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兄弟,这都多少年了啊。这么多年里,你就没认识其他女人?”
大禹说:“相信我,真的没有,我都快觉得自己是同性恋了。我有时候做梦都是她的样子,醒来发现她不在身边,感觉很空虚,很失落。兄弟,我忘不了她。”
我无奈地说:“好吧,我已经没话可以聊了。你那么爱她,我支持你。你要我带什么东西?”
大禹说:“我写的信,亲笔写的。”
我说:“这都什么年头了,你还亲笔写信?”
大禹说:“电脑上打的字太冷冰冰了,而且最近几年我天天写字,字写得比原来有文化多了……你别笑,我现在也算是搞文化产业,书没读几天,但总得装装文化人是不。其实,她前段时间来广州了。”
我说:“啊?!上床了吗?”
大禹说:“没有,她是专门来看我。”
我说:“她这可是把你当头号备胎啊。”
大禹说:“当不当备胎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想告诉她,我并不想和她在一起。但我没勇气当面对她说。”
沉默了一会儿,大禹接着说:“可能我真的是很想她,真的很爱她,所以才会这么多年都忘不了她。我曾经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如果有一天她再来找我,我真的能再拥有她,我会开心吗?答案是不会。我忘不了那些往事,我和她曾经的甜蜜已经被我锁紧在心里最深处了,留在外面的全都是她对我造成的伤害,还有那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造成的争吵。我爱她,我想念她,但想起这些,我却又觉得,这种想念,未必都是爱。
我或许有一天真的能够以没有顾忌的方式去接受她,拥有她。但不是现在。
她变了很多,成熟了,眼睛没有从前那么清澈动人,但是谈吐却更加有风韵了。我知道她还能令我着迷,我也想继续为她着迷……但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我心底依然爱她,跟她的相貌,跟她的风韵,跟她现在的一切都没关系。最主要的是,我爱她却无法接受,为什么她在受了别人伤害,这伤害要大到令她无法挽回的时候,她才想起我。如果她真的在乎我,这些年里,她干嘛去了?我只是在她不幸福的时候的一个替代品吗?我越想到这些,越替自己悲哀和难过。兄弟,你觉得我应该坚持吗?”
我想了良久,末了,对他说:“还记得那姑娘分手时对你说的一句话吗?”
大禹问我:“哪一句?”
我说:“愿你共我,曾留下愉快的记忆。有些事,曾经开心过,就可以了。最好缘尽于此,否则会把那原本的开心记忆,也给毁灭掉的。”
大禹说:“好。”
我说:“这事,最好你当面去跟她说,见最后一面,一切都结束在这一次见面里,就足够了。”
大禹说:“恩。”
我说:“祝你一路顺风。”
大禹说:“坐飞机得逆风才行,靠。”
放下电话,我也想了很久。
本来一直劝合不劝分的我,唯有在这件事上,觉得还是分了好。
但后来我转念一想,每段感情的复杂,只有身在局中的当事人才明白,好与不好,坏与不坏,留在心底的位置究竟有多重要,这些冷暖全是自知,外人又怎么可以替他人下决定呢?
所以我想了想,还是给大禹发了条短信:
“无论你和她在不在一起,我都祝福你。亲爱的好兄弟。
祝你一路逆风,大禹。”
让悲伤,形同虚构