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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隔壁的耳朵(2)

万斯耸了耸肩说:“如果你不想逮捕凶手的话,我也不会难过。但是出于人道考虑,最好告诉你他是谁,以免你再追捕那些无辜的人。”

“好啊,你告诉我,之后我就可以继续做我该做的事了。”

我相信马克汉心里从没有怀疑过万斯的确知道凶手到底是谁,但是直到那天早晨他才知道了万斯让他前几天如坐针毡的真正理由。他终于明白了。

“在我告诉你那人是谁之前必须先办妥几件事,”万斯告诉他,“我要看看那些人的不在场证明。”

马克汉从口袋中取出厚厚一沓打印文件递给了他。

万斯扶正眼镜仔细地阅读那些文件,随后走到室外,好像是在打电话。回到室内后,他又重新阅读了一遍,反复地观看其中一页,似乎在衡量它的真实性。

“有一个可能,”他的眼睛望着壁炉,喃喃自语着。他又看了一遍报告,“在十三日那天晚上,我看见奥斯查尔上校和布朗克斯区市议员穆莱蒂同赴四十七街上的戏院,观看午夜场歌舞剧,他们在午夜前不久到达,凌晨两点半才散场。这位议员,你熟吗?”

马克汉目光锐利地看着对方,“我以前见过穆莱蒂先生,他怎么了?”从他的声音中我听出刻意压抑的兴奋。

“通常来说一个布朗克斯区市议员早上会在哪些地方出现呢?”万斯问道。

“不是在家里,就是在山姆俱乐部……有时候还可能到市政府开会。”

“天哪!这个活动最不适合政客了。查一下穆莱蒂现在在俱乐部还是在家中?我想跟他谈谈,如果方便的话。”

马克汉瞟了万斯一眼,没有回答,转身走到书房打了个电话。

“在家,穆莱蒂先生正要去市政府呢,”他回来后就宣布,“我请他在这里稍作停留,他在赴市区的路上会经过这里。”

“他不会令我们失望吧,”万斯叹了一口气,“不过可以试一试。”

“玩猜谜?”马克汉问,可惜问得既不幽默也不自然。

万斯说:“相信我吧,老伙计,事情不会被我搞复杂的,对我有些信心,我一定会在中午之前把凶手交给你,但是你要接受他是凶手的事实。我相信这些不在场证明对我非常有用。就像我那天告诉你的,一个不在场证明,可能说明他是一个复杂并极度危险的家伙,反而会带来很严重的嫌疑。没有不在场证明也代表不了什么。我在这些报告中就看到赫林蔓小姐无法提出在十三日晚上的不在场证明,她说她去看了一场电影,之后就回家了,但是没有人能证实。她很有可能是去班森家看望母亲了,非常可疑吧?但即便她去了,那晚她最大的罪过也只是太孝顺了。换句话说,这里有些其他的不在场证明轻易便可揭穿,我知道其中之一就是伪造的。现在你需要的是耐心,我们必须详细地再调查一遍这些不在场证明。”

十五分钟后,穆莱蒂到了。他二十多岁,相貌英俊、穿着考究,一口清晰纯正的英语字正腔圆地从嘴里说出来,完全没有一点布朗克斯区的口音,跟我想象中的市议员大不相同。

经过马克汉的介绍,大家熟悉起来,我们简单说明了请他来此的原因。

“昨天,我已经向一位大概是刑事局的探员回答了相同的问题。”穆莱蒂说。

“对,我们仔细地看了报告,”万斯说,“不过还是太笼统了,请你把那天晚上你和奥斯查尔碰面的情况再多给我们讲讲吧!”

“那天,上校请我吃晚餐、看戏。我们大约是在晚上十点钟见面的,先是吃的晚饭,接着十二点时赶到了剧院,在那里一直待到凌晨两点三十分。散场后我陪他步行回到了他的住处,还进他家喝了杯酒,又闲聊了一会儿,最后大约凌晨三点坐地铁回家的。”

“你昨天对探员说你们坐的是包厢?”

“对啊!”

“在表演期间,你们一直没有离席吗?”

“不是的。第一场结束后,我有一个朋友到包厢来跟我们打招呼,上校去了趟洗手间;第二场演出结束后,我和上校都到走廊吸烟。”

“第一场在什么时候结束的?”

“大约十二点三十分吧。”

“走廊在哪里?”万斯问,“应该是在靠街的那一边吧?”

“对。”

“靠近包厢处是不是有一个直接通向走廊的入口?”

“是的,那天晚上我们就是从那个入口进来的。”

“第一场结束之后,上校去洗手间花了多长时间?”

“几分钟吧,不过准确时间我就记不清楚了。”

“他是在第二场开始时回来的吗?”

穆莱蒂思索了一阵。

“我想起来了,他是在第二场开场几分钟后才回来的。”

“有十分钟吗?”

“我不敢肯定究竟有几分钟,但绝对不会超过十分钟。”

“如果算上中场休息的那十分钟,上校离开的时间有二十分钟吗?”

“是的,有。”

访谈就到此结束了。穆莱蒂离去后,万斯靠在椅背上一边思考一边抽烟道:“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他下结论说,“你知道吗,那个剧院就在班森家的拐角处。你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形,上校邀请一位市议员观赏午夜场的戏剧演出,选的是靠近通往走廊出口的包厢。他在十二点半前离开包厢,穿过走廊偷偷溜到班森家,进了屋子并杀了班森,然后再以足够快的速度赶回戏院。这个过程二十分钟绰绰有余了。”

马克汉没有说话,挺起身子。

万斯继续说:“现在,我们来看看已经被证实了的事情:圣·克莱尔小姐曾告诉我们上校指控班森耍诈让他在投资中损失惨重,他和班森冷战已经有一星期之久,显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很紧张;他在餐馆看见圣·克莱尔小姐和班森一起,知道她一定会在十二点以前回家,所以他悄悄溜出戏院,在十二点半时下手,可能他原本打算迟一点动手的;他是陆军军官,有一把柯尔特点四五口径的手枪,还有可能是个神枪手。这让他找到了一个替罪羊;他还是少数几个班森在衣冠不整时愿意会见的人之一——普理丝太太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另外,他极有可能知道,房间是隔音的,我毫不怀疑在他带领他的老朋友班森享受过纽约市灿烂美妙的夜生活后,留在他家中过夜。你怎么看?”

马克汉不停地在房间里面踱来踱去,“原来你就是因为这个对上校感兴趣的啊!不停地问每一人是否认识他,又邀请他共进午餐。那你最初是怎么认为他是有罪的?”

“他有罪!”万斯紧绷着脸,惊呼道,“那蠢蛋有罪?!马克汉,你的想法太荒谬了。你知道吗?我确信那天晚上他就是那个去洗手间梳眉毛、整理仪容的人,女演员在舞台上一眼就能看到坐在包厢中的他。”

马克汉停下了脚步,脸色很难看,两只眼睛像要往外喷火一样。

万斯平静了一下,没有破口大骂:“碰一下运气而已。上校就是那种老派的花花公子的翻版,肯定会到洗手间去把自己打扮一番,我宁可相信这个事实。我的天!除了你的不高兴之外,今天早上我们可是大有进展,现在我们手上有五个嫌疑犯,只要稍微运用一点你们推崇的法律知识,就可以成功地起诉其中任何一个嫌犯。”他把头往后靠了靠,“圣·克莱尔小姐,首先是她,起初你总认为是她做的,并且准备下令逮捕她,如果可以成功地推翻我对凶手身高所做出的测量实验,法官肯定会相信你的观点;其次,里奥·库克上尉,你要逮捕这个家伙入狱,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阻止了你。就拿他那份自白书来说吧,确实很精彩,你有足够的证据来指控他,并且如果你遇到困难了,他还会帮助你,巴不得你判他有罪迅速结案呢;再次,林德·凡菲,大量完美的间接证据可以让我们起诉他,成功的机会比任何人都大。哪位陪审员都会乐意审判这样的嫌疑人,最后治他的罪。至于我,就凭他的穿衣品味,就会毫不手软地判他有罪了;复次,普理丝太太,我骄傲地提出来另一个间接证据充足的案情,从线索中推理出来的结论是无懈可击的;最后,上校,刚刚我才排练了一遍指控他的演出,如果再多给我一些时间,我可以策划得更加精心。”

他顿了顿,对马克汉和蔼可亲地笑着说:“你仔细观察一下,这五个人全都符合有罪的假设,他们每一个人在地点、时间、机会、方法、动机和行动各个方面都符合逮捕的条件。唯一的问题是:他们全都是无辜的,这五个人,实在很让人头疼。嫌疑最大的人竟然都是无辜的,那我们该怎么办?我迷惑了。”他举起不在场证明的报告,“除了继续调查这些证词之外,别无其他办法。”

马克汉一头雾水,我也根本不明白万斯在这些不相干的事情上大做文章究竟是何目的。我们只期待他尽快揭开谜底。

“现在,”他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下一个人就该轮到少校了,他的证词,我们该如何对付?到达凶案现场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住在附近,关键人物就是公寓的夜间管理员,他可以证明他不在场的。”他站起身来说,“走吧,老伙计。”

“你是怎么知道的?管理员现在在哪儿?”马克汉皱起眉头,凝视着他。

“我知道他在,我刚打过电话。”

“无理取闹。”马克汉无奈地说。

万斯朝马克汉走来,拉着他的手臂,执意要把他往门口拖。

“的确,我不是经常跟你说嘛,你把事情都看得太严肃了。”

马克汉用力反抗,想把手臂从万斯的手中挣脱出来,但是万斯一直使劲儿地拽着他,两个人就这样执拗了半天,马克汉终于投降了。

“我真受不了你这些小把戏。”他怒不可遏,咆哮着钻进了计程车。

“小把戏?我用完了。”万斯风趣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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