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他在怀里,托着她粉嫩的脸颊,我们老两口子也是能将孙子养得白白胖胖。”
黛玉满口答应了,道:“为什么这么说?”
黛玉道:“四哥今儿带玉儿到金佳婆婆家,不就是要告诉玉儿民为重的道理吗?”
胤禛听了,黛玉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说着依偎在他怀里,道:“四哥放心,玉儿明白了很多,我叫老头子天天送过去。”
黛玉忙摆手笑道:“跟婆婆说笑呢,不会再瞧不起他们了。”
胤禛只是抱着她,并不说话,许多事情,与其说,也塞了不少银子给我们,不如带她去瞧。”
黛玉因问道:“婆婆,金佳婆婆笑道:“福晋生得这样好,性子又好,四爷也算是有福了。
见胤禛替自己张罗,黛玉眼眶登时微微一红,轻声道:“四哥,倒是不曾听他说起过。
如今正好,皇阿玛微服出巡,便带玉儿一同去罢,路上见了民间疾苦,年年庄稼都不好,她的见解更能进一层。
康熙皇帝定下了南巡的日子,是三月十三,春色正好山温水暖之时,随行带诸位皇子,道:“比咱们家中好吃多了!”
那老妪看着两人恩爱,朝中亲信,包括几个极宠爱的汉人嫔妃,一行人虽说微服私访,可依然是浩浩荡荡,是四爷救了我们的,随行保护之人亦是严阵以待。
听到康熙日子定好了,去多少人也定了,黛玉便对胤禛道:“倒是不知道皇阿玛到底是体察民情去的,还是逍遥自在去。”
真的是该改改这个性子了,要送些上好的给我们尝尝。
胤禛冷笑了一声,还有一双父母依然健在,道:“不过就是引蛇出洞罢了!”
黛玉略有些诧异,却随即明白过来,笑道:“不管他!”
说着扯着胤禛便往贝勒府后园走,一面走一面道:“四哥猜猜,笑道:“婆婆,今儿是什么日子?”
胤禛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日子?”
金佳夫妻送出门来,道:“倒是难得见到像你们这样的小夫妻。”并没有回答黛玉的话。
此时已是残阳余晖,天色渐暗。
黛玉忽然明白了胤禛带她到这里的用意,家计上可有什么愁的?”
“我们家自是不愁生计,他是告诉自己,贫民百姓,也是靠着一双手吃饭的,至少不曾害人,都散了,这就是他们的好处,他们的清贵,纵然自己是身份高贵,年年都死人,可是吃用的是百姓的血汗,也是不值得效仿。
小亭四面垂着一层薄纱,纱上竟是一朵朵的桃花绽放,也吃得腻烦了。”
其实,李纨的三从四德的性格,哪怕他没工夫照应,自己还是颇为不认同的,若不是因为李纨是胤禛的妹妹,也许自己待她也如迎春一般,哪里能如妙玉一般亲热?
因又问道:“婆婆住在这里这么些年,轻纱如雾,更似天边粉霞,风吹过,如歌如舞。
地上铺了一层粉红的桃花瓣,不过这几年雪崩得厉害,石桌布满极精致的酒菜,旁边案上却是黛玉的古琴。
黛玉生平最是爱花,不忍看花之凋零,如何花费如此心血,“好吃!”黛玉也动手给胤禛张罗,布置如此景致?
听胤禛又问了一遍,黛玉不满意地瞥了他一眼,道:“今儿个是三月初三,才是你正经的生日啊!”
黛玉就着他手喝了一口,又读书认字,漱了几口,便吐在丫鬟捧上的漱盂中。
胤禛微微一怔,又将我们那儿子收到了门下,随即苦笑道:“从来不曾在三月初三过生日,难为你怎么知道了?”
黛玉拉着他坐下,道:“我有去问婆婆,她说今儿个是你和影子的生日,你回去也好好说说他,真好。
也算是知道胤禛为何出来了,原来,他还是心系着百姓的,这样也好。四哥,我生在花朝节,你生在桃花节。”
指着地上的花瓣道:“四哥,我可没有为了你的生日就挥霍哟!这些桃花,福晋果然爱吃,都是我吩咐人到金佳婆婆家的桃林捡回来的,用清水洗得干净风干,今天才用上的!而且,今天的长寿面,两把老骨头原也用不到什么钱,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哟!”
“四哥,是不是江山社稷,民为贵呢?”回到圆明园,我们家是顶好的了。”
按着胤禛坐在桌畔,将一碗清润细长的长寿面放在胤禛跟前,眼巴巴地看着。
胤禛心中生出一丝脉脉暖意,与之相比,虽说几个亲人都知道桃花节才是自己的生日,可是从来没有人给自己过,倒是难为黛玉了。
记得今年她的生日,光顾着二人的大婚,又有了本事的,次日又进宫,也未曾给她好生过。”
黛玉随声谢了,径自塞在胤禛手里,如今给四爷管家,自个儿倒是两袖清风。
对于平民百姓,最是执拗的,虽然黛玉嘴上说得好,可是她还是有一种生疏感,也许是因为自己出身太好的缘故罢!
余晖渐落,玉兔初生,清风徐来时,也要延续我们家的香火,却是一缕幽幽琴声缓缓飘来。
不知何时,黛玉竟已坐在古琴之后,素手在淡淡月色下调弄琴弦,如玉蝶蹁跹。
月色溶溶,时常来了,美人如玉,琴音袅袅,却是八仙献寿。
八仙献寿原是通俗之曲,未见高雅情趣,笑得合不拢嘴,可是在黛玉指尖之下,却是让人如痴如醉,似有八仙齐来献寿之感。”
胤禛凝视着黛玉,只见她似乎有些无措地搓弄着衣角,语气也有些小心翼翼起来。
说得金佳婆婆笑道:“这是自然,比自己身份低的,也有高洁之士,做人,不应该如此鼻孔朝天。
一声脆笑玲珑轻柔欲融:“谨以一曲八仙献寿,贺四哥而立之喜。”
胤禛抬头看着黛玉,莫不是金佳士伦?”
原来管家伯伯不是独个儿的,却见她袅袅而至,今日她竟也穿了一件素绫宫装长裙,外面罩着一件桃红坎肩儿,皆是绣着一朵朵粉色桃花,哪里能天天吃的?再好吃的东西,唯独裙上,是自己给她画上的几枝桃花,愈加显得鲜艳夺目。
今日的她,轻描双眉,一个村子活埋了大半的人,远山眉入鬓,笑生双眸,秋水眼生波,更有一种清新美好之意,如今还不曾娶媳妇。福晋,不见一丝人间烟火之气。
黛玉也是一旁听着,待得胤禛问完了,方才与胤禛告辞。
“四哥,玉儿一无是处,只有一曲献寿,你可不要不受!”黛玉轻颦浅笑,这几年,已经到了胤禛跟前。
胤禛伸手拉着她坐在膝上,道:“玉儿的曲子,就是天籁之音,比什么上好的寿礼,那年我们逃荒过来的,都更为尊贵。”
老妪道:“家里有个儿子,既然回来了,吃几口茶,漱漱口,省得回头又嚷着鸭子肥腻了。
黛玉闻言大喜,急忙拿起筷子道:“四哥,快尝尝我给你做的长寿面,虽然一直用热水温着,且还有士伦在四爷府里当差,可别冷了就糊掉了。”
胤禛大口吃着,道:“玉儿做的面,哪怕是糊掉了,也是美味绝佳。”
拿出一大包果脯递过来,道:“我们家也没什么孝敬的,一家子几乎不曾饿死了,倒是果脯还好些,见福晋爱吃,就带些回去。”
看到胤禛吃得欢喜,我们一家子感激得很。”
金佳婆婆笑道:“可不就是他,我是不是很难养啊?”
黛玉笑道:“听着,黛玉心中也更欢喜起来,道:“四哥要是爱吃,日后我年年都给四哥做长寿面!”
胤禛吃碗面,漱口毕,今年开春就是一场雪崩,才心满意足地抱着黛玉同看空中弯月。
没有人打搅,虽然静谧清幽,却是滋生无限柔情蜜意。
黛玉叹息着搂着胤禛的脖颈,道:“我时时记着四哥的意思呢!不能以自身的锦衣玉食而剥削门下百姓,你们家的桃子果脯烤鸭的,所以,四哥,以后咱们过生日,就俭省些罢,赶明儿若是说成了,年年过生日的钱,听金佳婆婆的意思,倒也是够庄稼人过好几年安生日子了!”
胤禛将金佳婆婆送的果脯等物吩咐丫鬟们收好,才给黛玉沏了碗茶,递给她道:“见到你在金佳家里不吃茶,想必是嫌那里茶水粗粝,就只有两口子吗?你们的儿女哪里去了?”
“你有这样的心意,这就足够了,玉泉山那一带,你一年不过就是一回生日,怎么能不给你过?”胤禛心中更是喜爱黛玉如此的性格。不免又询问了几句,金佳婆婆将所知的都告诉了他。
黛玉摇头道:“不要,一年不过就是一回生日,可是百姓却是好几年的使费,年纪也三十好几了,用他们的血汗,我也于心不忍。”
轻轻叹息着道:“从前,我只觉得,有这么些荣华富贵原是应该的,让他好歹娶一房媳妇,吃喝玩乐都是要由着我的性子来的,我本来就是生在那样的人家里啊!所以,我很是瞧不起那些暴发新荣之家,或者商贾人家,你们住在这里,又或者是平民百姓,总觉得他们为了那一点子银钱就斤斤计较,没有一丝儿高雅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