“你们两个知道什么?我的孩子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没有了,玥现在都不愿理我了,甚至连看都不想再看我一眼了。她不会原谅我了,你们知不知道!我现在是家破人亡,什么都没有了,孩子没了,连老婆也要离开我了,我活得还有什么意思呢我……”
李松与小胖同时拍着傅祎浩的肩膀安慰,“浩……千万别太伤心了,别自暴自弃啊!我们送你回去吧……”
傅祎浩火爆地甩开手臂,将俩人一下子振退了几步,烦躁地叫道:“我不回去!去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要回家。一回家我就会想到那个女人,就会想到我失去的孩子,我痛啊!不要回去……”
打了几个酒嗝后,又斥道:“告诉你们两个……千万别被女人给俘虏了。否则,就掉进了泥沼里,永远也翻不了身了,就像哥们我现在这个样子……所以说,女人是毒水,碰不得更沾不得的,否则就惨了。早知道会这样痛,当初我干吗还要结婚呢……”
李松与小胖被傅祎浩一会哭一会笑的疯癫模样折磨地够呛,俩人只好使出浑身的力气控制住他乱飞乱舞的手臂,架着他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一个单间,将他死拖硬拽的弄回房间里,然后放到在床上。
俩人看他安静地躺在了床上,这才擦擦额头的汗水,长吁了口气,没想到这浩发起酒疯还真是厉害,不费一番力气,还真是把他弄不回来。
看着浩那伤心欲绝、肝肠寸断的狼狈样子,哪里还是他们眼中当初那个桀骜不驯、霸道狂妄的那个老大。
“浩突然成了这副模样,真是让人伤心又担心。”小胖不忍目睹浩现在的颓废样子,不由喃喃自语。
李松愤愤不平道:“哎……这不都是女人惹得祸吗!怪不得古人云,英雄难过美人关。估计也就是浩现在这个样子吧!看来,浩说的没错,女人就是毒水,千万不要被沾上,最怕的是,沾上一个自己所爱的女人的毒水,那可就痛苦了……”
“玥……玥……不要离开我……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千万不要……离开我……”
李松与小胖正唠唠扯扯地说着闲话,忽听傅祎浩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孟思玥的名字,迷迷糊糊地念叨个没完没了。俩人走到床边一看,只见傅祎浩脸色潮红,嘴唇干涩发青,眉头紧蹙,鼻音浓重,整个身子都在颤颤发抖。
俩人这一看之下,可吓个半死,忙伸手朝他身上、额头抚去。只觉他浑身滚烫、似着了火一般。还伴着轻轻的抽搐,俩人吓得同时惊呼,“浩……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你可别吓唬我们两个……”
“玥……玥……别离开我……我好想见到你……惩罚我吧……”傅祎浩似乎处于昏迷的状态,对于俩人的问话,豪不理睬,只是一味地喊着孟思玥的名字。
李松的手突然被傅祎浩发烫的手掌紧紧抓住,又胡言乱语地对着李松说了一大通。
“李松!怎么办啊?浩可能是病了,是不是得先送他去医院啊?要不要打电话通知一下傅伯伯呢?”小胖着急地搓着手,在地板上团团乱转。
“小胖,不要急,浩可能是着了凉,有点发烧,你赶快找一些感冒药来,如果喝了药还不见好的话,咱们就赶快送医院。浩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先别通知家里人。否则,一着急,傅伯伯的心脏病就又要犯了!”李松边安慰小胖,边下着指令。
小胖急地直跳脚,“李松,我身上哪里有什么药啊?”
李松火大的骂道:“你这笨蛋!没有那就赶快去外面买啊!还愣着干什么?”
小胖转身就冲了出去,跑到外面的方便药店去买药。
李松看着傅祎浩唇瓣干燥,想起身给他先倒些水喝,但一只手掌却还被他紧紧的抓住。无奈中,只好学着孟思玥的声音在他耳边小声劝慰了一番,这才见他乖乖听话的松开了手。
李松得到解脱后,刚倒了一杯水。小胖也风风火火地直喘着气,将感冒的、退烧的药物买了回来。
俩人一个拿药,一个喂水,给傅祎浩把药喝了下去。又把他身上的潮湿衣服脱下,拉出两条厚厚的棉被给他唔得严严实实。
傅祎浩在被中出了一身汗后,脸上的潮红也渐渐的褪去,额头的温度也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一直守在床边、不敢离开半步的李松与小胖,这才抚着傅祎浩的额头,长松了口气。
待傅祎浩再睁开眼时,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看了看周围的摆设,这才明白自己是躺在酒店里的床上。捶了捶还有些发痛的脑袋,隐隐约约记得他被那小泼妇泼了一大盆的冷水,后来就去了酒吧,再后来好像遇到了李松与小胖。
咦,这两个家伙去哪里了,竟然敢把他一个人扔在酒店的房间里不管不顾,要死啊!这两个家伙!正愤愤不平的想着,突然门被人推开,李松与小胖一脸忧色的走了进来,俩人手中又是药物又是食物的,拎了一堆。
“喂……你们两个家伙死哪里去了,竟然把我一个人半死不活的丢在这里,你们两个安的什么心呐?”
一听到傅祎浩如狮子般的怒吼,俩人先惊愣了一下,然后,不怒反笑,忙跑到了他的身边,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半晌,忽然哭丧着脸道:“老大……你可终于醒了,你要再这样睡下去,我们两个就准备将你送往医院了。就是想到了你见打针害怕,所以才每天给你喂药。整整喂了你三天啊!我的手都快被你折腾的麻木了。好在你是醒过来了,不然,我就快被你吓死了……”
傅祎浩这才知道,自己这一病、一醉竟然在床上混混沌沌地躺了三天了。转头看了看窗外,外面又已是暮色沉沉一片黯然。
“浩!饿了吧?买了点你爱吃的食物,赶快趁热吃点吧!哦……对了,这酒店的住宿费好像很贵啊!我……我不大付得起啊!所以,还得你自己掏掏腰包了。”李松边说边缩着脖子,就怕傅祎浩一个火大,伸出臂就掐住了他的脖子似的。
傅祎浩瞪了俩人一眼,将他们手中的美食全抢了过了,也不招呼一声,将三个分量的食物风卷残云般全吞到了腹中。吃饱喝足后,一抹嘴,笑道:“我可能吃得太饱了,先出去压压马路,你们两个想干吗就干吗去吧!但是,千万别跟着我啊!”
俩人傻愣愣地看着傅祎浩那如饿死鬼般狠吃了一通,直到他快走出门口时,才算回过了神,同声惊呼道:“喂……你是吃饱了,那我们两个可吃什么呀?”
傅祎浩回头瞪了两人一眼,抚摸着自己发胀又发撑的肚子,好笑道:“这我可管不着了!我自己是吃饱喝足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再去解决!”说着,跨步走了出去。
在街道上溜达了一会,这才觉得头脑清晰了不少。不知不觉间,又漫步走到了丈母娘家的那条小巷外面。存着侥幸的心里,傅祎浩慢慢移动着脚步朝里面走去。
一抬头,看到门口影影绰绰站立着两个人影。傅祎浩聚睛望去,原来是自己老婆和李宇明正在门口面对面站着。他的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暴怒的额筋突跳,双掌紧紧地握成了两个铁拳头。真恨不得立马冲将过去,再次将那书呆子打翻在地,让他永远也爬不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